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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是项链?我从来没见过那种项链,既奇怪吧,还简陋。”
“这您可就说错了,那可一点儿也不简陋,底下缀着的那块金色宝石可是沐金石,有市无价。”
“所以……王上到底是改了性子喜欢项链,还是喜欢珍稀的宝石?”
为生辰礼发愁的不止是将领,连相乌这位在外界眼中的妖王近臣都犯了难,只好去问林寒见。
“林姑娘,我有一事想请教您。”
相乌话说得尤其客气,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林寒见以后就是妖界王后,不好得罪。
林寒见礼尚往来:“您请问。”
礼数上做足了,相乌开门见山地问:“您觉得,送王上什么样的生辰礼会比较好?”
来问林寒见实则不是想得到多么完美的礼物建议,而是为了得到“王后帮忙挑选”的buff,这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料想届时不管送的是什么,王上都会比寻常礼物更加爱重。
“唔?”
林寒见错愕一瞬,“这……我实在不知。”
相乌循循善诱地问:“那这次,您打算送给王上什么样的礼物呢?”
林寒见愣了愣:“我不是已经送了生辰礼给他了么,你们这儿的规矩,还要再送一次?”
没听说啊。
相乌从善如流地诓她:“是这样的。”
林寒见:“……”
林寒见:“行吧,我去想想。”
她转身走了。
相乌傻眼:“林姑娘,你这就走了?!”
封决本没想会再收到林寒见的生辰礼,这番折腾下来,他分明已经得了件礼物,竟莫名又期待起来,缠着林寒见不住地问:
“你要给我送什么样的礼物?”
林寒见被他抱住,一步也走不了,手臂被箍得动弹不得,好似被藤蔓死死捆缚的大树,半点儿办法也没有:“……还没想好呢。你先放开我成不成?”
“不成。”
封决很喜欢抱着她,平时不说,也没怎么表现过,近来愈发离不开她,总想赖着她,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毛茸茸中。
林寒见手臂又被缠上,不用低头就知道是封决的尾巴。
她无语又好笑:“你又用这招。”
自从发现了她喜欢毛茸茸,封决便开始适当地出卖色相,显然没有妖王该有的自持自傲,十分自如地利用尾巴和耳朵。
封决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里,语气哄劝,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到底要送什么嘛,先跟我说说。”
林寒见不为所动,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告诉你,否则我再送一份礼物就没意思了,你脖子上的项链就足够了。”
封决看她似乎生气了,急忙抱紧了她,拽住她的衣袖:“你别——”
林寒见看他。
他终于妥协:“我不问就是了。”
“也不许跟着我偷看。”
林寒见对他的了解甚深。
封决闷闷地应:“知道了。”
连尾巴和耳朵都不管用了,这女子未免愈发狠心了。
……下次试试让她摸脖子?
算了,还是给她摸肚皮好了,脖子的底线一定要守住。
生辰庆典当日,封决作为主角,从早至晚地接受各方拜见和礼物,顺势利用这次做五洲八城最后的调配。一番忙碌下来,到了晚间的宴会,他耐心已然耗尽,只想着早早结束,去同林寒见独处,看她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封决坐在上首,躁动不安地频频灌酒,时不时地碰着颈间的项链,视线更是几乎没从毗邻位置的林寒见身上移开过。
林寒见倒是一派自然闲适,看着歌舞,笑眯眯地听人说话,半点不焦灼心急,更显得他如毛头小子沉不住气,没收过礼物似的格外期待。
“哼。”
封决硬生生地别开视线,打定主意到结束之前,再也不看林寒见。
然而不出几秒,又耐不住地去看她,想着她为什么不来和自己说话,怎么偏要和别人说笑,真的好碍眼,令人心烦。
场中歌舞行止高|潮。
觥筹交错,来往谈笑。
封决忍无可忍,起身去握了林寒见的手,另一手贴在她腰后,毫不费力地将她带起来。
这动作极快,行云流水,在外人眼中便看不到是封决一手主导,只以为是林寒见跟着自动站了起来,还因站不稳,踉跄着被封决抱住了。
“封决?”
林寒见小声唤她。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封决不看她,对着另一侧的相乌道,同时也是说给厅内其余人听的,“诸位慢用。”
众人起身行礼:“恭送王上。”
封决带着林寒见一路往她的住所走,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方才是不是故意不朝我看、不同我说话?”
林寒见眨眼:“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封决控诉她:
“你平常从没有这般久还不理我,你就是故意的。”
林寒见岔开话题:“你带我提前离场,是为了什么事?”
封决险些气死,越发肯定她的故意:“你说还能是为了什么?”
林寒见佯装不解:“这我可不知道。”
封决气得去掐她的脸,没有下死力气,尽管对着脸颊这处揉捏:“你还敢说不知道?”
“哎——我错了我错了!”
林寒见连连求饶,封决一松手她便往外跑,被他眼疾手快地捉回来,实打实地“磋磨”了一番。
两人闹腾起来就没个完,附近的侍女侍从都不敢多留,念及封决的性子和今日的特殊,皆退得远远的。
林寒见好不容易被放开,脸都顾不上揉,伸手拍了封决一下:
“都怪你,现在侍从们都看见我的丢脸样了!”
