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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她直接闪身来到二楼,目光在二楼一扫; 直接来到最靠近楼梯口的桌子前。
目光冰冷盯着这一桌的两个男人; 归一剑横举到他们面前; 结丹后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向两人压了过去:“你们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那两个男人神情微变。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脸上划过懊恼和担忧神色。
他在听了同伴的转述后; 过于震惊,没注意之下声音大了点,可谁想到这番失态居然会招来一个煞神。
这抹念头刚从他心底一闪而过; 衡玉就将两颗中品灵石抛到桌面上:“说吧。”
瞧见灵石; 两个男人哪里还有担忧,喜意迅速爬上他们的脸庞。
一刻钟后,衡玉弄清楚事情大概。
其实真相到底如何,这两个男人也不清楚。但是合欢宗掌教和大长老都负伤一事并非他们信口开河; 这件事情已经半传开了; 要不了两天; 这个城镇的所有人都会清楚此事。
“是谁伤了他们的?”衡玉问。
“仙子,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啊。”
衡玉收起归一剑,默默点了下头,直接转身离开酒楼,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身体往后一倒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认真思索着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南州是合欢宗的大本营,掌教和她师父都是元婴后期修为,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稳坐钓鱼台才对,怎么可能有人能重创他们二人。
难道——是那个隐藏在宗门里的邪魔!?
是了,只可能是那个邪魔。
她师父是想螳螂捕蝉没错了。
但那个邪魔隐藏在宗门那么长时间,他的布局绝对远超出她师父。
原本想用螳螂来捕蝉,没想到那是个伪装成蝉的黄雀。
深吸口气,衡玉抱着小白转身出城,打算尽快赶回合欢宗。
那两个男人的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她根本不知道她师父伤得如何,身为弟子,在得知自己师父受了伤,她当然得尽快赶回去看看。
一出了城池,衡玉直接御剑,朝着合欢宗所在的方向飞去。
小白突然咕咕咕出声,有些焦虑不安。
“怎么了?”衡玉脸上的冷厉淡去些许,她垂眸看向小白,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安抚。
小白身上的所有毛都炸起来,圆溜溜的眼睛迅速打量四周。
“你察觉到了危险?”
衡玉微微拧眉,将自己的神识完全探出去,但来回查看几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后背慢慢渗出冷汗来。
她是不是在得知师父受伤后太急了,反倒忽略了什么——
她忽略了什么?
一个光团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贴近她。
那里面蕴含着惊人的强大威势,衡玉明明已经发现了这道攻击,却被无形的威压钉在原地,根本没办法动弹开躲避掉这道攻击。小白缩在她怀里,高声尖叫起来,身形迅速变到一人高挡在她身前。
——元婴后期修士的攻击!
衡玉知道自己忽略掉什么了——
那个邪魔曾经在她身上种下过邪魔之气,就算她身上的邪魔之力已经被彻底净化掉,但那人应该还是有手段能发现到她的位置。
她一进入南州地界,怕是就已经被盯上了。
衡玉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借着这剧烈的疼痛强行反抗威压。
终于,在攻击贴近她的前一刻,衡玉勉强能移动身体。实力差距过大,逃根本没有可逃的余地,衡玉强行震碎她师父送给她的保命玉佩,随后一把将小白推开,归一剑横举到身前,调动自己的所有灵力,猛地往前挥了一剑。
不能退,那就以攻击作为防御!
“咦。”隐在暗处的人轻轻出声,似乎是诧异他眼中的蝼蚁在这时候居然还能做出反击。
在那人出声时,衡玉就迅速锁定了他的位置。
她抬眸眺望东南方向,看清那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人影时,眼睛微微眯起:“执法长老!”
“原来宗门那个隐藏的邪魔就是你!”
宓宜、慕欢的师父,合欢宗执法长老,顾续。
何谓执法?
祥刑惟允,执法有闻。
执法长老在一宗宗门里的声望仅次于掌教。
而顾续更为特殊,他所修炼的功法叫《审判》。
这个功法,要求修炼者秉心清明,率性正直,不能行将踏错半步。结果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堕为邪魔!
衡玉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年横死的合欢宗弟子,在死前都如此震惊、恐惧与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
顾续微微一笑。
他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容貌一直定格在十七八岁的模样,这般立于树上负手而笑,就如同那熠熠生辉的少年郎般。
“你们的惊讶还真是一次次取悦了我。”
“事实上,我是真的很想一直待在宗门里为宗门效力的,但游云那家伙居然怀疑到我身上了。对方都想出手杀了我,我也只能无奈成为宗门的叛徒了。”
说到后面,顾续颇有些惆怅。
“顾长老,怎么可能是你?”
衡玉脸上的哀伤和难以置信越来越明显。
就在她打算继续说话时,顾续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角:“虽然你演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谁叫你捏碎了那块玉佩?想拖延时间啊……”宽大的衣袍袖子猛地一挥,元婴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狠狠向衡玉砸来。无形的威压彻底笼罩住她,她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拖拽到半空之中。
死亡的阴影弥漫上心头,衡玉被掐得险些呼吸不上来。
突然,缠绕在她手腕上的黑色佛珠像是感应到威胁一般,猛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衡玉从头到尾完全笼罩住。
那些加诸她身上的负面影响都消散掉,来自元婴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也被化去。
衡玉从空中直接摔倒在地上,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紧紧攥进泥土里,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几声,衡玉掀起自己的袖子,摩挲着了悟留给她的这串佛珠。
顾续一开始还惊讶于她是如何挡掉自己的攻击,看到佛珠时,神情微微一变:“这串佛珠居然在你手里?”
