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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想,丁大人难免迁怒骂道:“你怎么也不看看清楚?”
小吏心中十分委屈,他不过是一个跑腿搬东西的小吏,苏凤章可是堂堂户部右侍郎,第一天进户部就敢跟丁大人过不去的主儿,他哪里敢问敢看。
丁大人骂了几句,也发现骂了也没用,现在又不能让人去翻苏凤章的屋子。
他拧着眉头,到底是站起身说道:“罢了,本官亲自去看。”
说完这话,他直接走到了苏凤章那边,果然瞧见桌上放着几个账本,最上面的那一本封面都发黄了,想必肯定是放了多年。
丁大人自问对户部了若指掌,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哪方面的账本了,是农事?还是矿产?总不能是税收吧,那些账本他都认得。
丁大人进门,苏凤章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起身笑道:“丁大人怎么有空过来了,几日不见,丁大人依旧光彩照人啊。”
丁大人哈哈一笑,说道:“听下头的人说,苏大人这是已经盘完账了,这速度可谓是飞快,那几个自吹自擂的账房都比不得,莫非苏大人有什么秘诀不成?”
苏凤章笑道:“哪里有什么秘诀,只是丁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翻看账本,并没有盘账的意思,所以这才快了一些。”
丁大人却道:“苏大人说笑了,账本又不是四书五经,也不是话本游记,最是枯燥乏味,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还能看出银子来?”
谁料到苏凤章听了就点头笑道:“这可不就是看出银子来了,这银子若能要回来,不但能解这次之困,国库都能再次充盈起来。”
丁大人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奇怪问道:“还有这种好事儿,苏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本官听了可是会当真的。”
苏凤章却拿出账本说道:“下官怎么敢拿国库开玩笑,丁大人不如亲自看看,看完便知道下官的意思了。”
丁大人走过去低头一看,等看清楚里头记载的内容时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他抬头再一次看向苏凤章,这一次眼神中的忌惮消失了,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苏大人,您这主意是认真的吗?”
苏凤章笑着问道:“莫非有何不妥?”
“这当然不妥,这些银子……”话说到一半,丁大人倒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这些银子,苏大人若是能要回来的话,也算是替户部了解了一桩心头大事。”
苏凤章点头说道:“下官也是这般想的,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去办了。”
丁大人又说道:“不过既然是苏大人想到的法子,苏大人又是右侍郎,此事便由你来办吧,本官实在是不擅长此道,就不拖累苏大人了。”
苏凤章眯了眯眼睛,一口答应下来:“无妨,丁大人忙自己的事情便是。”
来的时候急急忙忙,走的时候高高兴兴,等回到自己屋内,丁大人倒是冷笑道:“苏凤章,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第185章 要钱
刚刚修建好的诚亲王府就在苏家的不远处,不知道当初皇帝赐宅的时候是不是打算好了,反正出了门,就算是走路一刻钟的时间也就到了,勉强能说一句隔壁。
因为诚亲王的主张,这栋亲王府倒是不算富贵华丽,不过毕竟是礼部监督出来的亲王府,该有的样样都有。
就像是后院处的凉亭,位于湖心之处,除了一条彩色鹅石小道之外再无他路,抬头一眼就能将走位尽收眼底,是个谈话说事情的好地方。
诚亲王手中捏着一块点心,这会儿却忘了吃,看着苏凤章问道:“苏大人,你这话是认真的吗?还是来跟本王开玩笑?”
苏凤章苦笑了一声,反问道:“王爷,难道你也觉得此法不可行?”
诚亲王彻底没了胃口,扔下点心说道:“不是不可行,而是绝对不行。”
“陛下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最是要面子,这些年国库的烂账多了去了,一笔笔难道他会都不知道?”眼前只有苏凤章在,诚亲王吐槽起皇帝来更加不客气。
“不提别人,欠账最多的就是太子,若不是皇帝允许,徐尚书会借给太子这么多的银两?他可是徐家人,四皇子的亲外公。”
苏凤章点了点头,问:“那又如何?”
诚亲王无奈了,说道:“苏大人啊苏大人,你平时看着最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这些钱上到陛下徐尚书,下到户部的小吏,一个个都心知肚明。”
“陛下好面子,绝不会开口问底下人要账,徐尚书倒是想要,但是此时牵扯极广,他也不敢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把老四的面子里头都丢光了。”
“再有一个,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就算是去要了,也不一定能要回来。”
“苏大人,这些本王不信你想不到。”
苏凤章果然点头,笑道:“下官来之前便想过了。”
诚亲王叹了口气:“那你还提这个,这事儿就算本王愿意出面也办不成,说不准刚迈出一步,上头的圣旨就来骂人了。”
“你要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不如考虑考虑本王的,虽说丢人了一些,好歹也给了孟坤老将军一个交代,否则本王内心也是极为不安。”
弄钱的办法,其实苏凤章心底不少,好歹是现代人,脑子里头记住的方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慢了。
这可不是临时制造用来吓唬人的火药,不管是玻璃还是肥皂,苏凤章本身并不会,记住一个大概的方子而已,真的要倒腾的话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工匠们去试错。
不说多久能捣鼓出来,捣鼓出来之后如何贩卖收益都是问题,时间拉得太长了。
但对于诚亲王的建议,苏凤章还是摇头说道:“王爷的担忧下官知道,但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若是能行,一年半载也不用担心国库空虚了。”
诚亲王听了有些烦躁说道:“苏大人若是执意如此,本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苏凤章挑了挑眉,忽然笑道:“王爷,您误会了,下官虽然想要钱,但也没打算豁出性命去,更不打算挑战陛下的脸面。”
诚亲王瞧他这幅模样就想笑,每次苏凤章一动眉头,他便觉得这家伙要使坏了。
以前的时候,诚亲王总觉得文人狡猾不可信任,如今瞧着苏凤章倒是十分乐意,还觉得这位大人使坏的样子有几分可爱:“苏大人就别卖关子了,你总不会是来找本王喝茶吧。”
苏凤章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张来摊开,上头罗列了一群人的名字:“王爷请看,仔细看,您能看出什么来?”
