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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太子,如今却出不了咫尺存地,很快被人扣住,宣旨的太监看似恭敬,眼底却带着鄙夷和不屑:“圣上有旨,将庶人秦巽幽禁东宫,请吧!”
后头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按住庶人秦巽的人就往外押送,庶人秦巽奋力挣扎,但他这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哪里是两个强壮侍卫的对手。
不管愿意不愿意,已经成为庶人的秦巽都被拖了出去,两个侍卫的动作毫无收敛,就像是对待那些曾经失宠犯错的臣子一般。
庶人秦巽满腔的不甘心,怒吼道:“父皇,父皇我是被冤枉的,是老四他在害我啊!”
“父皇,求求你再原谅我这一次,儿臣再也不敢了!”
“父皇,母后临死之前苦苦相求,你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儿臣的……”
就在这时候,大殿打开了门,没等秦巽欣喜,眼中最后的期望泯灭了。
出来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父皇,而是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继后,此时继后的脸色冰冷,口中厉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为何让人在殿前喧哗?”
“若是惊扰了陛下歇息,谁来担责?”
秦巽正要喊话,身边的侍卫却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竟是硬生生把他拖了下去。
秦巽最后看到的,是继后冰冷的眼神,他忽然想起当年母后临死前的话,让他要小心这位当初还是慧妃娘娘的继后,严明这个云家的女人心思阴毒,不是善与之辈。
只可惜这些年来,继后无字无女,深居宫中,除了宫廷内务之外一概不掺和,这幅不争不抢的模样让皇帝日益敬重,也让他慢慢放下了戒心。
即使是继后又如何,只要她生不出子嗣来,就动摇不得他的太子之位。
他错了,废太子心里这般想着,却也已经晚了!
一场闹剧过后,继后翩然走进内殿,就瞧见皇帝靠在床头,身边除了诚亲王荣亲王四皇子之外,还有诸位宗室。
大周宗室枝叶不茂,又无实权,这些年来不过是以皇帝和荣亲王马首是瞻,即使是废太子这般的大事儿,他们也不过是当一个见证人罢了。
相比起他们,如今还在外头跪着的那些大臣,反倒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瞧见皇帝眼中流露出的几分心疼之色,皇后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低声说道:“陛下放心,废太子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幽禁东宫一段时日,便也能清醒了。”
“废太子……”皇帝听见这三个字脸色便不大好看。
徐贵妃眯了眯眼睛,插嘴说了一句:“陛下,既然已经废太子,依旧让太子身居宫中是不是颇为不妥?”
谁料到这话却戳中了皇帝的心肝儿,只听他怒道:“朕已经废了太子,合了某些人的意,这可是朕的亲生骨肉,难道你们还要赶尽杀绝吗?”
徐贵妃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头差点没炸开,却见四皇子朝着她摇了摇头,少不得得咽下这口气,只是委委屈屈的说道:“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废太子即使不是太子了,也就是陛下的皇子,阿珩的亲哥哥,臣妾如何会作践他。”
“只是太子到底年长,臣妾也是怕他幽禁东宫,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茹嫔那事儿不就是之前那会儿太子幽禁期间闹出来的吗。”
“你给我闭嘴!”皇帝更为恼怒,一口气差点没喘过去。
玉妃连忙伸手帮他顺气,口中柔柔说道:“贵妃姐姐,太子虽然无德,却也是陛下的亲子,陛下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您就少说几句吧。”
徐贵妃见她故意讨好皇帝,心中冷哼一声,口中却不敢再说什么。
皇帝却已经不耐烦跟他们说话了,“都给我滚出去!”
“阿乐和老四老五留下,其余人都退出去,皇后,好好治理后宫,这宫规就不用朕提醒了吧?若再有任何问题,朕只唯你试问!”
“让几位大学士和六部尚书进来,朕有话交代他们。”
宗室众人只得离开,徐贵妃走出大殿脸色也极为难看,她瞥了一眼玉妃,冷笑道:“还以为陛下多宠爱你,还不是一起被赶出来了。”
玉妃却一脸镇定,淡淡说道:“后宫不可干政,既然陛下有话交代大人们,这也是情理。”
徐贵妃冷笑一声:“玉妃,别以为太子倒了,你便能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你那九皇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长大。”
玉妃却抬头看向徐贵妃,她的眼神明明是皇帝最为喜欢的柔情似水,却分明带着一分冷意:“妹妹还未谢过贵妃娘娘那日之恩。”
“你知道就好。”徐贵妃听了,还笑道,“若不是本宫,你们那点花招还差远了。”
“有朝一日,妹妹一定结草衔环,加倍奉还。”玉妃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徐贵妃脸色一变,怒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恨上本宫了,哼,方钰自己想不开找死,那可不是本宫的错。”
此时寝宫之内,除了荣亲王与两位皇子之外,便是大学士和六部尚书。
皇帝靠在床头微微闭着眼睛,半晌,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朕已然废了太子,此次事情何时能够了解?”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头说话,生怕触怒了皇帝。
最后,还是资格最老的中极殿大学士梁成开了口:“启禀陛下,宫外静坐一事皆由太子而起,既然陛下已经下旨废太子,想必他们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如今已经离开。”
“满意的答复?”皇帝嗤笑一声,“曾几何时,朕还需要这些庶人的满意了?”
梁大学士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
皇帝心底却明白,此事绝不是几个文人静坐导致的,若不是满朝文武都在威逼,他何曾在意过几个文人,直接派人缉拿了就是。
这时候,皇帝的眼神落到四皇子和徐尚书身上,冷冷说道:“老四,你可满意了?”