惊讶只是瞬间的事情,很快,顾续微微一笑:“听说你接下了攻略佛子了悟的内门任务,如今看来还挺顺利。我现在改变念头了,不杀你,而是只毁掉你的肉身,留下你的神魂。”
他从树上飘下来,一步步逼近衡玉,手上的攻击丝毫没有停止,每一道攻击都用尽他的全力。
黑色佛珠一直在散发着光芒护住衡玉。
但它存在极限,被这么攻击着,圆润光滑的佛珠慢慢布满裂痕。
终于——
第一颗佛珠破碎开来。
然后就像是引起连锁反应一般,一颗颗佛珠接连破碎开。
它们化成的灰尘全部落在衡玉的大腿上。
黑色衣服与白色粉末交织在一起,格外显眼。
衡玉狠狠咬牙,强行保持自己神智的清明。
她举起手中的归一剑:束手待毙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能多拖延一刻时间是一刻时间。
不过,衡玉在心底苦笑:她师父不会真的伤得赶不过来了吧,从玉佩碎掉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
罢了,如果她师父真的赶不过来,那就是她该命绝于此!
最后一颗黑色佛珠泯灭成灰。
佛珠幻化成的防护罩彻底消散,衡玉完全暴露在顾续的攻击之下。
…
了悟越来越适应封印地的环境。
万年之前,这里被邪魔侵占,后来又有无数佛修的血溅落在泥土里,以至于这里的土质发生变化,寸草不能生长。
为了方便净化邪魔之气,无定宗在封印地的边缘处修建有一座很小的寺庙,了悟每天清晨起来,就在这里面礼佛和净化邪魔之气,一直忙到晚上才离开佛殿。
每个月,无定宗都会派遣新的结丹期佛修过来这里。
一月之期到了,又换新的一批过来。
这些人来来走走,只有了悟在这里一待就是六年——
他比当年还要缄默,很多时候,除了诵经时,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了缘来见他时,还曾玩笑问他是不是要改修闭口禅。
今日,了悟像往常一样,跪坐在蒲团上敲击木鱼。
案上的香烛正慢慢烧着,散发出一阵熏人的烟雾。烟雾将了悟笼罩住,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何,心情莫名地凌乱起来,做不到像往日一样平和。
他紧紧闭上眼,默念静心经文,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心脏跳动反倒越来越紊乱。
无奈之下,了悟缓缓睁开眼睛。
他站起来,重新燃了一把香,动作温柔地把它们插进巨大的香炉里。
做好这一切,了悟仰头望着慈眉善目的佛祖,心里想着衡玉。
六年时间一晃而过,洛主也该从秘境里出来了吧……
有阵风吹进佛殿里,卷过他刚刚烧的那把香时,直接将香上的点点火苗吹灭。
了悟视线一凝。
他连忙打了火折子,要重新燃起这把香。
突然,了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身形站得不稳,火折子掉到地上。
咬紧牙关,了悟扶着桌案稳住身形。
他仰头望着虚空,整个人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感应到,自己留在黑色佛珠里的那缕神魂被攻击撕碎了。
只有元婴后期和化神期能够毁掉那串黑色佛珠……
洛主是出事了吗……
他的眉眼一点点冷下来,勉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后,了悟用手背抹掉唇角的瘀血,大步流星走出佛殿。
…
“顾续,你未免也太嚣张了些。”
虚空中,传出一道幽幽的声音。
穿着红色长袍的游云从虚空里走出来,两手掐诀,在最后关头成功化去顾续攻向衡玉的攻击。
“是吗,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猖狂?”瞧见游云即使赶到,顾续微微眯起眼来,语气依旧平静,“游云,你我相识多年,我一直困惑你的自信与高傲到底来源于哪里。”
游云微微一笑:“能让你觉得困惑,这实在是我的荣幸。”
“我想你的伤势应该还没恢复吧。既然你来了,那就和你徒弟一起留下来。”顾续同样笑起来,温文尔雅仿佛那浊世佳公子。
“我其实也很困惑你的自信与高傲到底来源于哪里。”游云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没再废话,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让灵剑暂时阻碍顾续的行动。
他转身撩起衣摆,蹲下身将衡玉从地上抱起来。
瞥了眼奄奄一息躺在不远处的麒麟小白,游云直接用灵力将它托住。
“师父。”衡玉眨眼苦笑。
游云撇嘴,语气有些像是在撒娇,又有些像是在抱怨:“这回师父也很狼狈。太惨了,明明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结果居然还是在阴沟里翻船。”他长叹一声,直接构造出空间通道。
对面的顾续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们离开,但空间通道对面,有合欢宗的元婴长老们在出手。顾续实力再强,也难以抵抗这么多元婴修士。
空间通道构建完毕,游云抱着衡玉、拖着小白直接消失。他的本命灵剑再次朝顾续一斩。一击不中后不再留恋,迅速退进空间通道里。
树林里再次安静下来。
顾续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