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鲇醚傻南屎齑棠康姆
穆彦瞬间感应到,自己身边的灵气正在疯狂涌向她!
长岁抱着贺侓坐在那里,一身的血,莹白的脸上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后背的封印几乎要彻底解开,只剩下极其浅淡的痕迹。
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庞大的灵气正在疯狂被这个漩涡拉扯卷入,全都涌向她,灌入她的身体。
穆彦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
“你在干什么?!”
长岁没有理会他,她只是抱着贺侓坐在那里,任由如河流般奔腾而来的灵气将她的身体当作一个容器疯狂的灌入她的身体。
穆彦再次举起长刀向长岁砍来——
然而长岁只是淡淡的抬睫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做。
空气中就有一股无形而又庞大的力量将穆彦连同手里的长刀一起震开——
穆彦连退了六步才站稳脚步,惊骇的盯着长岁。
余青也震惊地看着她。
居然能够把穆彦都震退!
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长岁抽出抱着贺侓的双手,然后当着他们的面,面无表情的用沾满贺侓血的手结了一个术印。
这个术印结成的瞬间,她散落在肩头的一头长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漂浮起来,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没想过要杀死谁。
她的目的只是给妖管局造成足够大的威胁,维护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平衡。
但是走到这一步,她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把这一切都毁灭。
穆彦终于变了脸色,扭头冲余青他们吼:“走!把所有人都从大楼疏散!”
余青他们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疯狂往外逃去!
游戏是妖怪,对天地间的灵气感应更加敏感,他能够感觉到长岁身上此时的灵力几乎已经超过了白狼所拥有的灵力,而且还在不停的往上暴涨!
同时他也感应到长岁身上那股想要把这一切都毁灭掉的杀意。
他拼命的凝聚身体里好不容易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灵力,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朝着长岁那边挪动过去。
没有人阻止他。
走廊里聚集的所有人都在往外逃蹿。
只剩下穆彦和余青。
穆彦命令余青离开,余青不肯走,她看长岁说:“让医疗队的人过来看看贺侓!他要死了!”
长岁漆黑的眼底很安静,没有波涛,她平静的看着他们,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灵力,两片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张开,吐出一个字:“爆。”
她身体里浩瀚庞大的灵力被疯狂抽出。
与此同时,庞大的灵力瞬间冲开了长岁后背只剩下最后一点封印之力的封印,最后一点浅淡的痕迹也消失了。
而在妖管局的各个角落,那些被她贴在不起眼不起眼处的爆符上的符篆被灌入大量灵气,突然大亮!
爆炸声从妖管局的各个角落响了起来!
原本只是小范围内爆炸,威力更小的爆符因为注入了成倍的灵气,爆炸的威力也成倍增长!
第一声爆炸声响的时候,穆彦的脸色就变了,但是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措施,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妖管局内部连绵不断的响起!
穆彦看向长岁的眼神带着惊惧和骇然!
地面开始震动!
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
长岁坐在那里,贺侓躺在她的腿上,她双眼微闭,双手结印,仿佛一尊入定了的庄严佛像,却带着冲天的煞气!
爆炸的余波冲击到了妖管局外部设下的防护罩,瞬间就冲破了防护罩——
深夜,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半个北城西区。
······
西区不少居民都被这深夜的爆炸声自睡梦中惊醒。
然而网上的消息大概只蔓延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很快被管控了,不少人上网搜索西区爆炸,发现所有的相关消息都被屏蔽了。
而此时西区工业园也由相关部门接手,被重重封锁起来。
爆炸是从妖管局大楼地下传上来的,一楼也被爆炸波及的千疮百孔。
现场死伤人数暂时还统计不出来,逃出来的幸存者只有几人,其他人都被困在大楼里生死不知。
虽然这个点妖管局里只剩下几十人,但都是妖管局的核心成员,而且无数的研究成果都在妖管局地下,损失惨重。
妖怪也逃出无数,趁着夜色逃入了黑夜之中,远遁不知所踪。
此时离妖管局大楼数百米的河边。
一头白色巨狼和一只花豹一前一后落在了草地上。
一瘸一拐的白色巨狼先张开嘴,把嘴里叼着的游戏吐了出来。
他化成了人形,看起来是受伤最严重的,一刀几乎贯穿他的腹部,后背也几乎烂的不能看,血肉和泥灰都混在了一起。
他为了保护长岁,在爆炸中扑过去把长岁和贺侓都压在了自己最柔软的肚皮下,帮他们挡住了最开始的那几波爆炸。
白狼接着屈身,身体倾斜,把后背上驮着的两个血人放到了草地上。
而另一边的花豹则吐出了嘴里叼着的小树妖。
它昏迷了,在最后那一场也是最大的爆炸中,它找到了他们,化作了原形,用自己的枝蔓把他们保护了起来,承受住了爆炸的冲击,白狼是在一片废墟里把他们挖出来的。
游戏的后背一碰到地就疼醒了过来。
看到面前伤痕累累的白狼和花豹愣了愣,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最后才看到那边两个毫无声息的血人。
他急忙想过去看他们,但像是浑身的骨头都碎了,根本爬不起来,只能艰难的发问:“他们怎么样了?”