这话却是诛心了,四皇子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说道:“父皇,太子一事乃是国事,是大周黎明百姓的事情,儿臣不敢有所指摘。”
皇帝冷笑一声,不知是笑他的虚伪,还是笑自己的无能。
这场重病之后,皇帝的身体越发虚弱,以至于修养到现在也只能卧床不起,身体越是虚弱,他心中就愈发忌惮。
尤其是废太子一事之中,朝中文武百官大半赞成,这股子一致才让他越发心慌。
废太子何尝不是皇帝一次妥协和试探呢,他眼神再一次落到徐尚书身上,忽然说道:“徐爱卿年老体衰,如今可能胜任户部尚书一职?”
徐尚书心中咯噔一下,就连四皇子的神色也变了。
“陛下,微臣身体尚可,多谢陛下关心。”
皇帝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这般就好,户部事务繁忙,朕也是怕爱卿心有余而力不足。”
“庶人秦巽毕竟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如今一废,朕忧心朝中有变乱,偏偏朕身体不适,不能操劳,还请诸位爱卿费心费力,稳住朝政。”
诸位大人自然纷纷应是,皇帝几句话打发了他们,又说道:“老五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四皇子欲言又止,但徐尚书摇了摇头,两人一道儿走了出去
一出门,徐尚书便道:“如今陛下定是疑心我等,不如静等一段时日,左右太子已经被废,四皇子尽可以安枕无忧,只做陛下的孝顺儿子就是。”
第211章 偏心
“放儿,来,坐父皇身边来。”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皇帝身上的那股子怒气烟消云散,反倒是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父一般。
诚亲王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刚坐下来便被握住了一只手。
诚亲王的眼神微微一闪,作为虽然活着,却是皇帝最不受宠的一个皇子,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过这种待遇,小时候求而不得,如今长大成人了没想到反倒是享受到了。
但是很快,诚亲王就柔声安慰道:“父皇,还请您好好保重身体。”
皇帝咳嗽了两声,摇头说道:“有这两个孽子在,朕的身体如何能好。”
诚亲王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口中却劝慰道:“太子……大哥他虽然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以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但毕竟还是大哥,儿臣觉得他现在定是知道错了。”
皇帝冷冷说道:“如今才知道错也晚了。就算朕能饶了他,天下百姓如何能饶了他。”
诚亲王闭口不言,皇帝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得出来,这位一直身体康健的皇帝经此一事,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上了年级就是如此,即使琼浆玉液的喝着,大病一场也会元气大伤。
皇帝见他闭口,又说道:“太子已然如此,你四哥又不是个心胸宽广的,等朕百年之后,这大周的江山还能依靠谁?一想到此事,朕就日夜难寐。”
诚亲王低声说道:“父皇何必如此,四哥素有贤名,虽说如今……可少了一只耳朵又不会影响他处理朝政,父皇一向疼爱四哥,想必也不会因此介意。”
皇帝听了这话,抬头看着诚亲王,叹了口气说道:“你四哥……如今大了,心思也多,徐家狼子野心,怕只怕他心思单纯,被人愚弄。”
诚亲王眼底讥讽闪过:“父皇,四哥并不是愚钝之人。”
皇帝却忽然说道:“若你是个男儿,朕又何必忧心。”
诚亲王低着头,淡淡说道:“是男是女由天定,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不要这么说。”皇帝抓紧他的手,继续说道,“朕心里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当年你母妃一时糊涂,没想到竟然害了你一辈子。”
诚亲王心中冷笑不已,若不是当初二皇子三皇子接连夭折,宫中已经传出对元后不利的谣言,他怎么可能留下性命?母妃用公主冒充皇子,又何尝不是他在纵容。
皇帝追问道:“放儿,你心中可曾怨恨过?”
诚亲王笑着说道:“父皇,身为皇子可比身为公主舒坦多了,儿臣还得多谢父皇母妃,给了儿臣这般的机会,不至于拘束在后院内宅之中。”
皇帝一听,那颗好不容易觉醒一点愧疚的心也舒坦了,点头说道:“是啊,若是公主的话,你现在早已经嫁人生子,也掌管不了禁卫军了。”
“哎,若不是阿乐早年伤了身体,这几年越发不行了,朕无人可用,也不会让你一个女儿家舞刀弄枪,也不知道苏凤章会不会嫌弃。”
诚亲王眉头一挑,淡淡说道:“父皇,你提他作甚?”
见他似乎有些不悦,皇帝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朕见苏凤章颇有几分才干,让他在户部好好干,将来徐思远迟早都是要退下去的。”
诚亲王眼神一动,有些明白皇帝将他单独留下来的心思了,他在害怕了,怕四皇子势大,不但能够威逼废了太子,甚至能够取而代之。
果然,下一刻,皇帝就说道:“朕能信任的人,一个是荣亲王,另一个便是你。”
诚亲王连忙说道:“父皇……”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道:“你要说什么,朕心里头知道。”
“荣亲王重病在身,不能劳累,如今只有把禁卫军交到你的手中,朕才能安眠。”
诚亲王低声说道:“父皇,儿臣自然愿意肝脑涂地,但此事是否不妥?”
皇帝却说道:“有何不妥,这几日你便做的很好。”
说完这话,他又开始咳嗽起来,许久才缓和下来,继续说道:“何隽与和静的婚事在即,等他们成了亲,朕反倒是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