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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遥遥地望了望,只能看到近处有几座凸起的小岛屿。
阿鹭已经走上了水中的木桩子:“真君这处走,小心脚下……”
那些木桩子打得很密实,且挺粗壮的。但我由于是第一次在水中走木桩子,心下难免不踏实,刚踏上去,身子就轻轻摇了一下。白虎真君走在我旁边,连忙扶住了我:“阿鲤妹子,你可小心些啊!罢了,谁让我善良呢,我扶着你吧……”
我感受到阿鹭那如针的视线,连忙将他的手拂了去:“不必不必,真君好走些,我自己能行……”
等走到近处,我才发现那些小岛屿都是相通的。青竹和梧桐掩映间盖着一座座小竹楼。从里头不时传出丝竹声和谈笑声,听上去怪热闹的。
阿鹭领着我们上了一座最大的岛屿。成群的竹楼一座接着一座,皆以长廊相接。长廊上立靜立着持矛的侍卫。都穿得……唔,怪凉快的。大都是精赤着上身,□只一件灯笼似的裤子,搞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眼睛都不知往哪处看了。
一路走,时不时有成列的婢女端着果盘子路过,有几个不甚大胆地得空还偷偷瞥上我们一眼,眼锋瞟向的自是我身旁的白虎真君。
阿鹭将我们领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子里。园子不大,倒也植着一些花草植被做装饰,显得万分的雅致。眼前的竹楼与先前见到很相似,连着两座,顶尖底方,以圆木为柱,墙壁都以竹片编制,楼顶也用草排覆盖上。竹楼用镂空的树桩子顶着,地板的几处地方还搁着长梯子,供人攀爬(二水:题外话。关于屋子的样式我参照傣族建筑的样式滴,亲们想象那个就好……)。
白虎真君笑得眼角弯弯,与我道:“阿鲤妹子,左边的屋子和右边的屋子你要哪一座?我让你先选……”
他倒是满大度的。我看了看那两座竹楼,说实话,长得一样,选哪座都一样,于是随便指了右边的一座。
“男左女右,阿鲤妹子,你选得真对!”
我扶额,他这般狗腿是为哪般。
阿鹭让我们好好休息,明日会来接我们去凤君的寿宴。临走时,她又万分哀怨地瞅了一眼白虎真君,转头看了看我,嘴里呢喃着说了一句:“唉……真君的口味原那般重,难怪看不上我等这些小清新……”
白虎真君顺口便接了一句:“我确实喜欢重口味的菜,好下口,滋味更是回味无穷……”
阿鹭通红着脸跑开了。
我仔细思索了他们一番对话,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面颊,恍然想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竹楼。进了门,直接拿起了梳妆台的铜镜……
昏黄的镜面上慢慢印出一张人脸。我吓愣了神,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了自己的面颊,悲剧地发现镜子中的人影也与我做了同样的动作。
谁能告诉我,这张长着满脸雀斑顶着一只蒜头鼻的猪头脸是谁?尤其是额间,原本象征我们龙鲤族的红痣竟变成了一枚黑痣,比那媒婆痣还媒婆痣。还有,变成黑痣也就罢了,为何上面还直愣愣地戳出一根黑毛,这般的造型理念是咋整出来的!不得不说,这张脸真真是太重口味了!
我在镜子前不死心地看了许久,最后终于相信了,镜子里的那张脸确实是现在的我!
接受这个现实之后,我浑身如浴火般燃烧了起来……
“南桑!!!还我漂亮脸蛋!!!”
我从屋里奔了出来,也没走楼梯,直接就着地板,一脚飞了出去,南桑这货刚巧爬着楼梯上来,一张正脸直接被我踹了个正着。
“哎呀……”他惨呼一声从地板上摔了下去。我见他脸上多了一个黑漆漆的鞋拔子印,仍旧不解气,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肚子上,挥着两个拳头道:“你这什么变脸技术!丑死了!快给我整回来!给我整回来!”
“哎呀哎呀!停手!停手!阿鲤妹子你先停手!”
我停手,一手指着自己的一张面孔:“你要变好歹也给我变个正常点的脸啊!现在这个成什么样子,你带着这样的我来这风穴山也不怕丢了颜面!”
他讷讷道:“这……我家那臭不要脸的老头子说,这世上美的东西容易让人记得牢,太过高调。我既是偷带你出来的,自然要低调得好,所以……所以就把你变得越丑越好……”
我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这什么逻辑。须眉老祖与他说的只是一半的道理,另一半却是,这世上有两样东西容易让人记得牢,一样是极美的东西,另一样……却是极丑的东西。
就好比一个丑女立在一群美女中,相比较,反而丑女会出彩得多,我如今便是这般的状况……
我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我不管!左右你先把我变回原来的模样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太伤人了!”
“那个……阿鲤妹子……”他抬眼偷偷觑了我一眼:“你先冷静下来!冷静……我与你说啊……先前我练这个法术的时候也没觉得它有多大的用处,也就图个新鲜练的……所以这个……这个……消去的法术……我没有练……”
“什么!”我眼前一黑:“你……你……你的意思该会是我变不回原来的模样了吧……”
他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七天!只要七天这法术自己会消去的!你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我再信你就是傻x!(耶~~和谐万岁!!!)先前是谁说这幻化术已经练到如火纯青的境界了,结果呢!?结果却是半吊子图个新鲜练的!把我这个娇滴滴的美少女变成了这般模样!我再信你就有鬼了!