巨大的白狼口吐人言,低沉的声音无情的响起:“死了。”
游戏整个人都震了一震,瞳孔紧缩了缩,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狼,随即又看向那边躺在草地上的两个血人,想说什么,喉咙却一下子被哽住了,胸口也是一阵剧烈的闷痛,几乎胜过全身的疼痛,他到底还是难以置信,不断的喃喃着:“怎么可能·····姜长岁她那么厉害······她那么厉害······”
白狼看着躺在那里毫无声息浑身是血的长岁,金色巨瞳里隐隐涌现出几分敬意,然后说:“他们已经生机全无。”
游戏还是不愿意相信,忍着浑身的巨痛,一点一点的往那边挪过去,他浑身的骨头都断了,皮肉也都烂了,没挪动一下都要疼的眼冒金星,可是他咬着牙,还是一点一点的往那边挪。
白狼静默半晌,走过去,张嘴将他叼起,然后低头将他放在了长岁身边。
游戏趴在长岁身边,睁大眼睛看着她。
长岁一身血污躺在那里,瀑布般黑色的长发在草地上铺展开,一张雪白的小脸也沾上血污,那双漆黑却又异常明亮的眼睛此时安静的阖着,扇子一样浓密长卷的睫毛沉重的覆着。
他还记得,这双眼睛不笑的时候很冷,但是却总会带着那么点点的笑意,她一笑,他就总觉得她要算计他什么。
她那么厉害。
能超度恶鬼。
能一个人单枪匹马进妖管局第五层把白滢救出来。
能远赴千里之外和人斗法大胜而归救回小张性命。
能在白狼面前都半点不虚。
还能炸了妖管局。
这么厉害的人。
怎么可能会死呢?
而且她身上除了手臂,甚至都没有别的伤,怎么就死了呢?
但她的确就安静的躺在那里,生机全无。
在她身边的贺侓也是一样,长刀划开了他的后背,血几乎都流干了,那双漂亮冷漠的桃花眼彻底闭上了。
游戏胸口剧痛,内疚和悔恨啃食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长岁拖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贺侓带他去找长岁。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游戏把头埋得很深,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恸哭起来。
花豹化作人形,化作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她走过来,半蹲下来,手轻轻搭在游戏的肩上,静静地陪着他看着这两个死去的人类。
她知道,她能够重获自由,都是因为这两个人类。
一滴冰凉的雨水坠落下来,砸在白狼的头顶。
他抬起头来,刚才的一轮明月被乌云遮盖,细如丝的雨正从空中坠落下来。
下雨了。
奇怪。今天本来不会下雨的。
突然。
一道极细微的草木被折断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道清亮动听又带着几分不满的嗓音响起。
“原来藏在这里,叫我好找。”
白狼的金色瞳孔骤然缩紧,猛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人靠近,他居然毫无察觉?!
花豹也立刻转身看过去,浑身绷紧,做好随时化形应战的准备。
只有游戏恍若未觉。
夜色中,前方的河岸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迈着轻盈的步子分开夜色走来,身形容貌逐渐清晰。
只见夜色中走出一个少女。
一个异常美丽的少女。
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头乌黑茂盛的黑色长发,衬得那张小脸更加雪白,那小脸也就巴掌大,下巴尖尖的跟猫似的,皮肤像上好的白瓷,细白的脸上嘴唇却是红的煞眼,那五官精致的都不像真人,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人偶,漂亮精致到了极点,身上穿了件宽松的长袖白裙,款式看着像是睡衣,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墨色眼眸含着几分雾蒙蒙的睡意惺忪和不大满意。
一个这样的少女,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面对他们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反而泰然自若的往这边走了过来,实在是古怪的很。
“你是什么人?”花豹率先出声,戒备的看着少女,怀疑她是妖管局的人。
少女停住了脚步,漂亮的眼睛往地上那两个血人那儿一扫,神色不变,尖尖的下巴微微一抬,说了句叫人极其吃惊的话:“姜长岁,是我的徒弟。”
这下连游戏都转过头来了,他两片沾了灰的唇轻颤了颤,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止住了:“你是姜苏?”
姜苏目光落在他身上,瞧见他的惨状,也毫无半点异色,只是点了点头:“我是姜苏。”
她说着,往这边走了过来,这才看清地上长岁的惨状,她的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两道眉毛轻轻皱了起来,她刚才还以为长岁穿了身红衣服,近了看才发现是一身的血。
姜苏蹲下身,用手怜爱的摸了摸长岁那张苍白冰凉的小脸,眼神有些伤心:“我千里迢迢的过来,没想到居然是来给你收尸。傻徒弟,早知道你出来还活不到二十,倒不如跟着师傅我到处吃香喝辣,也好过死的这么惨。”
游戏听的心肝直颤,刚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灭了:“长岁她,真的没救了吗?”
姜苏看着长岁:“我给她下的封印消失了,她把自己当成容器,吸收了太多的天地灵气,又被瞬间抽空······她的魂魄都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她造下杀孽,以前攒的功德毁于一旦,已经死透了。”
她说完,顿了顿,看了眼躺在长岁身边的贺侓,忽然咦了一声,看到了他额头上那个长岁画的符篆,说道:“那边那个倒还有的救。”
游戏愣了愣,惊道:“贺侓?他还能救?”
姜苏兴致不大的说:“长岁把他的魂魄封印住了,还有的救。”说完,忽然反应过来,愣了下,又重新看向贺侓的脸:“他就是贺侓?”
长岁曾经给她发微信说过。
说给她找了个徒婿,叫贺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