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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着实了不得,只见底下那红绒毯上散了一地的衣物,而那个端着一身肥肉的汴州城守正搂着他那十八岁的美貌小妾在床上翻滚着,亲/嘴亲得不亦乐乎……
这视觉冲击当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总感觉像一只猩猩压着一只绵羊般,看得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我跃下屋顶,熟门熟路地探进了书房,手摸上了书架上一只青瓷花瓶,随后轻轻一转,那巨大的书架竟慢慢往一角挪动了开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闪身进入,夜明珠的光亮将整座内室照得分外透亮。内室里放了许多红木大箱,我随意打开了一只,霎那间的金光瞬间晃瞎了我的眼。只见那口红木大箱内装的竟是满当当的大金元宝!又打来了旁边一只,我滴乖乖!竟是满箱的珠宝首饰!啧啧啧……这汴州城守当真会敛财啊!不过姑娘我最近手头有些吃紧,你便当捐赠我一些,权当做好事,反正你这些家当也见不得人……嘿嘿……
出了书房,我拍了拍身后满当当的包裹,心满意足地跃上了房梁……
夜依旧是那么黑,我隐着行迹一路飞往那城郊的贫民区。破败残缺的简陋屋舍,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罐罐,到处充斥着人们无奈痛苦的□,满眼的颓败与荒凉与那城中的繁华之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至一处屋舍,我便轻轻投下一颗碎银,来不及听他们欣喜若狂的声音便又腾身朝另一处飞去。
在一处最不起眼的茅草屋前,我从门缝中眯着眼,看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屋内的摆饰只能用简陋两个字形容,只有一张用破门板搭成的床和一张缺角的桌子和几把矮凳。只见那破旧的门板上正躺着一名妇人,那妇人一脸的病态,一直重重咳嗽着,她旁边正跪着一名年轻男子,虽是一身破旧的衣衫却依旧遮不住那一身的俊朗之气。
“娘……肚子饿了吧,喝点粥吧……”
那妇人又咳了两声,睁着浑浊的眼睛将那破瓷碗推了推:“娘不饿,荣儿你吃吧……”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却还是将那稀稀的粥碗递到妇人嘴边:“娘,我不饿……真的不饿……”
我翻了下白眼:不饿才怪,我都听到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肚子叫了。
我知道这沈荣出生在书香门第,书念得不错,也算满腹学识,奈何家道中落,如今连着参加选官的路费银两都凑不出,想来倒也可惜……
我从后头的包裹里掏了掏,觉着一介大好青年沦落到如此地步着实可惜,便就直接甩了两锭银元宝进去。
那两锭银元宝不轻,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在此时的氛围下显得尤其的突兀,将里头的二人吓了一大跳。
“荣……荣儿……是……是什么?”
那沈荣,颤巍巍地捧起两锭银元宝,脸上显出了吃惊过后的骇色,连着嘴唇都颤抖了:“娘……娘……是……是银子……”
说罢,便就捧到他娘的面前。
他娘也是一副惊骇的表情,久久不曾回神:“这……这……这怎么会有银子落到我们家……定是天上的神仙显灵啊……”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孩儿这就去院子里跪拜……”
我又朝天翻了翻白眼:神仙?神仙都在九重天上顾着自己玩乐呢,哪还顾得到你们……
转身刚想离去,那原本就遮不住风的门便倒了下来。我再回头,便见着那沈荣立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我……
恰巧一阵凉风拂来,将我挂在面上的黑巾给吹落了一半,那沈荣的表情愈发的痴呆了。
“姑……姑娘……你……”
我暗叫不好,也顾不得那沈荣的叫声,忙抓起面巾朝前方掠去……
身后,我似还听到那沈荣低低地惋惜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我有些发笑,书生到底是书生,就算落魄了还是带着一点迂腐气……
36
见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多做停留;腾身直接往城郊后山的方向跃去。
我看着眼前那棵藤蔓缠绕的古树;踏了踏脚下微凸的泥地……
应该就是这处了,不会错的……
双手就这那块泥地直接扒了起来。鼻尖那股淡淡的酒香气也越来越浓:啧啧啧,不愧是陈年的美酒啊,闻着都醉人了……
这泉州的美酒堪称一绝;当地人也嗜酒;连着每日的菜肴都会加点酒料进去;原不甚酒力的我如今发展到这千杯不醉的彪悍劲儿;应当就是这般被锻炼出来的。
这酒向来就会喝得上瘾。有一日我去扒那城中一位员外的家,听得他家那酒窖中有两坛百年的陈年老酒,他原先是打算在自己五十大寿那日用来宴请这泉州的达官富人的,结果被我一道给顺了出来。这两坛酒我自是不敢往家里带;便顺道藏在了这里,今日来了兴致,倒也想找人小酌两杯了。
我提着两个酒坛子运气,腾身向密林深处跃去。
月色凄迷,树影婆娑。栖息在暗处的夜鸦不时发出一阵又一阵暗哑的沉吟,叫得令人心下发毛。古树藤蔓纠结的深处掩映着一座小小的山神庙。山神庙看上去有些许年头了,布满裂痕的灰色墙壁,挂满蜘蛛网的木窗角落,用来上香的铜鼎也早已变得锈迹斑斑,处处都呈现着这座庙宇饱经风霜的面容。
我将那两坛老酒直接朝地上一搁,瞬间溅起了满地的尘埃,我朝着那依旧端坐在高台上的泥塑像扯着嗓门叫喊了起来。”矮老头!矮老头!过来陪我吃酒!”
喊了半天竟没有人应声。我心下有些纳闷,这矮老头平日里只要闻着酒香自己就会跑出来,今日这陈年老酒这般香他怎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转性了?
