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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四年前本仙姑既能在你眼皮底下救走人,现下我便还能救他第二次,你信不信。”
那黑衣人神情复杂,唯独剩下的右臂紧紧握着一把钢刀,那眼神跟要吃了你似的。
最后还是沉声下令:“上!”
我揉了揉头: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
黑衣人纷拥而上,手上的长刀在月色下泛着阴寒。
若碰的从前,我自会定了他们身,然后带着阿池再寻处地方躲起来,奈何我今晚心情不大好,尤其是从矮老儿那处听到了那么个消息。
十几个人冲上来之后,我一瞬间将他们定了身,发泄似地将他们的膀子全卸了下来,然后一个个踹飞了老远。随后冷冷地对上站在不远处的那位:“你要上吗?快点,我今天没耐心!”(总赶脚这句话……唔……是我想多了……)
他立在远处愣了一会儿,突然提起大刀直朝阿池的方向飞去。半空中便是一刀砍了下去,如虹的剑气将地都劈开了一条缝,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落叶翻飞……
我暗惊,想不到这黑衣人身手竟比四年前长进了许多。
38
那黑衣首领的剑气直接打上了结界上;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没待他有所反映,我直接腾空一脚踹了过去;他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我踹出了老远。
我这情急之下的一脚踹得很是地方。看着他单手捂着裤裆处,神色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我陡升快意,于是便端着一副板正的面容,清清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回头去告诉你们家的主上;我救下的命自不会让他随便夺了去;如若下次他再派人来,任本仙姑再不喜见血,恐怕也要见上一见了!”
说罢,长袖一挥凛冽地转身;神情立马一转,忙跑向一旁的阿池……
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哟!四年了,一把屎一把尿地好不容易拉扯到了这么大,平日里他掉根头发我都要心疼老半天,跟在自己身上剐下一块鱼鳞似的。
“阿池哟……给为娘看看,可曾伤着哟……”
我撤下结界,恨不得将他一身衣袍给解了好好看上一看。
他将我的手拨去,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没有……”随后两眉笼着看着我,那眼神似看到你的心里。
我素来受不住他这般看着我,那两汪琥珀色的眸子,再加上那与神君万分肖似的面容,叫我怎生吃的住。一时之间心肝乱颤,全身跟过来电似的。
“你呢?”
我一愣,脑子瞬间晕乎了一下:“啥?”
阿池清了清喉咙,说道:“我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脑子一下子反映了过来,感情这孩子是在关心我呀。这不将他拉扯到这么大了,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疼人的话语,一时之间心里欣慰得紧。
“呵呵呵……为娘怎会受伤?以前便与你说了,为娘可是修炼过道法的,一般人怎伤得了我。儿子,看到为娘刚才教训人的英姿了没,怎么样,威风吧?”
他没有搭理我,只是转头看向那早已化成废墟的院落,说了一句:“房子烧没了。”
我以为他是感伤这住了半年的房子突然没了,无谓地说了一句:“没事,为娘回头再找个更好的住处。”
竟不知怎的,我好像见着阿池万年面瘫的脸上竟隐隐现出了一点笑意:“你好像在屋内的枕头下面藏了一叠银票吧……”
我一怔,瞬间一道惊雷劈向了脑门:哎哟!我四年的积蓄哟!
……
垂头丧气地拉着阿池走进了矮老儿的破庙。原打算去找间客栈落脚的,只是看天色,怕镇上的那些店家早就打烊了。无奈之下,便想到了矮老儿这处。
在门口设下一层结界后,便收拾了一处稍稍干净的角落。将那烧了大半角的被褥铺好后,便招呼着阿池过来休息。见他良久没应我,便走过去叫他。
只是这一看之下,倒是吓了一跳。只见阿池正立在供桌前与矮老儿对峙着。两人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隔了一会儿,倒是矮老儿薄透的身躯从神像里钻了出来,在阿池面前晃了晃了手,见他没有反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原来看不到我呀……”
我向他使了使眼色,他识相地又钻回了他的神像里面。我走过去去牵阿池的手:“明日我们要赶路了,今日早些睡吧。”
“又要去何处?”
“益州城,泉州城旁边就是……”
他“哦”了一声,撩开被角钻了进去;往里头挪了挪,为我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我顺着躺下,等听到身旁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忙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跑到爱老儿的神像前唤了两声。
“矮老儿,矮老儿……”
周遭的画面扭曲过后,我便见着矮老儿笑脸盈盈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你这不刚回去一会儿,怎落得如此狼狈样地回来,还带着细软跑到我这破庙里头困觉?”
我摆摆手,一屁股往他榻上一坐:“别提了!我也跟你说过这孩子的身世。四年来,我也算将他护得好好的,哪知他那个大伯竟然派人找上了门,又是要杀人又是放火的,我那住处被他毁了个精光,可怜我那几十万两的银票子全葬身火海了!”
矮老儿听罢,悠然道:“哦……找上了门,你好歹也是个修行万年的老妖了,那些凡夫俗子竟能寻到你的行踪?”
“可不是么,我也正纳闷他们是怎么找着的。”
“那你接下来该如何,难道往后要与我住在这破庙里头?”
“怎会?如今行踪都暴露了,我也得准备准备快些将阿池送往益州城,免得夜长梦多啊!”
