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都从安伊转移到了婉婉身上。
**
“今日你来找我,看来我让从霜捎给你的话,你是想明白了?”尽管这声音极小,但是很容易就分辨得出,这是秦夫人的声音。
“你确定,这么做不会伤害到婉婉?”许莹莹还有些犹豫不决。
这是秦府内院一处废弃的院墙根,所处的位置极不起眼,又有杂草丛生,郁郁葱葱的树荫掩饰,平时少有人来。刚才许莹莹趁着没有人注意,又恰好甩开了婉婉,便如约来到这里,与秦夫人碰面。
“婉婉口口声声说,相信太子会主持公道。你们到东宫这么长时间了,此事太子可给过你什么说法?婉婉每日都在太子身边伺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对她与别个不同。若是她肯开口,太子出面,你觉得,达到你们的目的还需要这样等吗?不过,正因为太子对她与别人不同,此事只要依计行事,不会伤了秦婉婉性命的。”
秦夫人看出她已经十足的动了心,只不过毕竟与秦婉婉情谊匪浅,仅存的那一点善念让许莹莹不能下定决心。这个时候,只需有人轻轻推她一把,她便能为辅国公府所用。
至于秦婉婉的命。。。。。。正如安耀扬跟她交代的,辅国公府这次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你所求的,无非是为许诺报仇,让安斯业罪有应得。安斯业虽然是我们安府家生的,但毕竟只是一个下人。若到了关键时刻,辅国公愿意弃车保帅。牺牲他一人,保全了整个辅国公府,也算是他尽忠了。”
“那,辅国公是答应了,把谋害我哥哥的凶手交出来,任凭我们处置?”
许莹莹根本就不在意辅国公府怎么想,她只想把安斯业揪出来正法。最近她在东宫,的确看出来了,婉婉现在变了,已经不像最初两个人来京的时候那样,一门心思替哥哥报仇了。
“许姑娘,你就放心吧。只要秦婉婉将诉状再一次递到京兆府尹的大堂上,我保证,辅国公府这次会亲自押了安斯业到堂受审的。”其实,安耀扬究竟想要怎么做,也并未对亲夫人交底。她所收到的指令,就是此次利用许莹莹,让她为他们所用。
“不仅如此,等此事了了,辅国公府必定奉上足够的银两,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保不齐,还能在京城里给你找个好婆家呢。”秦夫人又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我不稀罕银两。也不稀罕这京城里的繁华。此事若成,我便自己回乡去过我的安宁日子。”京城虽然繁华,但是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好,许姑娘是个聪明人。那,你就先陪婉婉回东宫,等我的消息吧。”秦夫人很满意这次的会面。
作者有话要说: 婉婉:第一次给老丈人送礼,怎么就几块墨?
楚更:怎么?嫌弃?嫌弃可以还回来。
婉婉:不不不,挺好挺好。多谢殿下!
☆、入汛
“莹莹,你上哪儿去了?”
被大家七嘴八舌问东问西的,婉婉早就不耐烦了。没想到这官宦家的女孩子八卦起来,比从前乡中的三姑六婆还要烦人。
都怪太子殿下,整天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慈悲冷漠姿态,却又偏生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容。若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还不知道要被多少春闺女子竞相追逐的。
终于见到许莹莹回来了,婉婉也终于可以撇开众人,跳出她们都包围,出来透口气。
“啊,你去给老爷拜寿的时候,我实在是不想在这待着听安小姐她们聊天,所以便找个处安静地方坐了坐。刚好碰到了小桃,她也十分好奇东宫里的事,便拉着我聊了好一会儿。”
许莹莹面色如常,从言语举止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变化,婉婉也未做多想。
夏天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出门时还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到了傍晚时分,天空却突然堆积起层层叠叠的乌云,只在天际相接的地方和云缝里,露出犹如霹雳的铁青色微光。一时之间风雨如晦,狂风大作。
御书房。
“今年夏天雨水多,连京城都多午后暴雨。近段时间,各省上来的折子都提到,河道水位普遍上涨,若是持续这样的天气,今年夏天入汛怕是要比往年早些。”
御书房外,已是大雨倾盆,整个皇城都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之中。噼里啪啦的水声将皇帝说话的声音都遮掩下去了,他不得不提高了声调。
今日,他特意着急了中枢重臣和两位皇子,到御书房来商议治黄防汛之事。
“黄河沿岸,这些年来水利陈旧,尤其是一些子堤,屡次出现溃堤的情况,陛下今年春天便已经将疏通整修水利的折子批了下去,只是,工程进度实在有些缓慢。待到过了夏至,主汛期来临,恐怕还会有水患,需得提前准备着。”中书令徐同济一脸忧虑。
“臣觉得,应该再派遣朝中重臣,前往黄河主要河口道口督促,水利之事牵涉甚广,也好居中协调。”户部尚书主管银钱,与辅国公府过从甚密,虽然这话说得中肯,其实却是意有所指。
前两年,晋王楚彦曾奉命专门督导治理河道一事,当时效果还不错,永泰帝还更在朝中特意嘉奖。此时户部尚书提起来,便是想再给晋王讨下这个立功的差事。
水利事关国计民生,筹措治河经费,组织工程施工,还要征集民夫兵卒,调度防汛料物,这样大的系统并不是一州一府可以自己解决得了的。
若晋王主理此事,必然有中书令和辅国公府在背后大力支持,因此办起来就格外简单顺畅。
“嗯,中书令和户部尚书的话,切中要害。朕也决定,要委派一人,出任总督河道兼理军务一职。”
“陛下此时委任,是要临危授命了。”这样重的担子,这样大的权利,从皇子之中择一人担任,要比委命普通大臣更为合适。
汛期已近,此时需得用雷霆手段。加上汛期洪水来势汹汹,若遇险情,非得要当机立断才行,没有再请示拖延的时间。稍有不慎,处置不当,所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
“嗯……朕记得,晋王前两年督修黄河河道,做的不错。晋王,你有经验,你先说说有什么章程?”
