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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伴随惶恐。
正因爱重才怕她有任何差错,即便时刻放在身边都仍觉不够,贪心地索取占有,从爱中所生欲念颇多,即便如此,也绝舍不得忘掉。
红尘滚滚,几多挣扎渴望,皆系于林寒见手中。
连放下都舍不得,那便就这样。
只能这样。
慕容止闻言,垂下了眼:“沈施主所寻之人,我虽不知下落,却大约能够肯定,并无性命之忧。”
檀木珠已断,慕容止确实已经感应不到林寒见的具体方位。可那枚檀木珠没有被丢弃毁坏,因而能知道,所持之人还有活气。
——前提是,她没有转赠给别人。
以他对林寒见的了解,再如何也不会将残缺的东西送出去,且看她表现,似乎对那枚檀木珠颇为爱重……
慕容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仍旧清澈澄明。
沈弃背影一顿:“多谢。”
…
为林寒见寻来的医师终于抵达妖界。
这位医师为林寒见搭脉,心生疑惑,反复试了几次,嘴中发出轻微的抽气声。
林寒见盯着他的神色变化,适时开口:“先生可是有什么疑虑?”
医师沉吟道:“姑娘的脉象平和,似乎……不像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他措辞小心,显然“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想要赚大笔的银子,就需要面对更大的风险,既然接了这桩活,说话自然要谨慎。
林寒见从相乌禀报封决请医师的那时起,就料定请来的医师会是知道分寸的刀尖赚钱式的人物。
这类人最好办。
“可我确实因为不明原因,导致修为溃散。”
林寒见不疾不徐地道。
医师冷汗渗出:“这……老朽实在是查不出原因。”
林寒见不语。
医师委婉地询问:“不如,先按照内伤来治吧?”
林寒见颔首:“甚好。”
一来一往间,这位医师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出了门,相乌问医师情况如何,医师颇为上道地回:“姑娘这伤特殊,需好好调理,要费些时日。”
实话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治,左右林寒见没有说什么,就先拖延着,反正拖着拖着,再看情况,要么就直接跑路。
生活嘛,毕竟不容易,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相乌点了点头,对人魔交界处锻炼的如此滑头的医师还没有深刻认知,听了这话便让医师去放心抓药,务必要把人治好了。
医师听出林寒见的地位很是重要,更是不会多说,连忙跟着侍女去配药了。
看病这一遭平安无事地混了过去,但此法并不长久,当务之急……还是那位妖王大人。
清理了反叛者后,封决就将自己锁在寝殿中,据说是在睡觉,谁也不许去打扰。
林寒见思来想去,先去了王座。
那里有本体封决。
如果那位封决不允许她靠近,这条路便堵死了;如果允许,便可一试。
林寒见到达王座外,石门自动打开,她定了定神,走进去时,周围不知名的植物没有像上次那般自动分开,反而是在林寒见经过时,不经意地抖了抖,像是在欢迎,又像是在舒展叶片。
等她走到本体封决的面前,后者早已睁开了眼,还是上次那个姿势与表情,仍旧静静地望着她。
林寒见站定在他跟前一米处。
封决轻轻挑眉:“你这个时候来见我,其实很危险。”
“为什么?”
林寒见还在想该如何打开话题,不想这位雕塑自己先开口了。
“外面那位封决想咬你。”
封决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上了一个看上去舒适度更低的姿势,侧着脑袋用手背支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寒见,“我只会更想咬你,知道么?”
“你的意……”
林寒见刚说了几个字,便感觉到脚底的不同寻常——那些植物交错着涌上来,从脚腕开始缠上林寒见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向上攀爬,眨眼间就捆绑到了林寒见的大腿部分,并且还在继续。
林寒见稍微一动,这些植物就缠绕得更紧。
她匆匆瞥了一眼封决一眼,望见封决金色的眼瞳不知何时颜色悄然变深,就像少年封决妖性激发时的那样。
她在即刻挣扎与放任自流中权衡一二,选择了后者,没有亮出九节鞭,将其留作后手。
林寒见就这样被植物交错捆绑着,带离了地面,送到了封决的面前。
“我不想杀你。”
封决伸出手来,牵住她的手,力道适中,林寒见却瞥见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知为何忍耐,“所以你待会儿不要反抗,我咬一口,就放你走。”
“……”
什么怪癖。
还真的喜欢咬人?
林寒见不禁问道:“你喜欢吃人?”
“并不。”
封决捉住她的手,将她缓慢地拉到自己面前。
分明是轻松的动作,林寒见莫名从他身上看出了“克制”二字。
“……那你为什么也要咬我?”
林寒见看他的眼神极其奇怪,开始思索往自己皮肤上涂洋葱的可行性了。
封决这次没有卖关子,将她抱在了怀里,侧首轻嗅了下她颈间的气味,低声道:“因为他动过咬你的念头,被留在王座上的,是我多余的需求和痛苦。他从我身上剥离出去,若没有动心思就罢了,一旦念起,我能感觉到的便更强烈。”
第一百零二章
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 少年封决难有情爱动心的缘故,正是他们二者的分离?
“多余的需求和痛苦”,是指什么痛苦?这王座果然有蹊跷么?
