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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发出惊叫的是徐子峰,只见一支快箭从旁射来,竟是将他手中的茶杯击的粉碎。
苏凤章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两人一个翻滚,躲到了桌子之后:“难道有水寇?”
“怎么可能,咱们这么大的船,这里还是运河之上,怎么可能会有水寇?”孟庭说道。
徐子峰惊魂未定,抬头往射箭的方向一看脸色更是漆黑。
他推开身旁两人站了起来,苏凤章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位京城来的徐公子脸上出现愤怒的神态,他不顾危险冲到甲板上,怒吼道:“何隽,你他娘的做了什么!”
向来风度翩翩的徐子峰居然气得破口大骂,也是难得一见。
从他的一举一动中,苏凤章倒是意识到此次肯定不是水寇所为,心底顿时一松,他还真的怕再遇到水寇,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上次的幸运。
苏凤章抬头朝着对面看去,却见他们客船的右侧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艘大船,那艘船规格十分不同,一眼便能认出来是官船。
此时那头甲板上站着一个男人,比徐子峰还要年轻几岁的样子,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穿着一身靛蓝色劲装,手中持着一把弓弩,显然就是凶器。
面对徐子峰的叫骂,那何隽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徐大少爷这么时候这般胆小了,在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徐子峰一口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一句话:“你把这个当做玩笑?”
孟庭方才也被吓得够呛,听了这话怒骂道:“玩笑,有人是这么开玩笑的吗,要不要我拿箭对准你射一道,让你也尝尝这种玩笑。”
何隽却又给手中弓弩上了箭头,对着他们这边左右瞄准,口中说道:“你要有本事百发百中的话,要试试也行,在下奉陪。”
“不过你要是一个没射准,到时候让我缺胳膊短腿可得拿性命来偿。”
徐子峰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跟何隽似的真的拿箭射过去,只得跳脚骂道:“何隽,你别太过分了,有本事你朝着这儿射。”
何隽慢条斯理的比划着,口中笑道:“你可是徐家人,我哪里敢对着你喉咙射,瞧你,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上纲上线的。”
“我不觉得这是玩笑。”徐子峰骂道,“等到了京城,我便要去何家问问何老夫人,何家的家教就是让人拿着弓弩对着旁人吗?”
听见这话,何隽的脸色蓦地变冷,手中弓弩一松,箭就射了出去。
这一次倒不是冲着徐子峰而来的,反倒是击中了他们的一根桅杆,发出啪的一声,若不是那弓弩的力道不够,恐怕整一根桅杆都要折断。
即使如此,徐子峰也被吓得够呛,他脸色惨白一片,哆嗦着手指指着对面船上的人,不敢相信他会这般肆无忌惮。
何隽甚至还笑嘻嘻的问道:“这次可不是对着你人,徐大少爷不会又被吓到了吧。”
“我说你们徐家人是不是不行,一个个靠着女人爬上来,只知道四面逢迎,当家的男人胆小如鼠,一点当家做主的魄力都没有。”
“我若是你们的话,早就找个洞藏起来,哪里还敢出门。”
“不过也是,除了这些裙带关系,你们徐家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徐子峰原本脸色发白,这会儿却气得涨红一片,怒吼道:“何隽,你欺人太甚,有本事等回到京城,咱们去圣上面前说道说道。”
谁知道何隽听了就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道:“哎呦呦,你这是被吓哭了要告状吗,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有哪句话说错了?”
“就算是去圣上面前说道,我何隽也是不怕的。”比起徐子峰,这位找茬的反倒是更加理直气壮,丝毫不惧的样子。
孟庭那个暴脾气已经忍不住了,大声骂道:“今日我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巧言令色的小人,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还嘲笑徐兄胆小,我看你才是无胆鼠辈。”
何隽却道:“徐大少爷,你自己嘴皮子利索,这狐朋狗友也有一张利嘴,他叫什么名字?”
徐子峰下意识的拽住孟庭,但后者已经喊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州府孟庭是也。”
“你很有胆量,如果你不是徐大少爷的好友,我倒是想要结交一番了。”
说完这话,何隽的脸色却是一冷,“你可知道辱骂皇室是何罪名!”
徐子峰这时候才有时间解释:“那人虽然姓何,却是荣和公主的嫡子,他七岁的时候就被册封为熙郡王。”
孟庭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脑子不清楚的人,显然也意识到这罪名若是落实的话,别说是他,孟家都要吃挂落。
那头何隽哈哈一笑,又喊道:“如果你现在朝我磕头认错,本郡王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第111章 干戈
孟庭的长相俊美,还是偏向于女子柔和的那种色如春花,平日里即使是发怒的时候也是眉飞色舞的,但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扭曲,哪里还有平时的俊朗。
站在他身旁的苏凤章能清晰的听见这位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几次苏凤章都要以为他忍耐不住就要破口大骂,但孟庭只是冷着脸道:“熙郡王,方才是孟某口无遮拦,对不住了。”
谁料到他一示弱,何隽反倒是更加嚣张了:“呦,方才不是挺硬气的吗,谁知道居然是个银样镴枪头,碰一下就软了。”
孟庭面如土色,他是孟家人,对朝堂也是略有所知,自然知道这位熙郡王的大名。
若是旁人的话,即使自己错了孟庭也不是能服软的人,可偏偏遇上这位霸王,孟庭知道事情一旦闹大吃亏的只有孟家,这才软了声音。
他捏紧了拳头,道:“还请熙郡王大人有大量。”
何隽却哈哈一笑,说:“啧啧啧,方才你不是还骂我是小人,这会儿又盼着我大人有大量,可见文人心狡,一个个惹人生厌。”
徐子峰知道此事因为自己而起,怒道:“何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就算是闹到圣上面前也是你的不是,方才那箭头可还在船上。”
何隽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说道:“颠来倒去就是这么几句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抱着圣上的大腿上位的吗。”
这下子徐子峰的脸色也一样难堪,但是有些话何隽敢说,他却不敢应,一口气憋着心口不上不下:“你到底要如何?”
