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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鲤……”
他低低呢喃了一声,再也没有任何动作。我颤着眼皮,皮下的一颗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儿。他再这么盯着看下去我真怕自己支持不住了。好在他立马起了身,将一旁的锦被散开帮我盖好掖好就出了营帐。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三年我都是枕着坚硬的玄铁,也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不头粘着一方软枕,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日后,拔营之日,南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王城的方向而去。
行军多日,我见着那战将军脸上的愁容越来越大,他担心什么我也隐隐猜出了一些。
大军至王城十里地,营帐内簇拥着进来了一堆宫人,那趾高气昂立在正中的我也不陌生,便是这南梁国的国师。我隐了身形藏在一角。
“战将军别来无恙啊~”
好好的一句问候语配着尖细的嗓门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那战将军抱拳:“多谢国师挂念……”
那国师端着一副正架子走到上首:“本国师今日是来传陛下旨意的。”
话落,一帮人都跪到了地上。
跪得也就是那国师手中那纸明黄诏书,只是看他那满脸得色好像跪得是他一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西夜北陈一战得胜,朕甚欣慰,特在明朝殿设宴款待众将士,另赏赐美酒三千,犒赏三军,钦此……”
一干人磕首谢恩。
那战将军伸手接过诏书,但是那贼眉鼠眼的国师竟没有撒手,两个人竟僵持在了那处。
“战将军退西夜,逐北陈可谓是立了大功啊!看来这护国大将军的头衔非将军莫属了,还有我听闻将军身边跟着的两位少将军此次立功也不小啊,介时一起封赏,陛下对将军怕是要更加倚仗了,本国师看来要在这儿先恭喜将军即蒙盛宠啊……”
战将军笑回:“国师言重,为人臣子为陛下分忧也是应当的,再说保家卫国本就是我等身为南梁将士的指责……”说罢,一手还拍了拍那国师的肩膀。
“哈哈哈……将军说得好啊!那本国师暂且回宫复命去了,到时陛下设宴那日本国师一定敬将军三杯!”
“国师慢走……”
那国师一走,我便见着战将军立马收起了眼中的笑意,神情冷凝地看着手中的诏书。
当天晚上,那南梁君主赏赐下来的三千坛美酒就被开了封。营帐上空酒香漂浮肉香四溢,篝火燃至半夜都未熄。
酒憨之际,一干军士竟唱起了嘹歌载歌载舞了起来,场面委实热闹。身旁,阿池见着如此场景嘴角竟浅显地露了一丝弧度,在明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明艳。
这几年来的从军生活倒是让他变得有人气的。
一旁的战秀秀挤了过来,见着我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白面衬红霞,这番容颜怕是连女儿家见了都要羞愧几分。
“阿……阿……”
他“阿”了两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最后还被一阵吵嚷声给盖了过去。
“妹妹你看向哥哥我呀~~哥哥我将来把你娶呀~~”
这唱的自不是行军曲,而是这南梁国的小调。我回头一看,便见着那王将军被一干小兵推推攘攘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见我看向他们,人群里突然发出一阵口哨声,那王将军愈发踌躇直往后退,最后还是被小兵们给架到了我跟前。
“王将军!你素来在战场上雷厉风行,怎今日变得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将军你今年都24啦,我比你小一岁家里娃儿都三个了!”
话落,周围的兵士大笑。
那王将军也不知是不是恼了,直接厉声喝了一句:“胡闹些什么!”
人群立马噤声,却还是有人窃窃发着笑声。
“那个……那个冷姑娘……可否……可否进一步说话……”他这话虽是对着我说的,脸却一直瞥向一旁,目光还闪闪烁烁的。
我有些纳闷:啥事啊?竟还要进一步说话。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了,最后在阿池与战秀秀清冷的目光下我随着那王将军走了。
他选的地方是处溪流旁。天挂盘月,晚风飒飒,意境甚好,甚好。
“你有何事?”
话一问出口,他倒是变得局促起来了。
“我……我……我是想问问……问问冷姑娘……您……您可曾婚配?”
婚配?在黄河浅滩时,亏得龙鲤族的身份,身旁绕着的公鱼是不好,却招来的都是烂桃花。在那些烂桃花中也有上乘货,便是一条鲟龙鱼,奈何我嫌它太过土豪气,配不上如此细腻的我。万年之后,也便瞧上了龙池神君,只是……唉……想想,还是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不曾婚配。”我答。
他面上一松,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那与莲……莲先生他……”
“一叶莲?”我嗤了一声:“怎么可能。”
他一笑,璀璨的白牙在月光下熠熠发光:“那冷姑娘就是独身!”
他话一说,我心里心酸更甚:我独身怎么了?还不让人独身了真是!瞧他激动得话都说顺溜了。
“那个我对冷姑娘,书上说的是什么来着?对!一见钟情!冷姑娘我……我家里有一位八十岁老母,有两处陛下赏赐的庄子,仆役不下百人,良田千亩,加上每年俸银也有百两收入,如果你愿意……我想……我想……”说罢,竟大力抓起了我的手。
这王将军常年习武,两手生了不少茧子,刮得我生疼。
正要把手抽出来,一旁传来了一阵清冷的声音:“阿鲤……”
对于此时阿池的出现我万分的感激。趁着王将军错愕的空档,我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阿池!”
