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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翰林让我前来带个口信,切记一定要告知钱大人,他托付的事情已经做了,最后结果不是我能控制的,此事已了,以后切勿再去寻他。”
说完这话,这人转身就走叫都叫不住,三两下就消失在巷子口了。
门房一听这话,原本的恼怒消失的一干二净反倒是警醒起来,他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箫翰林的名声他还是听说过的,再一想,前几日可不就是箫翰林的小厮送了一封信过来,看身形衣裳似乎跟方才那人差不离。
只是老爷到底让箫翰林帮忙办了什么事情,让这箫翰林大半夜的派人过来传话。
此举越是鬼鬼祟祟,这门房越是不敢小觑,心中甚至担心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可宣口的秘密,忍不住有几分害怕起来。
想了想,门房到底不敢大半夜的打扰箫翰林,索性就八姨娘的院门口等着,昨晚箫翰林正是歇在八姨娘这边。
第二日清晨,钱同知身边的随从瞧见他有些惊讶,奇怪问道:“老刘,一大清早你杵在这儿当门神呢?”
老刘急得满头大汗,经过一晚上的酝酿,他越发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可告人的机密,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行,连声求道:“树哥,老爷起来了吗,我有要事禀报。”
树哥瞧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也奇怪,问:“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把你吓成了这样?”
老刘也不隐瞒,在他耳边说了出来。
树哥跟在钱同知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箫翰林的,听了这话也是脸色大变:“你等着,我进去禀告大人。”
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喊他进去,一进门便瞧见钱同知脸色阴沉,冷声喝道:“这般的大事怎么现在才来说!”
“你确定那个人是箫翰林的随从?”
老刘擦了擦额头冷汗,说道:“确实是他,这位小哥前两日上过门,我还记得他的打扮。”
钱同知眉头大皱:“好端端的,箫翰林怎么忽然会这么说,我何曾让他办什么事情?”
“不对,你说前两日他曾经来过?他来做什么?”钱同知问道。
箫翰林这边的人脉他极为看重,不过此次箫翰林是考官,他怕走得太近反倒是不好,一直等到乡试结束才送过去拜帖,可坐等右等也不见有回复。
可现在门房却说,箫翰林的小厮曾经上门过,还不止一次,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门房擦了擦冷汗,解释道:“送来了一封信,后来是老爷身边的青竹拿走了,说会亲自送到老爷跟前。”
钱同知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去把青竹给我绑来!”
很快一个十几岁的小厮就被推搡进来,他脸色苍白惶恐,不用钱同知如何盘问就都说了。
“老爷,不关我的事情啊,那封信是八姨娘派人拿走了,说会亲自递给老爷,我以为这封信早就到了老爷手中了。”
钱同知浸淫官场多年,哪里看不透其中的蹊跷,此时他还想不通为何八姨娘要拿走这封信,但也不妨碍他暴怒不已。
他甚至不顾八姨娘还在床上,直接冲进去把人拖了起来,两个大巴掌扇下去,直接把还在睡梦中的陈娉婷打得眼冒金星。
此时的钱同知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喝道:“贱人,那封信呢?”
陈娉婷捂着脸颊还在挣扎:“什么信,老爷,妾身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错怪了妾身,自从嫁给老爷妾身一直本本分分,老爷您……”
“来人,给我搜。”钱同知却不跟她辩驳。
陈娉婷这才慌张起来,伸手就要阻拦,却被树哥直接推到了一边。
她猛地抬头瞧见树哥冰冷的眼神,心中就是咯噔一下,钱同知身边的这个随从其实是钱夫人的远房侄子,一直都是钱夫人那一脉的,向来看她不顺眼。
很快,树哥从床垫下翻出一封信来。
钱同知打开信封看了起来,这一看更是五内俱焚,握着信纸的一双手都在哆嗦。
蓦地,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树哥一把搀扶住钱同知,连声问道:“老爷,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
陈娉婷也一脸关心的叫喊起来,她此时衣衫凌乱,垂泪关怀的模样却也动人,正是平日里钱同知最喜欢的那种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钱同知摇了摇头,喘着气好歹回过神来,此时看着陈娉婷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柔情蜜意,反倒是恨不得啖肉饮血:“说,你如何会有本官名帖?”
陈娉婷半跪在地上只是喊冤:“老爷,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啊,一定是有人冤枉我。”
这时候树哥却说了一句:“老爷,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日子曾有人禀告,八姨娘曾经进过一次书房,会不会就是那次她偷走了名帖?”
钱同知也恍然想起此事,那时候陈娉婷撒娇弄痴,他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追究。
想通了此事,钱同知一把拽住陈娉婷的头发,怒道:“你这个贱人,竟敢私自偷用名帖,还敢背着我做下此等大事!”
“她有什么不敢的。”钱夫人及时出现在房门口,显然早有人通风报信。
瞧见陈娉婷此时狼狈的样子,她口中冷笑道:“老爷是不是忘了,之前妾身提醒过您,这个商家女可不是什么善茬。”
“她那一家子都烂在根上了,尤其是她那哥哥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还能在青州府内混可不就是靠着老爷您的面子。”
钱同知一听更是愤恨,一脚踹在陈娉婷身上:“贱人,你究竟偷用过几次?”
陈娉婷哪里能承认,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宿怨:“老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夫人看不得我受宠,这才合伙冤枉我。”
“老爷,我对您一颗真心,一夜夫妻百夜恩,您是知道我的呀?”
