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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番折腾,我们三人毫无睡意,坐在木屋里,只觉得提心吊胆,担心那蛇妖会卷土重来。
好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挺消停的,天蒙蒙亮以后,医生掐了一下魏哥的人中,魏哥便悠悠转醒过来。醒来的魏哥,没有昨晚那么狂躁了,他躺在床上,沉默不语,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了生存的兴致,面若丧考。
我被他掐个半死,喉咙至今都不好说话,心里自然是有火气的,但一见他这模样,想到确实是我们惊扰蛇妖,带来了一场祸患,打破了魏哥平静的生活,一时间自然是愧大于怒,那点儿小怒火,瞬间就熄灭了。
“对不起,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这嗓子,现在说起话来,真是跟喉咙里有针在扎一样。
魏哥眼珠子动了一下,缓缓看向我,最后又盯着我脖子上的痕迹,估摸是想到了昨晚的情况,这才缓缓开口:“狗子呢。”
我道:“收了,就等你起来处理。”
魏哥道:“把绳子给我解开。”我一面戒备着他会突然发难,一边解开了绳索,好在魏哥的劲头已经过了,没有再做出要伤人的举动,只是走到了放狗子的簸箕前,打开簸箕,默默的摸了会儿狗子的尸身,就拧了把锄头,在院子旁的大树下开始挖坑,看样子是要把狗子埋在那儿。
我们三人立刻上去帮忙,直接被魏哥挥舞着锄头赶开了。
他虽然不骂我们,也不逞凶,但很显然相当不待见我们,我们三人被他挥舞着锄头赶开,便不敢再上前,只得在一边儿默默地等着。
无论如何,这事儿确实是我们闯下的,魏哥好意容我们留宿,结果我们却给他招来这样一场大灾,受他些脸色也没有立场不满。
待埋了狗子,魏哥才开口,哑声道;“你们还留着干什么,滚。”我嗓子说话不方便,医生便率先道:“魏大哥,那蛇妖来势汹汹,鸡犬不留,今天晚上恐怕还会来。咱们布下的陷阱,它没有触动分毫,实在是难对付,
我们打算先离开这儿,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避避那蛇妖的风头再说。”
小尤小心翼翼道:“是啊,魏哥,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狗子,但是我们真的很担心那蛇妖会找上你,你跟我们走吧,出去之后,我们会帮你安顿下来的,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不需要。”
医生抿了抿唇,道:“魏大哥,你对我们不满,我们无话可说,但现在,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先离开这里,保住性命,你怎么怪我们,我们都接受。”
魏哥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哑声道:“性命?我的性命……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
穷山恶水之地,生孩子跟不要命似的,丢孩子跟丢块儿猪肉似的,哭个几声,难过个几天,转瞬就能抛的一干二净。
魏哥的事儿,让我深切的感受到,经济文明程度,和道德情感程度,绝对是呈正比的。
魏哥着实惨了点儿,亲爹亲妈,就因为一块胎记,说扔就扔了;好不容易在村里活下来,还被村里人排挤
,亲爹娘都不出来帮衬一下;相依为命的魏老光棍儿,却又因为他的好奇心,连累的被蛇妖给害死;如今唯一作伴的狗,却也因为收留我们三人,而被蛇妖给砸的脑浆迸裂。
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简直难以想象。
此刻,再想起我那爱唠叨,总喜欢拿我和家里老大做对比的爸妈,只觉得那两张脸可爱无比,听魏哥此时自暴自弃的话,我立刻道:“魏哥你别这么说,命是自己的,就算没有人在乎你,自己也要珍惜自己,谁的命都只有一次,都一样珍贵。现在外面和以前大不一样,何不去外面看看?如果你愿意,咱们俩就是朋友,你的命,我觉得很重要!”
小尤接话道:“魏大哥,你的命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你跟我们走吧,留在这儿会死的。”
医生在一边说道:“你的命对狗子来说,也很重要。”
我忍着嗓子的刺痛,动情了说了一长串,结果最后还不如医生这话有用,魏哥听了医生的话,整个人怔了一下。医生接着道:“它为你看家、打猎,跟你满山遍野
,和你一道吃饭、睡觉,对于它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我想,它也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
魏哥嘴唇动了动,目光放空,很明显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说:“好。”
得,医生果然比我更适合劝人,我刚才的痛白忍了。
劝服了魏哥,我们三人便开始收拾东西。
事实上这屋里也没有什么好带的,魏哥连户口都没有,证件啥的也没有,就带了一套衣物,一些风干的吃食,别了树下的狗子,我们四人趁着天亮,迅速离开了坟地。
坟地边有一条密林野路,可以通往黄泉村,经由黄泉村,又有一条野路,可以上大公路去。
但我们不愿意过黄泉村,确切的来说,是魏哥不愿意过黄泉村,所以我们没有走常规路,而是由魏哥带路,顺着密密麻麻的原始丛林,抄近道往公路上走。
这样的距离虽然近,但路却很难走,视线狭窄,灌木丛生,蚊虫飞舞,时不时就能看见树叶上爬着一条条肥硕的蠕虫,吓的小尤惊声尖叫。
虽然看着近,但山路难行,真正能望见公路时,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了。
自原始丛林出来,再次看见象征着现代文明的公路,我们三人别提多激动了,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口气儿就跑到了公路边上。
这盘山公路上车很少,想拦到一辆车着实不容易,因此到地儿后,我们四人便坐在公路边休息。
昨晚没怎么睡觉,早上又赶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此刻众人到了公路边,一放松下来,便觉得困顿不已,于是医生示意我们三人可以就地打盹儿,他来看车。
经过这几日的磨炼,我和小尤哪里还有什么讲究,当即倒在公路边,眼睛一闭,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四章 山路鬼车(3)
在公路边上一倒,睡着到是舒服,可没成想这一睡,居然就直接睡到了天黑。睁开眼的时候,我第一眼望见的便是天空中闪烁的繁星。
山区中没有光污染,天上的星星分外明亮,黑暗幽深的穹顶,配上流泻般的银河,让我有短暂的失神,紧接着我便反应过来:不对!我们不是在等车吗?怎么等到天黑了?