封决出完了气,落了下风,又疑心自己下手重了,莫名心虚,反驳都忘了:“他们早识趣地退远了,没看见你的样子。”
林寒见径自往前走。
封决施了道结界,追上去:“我又加了道结界,这下绝对没人能靠近。”
他跟着追进了林寒见的屋子,就见她坐在桌面,脸色缓和些许,只是还犟着,待他走近了,却推了倒满了清水的杯子给他。
封决喝不惯茶,林寒见喝茶的频率跟着减了,如今屋里大多备着的是清水。
封决嘴角一翘,拿起来一口喝了:“好喝。”
“白水有什么好喝的。”
林寒见瞥他一眼,起身走到床榻边,不多时拿出个檀木盒子来,递给了封决。
封决挑眉,明知故问地嘚瑟道:“礼物?”
林寒见不语。
封决收敛几分,总不好得意洋洋得太过,不然确实欠揍。
他的手碰到盒子,掌心覆盖在盒子上,准备打开。
“封决。”
林寒见突然唤他。
封决的动作停住,抬眸望向仍站着的林寒见:“怎么?”
“我……”
林寒见犹豫了。
封决蹙眉,从她的眉宇间看出了几分迟疑和忧愁,眼中布满了阴翳,有化不开的云雾:“谁欺负你了?”
林寒见摇摇头,赶忙随口扯了句话:“你近来,可有什么愿望?”
封决明白过来了:合着林寒见是担心她的礼物送的不合心意。
“你现在担心礼物合不合适好像晚了点吧?”
封决似笑非笑地调侃,“不过,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林寒见低声纠正:“我问的是愿望。”
“非要说个愿望么。”
封决本人实在不是信这些的人,他不觉得许愿或者是愿望一类有什么作用,想要的东西即刻去动手争取就是,但此刻他认真想了想,还真有一个,“希望你的风寒快点好起来,以后再莫要生病了。”
看着实在让人不安,总怕她稍有不慎就无法全须全尾地好好活着,压根没法儿平静心绪。
林寒见怔松片刻。
封决打开了檀木盒,陡然感觉到一阵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无力,摧枯拉朽地席卷了全身各处,沉重的钝痛刺激着大脑。
“啪嗒!”
盒子掉在了地上。
封决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寒见:“你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种感觉不是全然的陌生; 隐约熟悉。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凭空而来,是外力所致。
外力可以有很多种; 自他从宴会离开; 一路到这里,哪怕是路上的花香都可能是这种外力。
但没有一种能够如此简单地令他毫无防备地中招。
封决的直觉更在这种分析明晰之前; 便笔直地指向了林寒见。
从林寒见的眼中,封决不必再问,已经得到了答案。
是她。
“你……”
封决站不住; 几乎要趴到地上去,他用所有的心神和意志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他现在无法忍受匍匐于林寒见的脚下,他要问个清楚,否则哪怕是死都不能瞑目,“暗算我?!”
即便他已无半分还手之力; 汹涌的怒火还是从金色愈深的双眸中几欲喷薄而出。
“林、寒、见!”
封决怒目切齿; 一字一顿地耗尽了力气喊她的名字; 声音嘶哑狂乱; 全无往日的清亮与意气风发; 暴怒不已; 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你说话!”
这算什么?
她那是什么表情?
愧疚还是后悔,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不来杀他也不做其他; 到底是想干什么?
直觉告诉封决应该警戒威胁; 但林寒见的毫无动作同样给了他一丝荒谬的希望。
“……你在和我玩闹?”
封决喘了口气; 有生以来还没有如此狼狈无能的时候; 说句话气息都难以为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坚持追问林寒见,心中情绪随着大脑的钝痛模糊得厉害,他只知道不能就此毫无作为地放了林寒见走,“是吓我玩的么?”
吓人玩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
封决和林寒见都心知肚明。
正如封决不明白林寒见为何这么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出如此愚蠢的话。
林寒见还是不说话。
封决这才磨灭了那丝本不该存在的侥幸,几乎崩溃,心中所有防线尽数坍塌,未知和困惑将他摇摇欲坠的神经折磨得反复,他将将平静的语气再度凶戾阴狠起来:“林寒见,你说话!你心虚什么!”
喊完这两句他便大口大口地撑着地面喘气,血丝漫上眼珠,浓金色间夹杂着不和谐的红色,又因死撑着用力,目眦欲裂。
“……封决。”
林寒见终于开口。
第一声,就是在唤他的名字。
封决从没有觉得她的呼唤这般令人痛恨,不容他拒绝地在片刻之间安抚了他焦躁困顿的情绪,从近乎绝望的难捱窘境中得到了允诺般的松懈与希冀。
他膝盖一软,差点就坚持不住,已然是不能侧首去看林寒见的表情如何,全身都抖得厉害,力竭至山穷水尽的地步,声音从齿缝间蹦出来:“解、释。”
一道声音横空插话:
“——你想要什么解释?”
这声音,封决再熟悉不过。
是本体封决。
本体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对于封决的打击,他们本是一体,若和平相处还能容下,否则就是互相对峙的抗衡。
人随声至。
本体封决从屏风后的柱子绕出来,金色的长发垂落至肩后,尾端稍稍蜷曲,为过分的锋利平添了些许柔和。他微垂着眼,看向地面上苦撑的封决,唇角掠起,是抹嘲讽的笑:“这么轻易就中了招,你不行啊。”
“闭嘴!”
封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看见本体封决时逆反心达到了顶峰,竟凭空又生出了几分力气,只是眼中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