“走吧……”
“啊?”我转头看了看怔立在身后的王将军:“王将军的话还没和我说完……”
阿池的一双剑眉明显拢了起来:“和我走……”
最后也不顾什么,直接拽着我走了。
这忒没礼貌,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朝后向那王将军挥着手:“将军!回头有空找你,记得把话说完!”
说完,手腕间一紧,力道大得我直抽气……
62
打那以后,那王将军见着我时目光总是闪闪烁烁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是怎的了。
进宫面圣的那一日;他们一干人都穿着锃光瓦亮的铠甲。我第一次见到阿池如此英武的样子,一时错愣了好久。我则扮作一叶莲的贴身小厮跟在他后头;一行人就这样轻骑往王城的方向去了。
王城的玄门已经越来越近。城门口的玄关道两旁站着两列执矛的士兵;皆一副面色肃然的样子。
马小步走到玄门口的时候;一旁突然走出了一名武官装束的人。
“几位,进宫面圣;烦请下马将手中的武器交出来。”
那战将军下马,有些不悦道:“本将军可是受圣上钦点的虎威大将军,就是骑马进了銮殿都无妨;如今为何叫本将下马交武器!”
那门将一愣,眼珠子一闪忙改口道:“战将军言重了。下臣的话自不是针对将军您的;而是……”
说罢,一双眼睛便瞟向了我们这处。
一叶莲悬身下马,悠悠道:“我乃军师,只懂得纸上谈兵,自不会舞刀弄枪,哪来的兵器。”
那门将上下扫了一叶莲一眼,看他一身墨染长衫,一副儒生的模样倒也信了。
“烦请各位将军将武器缴上,待列位出宫,下臣定会原封不动地将各位的兵器奉上。”
那王将军几人安分地交上了兵器,倒是阿池和战秀秀下了马之后没了动作。
“二位?”
阿池清冷的声音传出:“我没有兵器。”
一旁的战秀秀也迎合道:“我也没有……”
我一听:哟!这俩小子难得这么默契。我记得战秀秀的贴身兵器乃是那把天罡巨斧,而阿池……
须眉老道送给他的那把天玑剑早就在那日和楚蛟的打斗中断了,他现在用的……是那把上古神龙剑。
那守城门将见他二人都身着亮甲,脸上有些不耐:“二位既是武将怎会不带兵器?请莫要让下臣为难。”
“不信你搜……”
战秀秀昂了昂下巴道。
话落,那门将还真挥手招来了两位手下:“搜!”
那战将军的手下齐步上前却被阻了步子。
“没事,让他们搜吧。”
结果自是没搜出什么。那门将恨不得将阿池他俩的铠甲给扒了还是没找出个所以然,最后也只得铁青着脸放了行……
……
身后的玄门缓缓阖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这是我第二次进梁国王城。还记得第一次,我逼不得已化成了龙鲤元神,结果被当作神物抬进了这里。恍然察觉,将近十八年,我竟又进了这里。
玄门后是砌得高高得城墙,夹着一条能容五人通过的夹道。
约摸走了半盏茶的时间,终于看到了王城的内城楼。
楼门上插着象征皇权的明黄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奇怪的是这一路来我竟没看到一个看守王城的士兵,一切出奇的安静,就连快进了内城门还是一个人影也没瞧见。这般诡异的场景一叶莲他们却相当的淡定。
正纳闷着,那内城门楼上终于有了动静。
脚步纷至,夹杂着阵阵铁器摩擦的声音,只一会儿,四面高大的城楼上便占满了执着箭矢的士兵。前面的内城门也“轰隆”一声闭合了起来。
这如今我们就如困兽一样被围在了一方牢笼中。
前面的角楼上慢慢走下两人,身着铠甲,留着山羊胡须与那贼眉鼠眼的国师站在一处真是相当的得称。
“哈哈哈哈……战将军许久不见啊!”
战将军头虽仰着,中气依旧足得很:“胡将军!你这是何意啊!”
楼上那人朗笑道:“战将军莫怪,只是本将收到密报,说将军带来这些人中混了我南梁的乱党,本将也是为了圣上的安全着想啊……”
“乱党?呵呵……看胡将军这架势怕是怕是料定了我这些人中混了乱党,敢问将军乱党是何人啊!”
“战将军素有忠名,本将自是相信将军的清白。只是有些事将军心知肚明,将军只需将那乱党交出,本将保证,将军和你的一帮参将都会平平安安地进宫面圣,介时封侯拜相自是少不了,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
说罢一手便抚上了手中的寒剑,面上含着冷笑。
战将军盯着城楼上的那人,眼中竟一瞬间迸发出了杀意:“若是本将不交出来呢!”
“窝藏乱党形同叛国,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将军可不要与本将开玩笑!”
“哼!胡将军既然知道乱党之罪形同叛国,为何还要逆水行舟呢!本将在这里告诫将军,还是趁早收手了好,免得到时真的株连九族了,连个旁系血脉都留不下。”
把胡卫将军面色一僵:“本将对咱大梁国可是忠心耿耿!战将军说这话可要负责任啊!”
战将军冷哼一声:“你胡卫若是忠臣,我大梁的忠臣莫不是都死绝了!”
“你!”那胡将军恼羞道:“战云!本将站在这里跟你好说歹说无非是看在你我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劝你趁早将乱党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然休怪本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