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呦呵,自己伤心了,还懂得拿他打趣,看来林明朗也已经慢慢走出伤痕了。陈怀瑜放心了些,他见不远处,秦婉婉也正在与陈蕾瑜依依惜别,又十分严肃地说道:“昭阳到底重情谊,怕你意气消沉,还让蕾蕾陪你回云南去。蕾蕾性子活泼舒朗,你可不要欺负我妹妹!”
若不是陈蕾瑜与昭阳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答应了昭阳要陪林明朗度过这段难过的时间;若不是他们和林明朗也是自小相熟的好兄弟;若不是陈蕾瑜自己也向往外面的天大地大,跟他说想要趁机去见见世面。。。。。。陈怀瑜倒是决计不会许自己的小妹这样陪着林明朗回云南的!
幼时一同玩耍,陈蕾瑜性子顽劣不羁,每每调皮捣蛋了,林明朗他们都笑话她说,将来有机会带她去江湖闯荡一番。没想到幼时的玩笑话,却在此时应验了。林明朗本不欲捎带上陈蕾瑜,可又不忍拂了昭阳好意,图惹她担心,加上陈蕾瑜总拿幼时的话来吵嚷,他才只好答应。
他也顺着陈怀瑜的目光望过去,陈蕾瑜这穿着,俨然就是一个要去闯荡的侠女,哪里还有半分国公府小姐的模样。林明朗这才从昭阳下嫁的情绪中略略出来,对陈怀瑜道:“你放心吧,那丫头三脚猫的功夫,能闯什么祸?”
陈怀瑜纠正他道:“蕾蕾从小乖巧懂事,我哪里是担心我妹妹闯祸?我说的是,你可别欺负她!”
陈蕾瑜从小大大咧咧的,跟她哥哥一个样。说她开朗活泼,或者随性洒脱倒是还说得过去,若是说她乖巧懂事。。。。。。?那可是与实际大相径庭!
听到陈怀瑜这话,林明朗只顾着低头又喝了一杯酒,但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怀瑜与林明朗在长亭之中饮酒践行,那边秦婉婉拉着陈蕾瑜的手也舍不得松开。昭阳出嫁本已够让人伤心的了,没想到陈蕾瑜也要离开了。秦婉婉摇了摇陈蕾瑜的胳膊,满脸写着不高兴,嘟着嘴说道:“殿下成天逼着我读书习字,好不容易借着跟蕾蕾学扶风剑法,找到躲懒的借口,你这一走,岂不是又没有人教我了?!”
陈蕾瑜笑道:“婉婉聪慧,那剑法的招式,你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这段时间勤加练习,待我到时候回来,可是要考你的!”
婉婉点点头,知道陈蕾瑜此去也是受昭阳公主所托,却仍然忍不住嘱咐她几句:“好好好!此去云南路途遥远,江湖又多凶险,虽然是跟平南王一道,蕾蕾自己可得多加小心。”
陈蕾瑜面上也略带担忧,江湖凶险,又怎抵得太子殿下在朝堂上的艰难?昭阳下嫁之后,太子殿下在宫中的助力又少了一分。她知道太子一直不愿将秦婉婉裹挟进来,可是人在事中,有时候避无可避。
陈蕾瑜心中一暖,思及太子境遇,也想让秦婉婉对他有所帮助,可是,话又不能完全点破,因此陈蕾瑜也只是稍稍向秦婉婉提到:“我们这一离开,宫中便是皇后娘娘一人独大。淑妃娘娘与太子殿下颇有些渊源,如今又有了身孕,你若是方便得闲时,倒可多去与淑妃娘娘坐坐。”
这回秋迩遇险,也得亏淑妃娘娘机智相助,因此秦婉婉心中对她大有好感,如今听陈蕾瑜也这么说,便更放心了。
那边林明朗已经起身,正与随行的人一起等着陈蕾瑜。婉婉点点头,握紧陈蕾瑜的手道:“好。一定珍重!”
天空中飞来一行南行的大雁,陈怀瑜与秦婉婉站在长亭远望,目送离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提问:
在准备番外。大家想不想让陈蕾瑜和林明朗发生点什么故事呢?
