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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不太妥当,你我不熟,我只是想换个地方逛逛无定宗罢了。”衡玉回完他的话,这才侧头看向了悟,眼里带着几分询问意味。
了悟回望她,声音温和:“那我们离开吧。”
“好,刚刚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是该抓紧些了。”
了缘都要被她这话气笑了。
合着他刚刚那使劲浑身解数,都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
穿过灵海,两人就来到一座药园。
药园深处是无定宗禁地,寻常人不能进去,两人只是在外侧穿行。
当然,即使是在外侧那些药田里摘种的灵药,品阶也都不低,品种都相当珍稀。只是瞧着这些灵药,衡玉也能大概推算到无定宗的底蕴到底有多深。
看来八大门派五
大邪宗虽然并列为沧澜大陆第一流宗门,但彼此之间还是有高下之分的。
而无定宗,显然就是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如果没些底蕴,无定宗还真没办法一直在西北之地镇守邪魔。
药田里很安静,静到衡玉能听清楚枝叶摇动的声音,能听清楚她和了悟逐渐重叠在一起的脚步声。
她闲着无聊,干脆落后了悟两个身位,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往前走。
了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落后,回眸瞥一眼,险些被她撞了个满怀。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等她站稳后,了悟才松开手:“了缘那些话如果有冒犯之处,你莫要介怀。”
衡玉弯下腰拔了根类似狗尾巴草的东西,直接把尾端叼在嘴里:“其实我在想,他为何会盯上我,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了悟与她并肩,从他这个角度垂眼,恰好能看到她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在一晃一晃的。
他眺望远处逐渐升起的太阳:“他大概是想试探你,了解清楚你为何会被挑中成为……”
说到这里,了悟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成为贫僧的应劫之人。还有因为无趣吧,了缘性子诡变,颇为跳脱。”
诡变?
想了想了缘时而无辜,时而蛊惑,时而又一身正气满心向佛的模样,衡玉觉得了悟这个评价没有出错。
“他会不会想借我来算计你什么?”
衡玉不过随口一问,了悟的唇角却轻轻抿起。
没等到回答,她看向他,眨了眨眼笑起来:“怎么不说话。”
“……他大概,还是因为无趣吧。”
想看他失态,想看他惊乱无措。
若不是先天佛骨横空出世,修欢喜佛的佛子本应成为佛门年轻一辈中最受瞩目的存在。
所以这些年里,了缘明面上服他,暗地里却时时想让他受挫,想压下他一头。
但很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了缘一直没有成功将他压下一头……直到昨天,了缘应该是如愿看到他失态无措的模样了。
绕过药田后,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藏经阁。
两人没有再逛下去,而是直接走进藏经阁里,一人留在二楼继续翻看阵法方面的书籍,一人直
上四楼继续待在阵法里参悟修习的佛法。
待到傍晚,鼓声传遍整个无定宗时,了悟从四楼走下来,直接来到二楼角落寻找衡玉。
她正坐在窗边,背脊靠着墙壁。
坐姿有些歪,右手拎着本古籍随意翻看。
阳光穿过窗户洒进藏经阁里,但她恰好缩在窗户底下,两手抱着膝盖,从头到尾都没有被阳光眷顾,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
了悟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不过衡玉还是听到了。
侧头看过去,来人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了悟。
她发现和一个人相处久了,连他走路的脚步声都会变得熟悉起来。
“贫僧送你回去。”
了悟走到她面前,温声说道。
同时弯下腰,接过她手中的书,瞧了眼古籍上做的登记,走进书架里帮她把古籍重新放回原位。
“我们是后日清晨启程前往剑宗吗?”走出藏经阁时,衡玉出声问道。
了悟颔首。
现在距离法会开启只有半个月时间,好在无定宗和剑宗临近,乘坐宗门特制的飞船全速赶路,只需要十日左右的时间就能抵达剑宗。
…
把衡玉送回她居住的厢房,了悟温声道:“明日贫僧就不过来了,若是洛主遇到什么为难事,记得给贫僧传讯。”
“好。”衡玉点头。
在无定宗里,他这位佛子除了兼顾修行外,还有很多事需要做。
能抽出这些时间陪她,也已经很难得了。
等了悟离开后,衡玉也进入厢房里盘膝修炼。
修炼彻夜,等衡玉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还是灰蒙蒙的。
她起身走去推开窗,发现外面正在下着绵绵细雨。
一刻钟后,衡玉换了身灼灼如火般的红色长裙,撑着素净的油纸伞走出厢房门,打算先把那些她没逛过的地方逛过一遍,然后再前往藏经阁继续翻看阵法书籍。
她挑的这条路有些偏。
穿过一片花海后,衡玉瞧见不远处有一座修建得十分朴素的亭子。
亭子里坐着一个身穿淡蓝色僧袍的佛修。他的眼睛上覆着白绸,明显目不能视,却在独自左右手互奕。
似乎是察觉到衡玉的存在,他扔下手中的白子,侧头朝衡玉所在的方向看来。
当他侧过头时,衡玉才完全看清
他的容貌。
这个佛修气质纤弱,眼覆白绸。
那淡蓝色的僧袍与他的气质十分贴合,让他整个人如大海般渊深包容。
这是一个——在第一眼就能让人放下警惕心的和尚。
但很快,衡玉心又提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看不穿这个和尚的修为。
对方这通身气派,绝不可能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那就只能说明他的修为高于她不少,所以她才无法探明他的修为。
衡玉连忙掐诀行礼:“不知前辈在此,晚辈无意冒犯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说完,就要转身原路折返。
谁想那佛修突然轻笑出声:“你我相遇是缘,不知小友可愿上前陪贫僧下一局棋?”
