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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你可要千万打起精神,万不能出错。”
按大淮惯例,册封公主大典后,季迎柳要乘车在善京街道上游一圈,之后去皇室宗庙认祖宗,这些规矩嬷嬷们早已和她说了很多遍了,季迎柳就是睡梦中也能背出来,一路上是不可能出错了。可她这些天被那些嬷嬷教导规矩,身子疲累的很。只想多苟睡一会儿。
她打着哈欠毫不在意的道:“就一会儿,就让我再眯一会儿。”
“懒猫,赶紧坐下,我帮你梳头。”陆果忙要再劝,忽一道柔柔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接着一名头戴兜帽的女子笑着踏入屋子。
季迎柳一怔,当看清来人是谁,激动的一下子奔过去握着那女子的手,“娘。。。。。。。”
女子笑着用指尖忙堵着她的唇,笑道:“我是今日负责给你梳头的嬷嬷,来,赶紧坐好,让我帮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两个月前对外声称暴毙而亡的淮南王妃——季迎柳的生~母。
季迎柳充满瞌睡虫的头脑一瞬变得清明。
自从两个多月前在太上皇行宫一别,她以为自己将来还有很多日子可以和她娘好好培养感情,哪知后来淮南王府便传来她娘暴毙的消息,她虽事前得知她娘并没死,而是为她恢复公主的身份筹谋才诈死的,可心头依旧如同被剜掉一块肉般疼痛难忍,心中后悔之前没好好的和她娘相处。
而这些天她窝在皇宫,一直想出宫去看看她娘,可皇帝却不允许,她只好耐着性子等机会,却没想到,在今日~她人生中最重大的日子里,她娘竟亲自前来送她。
季迎柳忙握着她娘的手说:“好。”
话毕,她果然如约乖乖坐好,以便淮南王妃帮她梳头。
淮南王妃心头涌起一阵激动,再不多言,只依着在心底默念了许多遍的吉祥话,随着给季迎柳梳头的动作念出来。
季迎柳人本就生的白~皙,今日又经过精细的打扮,人看起来清爽娇~媚,煌煌令人不敢直视,吉时到时,她握着她娘的手,趁着屋中无人时紧张道:“娘和我一起去大殿吗?”和她一同接受百官的朝拜。
“娘已是死了的人,不宜在外抛头露面,不能和你一快去,可娘人会在大殿里远远的陪着你,晚晚,不要怕。勇敢的去。”她娘却笑着轻~握她的手,低声嘱咐她道:“这是你应当的荣耀。”
季迎柳也知她娘今日能来陪她,已是皇帝开恩,她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她紧紧握了握她娘的手,在丫鬟们的簇拥下,缓步走出了屋子。
临上轿子时,一道白色人影忽从轿子后面走出来,季迎柳刚沮丧的心绪骤然变得欢喜,她眼露淘气的对来人说:“你不是在大殿上吗?怎么过来了?”
沈砀眉眼沾染上笑意,可却故作严肃道:“臣来送公主一程。”
她住的地方距大殿只有一炷香的路程,平日~她走路过去便到了,今日皇帝为显册封她为公主仪式隆重,这才令宫人改了轿子。
季迎柳岂会不知沈砀是想她了,这才猴急的跑过来找她,她心头甜滋滋的,仿佛要溢出香蜜来,忙在丫鬟面前敛住笑:“那多谢沈侯爷了。”
沈砀俊眉一挑,他在她面前极快的伸出手臂。
季迎柳不解的眨眨眼。
“微臣扶公主上轿。”沈砀轻声说。
教习她规矩的嬷嬷可没说路上有这等规矩呀,季迎柳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恐怕是沈砀怕她紧张,这才过来安抚她呢,她忙敛住好笑,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故作端庄的坐入了轿子。
随着沈砀一声“起”,轿子稳稳的被人抬起。
沈砀低哑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害怕么?”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季迎柳忙将身子朝车窗边挪了挪,她悄悄的掀起车帘一角,沈砀正陪她在马车走着,他步伐不紧不迫,从容镇定,仿似对接下来的场景也这般笃然于心。
季迎柳惶恐的心神渐变镇定,忽没头没脑的道:“沈砀,你什么时候娶我?”
沈砀轻笑一声,他挑眉顺着车帘看她:“你想什么时候?”
季迎柳杏面倏然一红,慌张的放下车帘。
天哪,刚才她脑子里到底再想些什么,竟然会恬不知耻的问沈砀这种问题?她是想嫁沈砀想疯了吗?不。一定不是!
定是她这些天住在皇宫,感到寂寞,这才看到沈砀后觉得亲切,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这才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可恨的是,他不但没答应,反而好笑的反问她!
不行,她怎能在今日自己的大日子里输了气势?
季迎柳忙定了定神,又悄悄的掀开车帘,装做情场老手般毫不在意的对沈砀轻笑了下:“我说什么时候,侯爷就什么时候吗?”
沈砀黑眸笑意湛湛:“自然。”
“那就今日。”季迎柳挑眉,挑衅的回答。
沈砀先是一怔,随即那张清隽的脸上忽闪过一丝柔意,他望着她宠溺的低笑:“好。”
这世间,大概没有一个骄傲的男人刻意放下~身段讨好你更让人动容的事了。
没有犹豫,也没迟疑。
只是简简单单的好与不好,这一刻无关其他,他眼里只有她,而她心底只有他,而只有这些便足够了。至于旁人的事,与他们无关,而他们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以后去做。
季迎柳面红耳赤,忙放下了车帘,隔绝了车内车外。
车轮辚辚向前行着,仿佛前方没有尽头,季迎柳握紧指尖,沁了蜜似的心绪却渐渐变为唇边笑意,她知晓——从今往后,沈砀会如今日般一直陪着她,陪着她走到天荒地老,齿摇发脱,再不分离。
他们的故事虽还没开始,可她却已预见了锦绣的将来。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