美人落泪尤其可怜,钱同知这一瞬间都有些犹豫。
可钱夫人哪里会给陈娉婷糊弄过去的机会,冷声提醒道:“老爷,箫翰林派人带了这话过来,显然是要跟老爷您一刀两断,当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人情也白费了。”
一想到此事,钱同知的怒气沸腾起来,再也不管陈娉婷多么可怜,怒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
陈娉婷是亲眼见过那些被关起来的姨娘最后落到什么下场的,当下大喊道:“夫人,我只是妾室,从来不能动摇你的地位,你为何还要这般害我?”
钱夫人嗤笑了一声,迎着钱同知的目光说道:“有些人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老爷,这几日我倒是知道了一件机缘巧合的事情。”钱夫人贴了贴自己的发髻,道,“老爷一定很奇怪,为何八姨娘要对付这位最近声名鹊起的苏举人吧。”
这件事确实是古怪,钱同知也不明白身处内宅的陈娉婷为何要害苏凤章,让苏凤章落榜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钱夫人却道:“老爷有所不知,八姨娘在嫁入钱府之前,曾有过一门亲事。”
钱同知皱了皱眉头,打断她的话:“此事我知道,别兜圈子。”
钱夫人也不介意他的语气粗暴,继续说道:“妾身可没兜圈子,今日这事就是跟八姨娘以前那桩亲事紧密相关。”
“老爷,您被陈家骗了,什么未婚夫死于意外,全都是用来诓骗老爷的假话罢了。”
“实际上八姨娘当年的未婚夫婿也是英年才俊,谁知道陈家无理退亲,硬生生把他给逼死了,死后甚至连上门祭拜致歉都不肯。”
“老爷怕是不知道,八姨娘的这位未婚妻名为苏宗章,正是如今苏大才子的嫡亲哥哥。”
“当年害死了人家亲爹和亲哥哥,如今瞧着苏大才子一日日风光,陈家怕是吓得食不下咽,生怕他打击报复,这才打算先下手为强。”
钱同知总算是理清楚来龙去脉,怒视陈娉婷吼道:“你这个贱人胆大包天,竟敢在乡试中动手,你可知道此事一旦败露,会给钱家引来多大的灾祸。”
“不用关了,直接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钱同知怒道。
倒是钱夫人掩住嘴角的笑容,道:“老爷,打死动静太大,您就交给我处置吧。”
钱同知摆了摆手默认了这话,钱夫人得意的笑起来,陈娉婷吓得直打哆嗦:“老爷,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怀了你的骨肉啊……”
可钱夫人已经派人将她拖了出去,骨肉?一个妾室的哪里算骨肉,他们钱家可不缺儿子。
就算处置了陈娉婷,此事却已经无法挽回了,钱同知心中恼怒,连带着对钱夫人也迁怒:“你既然知道苏凤章的事情,为何不早早告知我?”
钱夫人顿时委屈说道:“老爷,我这也是刚打听到啊,苏大才子的名声传出来才几日?”
“再说了,我就算知道了,平日里想要见老爷一次都难上加难,哪里还敢说扫兴的事儿。”
钱同知哪里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幽怨,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等她走了,钱同知却头疼起来,听箫翰林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曾经动手了,偏偏没能阻止苏凤章,如今苏凤章声名鹊起,马上就要进京赶考,想要动手也来不及了
幸好苏凤章最后中了,他肯定也不会想到陈娉婷曾经动过手,现在他把陈娉婷处理掉,即使将来苏凤章听见了风声,也不至于与他为难吧!
第109章 大船
与当初湖山县前往青州的客船相比,孟家准备的这艘客船显然是庞然大物,豪华无比。
船上光是客房便有十数个,这还是不算船员的房间在内,每一个屋子都宽敞无比,住上一家人都不会显得拥挤。
不只是苏凤章会坐这一艘船,孟庭的三五好友都在船上,甚至连徐子峰也抛弃了自家的船只,直接上了孟家的船。
倒是李三郎不肯坐孟家的船,宁肯自己另开一艘船跟在后头,是的,两艘船一前一后的走,上头除了主人,就是他们请来的客人。
拜别文先生,将自己写好的家书托付给他们带回湖山,苏凤章就踏上了上京的旅程。
苏阿荣将行礼一样一样搬进房间,看了看不只有床榻,甚至连书桌、小案一样不缺的客房,他忍不住咋舌:“孟家可真是富贵,这还只是客房呢。”
苏凤章笑着说了一句:“在青州,孟家若是只称第二,便没有家族敢称第一。”
苏阿荣倒是说道:“二郎,能跟着他们走倒也省心省力,这位孟公子可真是好人。”
苏凤章也觉得孟庭十分不错,身为富家子弟,他的性格洒脱,略有几分放荡不羁,但却并不是那种肆无忌惮瞧不起人的。
若是旁人知道苏凤章的评价,恐怕会大笑三声,仔细瞧一瞧孟庭身边的好友便知道,他交友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入眼的人,他自然是样样周到,不入眼的那些,可是连孟家的门槛儿都迈不过,这位就是个憎恶分明的任性家伙。
任性归任性,孟庭却是也有任性的资本,不提家世,光是一身文采在青州也数一数二。
说曹操曹操就到,孟庭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兄,你收拾好没有?”
苏凤章往外一瞧,不只是孟庭,徐子峰也跟在身后呢,他笑着问道:“才出发没多久,你们这幅兴师动众的模样是要做什么?”
徐子峰一脸无奈的说:“还不是孟兄突发奇想,想要取江心水煮茶。”
苏凤章挑了挑眉头,打趣道:“孟兄好兴致。”
孟庭一把拽住他往外拉:“走走走,咱们一起去,这些东西让你加随从收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