我又试着喊了两声,眼前的塑像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我靠着泥台直接坐了下来:“怕是今日有些人没口服啰。”我敲开那酒坛上封口的黄泥,一瞬间飘溢而出的酒香将我嘴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端着酒坛直接来了一口,香气醇馥幽香,入口甘美柔顺,下了肚后便是一股火辣辣的热劲儿,当真是有些回味无穷。
我又连着灌了数口,嘴里直呼过瘾。
想不到从那益州到这泉州,一路走走停停,看看玩玩,竟用了整整四年的光景。四年,对那些凡人来说也是段不短的年限了,只是对于我们妖族来说就如那沧海中的蜉蝣,有些微不足道。在这凡尘,四年能改变很多事情,亦能发生很多事情。骚狐狸他不知怎样了,在王城中过得好不好,还有那株在顺王府修行的小白莲不知修成了人身没有。四年了,原来我的心中竟有了这般多的牵挂……
抬头望天,透过破漏的屋顶远远还能看到那天际闪耀的繁星。我原以为这四年我可以将那人的影子从心里头慢慢的忘去,哪知越想忘却越难忘,尤其是见着那孩子……
我低叹一声,往嘴里灌酒的动作越来越猛。一坛酒眨眼见空,原本手还想去捞旁边的一坛,哪知身子一歪竟斜斜地倒了下去,头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百年的老陈酒后劲还真是足,确不似那平日里唠嗑零嘴时喝的糙酒,冲得我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等到稍有意识时,便觉得有人贴着耳朵根,唤道:“小龙鲤……小龙鲤……”
我迷迷糊糊地睁了眼,抬眼一看,便见着一张发大的老脸已经凑到了鼻子尖儿。
我忙向后一退,捂着心口道:“哇塞,矮老儿,你趁机吃我豆腐!”
那身量矮小的老人背着手笑得眼角弯弯:“小老儿我都一大把年岁了,哪还有那般的风月闲情哟……”说罢,酒糟鼻嗅了嗅,变得一脸的陶醉样:“嗯~~~好酒……从来不见你带这么上品的酒到我这处……”
我将那剩下的一坛老酒提了起来,朝着他献宝道:“嘿嘿嘿,百年的陈年老酒。本来有两坛子的,昨晚便想找你吃酒的,哪知你不在,我便自个儿喝了一坛,那滋味可是……啧啧啧……回味无穷啊!”
“这般上品的酒被你糟蹋了一坛,当真是可惜啊!我今日回来的时候路过你家门还打算进去和你打声招呼,哪知逛了一圈,倒没见到你的人影,原是带着好酒跑到小老儿我这里来了。哎哟……进你家门的时候,你家那小崽子盯着我看的眼神,小老儿我现在的心还在胸口悬着呢……那眼神……怎滴说,都能将小老儿我的元神都给摄住了……”
我“嗤”一声:“我家那小崽子肉眼凡胎的,怎会看得到你?别逗人了……”我向他提了提手上的酒坛:“还喝吗?”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急不可耐,夹杂一丝喜色,道:“喝啊喝啊!走走走,快随我进屋,难得你带来好酒,得好好喝上一杯呀!”说罢,便伸手拽上了我。但见着他手一挥,周遭的场景瞬间变得扭曲了起来。定格后便呈现出了另外一番场景。屋子的构造与先前山神庙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一切似被翻新了一般,哪还有方才的破乱穷酸劲,就连我身后的那尊山神泥塑也涂上了一层光鲜亮丽的油彩。
矮老儿早就抱着那坛陈年老酒爬上了软塌,酒糟鼻凑着封泥一直在吸溜着:“香……真香……”
我笑道:“昨晚特地来寻你吃酒,喊了你半天都没有应声。我还想着平日里你只要闻到一丁点酒香就会撒欢地跑出来,昨个儿难不成转性了?原来是出了门啊……”
他迫不及待地敲开封泥,给自己瓷碗里倒得满满当当:“是啊……隔壁碧霞山的老山神受到天帝的赏识,这不要提了他上那九重天做神仙去。昨个儿便宴请咱四方山神去聚聚,热闹热闹……”说罢,仰头便将那一碗酒灌了进去,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叹息:“好酒!”
我听了来了兴致,也爬上了软塌,故意调侃他道:“啧啧啧,人家被提了上去当高品级的神仙了,你却还要蹲在这片山林里,连给你上香火的人都没有,想想我都觉着心酸。”
他倒是浑不在意,将我面前的空碗也满上,回道:“我若想上去那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时机未到哟,再说上了那九重天也不见得是好事,好多规矩在那里摆着,条条框框的绑得人好不自在,倒不如在这山林中,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关键是……”他端起瓷碗又是一碗酒下肚:“哪能与你这般快意的吃酒!”
我被他说的胸口也激荡起了快意,端起桌上的酒碗也干了下去。约摸在半年前,我来了这泉州城,有一日夜半想找处清静的地方修炼,无意中寻到了这座古庙。古庙荒废得已经不能避雨遮日,只是庙后的祈愿池还是那般清澈明丽,里头还散落了一层铜钱币,不知是什么朝代祈福的人留下的。
这承载着多少人心意的祈愿池对我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我私心想着这平白用人家的东西不好,便在第二日带了一些瓜果酒品放在了供奉台上。哪知等我从那祈愿池上来的时候再经过那古庙,那供台上的东西全没了踪影。
这一来二回的,我们之前倒也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每每我上这祈愿池里修行时,便也会捎点东西放上那供桌,权当是借人家地盘的报酬。有一晚,半道飞得急些,手间的篮子便被树枝刮到了地上,好好的一盅酒水全给洒了。我一开始倒也不在意,洒了便就洒了,这不还有一些新鲜的糕点果品。
东西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