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若不是经常看或者熟知书道的人,用许莹莹的字冒充楚更的字,现在已经足以以假乱真。
“长篇大论写不来,太短了我又觉得不够说的。我第一次发觉,原来写信也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婉婉还没有意识到,正是由于她心里对太子殿下的在意,才会写起信来都小心翼翼,字斟句酌。
“这有何难的?你擅长写什么,就写什么吧。殿下不是说了吗,问你近来所读之书。若是实在不知写什么,便抄两句书给他,也可算得一封信。”莹莹凑过来看婉婉纸上所写的,笑着给她出主意。
“嗯。。。。。。”既然写不出来,抄书倒是个好主意。至少书上的那些东西都有文采,可比她搜肠刮肚想出来的那些要好上许多。
“啊,好饿好饿。莹莹,咱们赶紧吃完了午饭,一会儿你陪我一起去书房里挑书吧!”婉婉撂下纸笔,突然就不烦恼了。
若是太子殿下在家,她是定然不敢将莹莹带到他的寝殿、书房里去的,不过既然他不在的话。。。。。。她们便可以无所顾忌得去里面,找找有什么书可以挑来抄的!
太子殿下书房里的书可是浩如烟海,不计其数,随便找上一本抄一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想了这么大半天的,脑仁都疼了。
吃完了饭,婉婉和莹莹到书房里随便找了一本诗集。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婉婉写上这几个字,给太子寄了过去。
楚更离京第五日。
接到婉婉回信,楚更眼底含笑。
提笔回信:“今冒雨巡堤,诸事繁琐。勿念。”
楚更离京第八日。
白天在工地上忙碌一整天,待回到驿所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从竹青手里接过婉婉的回信,竟然还是抄录的几句诗:“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楚更微微蹙眉,依旧提笔回信:“诸事顺利。勿念。”
楚更离京第十三日。
楚更今日才切身体会到,辅国公府是如何的一手遮天。这几日为了筹措修筑堤坝和含水湖的经费,他又接连上了好几道折子。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
秦婉婉似乎每次来信都只是抄几句诗打发自己?
楚更回过味来,面色中有了一丝凉意。
“勿念。你若还敢抄诗,便将这些诗集统统给本宫背下来!”
东宫书房。
秦婉婉:“莹莹啊,我抄诗回信,殿下好像生气了!”打开太子殿下的来信,婉婉吓得不轻。
隔着这信纸,她都可以想象到太子殿下那犹如腊月寒冰的表情,以及那充满危险的眸色。
“嗯。。。。。可能是,你抄的这些,是不是都太随意了些啊。”许莹莹貌似无意得在书架上翻了翻,好像是想给秦婉婉找一本更合适的抄本。
前几日从霜又递了话来,说太子殿下手上很可能有几本账本,是涉及到辅国公府的。秦夫人让她先把账本找到。说若是能找到,便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为许诺报仇也指日可待。
可是,她借着给婉婉找诗集之名翻找了这许多日,却依然没有看到账本的影子。
若是婉婉不再抄书了,她便也就没有理由再名正言顺得跟着她进来一起,翻找这房中的书架了。
“明明每一句不都是我们细细挑出来的啊!”莹莹说,要选能够表达心意的诗句,因此,这几次她们一起翻了不少书,连选哪首诗、抄哪句,都是十分上心的。
方才与秦婉婉说话的时间,许莹莹如获至宝!她打开了一套题名是诗集的书盒,打开再看里面,正是她要找的那几本辅国公府的账本!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书盒放回了原处,又新拿了一本递到婉婉面前。
“我觉得这句极好,要不,你先将这句抄给殿下试试?”
楚更离京第十九日。
这次秦婉婉的来信换了信纸,不但这墨能够闻到淡淡的松烟香,而且这信纸上也似乎沾染了她平日里爱用的脂粉香气。
“忆君迢迢隔青天”。只是短短一行,七个字。
之前的几次,字迹虽然工整,不过与她平日所写的相比,并无多少进步。这次,纸上的字似乎也比从前好看了些。
这次回信晚了几天,恐怕她是用这几天的时间,反反复复,认真练习了许多次这句诗的字了。
长相思一诗,本是女子写给情郎的。。。。。。楚更莞尔。
他提起笔来,直接在婉婉这句的后面续上了一句:“归来看取明镜前。”
一张信纸,两句情诗,两种字体。
竹青偷笑。他难得见到殿下读了秦婉婉的来信,如此高兴的,似乎他连日来的郁闷和疲惫都消失不见了。这些日子实在繁忙,不过感觉殿下每日都在盼着秦婉婉的来信。
东宫。
“柳姨,殿下可是给婉婉回信了?”莹莹恰巧路过柳姨的卧房,隔着半开的窗户,见柳姨正坐在窗前做针线,便开口问了一句。
“是啊,我正要给秦姑娘送过去呢。”柳姨抬眼见是许莹莹,笑着回答道。她赶紧起身开门,十分热心亲切地将许莹莹让进了屋。
“柳姨这是在给太子殿下做东西吧?”莹莹拿起柳姨的针线看了看,这针脚极好。
“是啊,七八月是主汛期,恐怕殿下都不得空回京。等殿下回来的时候,可能都得入秋了。”趁着最近得空,柳姨便将太子殿下贴身的衣物都提前准备好了。
“柳姨替殿下照看东宫,每日琐事缠身,隔几日还要替我们传递书信,本也是我们考虑不周。”许莹莹十分懂事体贴地说道。
“无妨,无妨。”柳姨笑道。
“您就别忙活了。反正我每日也得经过,要不今后,我就每日都来陪您聊聊天吧,若是有殿下和婉婉之间的书信,也可以帮您取送。”
“那。。。。就有劳莹莹了。”许莹莹体贴入微,盛情难却。柳姨只好同意了,便将今日太子的来信交给她带回去。
“忆君迢迢隔青天,归来看取明镜前。”秦婉婉小声念出这两句诗,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许莹莹笑得比秦婉婉还要灿烂,她凑过去看时,只见两句诗写在一张纸上,跟太子殿下的字比起来,婉婉的字是真的丑!
