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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能压着别人一头,李三郎一度都怨恨这副父母给的皮囊,甚至先生夸他的时候,都要说一句,才华尚可,只可惜姿容普通,不受上喜。
种种原因之下,才有李三郎挑衅苏凤章斗诗这一事。
他身边也有二三好友,看着倒是比苏凤章那边热闹,此时有人在他耳边说道:“元昊,你真的要跟他比吗,苏凤章可是写出了《岁花吟》,想必诗才也不会太差。”
李元昊完全没领会这话中劝解的意思,冷哼道:“小乡村里头出来的举人,能有什么见识,岁花吟里头的诗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作的呢!”
那人还要说话,李三郎已经不耐烦的质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会输给他?”
一听这话,那人连忙摇头说道:“怎么会,不说孟庭,在场所有人中你才是第一。”
谁知道听了这话李三郎反倒是更加生气了,总是这样,有孟庭的地方他永远是老二,家中亲爹亲娘也口口声声的夸他,好像孟庭才是亲儿子似的。
带着这种怒气和怨气,李三郎狠狠的瞪了一眼孟庭,却见他正笑意盈盈的跟苏凤章说话,这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态度,让李三郎心中更是暴怒。
他不知道的是,孟庭也瞧他特别不顺眼,任由谁从小到大被人盯着挑刺,时不时都要冷嘲热讽一番,都不会对此人有什么好感。
相比起李三郎,孟庭反倒是更喜欢苏凤章一些,觉得这位新朋友很合心意,此时还好心提醒道:“李三郎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大拿,却也有几分本事,待会儿你小心了。”
苏凤章接受了他这份好意,笑着说了一句:“迟早都要来的。”
《岁花吟》将他的名声带到了青州,之前他一直不参加文会,想必文人之中早就议论纷纷,今日不是李三郎,明日也会有张三郎、李四郎来找茬,想掂量他的斤两。
在出发之前,苏凤章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果然如此。
掌柜的也是个妙人,迅速的撤了东西让他们斗诗,还笑道:“两位公子有此雅兴,实在是我临江楼的幸事儿,不如就由老儿做东,请诸位喝上一杯助助兴。”
徐子峰原本有些头疼,听了这话倒是笑道:“林掌柜,你这是要跟我抢着做东啊。”
一杯水酒下肚,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徐子峰哈哈笑道:“既然大家伙儿有兴致,这斗诗是不是得出一个彩头?”
孟庭一听,直接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来,笑着说道:“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今日没有宝剑,不如用这块玉佩做礼。”
徐子峰连忙说道:“怎么能让孟兄你破费,不如用我这块。”
孟庭却说:“这好玉也该到才子手中才配,就这样吧。”
李三郎却冷哼道:“你倒是穷大方,这可是……”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
孟庭却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这块玉佩吗,若是赢了就送你,怎么样?”
“待会儿你可别后悔。”李三郎冷哼道。
孟庭哈哈笑道:“不过我觉得,还是我这苏兄带着玉佩更合适,毕竟他长得赏心悦目。”
苏凤章瞧了他一眼,觉得孟庭这人简直是拉得一手好仇恨,简直要让他成为公敌了。
果然李三郎受不了了,恼羞成怒的吼道:“既然是斗诗,一切笔下见真章就是,说这么多废话作甚,苏解元你说是不是?”
“那就开始吧,不知谁来出题?”苏凤章笑着问道。
孟庭立刻说道:“既然是我的出的彩头,理所应当由我出题才是。”
他看了一眼李三郎,又说道:“不过我与李三郎向来不合,由我出题的话他心中定然不服气,这样吧,让今日的东道主出题,这般也算公平。”
李三郎原本正要骂他,听见这话也是没意见:“还要劳烦徐兄了。”
徐子峰倒是笑道:“能为两位出题,倒是徐某的荣幸,且让我琢磨琢磨。”
他琢磨的时候,苏凤章偏过脸看了一眼李三郎,只见他气鼓鼓的,发现他的视线就狠狠瞪眼,倒是有几分小孩子脾气。
他们一个是此次的解元,一个是上一届的亚元,也都算是少年才子,此次的斗诗显然也大有看头,此时不光是他们一桌的文人,连临江楼其余的客人也纷纷过来凑热闹。
客人中倒是少有人知道苏凤章写过《岁花吟》,大部分却听过李三郎的名声,一时间议论纷纷,都觉得李三郎的赢面更大一些。
徐子峰想了又想,才说道:“今日既然到了临江楼,此处也算是大周知名的地方,不如就来写写临江楼,诸位意下如何?”
临江楼的佳作可不少,曾有文人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一睹临江楼风貌,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一片附和。
临江楼的掌柜更是笑道:“若是以临江楼做题,那小老儿也得表示表示,出一个润笔费才是。到时候胜者可得一百两,另一位也可得五十两,全当小老儿的一番心意。”
一百两银子不算少,至少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而言不少,这下子气氛一下子更热闹了。
楼中二人都算是青州府知名的才子,今日斗诗以临江楼为题,到时候定然也会传颂开去,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临江楼终归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
此时苏凤章和李三郎都站在了书案之后,李三郎的书童赶紧上前磨墨,苏凤章正要动手,却见孟庭凑过来,笑着说道:“我来替苏兄磨墨。”
李三郎在旁边冷哼一声,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孟庭却丝毫不在意刷刷刷磨好了墨。
随着题目出现,楼中其他人都默契的安静下来,不敢打扰两人作诗,此时楼中鸦雀无声。
大周文风鼎盛,斗诗之事并不少见,通常赢了的声名远扬,输了的却会颜面扫地,举人之间的斗诗虽说不如大拿们厉害,但也事关名声。
苏凤章阖目沉思,斗诗比的不仅仅是写诗的才华,还有速度。
不远处,也有人低语说道:“你说这两人谁会赢?”
