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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章笑道:“不是下官动手,是徐尚书会动手。”
诚亲王脸色莫测,苏凤章继续说道:“四皇子死之前,徐尚书不会轻举妄动,因为大周的户部,很可能就是四皇子的户部。”
“可现在四皇子死了,徐家很可能会被迫离开权力中心,徐尚书后继无人,这般情况之下,有什么比留下无数的银钱更有用?”
“四皇子是死了,可他膝下还有几位小皇孙。”
诚亲王道:“你说得对,若是你留在京城,徐尚书恐怕会更加小心。”
敲打了一下桌面,诚亲王又说道:“既然这样,本王会求父皇多给你一些探亲假,你只管安心回家探亲。”
“那就多谢王爷了。”苏凤章笑道。
诚亲王这么说,等于是把徐尚书的事情接了过去,倒是省了他许多力气。
等苏凤章离开,诚亲王却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铁磊小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徐尚书的事情棘手?”
毕竟四皇子已经死了,且是死在太子的手中,死之前也并未犯下大错,若是他们对着徐尚书穷追猛打的话反倒是显得不近人情。
诚亲王摇了摇头,只说道:“不是这个……本王总觉得凤章没有说实话。”
铁磊奇怪说道:“苏大人是王爷您的人,有什么事情好瞒着您的。”
又道:“难不成苏大人打算回家偷偷成亲?”
诚亲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长得是脑子还是驴蛋?苏凤章是什么人,他真想要成亲有千百个办法,怎么会找这种一戳就破的法子?”
铁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那属下实在是想不到了。”
诚亲王被他一打岔也想不到什么可能,只说道:“罢了,大约是本王想太多了。”
铁磊特别憨的补了一句:“可不是,聪明人就容易想太多。”
第248章 欢喜冤家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窗外又飘来雨声,敲打在瓦片绿叶上让人忍不住心生烦闷,挥之不去的焦躁缠绕在闺阁女子的身上,让她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和静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独自一个人坐在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伸手推开了那扇雕花窗户。
迎面而来的湿冷空气让她清醒了一些,眉宇间的担忧却挥之不去。
半晌,和静自嘲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何人。
在京城,只要有人提起和静郡主,随之而来的便是艳羡和嫉妒,她虽然只是荣亲王的女儿,但出生之后便受封为郡主,而且是荣亲王唯一的女儿。
只因为这个唯一,和静郡主的高高在上与生俱来。
论身份地位的尊贵,论皇帝的厚爱,即使是宫中的公主也是比不过的。
她每天吃的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在京城,甚至在深宫之中都是人人忍让。
她可以飞扬跋扈,可以随心所欲,似乎可以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即使背上了骂名又能如何,谁都知道她是荣亲王唯一的女儿,只要不是抄家灭祖的大罪就无关紧要。
从小和静便不爱跟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玩耍,听着她们明面上奉承,实际上包含酸意的一句句话语,那会让她忍不住想要拿起鞭子抽人。
与其跟她们一起浪费时间,她倒是宁愿找何隽玩耍,即使这个人嘴毒多事,总是喜欢捉弄她,但至少她提起鞭子也能抽一个痛快,不用顾忌那么多。
更多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跟何隽有些相似,都是看起来备受宠爱,实际上却无人可知。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的日子便没有一丝一毫不如意的地方。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只有她知道,自己从出生开始便是不受欢迎的那个孩子。
唯一,并一定代表着被爱。
“你若是个男孩就好了……”母妃带着怅惘幽怨的声音,从小伴随着她一块儿长大。
是啊,如果是个儿子便能继承王府,母妃也用不着日日夜夜的担心父王会不会弄出其他的孩子来,也就不至于看顾的那么紧张,与父王的关系也不会一年年的越来越冷淡。
可她是个女儿,生来就是女儿身,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
在年幼的时候,和静曾趴在荣亲王的膝盖上撒娇,说:“父王,我想要个弟弟。”
她那时候分不清楚这句话是不是真心,只知道如果有一个弟弟的话,母妃会高兴许多。
荣亲王只是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问道:“父王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和静也曾满心欢喜,以为在父王的心中自己是最为重要的,重要到他愿意没有其他的子嗣,只想要她一个女儿。
如果她能笨一些,傻一些,一直这么相信下去就太好了。
有你一个就足够了,并不是因为最爱你,而是因为只有一个女儿的话才最好,父王也不需要顾虑那么多,才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随着她一日日的长大,听着母妃日日夜夜的抱怨声,却开始慢慢懂了父王的心思。
父王可以一走就是几年,不知道去了大周何处,如果不是还有信件送往宫中,他们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母妃说,父王一定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所以才这般不顾家。
但和静知道不是,父王要做的,在做的,即将会做的,都是连他们都不能知道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比她这个女儿,比整个荣亲王府都要重要许多。
原来,有她就够了,只是因为父王并不在意自己身后有没有子嗣,而不是因为爱她。
即使她满天下的闯祸,父王也不会因此动怒,每一次都是轻描淡写的按下去,不管她做了多少事情,那双看着她的眼睛一直都那么平静无波。
母妃抓着她的手祈求:“和静,你父王那么疼你,什么都顺着你,听你的,你去劝劝他多为以后想一想,荣亲王府不能没有继承人啊。”
和静看着憔悴的母妃,甚至有些羡慕她的痴傻,傻到十几年了都看不清。
“母妃,父王他是不会听我的。”和静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王妃勃然变色,抓着她的手那么的用力:“和静,你就算不为母妃着想,也得想想你自己啊,你将来早晚都是要出嫁的,若是没有兄弟,有朝一日你父王去了,谁还能帮你撑腰?”