我一个激灵,从路面翻身而起,迅速坐了起来。
由于公路上没有树木的遮挡,因此星光比城市里的要亮许多,借着朦胧的光线一瞧,我发现小尤和医生竟然都还在睡觉,而魏哥则不知去了何处。
我觉得不对劲,连忙将小尤和医生给叫醒,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小尤完全跟我一样,是一脸的懵逼,打着哈欠,睡意迷蒙,嘟囔着天怎么黑了。
最后还是医生比较靠谱,他揉了揉脖子,道:“他偷袭我,把我给弄晕了。”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小尤瞌睡全没了,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答应跟我们一起走吗?现在把我们弄晕,难不成是回木屋里去了?”我回忆着魏哥之前的举动,联想到他离开时的神情,以及做的那些准备,便摇头说不可能,因为他如果真的不想走
,那么当时完全可以拒绝我们,毕竟他一个独立的人,他不同意,我们总不可能把他给绑走。
离开时,魏哥携带了衣物以及风干的肉食,怎么看也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临时变卦呢?
说完这一串分析,我嗓子有些难受,吞了吞口水润了一下,便不再开口。
小尤立即对医生道:“开阳说的没错,魏哥没有必要这么做,医生,当时弄晕你的真的是魏哥吗?你看清了吗?”
医生摇头道:“我虽然没有看见,但你们想想,除了他,这山道上,还会有别人这么做吗?”
我们是睡在公路旁的野路上,医生是从后面被偷袭的,他一个人候车,加上之前有过雷魈的经历,所以警惕性是很高的,如果有陌生人靠近,医生不可能不知情。
他唯一没有防备的,就是魏哥。
倘若真有其它的歹人,那么弄晕医生又有什么好处?我们四人身上,唯有医生的钱包还在,里面也不见得有几个钱,值得打劫吗?即便真是打劫,医生兜里的钞票,目前还好好的呢。
来人总不至于弄晕了医生后,专门掳走魏哥吧?
小尤咽了咽口水,道;“会不会……是蛇妖啊?”
医生回身,看来看下方漆黑一片的原始丛林;“如果是蛇妖,我们还能活到现在?我很确定,就是魏哥干的,他应该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小尤道:“那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他?”
我道:“大晚上了,进了丛林就是两眼摸瞎,路都看不清,怎么回去?”
小尤指了指医生的裤兜,道;“不是有打火机吗?我们可以做个火把。”
我一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丫头绝对是电视剧看多了,说话也忒不靠谱,她肯定以为,拿根木棍点起来,就能当火把使。
火把,那得有油引子!别以为随便弄个木棍就能做火把。
再说了,我们去的是原始丛林,林木森森,到处都是灌木丛,人穿行其中,都是贴着草木钻过去的。
这种环境下,举个火把,是打算弄出个森林火灾吗?我嗓子痛,便懒得跟她解释这么一长串,只能叹气道:“各有各的选择,魏哥既然这么做了,那我们也无能为力,就算赶过去,在蛇妖面前,我们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小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医生,说:“那……就这么不管了?”
医生沉默的点了点头,面带愧色。
此刻是夜间的九点钟,山路上已经等不到车了,我们只能在这儿待到天亮。
由于白天睡了一下午,因此这会儿精神抖擞,毫无困意。
一整天没吃东西,醒过来便觉得腹内火烧火燎的饿,正吞咽口水之际,我猛地看见,在我们旁边,竟然放了一堆东西。
再仔细一瞧,我不禁发懵,心说这不是魏哥临走时带的东西吗?我记得这一包里,放的是一些风干的食物,另外还有一个放衣服和零碎物件的包。
此刻,这个食物包留下了,而放衣服的包却没了。
莫非是魏哥特意留下来给我们的?
我立刻走过去,解开了布包的结,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条风干的肉,有兔子肉,有山猪肉,经过长时间的自然风干和烟熏,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儿。
我只闻了一下,便觉得口水直冒,恨不得立马烤来吃了。
旁边的医生见此,感慨说这应该是魏哥留给我们的。
他一点儿存货没给自己留,就这么回去,想必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倘若没有估计错,魏哥大概是想和那蛇妖硬来,有同归于尽的打算了。
我们三人别提多愧疚了,但事已至此,即便知道了魏哥的用意也于事无补。这种条件下,我们没办法找他,也找不到他,即便找到了,真遇上蛇妖,也毫无帮助。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一晚的夜风,直吹的人头晕脑胀,一直到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公路尽头忽然亮起了车灯,隐隐约约能看到,行驶而来的,是一辆载客的面包车。
我们三人大喜,生怕错过这辆车,连忙起身拦截车辆。
眼瞅着车辆已经近了,奇怪的是,这面包车却并没有停下来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