诚亲王瞧了一眼,便说:“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别看你现在是户部右侍郎,他们里头哪一个出面都能给你下绊子。”
苏凤章又问道:“那王爷觉得,上头谁最为显贵?”
“自然是太子了,想必国库里头的银子也是他欠的最多。”诚亲王嗤笑道。
太子会欠着国库的钱不奇怪,在皇帝任命徐尚书为户部尚书的时候,就挑动了太子敏感的神经,要知道元后早逝,元后一族又开始没落,并不能给太子多少助力。
身为太子身份高贵,但他要拉拢朝臣豢养门客处处都要花钱,更别提太子本身也是个好享受的,这一点跟当今陛下倒是十分相似。
恐怕在太子的心里头,国库的银子那就是他的银子,徐尚书去了户部,他八成还担心徐家监守自盗为四皇子牟利,这几年更是变着法子要钱。
苏凤章点了点头,又说道:“确实是太子,从太子往下,借钱多的人家多事显贵,文臣反倒是少了一些。”
这倒是不难理解,勋贵家族多是有爵位的,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那群人,只是不是每家每户一代代都能成材,若是没落了自然就缺银子。
缺银子有面子,太子开了头,后头便有人有样学样,倒是文官吝惜名声,且多是清贵出生,反倒是掺和的少一些。
至于五皇子自己,当年他劣迹斑斑不说,一直还住在宫中,倒是并无需要。
苏凤章继续说道:“让下官觉得意料之外的是,荣亲王府少有欠款,四皇子府也是极少。”
诚亲王微微一笑,解释道:“皇叔不爱奢侈,家中除了皇婶和郡主之外再无其他主子,我这皇婶又是出身富贵,当年的嫁妆就丰厚异常,荣亲王府自然是不需要借钱的。”
如今欠下的这些,恐怕还是荣亲王随大流借回去的。
“倒是四皇子……徐尚书是户部尚书,想必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请外孙借贷太多吧。”
话说的好听,实际上两人都怀疑徐尚书做了手脚,要知道四皇子可从来不缺钱花,那些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得靠徐家。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怀疑。
苏凤章笑着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诚亲王笑着反问:“好在哪里,还是你觉得如今的太子好得罪?”
苏凤章笑着说道:“自然是好在不用同时得罪两位皇子。”
诚亲王瞧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不耐烦了:“苏凤章,你再兜圈子的话,本王直接用点心堵住你的嘴,也省的听你烦心。”
苏凤章听着她的威胁反倒是觉得有趣,继续说道:“殿下有一件事说得对,还不还钱,主要在太子,太子是欠钱最多的人,他若是执意不还钱,其他人也会扛着不还钱。”
“若是陛下杀伐果断,弄一两个人头杀鸡儆猴倒是也可行,只是以陛下的性格此事万万不可,甚至不可走漏风声,否则陛下就得先找下官斥责了。”
“既然如此,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太子身上,太子如今在东宫思过,下官是外臣,也不可能去东宫要债,这要是真的去了怕是有去无回。”
“下官惜命,完全没有以身试法的打算。”
诚亲王听着听着,却琢磨出几分味道来,问道:“苏大人,你的意思莫不是……”
“正是如此。”苏凤章笑道,“这些日子四皇子幽居皇子府,闭门不出,想必是担心自己失去了左耳惹人非议。”
诚亲王嘲讽笑道:“四哥和徐贵妃连番哭诉,也没让陛下惩治太子,只是将他暂时关了起来,可见是要把此事压下去了。”
“陛下多年以来宠爱徐贵妃,疼爱四皇子,这般亏待他们,想必心中也是愧疚难忍。”苏凤章笑着说道。
“好巧不巧,四皇子欠下的那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若是能让太子狠狠的跌一个跟头,即使明知道会惹怒陛下,四皇子也不会放过吧。”
若说现在谁最恨太子,那必然就是四皇子,这一次云州一行他不但没得到任何功劳,反倒是失去了一只耳朵,等同于直接失去了争夺帝位的资格。
四皇子如何能够甘心,更让他愤怒伤心的是,回来之后皇帝虽然多番安抚,却对废太子一事闭口不提,甚至没有惩罚太子!
四皇子当初是多么的心高气傲,如今就是多么的阴鸷愤怒,若不是理智尚存,恐怕冲进宫中直接生肯了太子的心都有了。
诚亲王眯了眯眼睛,看着苏凤章心中暗道果然不能得罪文人,得罪了一时,人家记住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给你狠狠来一下。
“苏大人,你这是想要借力打力?”
苏凤章笑道:“下官只是想要尽快解决此事,太子还钱了,万事便大吉了。”
至于太子的钱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