一连串的问号涌入林寒见的脑海; 放在平时她定要静下心来,仔细思量。
如今,封决就埋首于她颈边; 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 滚热的温度令她险些抖了抖; 她实则不是很适应与人靠的太近; 而这位不是人的妖王,他浑身充斥着克制的掠夺感。
她更不适应了。
“你在走神啊。”
封决的嘴角贴上了她的动脉,能清楚感觉到她血液的流速加快,他在这处略微加重了力道。
嘴唇是这位妖王身上为数不多柔软的地方,以这个部位施加压力,带来的威胁性要削弱许多。
然而,林寒见还是下意识地要挣脱; 她接受不了大动脉被封决制住,即便这氛围中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吻。
她挣脱的动作不仅换来了缠绕在身上的藤条更加紧实的捆绑,也换来拥她在怀的封决更贴合的接触。
“别激我。”
封决的声音闷在颈侧,含混不清的,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她的动脉附近逡巡,饱含尖锐的危险与极致的暧昧; “我无意伤你。”
林寒见别开脸,正要说话,就感觉到脖颈上的触感变了——封决在亲吻她的脖颈。
说是亲吻也不太准确; 更像是面对一个无法下口的猎物; 处于饥饿状态的兽类仅能时不时地触碰一二; 权作缓解。
有那么一瞬间,林寒见心中惊起惊涛骇浪,想着:还不如直接咬我呢!
很快,林寒见就从这细碎轻盈的触碰中,反应出来封决的真实用意:他似乎不敢真的咬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在慢慢平息那股冲动。
“你的真身和植物有关么?”
林寒见嗓音柔软地开口,试图借此分散封决的注意力,由于是试探,语调放的很轻,像是在讲睡前故事。
封决“唔”了一声:“无关,这些缠住你的只是和王座连接,目前也可以看做与我连接。”
我见到的时候就想抓住你,所以分散在这里的植物就这么做了。
林寒见:“……”
无关你唔什么唔。
“你的真身是什么?”
“你很感兴趣?”
封决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从林寒见肩膀上方撤离,但还是拥抱的动作,两人距离不远,如此一来便对上了视线。
封决的眼睛很漂亮。
比宝石的颜色还要纯粹,热烈如暖阳,又不会那样刺目,是触手可及的珍宝。
封决本人对此毫无自觉,他对着林寒见这双通透的琥珀色眼眸认真打量起来,从中看到自己倒影都可以忽略,他在看林寒见睫毛倒映在眼中的阴影。
这种被深切注视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退缩感,然而林寒见的后颈还在封决手中,压根无法撤离半分,犹如被扼住了后颈的猫。
“你似乎不打算告诉我。”
林寒见抿了下唇,表情明显忍耐地道,“可以放开我了么?”
封决的下意识动作是加重了两分力道,眼中锐光划过,而后,才轻松地放开了林寒见。
“下次就不要来了。”
封决道,声音更为成熟,带着轻微磨砂的质感,磨灭不去的是那份骄傲,“或者,你不要去招惹外面的封决。”
林寒见品味这话,觉得颇有意思:分明本体封决就在眼前,却舍近求远,让她不要去接触少年封决。
正想着,眼前的封决将她轻轻一推:“走吧。”
听他这淡然矜持的语气,林寒见险些真以为他如此刻这般,毫无触动。
她垂首看了眼下方,语气难辨地道:“我觉得,你至少得先让这些植物放开我。”
这些据说和他连接的植物,可半点没有松动的迹象。
封决像是才注意到,露出没什么诚意的抱歉神色,这些植物飞快地退去,整齐地为林寒见让出道路。
他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寒见转身离开。
脚边的植物根茎如同来时,幅度很小地抖了抖——既不是欢迎,也不是舒展叶片,是蠢蠢欲动地想捆住她。
这个认知令林寒见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忌惮,就像虽然本体封决看上去更为可靠沉着,但谁能想到他才是承载最多、最可能变成疯批的那个?
走出这道门的时间,足以林寒见想清楚王座与痛苦的联系:既然是怨气汇集的中心,寻求一点平衡固然获得力量,难免会有弊端。
封决剥离少年体的自己,未尝不是想要体验彻底没有外物束缚的感受。
这里的外物,包括了多余的情绪、妨碍的痛楚和种种可能阻挠封决追求更强境界的存在。
…
石门在背后合上。
林寒见朝封决所住的宫殿看了一眼,走向侍女的处所。
少年封决既然是摒弃了所有“多余”,那么就试试他摒弃到了何种程度。
林寒见从侍女的口中没有打听出封决喜好的口味,只能去问相乌。
相乌诧异道:“姑娘要做菜给王上吃?”
“是,他有什么偏好?”
林寒见大方承认了。
相乌皱着眉头想了想,将“绞尽脑汁”这四个字完美生动地在面部肌肉上反映了出来:“好像……并无。”
“一点也无?”
“我就没见过王上特意去吃过什么。”相乌努力回忆道,“只有早年的时候,他经常随手往嘴里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吃的倒是都会吐出来,但是我也没听他说过好吃。”
“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
相乌准确解读了林寒见当下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我们王上出身特殊,早些年没吃过什么东西,估计是好奇。现在以他的修为也不需要吃什么,姑娘若是感兴趣、想做些吃食便做一做;假如王上不吃,也不必感到沮丧,图个乐就是了。”
这是提前给林寒见打预防针了。
林寒见点点头,承了情:“多谢相乌大人。”
林寒见做菜的手艺堪称一绝,不仅是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