和静并没有挣脱她的手:“母妃,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这个孩子是要气死我吗,荣亲王府都要绝后了,这样有什么好?”
和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父王的眼中没有自己,还是说他对整个荣亲王府也不上心,亦或者说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错觉?
她一直以为日子会这么继续下去,一直到这一年,荣亲王回到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相比起王妃的兴高采烈,和静心底反倒是一阵阵发慌,总觉得是出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所以她这位父王才会这般反常。
但似乎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觉得荣亲王留在京城有什么不对。
也是,作为大周的王爷,皇帝的亲弟弟,他长年累月的到处跑才古怪,吃力不讨好不说,一年年的看着也越发苍老,比起养尊处优的皇帝看着更老一些。
和静顺着荣亲王的视线,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骑马游街的状元郎。
第一次,她从荣亲王的眼中看到了期许,带着审视和考量,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期盼。
那是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苏凤章到底有哪里值得父王关注,若不是他的身世清清白白,她一度几乎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父王养在外头的私生子。
和静忍不住一次次的去看这个人。
论容貌,苏凤章确实是形容出色,但她却知道父王与皇帝不同,他并不是那种看脸之人。
论才学,苏凤章倒是也出类拔萃,但朝中年轻才俊多的很,他们同一批出来的苏沐、孟庭、林昱烨,哪一个不是如此,父王也并未因此多看一眼。
到底是什么呢,苏凤章哪里值得父王花费心思。
一直到元宵之夜,和静才第一次真正的见识了这一位状元郎,没想到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动起手来竟是不比何隽差多少。
让她更加意外的是,父王尽然有意将自己许配给他。
在此之前,明明父王对她的婚事也是不闻不问,只是让母妃做主。
和静第一次心底升起期盼,若是她还有用处,若是她能嫁给苏凤章,那父王的眼中是不是也会有她呢?
让她恼怒的是,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居然还敢拒绝!
她有什么不好,娶了她,等于拥有了整个荣亲王府!
她恨不得拿出鞭子,将他直接抽一个稀巴烂,让他看看嫌弃一位郡主的下场。
可是父王却说:“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到底是哪里好?
和静想不通,也看不透,她一直都不懂父王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战争打断了她第一次议婚,和静心底反倒是松了口气,苏凤章的拒绝让她恼怒不已,同时心底却并不那么失落。
王妃倒是高兴,她是有些看不上苏家的,趁着这个时机翻出京城才子的名册来,和静却看得意兴阑珊,无甚兴趣。
不是苏凤章,也会有李凤章,何凤章,王凤章,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直到那一日,何隽拦住她的去路,对她说:“欢儿,你别急着定亲,等我回来,若是我立下战功,便向皇上请旨赐婚。”
和静问道:“开什么玩笑,你为何要娶我,是因为我父王吗?”
何隽却盯着她说:“我中意你,喜欢你,想要日日夜夜跟你在一起,看不得你喜欢别人。”
“你喜欢我?”和静不敢置信,说讨厌倒是更有可能一些,他们可是从小打到大的关系。
何隽抓住她的手,强硬的将那块祖传的玉佩塞进她手中:“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谁愿意带着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玩。”
“你说谁哭哭啼啼!”和静听了就要动怒。
何隽难得不生气,继续说道:“欢儿,我知道你的心思,等我们成亲之后,你想要骑马逛街可以,想要练武甩鞭子也可以,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做。”
“你的脾气不用改,每天都可以睡懒觉,也不用在意那些贤妻良母养儿育女的鬼话。”
“这块玉佩你好好收着,欢儿,等我回来娶你。”
眼前的人笑得分外的灿烂,那是她看习惯了,但又截然不同的笑容,这一刻,和静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那些打打闹闹的岁月,似乎也变得美好起来,一切都有预兆,只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知无觉,一直到何隽伸出强健有力的双手,将她硬生生的拽到自己的世界中。
“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娶我。”
她听见自己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定下了一生的承诺。
第249章 衣锦还乡
一个月后,准备妥当的苏凤章果然提出了回乡省亲的事情,有诚亲王帮忙敲边鼓,这一次无人为难,皇帝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两个半月的假期。
当初进京的时候,苏凤章只带着苏阿荣一个人,连行礼都没有多少。
这一次回去倒是浩浩荡荡,光是土特产就不少,都是准备带回去送人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