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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我们办了手续,坐上了去黑龙江的飞机。
看着那和气的老太太,我不由得对未来的旅途,产生了一种怀疑:我们是牺牲者探险队,还是夕阳红旅游团?
第一章 牺牲者(9)
黑龙江,地处我国东北部,北接俄罗斯,西接内蒙,这里的山脉地形,不像西部那么高耸入云,刀削斧劈,而是绵延成岭,辽阔壮美。
我们到伊春时,温度是1度,市区人口挺多的,有许多带俄罗斯味道的建筑,整体看出不什么区别,不过,等出了市区,到达乌拉嘎镇时,那种非常明显的差异感就出来了。
我们到镇子上时,天已经很晚,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在镇子上等着了。从凌晨自北京出发,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才到镇子上,老太太累的够呛。
到达指定地点时,接我们的人从一家旅店里走了出来。
那人穿的非常厚实,棉衣棉裤大帽子,再加口罩,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
见到我们,也不说话,打了个手势,直接带我们进屋。
这旅店不太正规,也没有登记什么的。
小黄毛往沙发上一坐,打了个哆嗦:“外面可真够冷的,还好有暖气。”进屋就暖和多了,我们开始脱衣服。刚才接我们的人,穿的很厚实,我估计他应该也刚从外面回来。
众人边脱外套边聊。
梭梭道:“这个镇子,以前就是个村营子,住的是鄂伦春人,靠打猎为生,后来这边发现了金矿,才发展起来,主要淘金。”
我道:“怪不得坐汽车的时候,感觉这里的河有些怪,水少沙多。”这边地处小兴安岭北麓,属低山丘陵地区,植被覆盖率很高,而且东北这地儿和俄罗斯接壤,水资源主要来源于北方,境内大江大河就要好几条,比如松花江、黑河什么的,那些小河小江就更多了。
由于水系发达,这里的河流都是又深又宽,而我们坐车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条小河,水位却很低,能看见河床,这个时节,全都结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淘金的缘故。
老太太道:“东北是块好地方,三江平原、松嫩平原、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
、绥芬河,豹、貂、熊、麝、鹿、鹤、虎,物产丰富,咱们国家最早的木场就在这儿。现在这个环境和生态是个大问题,这边得益于特殊的地理气候,自然生态保存的相对较好,我们这次来寻找的东西,可能也只剩下这里有了。”一路过来,我得只这老太太姓马,主攻生物这一块儿,不过具体是什么级别的不知道,那中年一男一女只管她叫老师,我们也跟着叫马老师。
她一说起这话来,我便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次是来找什么的?”任务里只写明了护送这三人,至于护送她们干什么,并没有交待。
马老师道:“之前我得到一份很老的资料,两百多年前,有人在这一块挖出过一种奇特的植物,这份儿资料,并不是空穴来风,有非常详细的记载,所以我打算来找找。”
植物?
我刚想问是什么植物,眼角的余光,便猛地瞟见了刚才接应我们的人。
那人脱了身上厚厚的外套,摘了帽子、手套、口罩,脸就露了出来。我一看他那张脸,几乎没把自己舌头
给咬了。
这、这不是弯刀吗?
他怎么在这儿?
在我震惊的视线中,弯刀非常淡定的瞟了我一眼,对马老师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车,明天可以进团结沟,现在天气很恶劣,您有问题吗?”
马老师显得很激动,道:“没有问题,我能撑住,这一次就要麻烦你们了。”
我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中,一时间也顾不得马老太太了,等弯刀给我们分配好了房间,马老太太等人各自回房,我才开口道:“六级牺牲者?”
弯刀没有回答我,而是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也加入了J组织。”
我心里头无数的草泥马狂奔着。
许开熠是J组织的人。
弯刀是J组织的牺牲者。
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不,从之前二人相处的情况来看,许开熠应该并不了解弯刀的情况。
牺牲者在J组织中,相对是一个数量庞大,并且更新率比较快的部门,因为各种任务的危险性,导致牺牲者伤亡率太高,因此许开熠这些人员,对牺牲者的了解度并不高。
当然,和他们合作过的牺牲者除外。
大约是许开熠没有跟弯刀合作过,所以他们互不知情。
弯刀找天石,莫非是J组织的任务?
如果是这样,弯刀凭什么用天石里的记忆威胁许开熠?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我强迫自己乱转的大脑稳定下来,问道:“你加入J组织很久了?”
他道;“是。”
我道:“你上次为什么威胁许开熠?天石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次我本想问许开熠,弯刀为什么找他聊天石的事儿,结果被许开熠用J组织岔开了话题,搞的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弯刀当时找他的用意。
“没有解决,那只是个开始。”弯刀看了我一眼
,接着道:“天石的支持者突然死亡,资金链断裂,天石的项目被搁置了。”
我道:“然后呢?”
