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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景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画溪抬眼,他盯着她。
“……”她一愣,正想着怎么回答,他低低开口:“在想用什么话安慰我?”
画溪轻轻眨了眨眼睛。
身边人又道:“大可不必。”
“你醉了么?”画溪讪讪。
景仲一臂揽过她,将人箍在怀中,因用了些气力,她呼了声。
“你觉得我到了母亲故地,会很感伤,是不是?”
画溪靠在他肩上,柔软的头发铺散开来,她声音娇柔,轻声说:“我知道王上不需要蛮蛮的安慰。”
声音轻柔软糯。
景仲怔了下。
画溪手搭在他的胸前,环住他:“蛮蛮和王上一样,从小没有得到过来自父母的温暖。知道那种感受,最好的安慰就是陪着你。王上,我在呢。以后我都在。我们就是彼此的亲人,以后再也不孤单。”
亲人?
这个看似平常的词在景仲心中掀起一阵微弱的涟漪。他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从小到大,没有人抱着他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在柔丹王宫,他几乎没有存在感。景阳对他厌恶至极,只因他母亲太过桀骜,不肯学做别的女子一般柔软地应承他。
他的母亲爱他,但亡国之女在新朝为妃,各方都盯着她,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自己能平安活下来,已经是她百般斡旋的胜果。
她心里藏着国仇家恨,藏着隐忍,藏着算计,能分给他的少之又少。
柔软温暖的女子在他怀里,仰着头说出这番话,他一时只觉得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景仲低头,在画溪额间轻轻一吻,略带酒气的气息猛然间窜进她的鼻翼。
画溪轻轻颤了颤,又莫名其妙想到了别的东西。
“起初经历这事,女子会有些疼,但不严重,牙一咬,眼一闭,忍忍也就过去了。”
那是去年到柔丹的路上,教引嬷嬷跟她说的话。
教引嬷嬷跟她讲了圆房算怎么回事。
她说得含含糊糊,她听得不明不白。
只知道,很疼,就像大铁锤劈开人一样。
而景仲的铁锤……她的手早就领略过。
她下午喝了第七帖药……
靠在男子肩头,画溪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对上男子昏暗灯光下的侧颜。
她手心冒汗,呼吸绵长,笨拙地亲了亲他的喉结。
似有一道莫名的暖流从身体内淌过,景仲身子一僵,停了下来。
他缓缓低头。
景仲声音沙哑低沉:“李蛮蛮,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勾引我。”
女孩儿慌忙抬手挡着滚烫的脸。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是存心引诱他,无可辩驳。
景仲太知道这人的性子。她就是一粒算盘珠子,他拨一下,她动一下。
能做到如此,不知道鼓了多少勇气。
景仲喉头滚烫,呼吸粗重,攥住她掩面的手,问:“李蛮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画溪杏眼湿漉漉的,闪着晶莹的水光。女孩儿颤着声音回答:“知道。”
景仲指了指额间的凸起,盯着她问:“为何亲我?”
画溪脸颊染了酡红,似醉酒的胭脂。眼睫一低,闭上眼,羞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景仲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脸颊上的红越发迷人。
“说。”他倾身,伏在她耳畔。热流灌入她的耳蜗,令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缓缓抬手,环住男子精壮的腰,声音又软又媚:“你明知故问。”
景仲目光一沉,扯下床幔,身子彻底倾下,唇齿在她耳廓流连。
“是你自己犯到我手里的。”
画溪脑子里变得一塌糊涂前,最后听到的是他说的这句话。
……
整整一宿,画溪都没怎么睡上觉。
直到窗棂外隐隐泛白,景仲才彻底放开她。
那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锤了她一夜。
她身子都被拆开了,揉碎了。
他炽热如同流动的炎火,粘着她,似要带着她一同灰飞烟灭。
他抱着她,让她唤他“好哥哥”;扣着她的后脑勺,压着她的唇辗转亲吻。
一遍又一遍,温柔又霸道。
直到她嘤嘤软语,泪眼迷蒙,再无力相承,方才罢休。
*
画溪醒来的时候,帐子里已经朦朦胧胧地透着天光。
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已不是头一回晚起,陈嬷嬷和侍女们都没有唤她起床。
睡饱了,精神足了,但动一动身子,浑身的筋骨皮肉没有一处是不酸,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用力的时候,委实狠了些。
一想到他遒劲的臂膀与腰,画溪脸颊都忍不住滚烫。
屋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掩盖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那是景仲惯用的香味儿,昨夜那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画溪穿上衣服,轻轻推开扇的门,走到了次间里。
腿下酸软,走一步都觉得累。
“姑娘醒了?”陈嬷嬷见她出来,放下手中的活,道:“热水已经备好,姑娘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用早膳?”
景仲出门前便吩咐陈嬷嬷预备好热水。
画溪闻言羞得低垂了头,她喜欢身子上干净清爽。昨夜累成那样,完事之后还想坚持起来打水擦身。
他却……
不能再想了。
画溪摇摇头,道:“不先用早膳,先沐浴。”
净房里屏退了旁的人,只留下陈嬷嬷伺候。
罗衣褪下,肌肤上的痕迹令陈嬷嬷倒吸了一口气,惊完,又嗤嗤地笑。
“咱们王上年轻气盛,头回沾了姑娘,不知道轻重,不会疼人,委屈姑娘了。”陈嬷嬷脸上晕红,出言安抚,眉眼却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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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别笑话我; 嬷嬷。”画溪坐进温热的水中,脸红得不像话。
陈嬷嬷笑得和蔼,问:“咱们那王上,打天下建功业; 当世没有英豪能出其右。就是于这事儿上; 像个榆木脑袋; 怎么的就突然开窍了?”