“嗯。。。。。殿下竟然不嫌你的字丑,他的心意,你可懂了?”
“什、什么心意。。。。。。?”秦婉婉心中悸动,饶是平时大大咧咧的,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啧啧啧,这就可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莹莹用手指卷起婉婉鬓边的长发,那光滑的发丝成了她指尖的绕指柔,再一松手时,发丝又纷纷飘落,重新垂到了她的耳边。
婉婉只听得莹莹说什么相思啊,眉头啊,心头啊什么的,索性起身趴到了床上,将红到耳根子的脸埋到了被子里。
“你瞧你,多读了几句书,小小年纪,就满嘴的什么相思、什么心头的,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你呀,就是牙尖嘴利的。我的相思在嘴上,你的相思,可是在心里呢!我将来嫁不嫁的出去,可不是还得请婉婉姐姐多多费心咯。反正,恐怕婉婉你呀,我猜,是要嫁到这东宫里了!”莹莹也干脆躺倒在婉婉身边,轻笑的在她耳边说道。
楚更离京第二十二日。
“殿下近日笑否?欠秦婉婉银五十两。”
这次终于不是抄诗了。婉婉这后半句的欠条,一看就是模仿着自己的字迹写的,竟然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相似。这个家伙,让她练别的字都不积极,唯独这欠条上的几个字,她每次练起来特别起劲。
楚更嘴角牵起一个宠溺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李商隐《落花》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白朴《天净沙·夏》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
李白《长相思》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小民
想想,自己已经笑了几次了?第一次接到她的回信,还有这一次,还有。。。。。。嗯,联诗的那一次。
“欠秦婉婉银一百五十两。”楚更十分郑重地写下这封回信。
只不过,这一张欠条却并未送到秦婉婉手上。
“莹莹?你。。。。。。你哭了?”算着日子,上次给太子殿下的去信应该在这两天会得到回复。秦婉婉刚从柳姨的房间过来,听说莹莹已经将回信取了回来,便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回到房间来。
“婉婉。。。。。。对不起,我、我没忍住,拆开了殿下给你的信。”两小无猜的好姐妹,彼此之间从来也没有什么秘密,婉婉从来看信回信,也从不回避许莹莹的。
她脸上泪珠涟涟,这眼泪显然不是因为她拆了信要道歉而流的。秦婉婉心中一紧。
“可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秦婉婉眼里心里只有太子殿下,对待许诺的事却一拖再拖,怕是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许莹莹掩饰住眼中的不快,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
“时机已到,许诺一案,可至京兆府申诉。机密行事,切记切记。”婉婉拿起信笺,见其上太子殿下写的这两行字。
她们初次上京时,秦婉婉还天真的以为京兆府的青天大老爷会为他们主持公道,所以贸然就去递了状子。谁知,连被告安斯业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先领了一顿板子,还差点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诺哥哥的事,终于有了眉目,我看到太子殿下的信,一时悲喜交加,就没忍住眼泪!”十分自然的解释。
“记得太子殿下临走前对我说过的,诺哥哥的事,不能操之过急。怎么就突然间来信,还让我去申诉告状呢?”秦婉婉心里没底,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以前,你跟我说殿下答应了还我们一个公道,我还不敢完全相信。现在看来,殿下是真的愿意替哥哥伸冤了!”莹莹知道,秦婉婉并不傻,想要单纯的凭一封信就达到目的,也太简单了些。
“嗯!我知道你等得有些急了,我也很心焦。只是,殿下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我总觉得不太踏实。要不,我们再去问问柳姨?”
柳姨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或许她看到这信的内容,就能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了。
“殿下信中说了,此事要机密行事,我看,贸然去问柳姨也不妥。”
许莹莹对柳姨,毕竟不如自己对她这般的了解和信任。更何况为了许诺的事,她们吃过苦,也上过当。因此,许莹莹对旁人都存着防备之心,不敢全然信任,也是可以理解。
“嗯,那,我们就不提这信中的内容。就问问柳姨,殿下可曾还有别的话?”
“嗯,这个主意好!”刚才婉婉说要把信拿给柳姨看,她已经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只要哄得她不将这信中的事再告知旁人,她就有把握让婉婉一步步,自己走入瓮中。
“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们便直接写信问殿下吧!这次,一定要为哥哥伸冤报仇,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为了打消秦婉婉的顾虑,许莹莹又补充了一句。
“婉婉愚钝,还请殿下明示。”婉婉将写好的这封信装入信封里。
殿下信中既然说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