矮老儿立马换做作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道:“哎哟……小龙鲤要走了,看来以后这深山老林里头,又要只剩下我一个小老儿罗,好寂寞啊!”
我想起这半年的光景,好歹与他做了好长时间的酒友,一时竟也有些伤怀,安慰道:“也就一年的光景,那孩子会有人接了去,到时我在回来与你在这老林里做伴,啧啧啧……你家后头的祈愿池的水好滋补啊,这半年年我修为真长进了不少,让我好生欢喜!“
他扼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感情不是念着我小老儿我呀……”
我拍拍他:“自是念着你的,这不要告诉你嘛,我家后头的老榆树下还埋着几坛好酒,阿池见着我喝酒,就会摆脸色给我看,这不我都不敢往家里头带酒,怕他给我砸了,如今带不走了就留给你了。”
他听罢,神色大喜:“这还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现下我要出去一趟,劳烦你帮我看着我家那小子,切莫让他出了这庙。”
“你要去何处啊?”
我脸色一垮:“钱烧没了,去那个一直逛妓院的城守老爷家顺点盘缠。”
……
我走出破庙,结界外头已围了一圈面目狰狞,黑色四溢的妖灵,皆睁着一双双绿森森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尤其的可怖。见着我出来,都微微瑟缩了一下,却依旧垂着涎不愿离去。
我踩着满地的碎光一路穿过结界,身上的劲气立马暴涨了开来,一身的肃杀凌然气将它们逼出了老远。
“我不想吵醒我儿子,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窸窸窣窣”一阵过后,原本围在结界边的妖灵跑了个精光。看来我这半年来的潜心修炼还是卓有成效的。
……
我与阿池走得很匆忙,临走时见着矮老儿坐在自己的神像上,咬着白手绢,满脸的哀怨。我暗中传音道:“也就一年,快得很。”
他道:“我怎觉得你这一去不止一年啊……”
这一趟去益州在路上整整花了十几日。马车刚经过城门,便听得耳边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卖声,想必外头很是热闹。身旁的阿池有些坐不住,探头一直透着竹帘朝外头张望着。
我暗笑,他这性子再是沉稳,到底还有小孩子的心性,便道:“等找到落脚的地方,晚些时候带你出来逛逛。”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瞳倒是愈发的透亮了。
如今离那五年之期还有一年,现下益州城已到,接下来便就只有一个“等”字了。
我在城内找了一处客栈暂且安顿了下来。午饭过后见着天气清明,便带着阿池出门逛逛,权当消消食。
街上的人很多,除了穿着大梁服饰的人竟还夹杂着一些裹着皮毛赤着膀子的异域人,就连好些摊位上卖的小玩意我都不曾见过,一时之间颇感新奇。
看了一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朝身旁一看,冷汗涔涔地流了一背。
我滴个老天!阿池呢!之前还好好地牵在手里怎一下不见了。
我心里一急,忙回头去找。这不看了他四年,马上就要功德圆满了,万不能在这目的地出了岔子,这就令人太纠结了。我知道这凡间有人干一种贩卖人口的勾当,再细想我家阿池那俊模样,倒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扯着嗓门叫喊了起来。
“阿池!阿池你在哪里!”
“喂!”
听得这一声熟悉的语调,我忙循声望去。只见着我方才还心心念念的人儿正立在一家捏糖人的摊位前,神色略有些嫌弃地望着我。我忙跑了过去:“怎乱跑,还以为你丢了,吓为娘一大跳。”
“我一直站在这里,是你一直在乱跑……”说完,便又转头看那摊主捏糖人了。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见他一直眼波灼灼地看着一条鱼形样式的糖人,样子好像很欢喜。
他从曾开口问我要过任何东西,如今难得见到他对一样物什起了兴趣,我自不会拂了他。
“老板,我要这个,多少钱?”
那摊主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文。”
我刚想往衣兜里掏钱,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童音:“福伯,我要那鲤鱼形的糖人,你去给我买了。”
话落,我旁边便多了一位带着冠帽,留着两撇胡须的老者。
“老板,我要这个鲤鱼糖人,多少钱?”
那摊主为难道:“对不住啊……这位夫人刚已经给他公子订下了。这……要不我再给您做一个新的。”
那老者点了点:“好……”
哪知身后的童音又响了起来:“不要福伯,我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这活脱脱的一个刁蛮少爷的口气啊。我回头一看,当即愣了神。
只见五步开外被一帮肌肉鼓鼓地壮汉围成了半圈,当中赫然站着一位总着两角的小少年。那少年看上去与我家阿池一般大,一身白衣衬着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
只是那张脸,我怎看着这么像白虎真君南桑那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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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一派贵公子的模样显得尤为的趾高气昂,一副眼高手低的模样催得人想一鞋拔子甩过去。
“福伯!我就要他们看上的那个鲤鱼糖人!不要别的!”说罢,还很是得瑟地朝我们瞥了一眼。
被唤作福伯的老者转身,好脾气地说道:“小少爷,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既是这位夫人先看上的,我们怎能强要来着;况且老板都答应为咱做个一模一样的了,少爷你看……”
那小少爷不管不顾,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撒欢似地嚎叫了起来:“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那一串!就要那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