旁人都以为景仲和画溪怎么样了,陈嬷嬷贴身伺候; 明显知道; 别看这俩人日日在一张榻上睡着,却比谁都更清白。
她们寻常早上来叠床被,那被枕,便不似发生过什么。
若说无情; 两人从国都到江丘; 从江丘到信城; 从信城到阳川,如今到了龟竹郡,几千里路; 纠纠葛葛。
若说有情; 成亲也已一年余; 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他们一人正当年龄,身强力健,一个姿容绝色,偏偏也能把持住。
怪了。
画溪腰酸腿软,在热水里泡了泡,浑身都脱力了,听到陈嬷嬷的话; 更是臊得不叫话,懒洋洋直往水里钻。
——指望景仲开窍,再等一万年差不多。
*
画溪用完早膳,去见虞碌。
虞碌给她把了脉,又给她服了今日该用的药。
这种疗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也不知他能好到什么地步。
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画溪知道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便急得来的。景仲病了这么多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这么快便好了呢。
虞碌说话的时候,她就静静听着。
“以后你不要送药往我那儿来了。”画溪眉眼轻轻垂着,柔声道:“我怕王上会起疑心,你将药汤制成药丸儿,说是给我调养身子的,我带回去慢慢吃。”
虞碌颔首一揖。
*
“东西都收好了吗?”画溪沉声问。
明日便要启程回国都,到了晚夕,侍女们还在收拾箱笼。
院子里一片灯火通明。说是河兴国君已经到了国都,等着景仲回去递降书。
因景仲那边通知得太急,所以她们只得连日连夜收拾。
“李姑娘。”画溪正在院儿里指挥侍女,赫连汝培从门外进来,他行色匆匆,脸色微恙,凑在画溪耳畔一阵耳语。
画溪听到他说的话,不禁愣了下。
赫连汝培说景仲喝醉了,醉得在前院宿下,这会儿吵着要她过去。
景仲的酒量,别人不知,她还不知道么?
她硬着头皮道:“劳烦赫连侍卫带路,我去见王上。”
赫连汝培带她往前面厢房去。
过了二门,却见那人正立在亭下,月色朗朗,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银边。
“这……”画溪愣住。
景仲转过身,朝赫连汝培挥挥手。不等他吩咐,他就十分有眼力见地走了。
“傻了?”景仲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画溪瘪瘪嘴,抖开手里带来的披风,道:“不是说王上醉了吗?”
走近披在他身上,果然嗅到一阵酒气儿。
“就凭他们,也想灌醉孤?”景仲慢悠悠的抬手,自己将领子上的绦带系好:“做梦。”
“那王上是闹我玩儿了?”画溪偏过头,声音柔柔的,笑着看他。
景仲拉过她的手,往怀里一兜,道:“今夜大雪,满月,不赏月看雪,岂不辜负?”
画溪轻轻呵了口气,笑着说:“好呀,王上要带我去哪儿看雪?”
景仲边走边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带着他绕到郡守府的后门,果真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前等候。
景仲先上车,又拉着画溪上去。
车里铺着厚厚的毡垫,正中还放了个小小的火盆。景仲素日乘车不备这些东西,果真是早就停在这里等她的。
上了车,画溪坐在景仲身旁,怀里捧着铜炉汤婆子。
“大半夜,王上带我去哪儿?”
“没想到河兴国君来得这么早,我原本以为还有几天才回去,早就该带你去了。”景仲道。
他不明说,画溪就更纳闷。
很快,马车就停到一处宅院前。
宅院看上去还算朴素,景仲牵着画溪下马车。
“来。”
画溪就着他的手,往地上一跳。
雪地里被踩出她的小脚印。
她抬首看了一眼乌头门,金色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叶宅”。
漆门铜兽首门环,朴素中处处透着雅致。
马车停下,大门便从里头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对着景仲一揖:“主子,你来了。”
景仲点了点头,牵着画溪往里走。
画溪满腹疑惑,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步伐。
进了二院,一路往西。知道他们要来,路旁的灯火点得辉煌。
尽头是一间敞厅。
抱厦里点着长明灯,离得很远,画溪都闻到了香油气息。
一瞬间,她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景仲外祖父尚未继位之前居住过的宅子。
他的母亲,当年亦在此处生活过五年。
——直到六岁,她父亲即位为龟竹王。
景仲将她的灵位设在此处,她幼年居住过的地方。
他们走进去,果真见敞厅亮如白昼的长明灯里簇了一个牌位。
早有侍者等候在一旁,见他们进来,立即摆上两个蒲团。
景仲在那灵位前跪下,叩首磕了三个头。
“母亲。”他喊这个称呼时,仿佛有点生疏,顿了下,才继续道:“儿带蛮蛮来看你了。蛮蛮嫁为儿妻,已经一年有余,现在才带她来看你。是儿的疏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