“是,陛下。”自从太子还朝以来,朝中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毕竟,现在皇长子和皇太子同在朝中,即便楚更在朝堂上以听为主,极少发言,但是,陛下好几次主动命他奏答,楚更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言都命中主题,深得陛下赞赏。
今时不同往日,大臣们最近已经越来越不能忽视太子的存在了,楚彦也越来越感到楚更对自己的权威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威胁。
“儿臣以为,治水在疏不在堵,河道宽则水流畅,若到汛时涨水,除了疏通河道之外,还需令汛区周边百姓迁移搬离,沿着河堤几十里,几百里,可将堤坝筑牢,相连不绝,以此加宽河道,也便于日后疏通管理。”
虽然楚彦并不擅长水利,但是前两年他下去督办的时候,便是按照当地官员的这个建议实施的。
“嗯……你说到加宽河道,不过这其中牵涉到的百姓迁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所需耗费的银两巨大。你还得问问户部尚书,国库的银子够不够?”皇帝举一反三,顺着晋王的思路提问。
“陛下明鉴,这几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国库充盈。若依晋王殿下之法,可以请殿下再拿出细致的章程来,臣定当全力支持!”户部尚书乌天成连忙力挺晋王。
“嗯……关于治理河道的事,朕想起来,太子也给朕上了一道折子,好像太子也有一些想法?”皇帝顺理成章地把话头递给了楚更。
“是,陛下。儿臣主张建堤束水,以水攻沙。”父皇明明已经看过了折子,对他的想法也已全盘知晓,此时却偏偏还要让他当着群臣的面说一遍。
“太子殿下,治水在疏不在堵,你既然还要建堤束水?此种方式,臣实在闻所未闻。”楚彦等人面上流露出轻视的讥笑。
楚彦知道,太子急于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只是,这样拿治理黄河当成儿戏,也未免太幼稚了些。
大臣们也都把太子的话当做笑话来听,他们实在不能想象,怎么个束水法?
“太子的方案,倒是跟晋王所言截然相反。”皇帝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面上却并不表现出什么。
“儿臣以为,黄河水中泥沙多,河道宽则流速小,流速愈小,则越容易造成泥沙沉淀淤积,若是长此以往,河床会不断抬高,最终还是会决堤。因此,儿臣主张,应该选择重要的地段缩紧河道,同时引清水流入黄河,这样就可以增大流速,相应的便减少了泥沙的沉积,减缓了河床抬高的速度,也就能缓解黄河水患。”
听到此处,皇帝和大臣们心中都已经有了判断。太子殿下的这个法子,其实才是真正的治水良策。
楚彦也琢磨过来其中的关窍,收起来之前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只是脸色却已有些不太好看。
楚更见大家皆不言语,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儿臣还建议,可以各省府道州的历年水文数据为基础,勘探河水最汹涌的几处地方,特意在水流湍急之处留出缺口,而后,再在缺口之处、在离河岸较远的地方筑起第二道,乃至于第三道的堤坝,儿臣将其称之为遥堤。”
楚更越说越停不下来,他顿了一下,见楚彦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而皇帝却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殿中大臣们一时之间也被他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撼到了,都频频点头。
“儿臣以为,在遥堤与第一线河堤之间,可构成面积大小不一的含水湖。如此一来,不仅入汛涨水之时,可以有效地缓解洪水的危害,还可以起到分洪蓄水的作用。含水湖中之水,可以在枯水期供周边的百姓引黄灌溉。如此一来,周围百姓不仅不需离家远迁,还可将他们充分调动起来。汛时,朝廷可征调周边附近的百姓帮助巡检建筑堤坝,便可免去朝廷征调大量的劳役负担,俭省开销。而枯水时,老百姓又可依赖含水湖劳作耕种,不误农时,多纳税银。”
“嗯……这段时间让你学着治理国事,你倒是精进不少。太子此法,朕觉得甚好。中书令,你以为呢?”皇帝极为难得地当着太子的面露出宽慰的笑容,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而夸赞了太子。
楚更躬身肃立,心中受宠若惊。
“太子殿下,让老臣刮目相看了!”中书令心中也一阵欣喜,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拘谨与敌意。
楚彦与户部尚书交换了一个眼色,楚彦只好也赶紧附和道:“没想到,太子殿下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儿臣惭愧。”
“嗯,你也很好。今后晋王和太子还要相互扶持,朕也就省心了。”皇帝老怀宽慰。
“是,儿臣遵旨。”楚更和楚彦皆躬身,齐声答应。
“既然这样,就命太子出任总督河道兼理军务。汛期不等人,今日你回东宫收拾妥当,轻车简从,连夜便启程离京吧。”
“是,谢父皇。”楚更心里如释重负。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来,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已近傍晚,秦府的寿宴结束,前来贺寿的客人纷纷起身告辞,秦婉婉和许莹莹便也前来向秦端之夫妇告别。
“婉婉今日可要在家先歇一日,明日再去东宫?”秦夫人知道婉婉肯定不会留家,她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