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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么悬乎?”
他点点头:“可不是么。”
那厢,那老大夫已经打开了他随身的药箱,亮出了一排齐刷刷,亮蹭蹭的银针。
“你们俩,去准备几个炭炉来!孩子都染了风寒了怎还不将这屋子弄得暖和些。”
那小厮听罢,忙点头下去准备了,而我则屁颠屁颠跑到了墙边将先前大开的窗户给阖上。
耳旁冷不防又是那大夫的咋呼声:“我说你别把窗户全阖上啊,也要留条缝透透气啊……你……唉,当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心头腹诽道:我若是有这点常识,也能当大夫了……
炭炉的热气将整间屋子烘得暖洋洋的。见那老者还在床榻前忙乎,我便探头朝床榻一看。这一看,脸皮又是一阵发麻,只见那小肉团的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那小身板都快变成刺猬了。
我咽了两口唾沫道:“他应该很疼吧?”
那老者直接抛了一记白眼过来:“老夫既答应待会儿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孩儿自是不会食言,别打扰我看诊……”
我努了努嘴,识相地坐到了一旁的圆桌上。
也不知是不是这屋子太暖和了,撑着头了一会儿便觉得精神恍惚了起来。眼前那老者的身影变得愈发模糊了起来,连着眼皮都沉重了起来。
意识沉浮间,似听到耳边有交谈声,却是那么的不真切。
“你这命格编得到是不错啊……我这老弟的身世可谓是跌宕起伏,催人泪下啊!”
“不是你说要什么那位大人的命格编得不能太平,最好是有血有泪的,我这不都是按着你和上面那位的意思办事嘛……”
“哈哈哈……司命老弟,老道我这是在夸你情节构思好呀,这环环相扣的,倒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曲啊……哈哈哈……”
“那可不,我可是专业编命格数万年了。话说,你们为何要选这条鱼精呢,她看上去有些……有些缺根筋啊……回头会不会把那位大人给折磨死啊!”
“不会不会!他俩还要死磕呢!放心,我打包票,将来他们还会感激你……”
“你既早晚要过来领他走的,为何现在不领走,也省得日后瞎折腾了。”
“哦~~不不不……你看老道我这么正直的模样是像个会领小孩的人吗?倒不如等这孩子长大些了,懂人情世故了再来带走也不迟啊……”
“那你觉得这鱼精就会领孩子了?若不然这一场风寒是怎么折腾出来的。”
“诶?啊哈哈哈……你可别忘了,老道还有一个小祖宗要盯着呢,哪忙得过来,哪忙得过来呀,凡是总有第一次嘛,以后应当会顺手的……”
……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一股冷风直往脖子里头灌。我浑身一颤,一下子回归了清明。我揉了揉昏沉的头,方才好似听到有人在我旁边说话来着,说些什么……我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好生奇怪……
屋内此时已经变得空荡荡,早已不见那看诊大夫的身影。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一点都没有察觉……
冷风一阵阵从半开的窗户间往里头灌着,将圆桌上的一张纸吹起直接糊上了我的面颊。
我拿下一看,上面寥寥写着几行字。
“五年后,益州城,自有人将此子接往清华岛……”
我脑子变得愈发的昏沉,这留下字条的人为何会知晓我们正在找清华岛。而且上面说是五年后,还非得在那什么益州城,顶顶重要的是莫不是这五年我都要带着那小娃儿!!!
床榻上,那小肉团正四蹄乱蹬着,见我在看他,琥珀色的眼眸竟微微眯了起来,朝着我露着光秃秃的牙床笑着。那老大夫还真有两把刷子,果真还了我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门外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那客房小厮的声音响了起来。
“客官,您是在楼下用餐还是小的将你的饭菜送上来?”
我想了想:“还是送上来吧……”
那小厮应声,我恍然想到了什么,将门一拉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先前那老大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小厮一脸狐疑地挠了挠头:“大夫?什么大夫?”
“不就是你先前把我孩儿请的那个老大夫吗?头发白白的,唔……人有些许的猥/琐……”
“客……客官……您说什么?小的怎听不懂。先前小的一直在下头服侍那些客官老爷,根本脱不开身,嘿嘿……哪有空帮您请大夫呀,客官莫不是记错了……”
我朝他摆了摆手:“应当是我记错了,没什么事情了……”
那小厮退下后,我便拿起了桌上那被我揉成一个团的纸沉思了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当中定是遗漏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打鸡血了!哈哈,发上!优米有奖励花花啊!
35
经历了这一遭;我也算吃了个教训;特地选了个日子带着小肉团逛了一趟市集,为他添置许多零碎的小玩意儿和衣物。满满地几大包东西,叠得很是壮观;只是荷包却瘦削了不少,只剩下几枚叮当作响的铜板子了;看来过几日我又要去捞一手了。
那卖布匹的老板很是可人;见我订得货多,还特地嘱咐了店里做工的小厮帮我将东西送到客栈。
回程的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声,还夹杂着颐指气使的叫嚷声:“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官兵来了!”
我朝后一看;果见着两列执着长矛的兵士碎步跑了过来。路上的行人见此,纷纷朝两边让开了去路。
那队兵士在一堵房墙边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人立马拿起一面明黄色的绢布朝上头就是一帖,随后招手对身后人道:“走!去下一处!”