☆、冬雪
自从立冬以来,天气骤然寒凉,皇帝索性携了后宫妃嫔往暖泉山避寒猫冬,命太子监国,主理朝政。东宫书房四壁本已捣了椒泥,到处热红炉,周回下罗幕,倒是温暖如春。
楚更看奏折有些乏了,他兀自揉了揉山根,端起书案上的茶准备喝一口,却发现这茶盏都已经凉透了。抬头看看前头的黄花梨书案,却不见秦婉婉。趁着他最近忙于朝政,秦婉婉乐得没人管她,此刻又不知人到哪里去了。
于是楚更伸了伸懒腰,方才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稍稍将窗牖打开了一半。接连几日的大雪天,立即有一阵刺骨的雪风夹杂着淡淡的梅香,顺着窗缝里蹿了进来,让人鼻腔里一阵机灵寒凉,立时清醒了不少。已近黄昏,天色阴沉,天边挂起了一轮明月。外头白雪映月,鸟雀都已难以寻觅,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皎然,宛若仙境。在玉树琼枝之中,隐约有一青一红两个娇小的身形,远远地立在梅树底下。
披着红色大斗篷的那个是秦婉婉,她踮起脚尖,用冻得通红的鼻尖嗅了嗅枝头的梅花香,看见其中还要未开蕊的,便用红线在那花苞上系定。一旁那穿着绿色衣裙的是小女孩正是竹翡,她此时正拎着一个小竹篮子,小心翼翼地将雪地上的落梅拾到篮子中。那冰雪实在冻人,因此她时不时地跺跺脚、搓搓手,对着自己的双手哈出气来暖一暖。
婉婉见竹翡已经拾了半篮子的落梅,于是吩咐道:“实在是冷啊!竹翡,一会儿咱们再用那瓷罐盛上一些干净的雪,你便先进房间里暖和暖和吧!待那雪水化了,用雪水煮白粥,候粥熟时,将这落梅英洗净同煮,今日的梅粥便做得了。”
竹翡冻得通红的小脸挂上了一个淳朴的笑容,用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说道:“哪里就这么娇贵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冬天总是饥寒交迫的,耳根子冻裂了,手上也总是生冻疮。若不是到东宫里遇到姐姐,我又怎会知道,在这雪地里拾梅花,也好玩地很呢!”这是竹翡在京城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东宫室内温暖,因此她往年的冻疮今年都是不曾犯了。
秦婉婉这才发觉,自己手上原来干农活找出的茧子也逐渐褪了下去,如今她这双手,倒也算是嫩手似柔荑,指如削葱根了。
听得竹翡说起儿时,秦婉婉不知从哪里来的兴致,顺手抓起一捧雪,故意坏笑着塞进了竹翡的后脖颈里,见竹翡一时不注意被她得了手,顿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路小跑开,说道:“你既然不怕这冷,那便陪我再玩一会儿吧!”
“啊!婉婉姐姐怎么还会偷袭!”竹翡也起了玩心,她生气地一跺脚,放下竹篮,便团了一个雪球朝着秦婉婉扔过来,雪球正在打到秦婉婉的大红斗篷上,便四散着绽落开去,竹翡也十分高兴地笑道:“我打雪仗可是从来没输过,看招!”
于是两个人便真的在这雪地里借着那高低错落的梅树做掩护,真的打起雪仗来,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一串串笑嚷的声音传来,在这苍茫的天地之间增加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两个人玩得正欢,秦婉婉正好团了一个硬邦邦的雪球朝竹翡扔去,竹翡身段灵巧地侧身一躲,那雪球便刚好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楚更身上。。。。。。
还好秦婉婉扔雪球的力气不大,那雪球打到他厚重的白狐皮斗篷上,便轱辘着直直地掉了下来。竹翡虽然与秦婉婉十分亲厚,但是对着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还是心存畏惧的。她被立在她身后的太子殿下吓了一跳,还好方才打雪仗时已是满脸通红,这才掩饰住了她的惊吓。竹翡赶忙福了福身:“参见殿下!奴、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这里。”
秦婉婉见楚更出现也颇有些意外,见他倒是没有生气,于是先替竹翡解了围,对竹翡说道:“呃。。。。。。殿下穿着这样白的一身,我们自然注意不到。竹翡,你先去做梅粥吧!”