顿了顿,他补充说道:“若是小友不愿,可以直接拒绝。贫僧也只是觉得雨日无趣,才会出来外面走走。”
衡玉心思流转。
她能感受到这位佛修前辈的善意。
既然对方对她没有恶意,她又闲着无事做,那下一局棋又如何。
这么想着,衡玉撑着油纸伞,脚步轻盈上前。
很快,她来到凉亭下方,伸手提了提裙摆,踏上三级台阶走进凉亭里。
收伞搭在那充当支柱的木柱子上,衡玉走到佛修对面,再次掐诀行一礼:“见过前辈。”
“不必多礼,小友尽可随意些。”
等衡玉坐下,他抬起自己的手腕。
僧袍有些宽大,在他动作之间,僧袍衣摆在空中荡出一抹弧度,更增了他身上那种包容渊深的气质。
“小友介意就着这盘棋继续下下去吗?”
“不介意,也请前辈不要介意晚辈棋术普通。”
佛修摇头:“贫僧自己的棋艺也一般,如此你我倒是能称上一句旗鼓相当了。”
第五十二章
坐下来后; 衡玉才开始仔细观察棋盘上的棋局。
棋子错落,看上去黑白双方正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佛修坐在她对面,没有出声催促她; 留足时间让她查看棋局。
稍等片刻,衡玉道:“前辈; 可以了。”
佛修这才从棋盒里捻起一枚白子; 明明眼不能视,他却准确无误将白子放到棋盘上。
衡玉挽起袖子,从棋盒里取出一枚黑子; 没有多做思考; 就将棋子落到棋盘上。
两人落子速度都很快。
的确如佛修所说,他的棋艺一般。
所以两人你来我往; 棋盘一时之间有些胶着。
待下了有一刻钟; 佛修突然轻笑出声:“小友的布局颇为光明正大。阳谋直行; 光明磊落。”
听到他的评语; 衡玉微微扬眉。
这位前辈好像认得她。当然,认得她应该不奇怪,这段时间以来无定宗的外客就只有她一个人。
但古怪的地方在于; 这位前辈好像是刻意邀请她下这一局棋的。
由棋观人。
这位前辈莫不是想透过她下棋的棋势来推测她是个怎样的人?
“前辈谬赞了。”
衡玉压下心底的疑惑,笑着回了一句,继续下棋。
渐渐地,黑子占了上风,衡玉几乎是一执棋子没有犹豫就落了下去; 端的是成竹在胸。
在她对面的佛修越下越慢; 终于丢弃手中的白子到棋盒里:“棋局已经逐渐明朗,这局棋就下到这里吧,我请小友喝杯茶。”
…
佛修从储物戒指里取出茶具冲泡茶叶。
他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自如; 显得十分赏心悦目、风流写意,足以让人忽略他眼不能视这一缺陷。
待冲泡好茶水后,佛修先为衡玉倒了一杯。
他亲自将茶水推到衡玉面前:“先饮用些茶水吧。”
大概是这位佛修的气质太过包容,就像那浩瀚无风无浪的汪洋,衡玉即使知道对方的境界远高于她,在和他相处时也很放松自若。
衡玉笑着道了声谢,端起茶杯。
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明明衡玉已经把茶杯凑到鼻端,但还是没闻到一丝一毫的茶香。
她将茶水轻轻吹凉,递到唇边抿了一口。
茶水入喉,瞬间唇齿留香。
下一刻,一股庞大而温和的灵力在她经脉和丹田间游走,竟是直接让她和结丹期之间的差距缩短了不少。
衡玉脸色微变,没说话,而是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喝下茶水后,她经脉和丹田间的灵力浓度又显而易见地提升了些许!
“前辈……”
衡玉放下茶水,抬眼望向对面的蓝衣佛修,有些欲言又止。
这种能直接帮人增加体内灵力浓度的茶叶绝对不是凡品,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也不一定能拥有,结果这位前辈就直接拿出这种茶叶来招待她……
佛修轻笑。
他的长相不算俊秀,但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小友喝的茶名为悟灵,是取悟灵树的叶子炮制而成,每千年仅得一两。又因为悟灵树在这世间近乎绝迹,所以悟灵越发难得。正好小友过段时间要参加法会,这杯茶,就算是贫僧给小友的谢礼。”
谢礼?
衡玉垂下眼。
如果说刚刚只是有所猜测,现在她就是已经可以确认。
眼前这人,就是了悟的师父,无定宗掌教,元婴后期修士圆苍。而他眼覆白绸,似乎是与所修的功法有关系。
但他说谢礼?
是谢她应劫,一心只成全了悟的佛道,而非毁他佛道?
想通这点,衡玉轻笑出声:“如此,晚辈就不客气了。”
言罢,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衡玉所猜无误,坐在她对面的佛修的确是圆苍。
听到她的话,他轻笑着再为她斟满茶水:“以你如今的修为,喝完两杯茶水就足够了。”
再次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衡玉感觉到经脉间灵力浓度大增。原本她只是隐隐约约摸到了结丹期境界的边缘一角,但如果她把体内灵力完全炼化,绝对能牢牢一只脚站在结丹期上!
圆苍直接抬手拂袖将桌面上的棋盘和茶具收起来:“小友且安心在此炼化你体内的灵力,贫僧会为你留一道阵法护法,然后就离去把空间留出来给你。”
衡玉连忙掐诀行礼,谢过圆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