他们一走,那些原本散开的百姓立马围了上去,我便也抱着小肉团子挤上去凑个热闹。只是当我跑过去的时候,那房墙前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热门,任凭我垫着脚尖往里头瞧,还是连那绢布上一个大字也没看到,倒是听到了旁边有人在细细碎碎的轻声议论着。
“圣上立了大皇子为太子了,要大赦天下啊,每个州县减免赋税一年啊!”
“毕竟孝文太子已经殡天了,又没留下什么子嗣,圣上也只能在众皇子中再立个太子了,恭王爷确是最佳人选啊……”
“是啊是啊……恭王爷素有慈孝之名,又是圣上的长子,册立为太子也是早晚的事,将来定是明君啊……”
我一听,耳根子立马一竖:什么!那个皇帝大叔竟然立了那个变态王爷为太子了!
说实话,我当真有些不信,便也顾不上其他,立马一手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头,周遭响起的那些不满和咒骂声我也无暇去顾及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长子萧楼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我将那绢布上的字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终究相信了这个事实。
听那些百姓们的议论,想那变态王爷在民间还是挺有口碑的。只是讽刺的是他们口中那位素有慈孝之名的恭王爷却是为了一个王位,连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都能下手算计的人。骚狐狸以前说得对,其实有的时候妖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人心……因为隔着一层皮,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想来确是,那些表面上的伪装无非是他们掩藏自己真正内心的唯一手段,那恭王爷当真将这一点做的很成功……只是这一切,却独独让我这个凡间的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
怀中的肉团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琥珀色的眼眸竟也直直地看向了那张明黄诏书,嘴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搂了搂他,低喃道:“小家伙,可是在为你那死去的父亲抱不平……”
唉……若是顺王府没有遭逢那突变,十几二十年后,这孩子说不定就是这大梁国之主了,只能说世事多变啊。将来他若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不知会作何选择。我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这凡间的恩怨情仇委实令人费神……
不知何时,周遭围着的人已经零零落落散开了大半。那小厮抱着一叠我在店里扫购的布包跑到了我的身旁,见我还在看着那诏文便也搭了一句:“唉……就咱小老百姓,倒不怎么关心这些皇家大事,咱只关心的只是能不能吃饱,能不能喝足。这谁当了皇帝都不打紧,只要能让咱小老百姓安居乐业了,那他就是好皇帝。夫人你说对不……”
我听了觉得还怪有道理的。这恭王若是将来登了大统,他若能勤政爱民,哪怕他这王位是踏着自己兄家的血肉得来的,又有何打紧。只是这将来的事也得将来再说吧。
我见那小厮东西拿的怪吃力的,心头有些愧疚,便想还是早早回了客栈得好。
我在这福州城逗留了数日,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妥帖,便打算离身赶往那益州城。临行前一日,我还特地趁着黑,摸了一趟当地豪绅的家,从他家藏宝库中顺走了好些银两。听得这豪绅虽将缠万贯,为人却刻薄得很,对自家人和下人都特别的苛刻,如今他那藏宝库被我一洗劫,怕是心疼得跟在他身上割了一块肉似的吧。
天一亮,那客栈的小厮便已牵着我先前雇的三辆马车早早地在门口候着了。一辆是用来坐人,两辆便是用来放一些杂物的。城门一开,三辆马车相连着,晃悠悠地驶出了城门。
马车中铺着软垫,还有一张矮桌,上面放着果盘和蜜饯糕点盒,还燃着半鼎沉香,熏得满室的萤香,倒也舒适。我怀中的肉团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就算我不逗他,他还是露着光秃秃的牙床,朝我甜笑着……
据我所知,益州城已经靠近南梁国边境一带了,再往西便是与梁国接壤的西夜国了。南梁国在沧海大洲的四国之中疆域是最为辽阔的。我估摸算了一下,就算我日夜不停御风而行也得飞上整整半月,如今带着一个肉团子,行动稍稍不便些,靠着马车代行,怕是要行上一年半载了。不过也好,我一直想游历游历这世间的大好河山,趁着去益州的行途,倒也给了我这个机会,反正还有五年光景,时间充裕得很。
我撩起窗户上的帘子探头往后看了看。官道上显得有些冷清,晨起的秋风扫落了一地萧瑟,掀起滚滚沙尘,益州的城门在黄沙遮蔽下渐行渐远……
等那暮春来临,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
……
四年后……
夜的香气逐渐弥散了开来,浓重的黑色弥漫了整个天际。夜阑人静时,只有远近的打更声悠悠在街道间回响。突然,一道黑影从街角窜出,迅速地隐没到了一家高宅大院中……
脚刚落地站稳,墙角便窜出了两只身形庞大的黑犬朝着我嚎吠了起来。我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立马掐诀朝那两只黑犬袭去。
那两只黑犬呜咽了几声,最后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我满意地拍了拍手:“乖点宝贝们,要不然吵醒你们主人我事情可就难办了……”
说罢便不做停留,立马朝那东南角的书房掠去。
轻轻揭开房梁上一片砖瓦,眼睛眯着朝里头一看。
这一看着实了不得,只见底下那红绒毯上散了一地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