何隽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要是磕头认错,这事儿就过了。”
“你别太过分了。”徐子峰脸色冰冷一片。
“这就算过分了,我还想再射上几箭呢!”何隽再一次举起弓弩,挑衅的说道,“射中了你,我是会倒霉,但是射中这个辱骂皇室的家伙,想必圣上也不会罚我吧。”
“让我看看,先射哪一个更好。”他挪动着弓弩的方向。
孟庭捏紧了拳头,喊道:“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是我得罪了你,不必牵连别人。”
“呦,这话倒是有几分骨气。”何隽笑了起来,“那不如我就成全了你!”
孟庭此生第一次吓得浑身颤抖,硬扛着才能站在那儿,还未进入京城,他算是知道这位京城恶少的厉害了,怪道出门之前爹嘱咐了千万不可得罪那几个人。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孟庭的肩上,手掌宽厚温暖有力,将他的恐惧害怕都驱散了一些。
清润的声音朗声而起:“熙郡王,方才不是说要比试吗,不如就比射箭,若是我们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你看如何?”
何隽放下弓弩,似乎这才注意到苏凤章的存在,他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你又是谁?”
徐子峰忍不住劝道:“苏兄,你别冲动,何隽自小习武绝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孟庭也说:“是我牵累了你,此事我自己解决,你就别掺和了。”
苏凤章却已经开口了:“在下湖山苏凤章,乃是徐兄和孟兄的好友,正好往日里对射箭也有一二研究。”
何隽倒是被他挑起一丝兴趣来,但瞧着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当下嘲笑道:“你要跟我比,确定不是自寻死路吗,到时候输了可别哭哭啼啼的不认账。”
“若是输了,就是技不如人。”苏凤章笑着回答。
何隽一挑眉,道:“既然如此那就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方才的事情就算了,若是你输了,你们三个都得给我磕头认错,你看如何?”
徐子峰和孟庭都要阻止,苏凤章却已经点头说道:“可以,不过若是我赢了,希望熙郡王也能就事论事,孟兄的事情算了,你朝徐兄射箭一事,也得略表歉意才对。”
何隽不在意的笑道:“可以啊,反正你是赢不了的。”
苏凤章似乎没有听见这话,继续说道:“熙郡王,在下不擅弓弩,不如就比射箭如何?”
何隽倒是也不为难,道:“这个自然,我可不会占你一个书生的便宜。”
“这样吧,要怎么比,规矩也由你来定,别到时候传出去说我何隽欺负小白脸。”
苏凤章笑了笑,没有推辞直接说道:“不如就比朝着对方的船射箭,对准桅杆上的旗帜来,以三箭为准。”
何隽没料到他说得这么干脆,倒是更多看了这位一眼,暗道莫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若是的话他恐怕想得太美了,因为此次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徐子峰。
“可以。”
苏凤章继续说道:“现在两船的距离太近,不如其中一条船往前开出百米,以此为准。”
“可以。”何隽再次答应,却嘲笑道,“不如我的船在前,省得有些人趁机逃了。”
“也可。”苏凤章笑了一下,道,“只是希望到时候熙郡王别在意风向。”
“现在平静无风,有个屁风向。”何隽懒洋洋的说道,正要喊人开船,却听见苏凤章喊了一声,他挑眉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后悔了?”
苏凤章只是笑着说道:“忽然想起来徐兄船上都是文人,并未随身带着弓箭,还得问熙郡王借一把弓箭使使。”
“借弓箭自然可以,但我这儿可没有小孩子玩耍的竹弓。”据何隽所知,虽说大部分人都学过君子六艺,但很多读书人连弓箭都拉不开,平时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他见苏凤章看起来也是文弱,下意识的这般觉得,甚至开始觉得这场比试是一场玩笑。
苏凤章却淡淡的扔出一句话:“上力之弓即可。”
这话一说,何隽倒是忍不住把他看了又看,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差人找来一把弓箭送了过去。
不怪他惊讶,这时候弓拉力的上限是120斤,即156磅,中力减掉十之二三,差不多110到120磅,下力是中立的一半,也就是55到60磅。
大周朝的武举之中,考试用的弓箭都是下力,而县学府学之中用的弓箭更是不入流,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传言可不是虚话。
不只是何隽惊讶,就连徐子峰和孟庭两人也是惊讶不已。
他们对苏凤章的印象还停留在才华出众,酒量不错,画技高超上,瞧着苏凤章一副温文儒雅的样貌,从未想过他还是个大力士。
孟庭更是懊悔无比:“都怪我一时说错了话,反倒是让他捉到了把柄,如今反倒是害的你们被他奚落,看这熙郡王的行事作风,等咱们输了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徐子峰也说道:“几年不见,此人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偏偏圣上还护着他。”
“凤章,不如咱们直接认输吧,左右死撑着不下跪就是了,难道他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