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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立马将淮南王妃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抱头痛哭一会儿,待情绪变得平静,妇人忙擦干眼泪,庆幸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雪芙来,快让娘瞧瞧,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淮南王妃便把当年离家后如何遇到淮南王,如何嫁给淮南王做王妃的事一一道来,末了,眼底急速涌上泪花,哽咽道:“女儿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家看看,可女儿每每想起自己曾做过的事,便觉无颜再见父母,便一拖再拖,没有回家看爹娘,娘,是女儿对不起你们,害你们牵挂女儿这么多年。”
提起以往,妇人虽依旧满脸泪痕,却咧开嘴笑,拍淮南王妃的手背,声音里透着股沧桑:“都过去了,只要你过得好,娘没什么的,只不过你爹,哎,你给他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淮南王妃也知她爹固执,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将她赶出家门,她闻言看了眼负手而立的老年男子,他双鬓已然变得雪白,一张俊脸上沟壑丛生,苍老之态尽显,哪还有以往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鼻头一酸,哀哀戚戚的低唤:“爹。”
背对着她的老年男子,双肩微不可查的一抖,却依旧没转身看她。
妇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忙解围道:“现在我知道你在淮南王府好好的,娘这下也能安心的走了。”
一听她要走,淮南王妃忙擦了把泪,急声追问道:“你们要去哪?”
提起这个话头,妇人脸上带笑解释道:“前几日逍遥侯沈砀忽然找上我和你爹,说知你的行踪,娘还以为他在说笑,便没放在心上,今日一早逍遥侯派人拿来了你的画像让我们辨认,我认出画像中的女子正是你,便抱着一线希望过来看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如今你我母女相认,我这个老婆子就算死也能瞑目了,乖女儿,你听娘一句劝,眼下你做了王妃,事事都要为整个王府名声考虑,娘和你爹不便多在这儿逗留,今后你若想见我们,便偷偷的来柳州看望我们。”
淮南王妃闻言大惊失色。
她爹曾犯过事,虽被新帝特赦变得无罪,可身份地位却和普通老百姓无疑,若真的回了柳州,有她未婚先育的事在前,二老指不定会被旁人怎么指脊梁骨呢,她忙急声道:“我名下还有几所宅子,你们别回去了,就安心住下。”
“那怎么行,你如今身份地位和以前大不相同,娘和爹留在这,只会给人留下话柄,让你今后不好做人。”
“娘,我。。。。。。。。”
“别说了,先就这样吧。”她娘柔声阻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之后任凭淮南王妃如何挽留,二老都执意离去,淮南王妃无法,只得亲自将人送到府外,看着马车消失在喧闹的人流中。
她似想到了什么,快步赶回府中。
沈砀正负手站在院中一株桃树下,他闻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事到如今淮南王妃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她爹娘十多年从未找过她,怎会忽在沈砀登门时来找她,全她的孝道,她对沈砀讨好她的举措不免有些动容,语气从之前的生硬也变得柔和几分,她挑眉看他:“沈砀你今日玩这么一出,到底要做什么?”
沈砀敛容,一字一句认真道:“恢复迎柳公主的身份。”
淮南王妃闻言震惊的瞪圆了一双杏眸,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可能,就算我想促成这件事,皇上和淮南王都不可能答应。”
她似底气不足,再次重申道:“他们绝不会答应的。”
当年她生下迎柳,迎柳被父亲抱走扔掉时,她走投无路去找过皇帝,皇帝却拒而不见,她心灰意冷之际,恰好淮南王求娶她,她抱着淮南王能帮她找回迎柳的念头,忍痛嫁给了淮南王,之后,淮南王倒也真的尽心尽力的替她找迎柳,可同时也给她分析过这其中利弊。
皇家无情,纵然迎柳是皇帝的女儿,可她身份特殊,皇家宁可私下认回迎柳,也不可能真的恢复迎柳公主的身份,这与皇帝的名声有污。
而皇帝如今退位成太上皇,以到了知天命的年岁,恐怕比年轻时更注重自己的名声,自是更不愿恢复迎柳公主的身份,这是其一,其二,当年淮南王钟情于她,不嫌弃她未婚先育生下旁人的孩子,娶她为妻,这么多年对她嘘寒问暖,她身为他的妻子,于情于理都不能给自己的夫君脸上抹黑。
沈砀微眯双眸,将手中把~玩的一个锦囊递给了淮南王妃:“不试试怎么知道?”
淮南王妃狐疑的接过锦囊,翻开定睛一看,随即大惊失色。
季迎柳在药铺忙活了一日,晚间收工时,陆果打着算盘统计今日进账,惊喜的双眸直发光:“我的天,我的天,我们今日的盈利足足有一百多两银子。”
对于这个盈利,季迎柳毫不意外。
她对前来药铺看病的病患收费并不高,再加上药材便宜,自然会吸引很多病患前来就医,这样一来,一传十,十传百,这件药铺由之前义诊后得来的名声就稳固了,而眼下每日盈利一百多两还只是开始,随着她趁热打铁继续开分店,每日盈利会更高。
思及此,她笑着对陆果道:“赶快去清点库存,看看哪个药材少了,赶紧补给。”
“哎,我这就去。”陆果算完账,立马放下算盘抬脚就要去后院,然刚走至长廊转角,头蓦的撞到一堵铜墙铁壁,她身子不受控的朝后一踉跄,跌摔在地。
她疼的“嘶”的一声,捂着额头看来人,还没开口说话。
玄夜从拐角处转出,看到跌摔在地的她,俊面闪过一丝无语来,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走路怎么不看路?”