二话不说,我又抡起了拳头。只是这拳头还没落下去,拱门口便走进来一个明晃晃的身影。我一看,当即窒了呼吸。
也就一天没瞧见他,怎就觉得是一百年那般的漫长。
他直直地走了进来,琥珀色的双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我们,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道:“抱歉,不知道这屋子住进来人了,借个路,你们继续……”
我听罢,一看我与白虎真君如今的姿势,血气又是一阵翻涌,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心里是万分不想神君误会些什么。
“神君……神君……我和他只是……只是在闹着玩儿,你别误会……”
他回头,神情有些淡漠地疏离:“你是谁?”
我心头一紧,方觉我是变了容颜偷跑来这风穴山的,万不能让他瞧出些什么来,顶顶重要的是,我万不想他知道如今这般丑陋模样的人正是他从凡尘带上水晶宫的那个龙鲤精——阿鲤……
“我是……我是……”
“她是我新招的仙侍,叫阿鲤……”
神君眉节一皱:“阿鲤?”
我咬牙,关键时候南桑这货为何总给我添乱,于是我连忙道:“是黄鹂鸟的鹂……”
神君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另一边的石拱门走去。
待到他身影看不见,我抬手又是一拳头抡上了南桑这货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一章,证明我很勤奋!!
17第十五章
和着白虎真君这一闹,我心里对他身为天界仙家的一点客气感全消了去,连着他傍晚小心翼翼地来寻我,说要带我去风穴山四处逛逛,我都冷着脸没甩他。先前我不晓得,如今知晓自己一路来都是顶着这么一张脸,一种想死的心都有了。现下他倒好,还让我出去逛逛,这不明摆着再出去丢人么?!
我心里生着闷气,天刚挂幕,便早早地上了床。这风穴山的入夜没沧海云巅那般的宁静,又约摸着凤君寿诞将至,远远近近总能听到阵阵高亢的鸟鸣。这般一惊一乍的声响听得我的心坎也是一颤一颤的,到头来,好不容易酝酿出的零星睡意也被震了个精光。
既已睡不着,我也不打算在房间里窝着,正好趁着夜色出去走走,权当散散心,将白日里受的闷气给消消掉。
打开屋门,冷不防吹进一阵凉风,冻得我打了两个哆嗦。头顶月光皎皎,洒下的一片清辉倒也铺全了一方院落,照得整个小院明晃晃的。转头看了看白虎真君住的屋子,见窗户门缝处都是黑漆漆的,也不知是睡下了还是出去鬼玩还没有回来。想着我还在与他置气,还平白关心他这些作甚。
下了楼梯,眼角瞥见右边的那处拱门,突然想起神君今日好像从这里顺路而过。心念一动,脚步早已不听使唤地朝那处石门走去。
穿过石门,有一条石径小道直通一处小院落。那院落与我和白虎真君住的那处很像。如今细打量,我方知这处院落与我和白虎真君住的那处算得上一处大院落,只是用一堵矮墙和一扇拱门隔成了两个小院落。
神君的屋子还透着明光,想来还没睡下,不知现下在做什么。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我竟猫着腰爬上了地板。透过半阖的窗户,我眯着眼朝里窥探着。只是没有预料见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屋子里隔着床榻的珠帘纱幔左右挽着,榻上的被褥还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显然主人还没有安寝。我细细偷看了老半天,终究是确信,神君他来人家此时并不在屋内。
我心头有些空落落,踢踏着一粒小石子朝另一处拱门走了出去。夜已至深,四方临近的小岛都闪着明光,灯火璀璨处,映着大翙湖的湖面也是金光粼粼的,霎时好看。
看着眼前的一方明湖,我的脚底心又养了起来。这不两天没戏水就觉着难受。我瞅了瞅四处没有人,小心翼翼地踱到湖岸边,刚想把脚伸进去,猛然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收了回来。顺手摘下一棵野草的叶子丢进湖里。半盏茶后,我见它依旧好好的浮在水面上,长舒了一口气。这风穴山的外围是鸿毛不浮的弱水,我深怕这翙湖的水也是从弱水引进来的,这一下去就永远被压在水底下上不来了。
双脚慢慢伸向水里,并和幻化成鱼尾。那冰凉的触感一袭身,舒服得我喟叹一声。迎着头顶的月色,我逐渐游向水深处。
尽兴之后,我靠着水底的一方木桩喘口气。刚想起身,冷不防听到一阵脚步声。我一吓,忙委身又潜了下去。
脚步声渐进,却偏偏在我头顶那一方木桥上停了下来。
“池儿……”
“姑姑……”
听到那清冷的嗓音,我心肝一颤:竟是神君!他在与谁说话!
我屏息。为了更清楚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我又偷偷潜上去了几分,打算听壁角。自己躲着的角度竟刚好能看到神君那张养眼的俊脸,觉得万分不错。
“万年不见,你倒是愈发成熟稳重了……”
女子的声音很柔媚,却透露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沧桑感。
“多谢姑姑夸奖……”
神君的声音很恭敬。借着月色,我透过眼前的一方水幕,竟见着一只手缓缓向神君的面颊探去。我隐忍着一口气,真想此刻跃水而出,将那只扰人的手给打折了去。
好在那只手在离神君面颊的三寸远停了下来。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出声道:“你与他真是愈发想象了。池儿,我感到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你是否……曾经见到过他?”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只是等了许久我都没听见神君应声。
“你定是见到过他了,只是说出来怕我伤心是吗?”
“姑姑……”神君眼眸轻敛,脸上也有伤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