“肯定是李三郎吧,虽说他之前跟孟庭斗诗输了,但也是成名已久的才子,苏凤章虽说是今年解元,以前却从未听说过,写诗跟科举也是不同的。”
就在这时候,李三郎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光是速度这一项他绝对是超过苏凤章许多,因为等他写完,苏凤章还未曾动笔。
李三郎斜着眼睛晲了一眼,冷笑道:“苏举人,你这还未动笔呢,莫不是要让大家伙儿等到日落西山,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好浪费。”
李三郎的友人走到他身边,朗声将他写完的那首诗念了出来,虽然不算精彩绝伦,却也颇为出色,完全不像是短短几息时间写出来的。
周围的文人也纷纷点头称赞:“好诗,确实不错,李公子写得又快又好,不愧是青州才子,诗才过人。”
倒是孟庭哈哈大笑,打趣道:“李三郎,你这么快就能写出来,这首诗不会是早就准备好的吧?若是如此的话,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这话一说,李三郎的脸色铁青,怒道:“孟庭,你别随口污蔑人。”
其实一般在参加文会之前,文人们都会准备一些诗作放着以防万一,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当场作诗还能写出来,这种事情大家私底下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孟庭也没有追究这事儿的意思,只是刺了他一下,就立刻说:“行啦,是不是也不重要,咱们还是看看苏兄做好的诗吧。”
原来在李三郎那边闹出动静的时候,苏凤章也已经落笔写完了。
这速度不算太快,但也不慢。
众人围拢过去,孟庭站得最近,看了第一眼就夸道:“果然是一手好字,也是,连王学士也是满口称赞的。”
其他人也纷纷称赞,李三郎心中不服,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苏凤章的字确实是写得好,把他比了下去。
他连忙为自己挽尊:“还是先看看诗吧!”
第104章 扬名
“好诗!”
“字好,诗更好!”
“只是不知道与李公子的想比孰胜孰负?”
苏凤章笑了一下,却并未放下手中狼毫,反倒是在这首诗的旁边提笔画起来。
只见一副水墨山水在他笔下成型,天地间烟云变灭,风雨晴晦,远处的山头灌木丛生,状若覃菌,甚至还能依稀可见有一老翁戴笠而行。
青江绕山而下,让人似能听见那水声湍湍,客船顺流而下,分明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这幅画右侧露出一角屋檐,明明整幅画中并未出现临江楼的身影,可熟悉的人在看见的第一眼想到的便是这栋临江楼。
若是看到那首诗的时候人人称赞,那么此时楼上鸦雀无声,竟是无人打扰这画中的烟云变灭,生怕惊扰了画中美景。
苏凤章放下狼毫,自己看了也颇为满意,取出私印按了下去。
这块田黄石的印章还是当初顾北辰所送,他找了好的工匠打造而成的,上头刻着湖山怪客四个字,其中的意思怕是只有他自己明白。
通红的私章印下,这才让在场沉浸在这幅画中的人回过神来。
孟庭第一个夸道:“没想到苏兄诗才过人,画技也是不俗,寥寥几笔就将临江楼画的栩栩如生,让人宛如身处画中,这般刻画入微的佳作,今日能够得见也是平生大幸。”
孟庭的话打开了话匣子,其余人也纷纷称赞道:
“常言道笔酣墨饱,说得必定就是苏兄这般的高人。”
“你们看这画力透纸背,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竟是连山中覃菌也依稀可见,山石浑厚苍劲,青江宽阔大气,更是难得。”
“最难得的还是这意境,画临江楼的人不少,但能画出这幅意境的却少之又少……”
李三郎脸色青黑,尤其是看到那副画的时候心中更是懊恼,恨不得现在立刻也画上一副。
但他好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画不出这般佳作的,只能冷哼一声说道:“画是好画,但苏举人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斗诗,不是在斗画。”
苏凤章笑了一声,也说道:“确实如此,是苏某鲁莽了,方才画兴大发,一时间倒是忘记还在斗诗,还请诸位品评的时候无视这幅画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这幅画一出,顿时让那首诗增色不少,哪里是想无视就能无视的。
孟庭更是朗声笑道:“这有什么鲁莽的,若是方才苏兄不下笔,这才是在场诸位的憾事。”
这话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赞同,有几个爱画之人更是高声说道:“就是如此,苏举人这幅佳作难得一见,让我等大开眼界。”
苏凤章含蓄的笑了笑,表现的如同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
实际上此事他就是故意为之,说到底,苏凤章的诗才只是普通,即使有林长青教他也只是进步而已,距离惊才绝艳还有一些距离。
这是天赋水平决定的,苏凤章深深觉得除非抄袭古人诗作,否则他这辈子的水准也就是这样了,别想在诗词上头弯道超车。
可作为文人,他以后必定有数不清的文会,这般的斗诗也多少会发生,苏凤章可不想输多赢少,每次都要绞尽脑汁的应付。
既然避不开,他只能另辟蹊径,比如画画就不错。
上辈子带过来的技能不用也是浪费,在场其他人觉得这幅画十分惊艳,是因为其中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