明明是他走路不看路,还有脸责备她,陆果胸腹间对他的不满蹭蹭蹭往上冒,“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看到我摔倒了,不说拉我一把,却在一旁说风凉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来试试?”玄夜被她胡搅蛮缠搞得一头雾水,冷哼一声,大步越过她走了。
陆果险些气炸了肺,指着他背影,抖着唇:“你。。。。。。你。。。。。。。”
然人家人高腿长,只几步就走远了。
季迎柳在旁看的啼笑皆非。
望了望气急败坏的陆果,又看了眼走的飞快的玄夜。
到了夜间回府时,她特意给玄夜叫过来吩咐药铺的事,末了清了清嗓子,试探道:“你觉得陆果人怎么样?”
玄夜冷着一张脸,认真的想了想:“呱燥,麻烦。”
季迎柳 “。。。。。。。”
她终于明白为何玄夜二十多岁为何一直没娶妻的原因了。
她无语的扶额,令人下去了。
回到府中,季迎柳便把陆果和玄夜总闹别扭的事给沈砀说了。
沈砀正拿着一块甜的发腻的糕点吃着,闻言只冷哼一声,仿佛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以后有他受的。”
季迎柳不明所以,瞪圆了一双明眸忙追问道:“你说什么?”
而她自是不知自己懵懵懂懂微张着樱~唇,盯着沈砀时的模样,是如何勾人。
沈砀眼神暗了暗,喉头滚动了下。
一旦他露出这种神色,季迎柳便感不妙。
前夜她差点被他折腾死,她可不想今夜又被他折腾,忙干笑着丢掉手中糕点,从小榻上跳下来,“我去看看晚膳来了没?”
“对了,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吩咐。。。。。。。。”
然还没走出两步,沈砀已扯住她臂膀,将她捞入怀里抱着,他垂着头亲她唇角,一股战栗之感从她唇上袭满全身,季迎柳杏面倏然红透,忙在他怀里挣了挣,沈砀沙哑暧昧的嗓音擦过她耳郭:“我想吃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68章
季迎柳怎可能受得了他这刻意撩拨; 所有的理智顿时如水泡般化为泡影。
她听到自己心砰砰乱跳,没头没脑的道:“可晚膳还。。。。。。。还没吃。”
沈砀轻笑一声,薄唇顺着她耳郭流连到她唇上亲吻; 沙哑着音:“等会再吃。”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脸上,季迎柳心跳越来越快; 对接下来的事既期待又忐忑; 只攥紧他的衣襟,扬高头承受他的吻。
“迎柳; 你的药熬好了。”两人正吻的难舍难分时; 房门外忽传来一阵轻灵的脚步声,随着陆果的高唤声传入房内。
季迎柳晕乎乎的脑袋一瞬变得清明; 她忙去推正吻着她的沈砀; 焦灼的低叫:“有人来了。”
沈砀眸底还残存着未消退的□□; 闻言不悦的看了眼房门; 起身就要去将人打发走。
“你别去。”红着脸的季迎柳忙拦着他; 她瞥了眼他身上,杏面又是一红,“先把衣裳穿好。”
沈砀这才留意到两人刚才激吻时; 彼此身上的衣裳都被扯开了; 此时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他是男人; 衣着不整出门见人倒没什么,而柳儿却是女儿家; 脸皮薄; 就这么贸然出门见人,自是羞涩难当。
他忙体贴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好,快步走过来帮季迎柳整理衣裳。
季迎柳身子蓦的一僵; 没好气拍开他的手,快步走到房门前。她定了定神,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确定无碍后,这才缓缓拉开房门。
陆果早在房门外等候了好一会儿,端汤药的手都要冻僵了,好不容易等到季迎柳出来,笑着抱怨着入内,边打趣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还以为侯爷人在你屋里呢?”
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季迎柳杏面又是一红,还没开口解释。
坐在小榻上佯装看书的沈砀轻咳一声。
季迎柳心头一窒。
陆果已眼尖的看到坐着八风不动的沈砀,霎时瞪圆了一双杏眸,一把捂住了嘴,问询般看了眼她。
季迎柳的脸立马火急火燎的烧起来。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若真是没发生点什么,她都觉得心虚,她干笑一声,打着哈哈:“把药放下吧,我等会再喝。”
陆果也暗自叫苦,她刚才来时门口没丫鬟守着,更没人给她说沈砀在迎柳的房内,若她知道,她脸皮就是再厚也不会贸然来找迎柳。陆果闻言,忙红着脸将药碗放下,并掩饰尴尬般温声叮嘱季迎柳:“这药里面放了老山参,要趁热喝。”
季迎柳忙点头,送陆果出去。
“柳儿,你刚才给我的书我先拿走了,我还有公事要忙,你先睡吧。”坐着纹丝不动的沈砀忽从小榻上起身,淡声和她辞别。
季迎柳一怔。
陆果已狐疑的看过来,她忙要应下沈砀的话,沈砀已转头看向陆果,温声问:“柳儿的药是你负责熬制的吗?”
从陆果认识沈砀以来,沈砀和她说话还没超过三句,乍一听到沈砀问她话,陆果真真是受宠若惊,立马俯首帖耳般回话:“是。”
沈砀挑眉看了季迎柳一眼,投给她一个令她安心的眼神,转身出了屋子,边走边问陆果:“在府里还住的习惯吗?”
陆果见沈砀忽从神坛上下来,骤然变得可爱可亲了,受宠若惊的忙答话,就连刚才心头闪过的疑惑都消失无踪,“习惯,很习惯。”
沈砀点头:“那就好,今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和需要和本侯说。”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走出了她的院子,季迎柳半晌才反应过来。
敢情。。。。。。。沈砀刚才掩耳盗铃是替她解围?
思及此,季迎柳扶着门框“噗嗤”笑出声。
谁能想到平日威风凛凛的沈砀为了她的颜面竟然会扯这种低级的谎。而他不知道的是,她那所剩无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