竹翡见太子并未提出异议,这才赶紧提了小竹篮子,如蒙大赦一般地退了下去。秦婉婉这才远远地对楚更屈膝,笑道:“殿下不是在批折子,怎么出来了?”
因为方才的一番打闹,秦婉婉额上都有些薄薄的汗,面色红润,娇小的身子裹在这大红色的斗篷之中,别有一番旖旎可爱风流之姿,让人眼前一亮。楚更看了看她方才系在这梅花上的细细红线,淡淡的目光中有一丝别样的情绪涌动:“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秦婉婉像是做了错事被发现的孩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本来想做好了再拿给太子殿下的,现在被他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于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又用脚摩挲着方才打雪仗时散落在这地上的雪球团子,小声说道:“我看殿下惯用檀香。可是我上次听柳姨说,从前殿下在宫中时,皇后娘娘每到踏雪寻梅的季节,就会给殿下做梅萼衣香。。。。。。”
梅萼衣香,是先陈皇后在时,冬季极爱的一种香身之用的佩香,其实方子并不难得,只是制取有些繁琐。此香的方子取丁香二钱,零陵香一钱,檀香一钱,舶上茴香五分,木香五分,甘松一钱半,白芷一钱半,脑、麝各少许,右同剉。
只是在繁琐之外,制梅萼衣香极需时令天候,要在梅花盛开时,晴明无风雨,于黄昏前择未开含蕊者,以红线系定,至清晨日未出时,连梅蒂摘下。采花时,不得犯手,剪取为妙。以生蜜将前药同拌阴干,实捺入磁器中,地坎埋窨,日久愈佳。取出于乳钵内研,拍作饼子油单纸裹收,逐旋取烧,或以纸裹贮纱囊佩之。
“傻。”楚更心中一热,眼中划过一丝温情。
秦婉婉既不敢抬眼再看他,也不敢回话,更不敢挪动步子。她听殿下的声音似乎冷冷的,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时节提起先皇后,会不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过来。”他就站定在那里,伸出手来唤秦婉婉。见她不动,楚更收回手来,却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下下地落在秦婉婉心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当他温热的大手刚好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住,秦婉婉似乎觉得有一种被电击的酥麻感从自己的背脊上震过,下意识地想要将手缩回来,而她的头却埋得更低了。
楚更微微皱了眉头,故意将她的手攥地更紧了。他皱眉倒不是因为秦婉婉的躲闪,而是因为她十分冰凉的双手。于是,略有些责备地问道:“怎么,手这么凉?”
秦婉婉见自己的手抽不出来,忍不住抬头去看楚更的表情,却刚好见到他剑眉微蹙,心里一沉,只好试图解释道:“嗯。。。。。。方、方才竹翡还在说呢,往年寒冬腊月都会要生冻疮的,今年倒是好多了!”
暖手调金丝,蘸甲斟琼液。醉唱玉尘飞,困融香汗滴。岂知饥寒人,手脚生皴劈。
今日批折子时,朝臣多有言及,虽然瑞雪兆丰年,但若是雪势太大,恐民间将有饥寒交迫的流民受冻而死。他方才在书房里正为此事烦心,而此时。。。。。。握住秦婉婉冰凉的双手,这凉意倒是让他压下了心中的烦躁。
方才打雪仗时不觉得冷,此时呆呆立在雪地里,有微微的雪风袭来,打在秦婉婉略有些薄汗的身子上,她便觉得身上冷浸浸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楚更见状,索性将他宽大的白狐裘抖开来,还未等秦婉婉反应过来,他便已将她那抹大红色的身影整个儿的包裹到了自己的白狐裘之中。秦婉婉正待挣脱,腰肢却已被他坚实的手臂团住。
绵腰如弱柳,不盈一握;嫩手似柔荑,寒凉沁心。
洋洋洒洒的雪花再度飘落,在天地之间仿佛翩然舞动的精灵。此时,两人腰身相抵,鼻息相绕,双目相对,鼻尖萦绕的是梅花的清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