弯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我这里还没有恢复,我需要有人解开天石的秘密。”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希望许开熠接这个项目?但他只有一个人,没有支持者,他一个人在组织里根本做不了什么。”
弯刀道:“支持者对项目进行帮助,项目才能进行,同样的,也可以反过来招标,有人如果承头做这个项目,就会有新的支持者被吸引过来。”
我听明白了,道:“你是想许开熠出面,接下天石的项目,然后吸引来新的支持者,继续天石的研究,治好你的脑子?”
他道:“可以这么说。”
我道:“那你找错人了,许开熠自己屁股上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处理干净,而且……他吃过天石的亏,不可能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第一章 牺牲者(10)
“我不认为你大哥是个吃一次亏,就因噎废食的人。”弯刀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我们的对话便到此为止了。这旅馆很老旧,房间也少,也不知弯刀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在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坐上班车,往团结沟而去。
路只有一条,修的还行,但这个天气路面很滑,偏偏开车的师父,将班车开的跟赛车似的,坐在上面真是心惊胆战,老太太脸都白了,直到我忍不住提醒了那东北司机一声,对方才把车开的稍微稳了那么一会儿。
我们几个都坐的比较近,弯刀拿出了地图,递给马老师。
老太太裹的跟个球一样,翻地图都显得慢吞吞的,我觉得就她这身体素质,估计刚到团结沟就得打到回府。
地图上的团结沟,处于山岭交汇的一处低洼地,也是这条公路的尽头,公路修到团结沟,北边和南边都是起伏的山岭丘壑,西边地势更高,往往是最早积雪的地方。
现在是十月底,地图上虽然看不出来,但我估摸着团结沟那边已经下过一场雪了,保不齐周围的山岭上都已经积雪了。
这天寒地冻,万物冰封的时间,这老太太却要来着大兴安岭深处,寻找一种植物?这岂不是大海捞针吗?老太太一边看地图,我一边道:“马老师,您说的
那个植物是什么?长什么样?具体位置您知道吗?这个时节可能积雪了,不好找啊。”
马老太太朝她的女学生打了个手势,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黑皮笔记本,笔记本里是密密麻麻的手写字,还夹了许多图片和一些资料,她直接翻到中间部分,将里面的一段内容给我们看:“这是我们根据原材料所做的定位,大概在这一块。”
她在地图上团结沟的东北部位置划了一笔。
我心说:地图上看着小,但实际面积正要走起来,那得把人的腿给走断,这么笼统的信息,也太不靠谱了吧?
再看了一眼她笔记本上的资料,一个手绘的植物图案映入了我的眼中,看见那图案的一瞬间,我怔了一下。只见上面画的植物长相奇特,像一丛珊瑚,叶子非常少,枝干形似一节一节的小骨头。
这模样让我想起了在家乡的猫儿洞里,见到的那种白骨草。
吴老太太吃了那种白骨草,衰老速度变慢,至今活了快两百岁了,根据吴老太太的说法,这种白骨草,平时模样都如同死亡的枯草,没有任何功效,但每十年会变白一次,每次只有十分钟,而在白骨草变白的这段时间,吃下它就有非常恐怖的延年益寿的效果。
难道这马老师要找的东西……是白骨草?我觉得这事儿未免太巧合了些,便
故意道:“咱们要找的就是这种植物?长得怪模怪样的,像骨头一样,这是什么东西?它有什么用?”
那中年女人和中年男人,是马老师带的学生助手,女的叫傅雪莉,男的叫郝云安,由于年纪相差不大,所以我们管他们叫傅姐和郝哥。
这二人看起来都有些死板,对马老师到很尊敬,言听计从,小心翼翼的,对我们这些牺牲者,态度却有些冷淡。
确切的说,是对我们这三个十级牺牲者比较冷淡,就好像当我们是隐形人一样,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弯刀到是挺客气。
至于那对儿代号为‘盘左’‘盘右’的双胞胎,两兄弟鼻孔朝天,时不时的窃窃私语,除了听弯刀的话外,跟我们以及马老师三人都不搭话,相当不合群。
我这么一问,姓傅的八成嫌我话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回我,而是对弯刀说道:“这种草,我们叫它‘延骨草’,根据那份老资料记载,这种草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而且十年中,只有很短暂的一段时间,才会产生功效。”
这下,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们要找的延骨草,就是吴老太太在猫儿洞里发现的白骨草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心说:要找延骨草,何必这么麻烦,我都能马上给你找一堆出来,如果我现在把这事儿告诉她们,这一趟是不是就能不去了?
我正琢磨着,团结沟到了。
这里是个不大的村营子,昨天刚降过一场雪,现在一眼望去白雪皑皑的,由于营子并不大,地势也比较平坦,因此站在停车场,我们就能眺望到团结沟的东北边,一片白茫茫的雪岭。
这会儿是中午的两点多,一下车便有个年轻汉子迎接我们。由于团结沟是这一片最后的人类聚集地,周围都是山岭,密密麻麻的松原形成的原始森林,地形复杂,春夏季多沼泽,到了冬季,又有许许多多的冰壳子,不熟悉这边地形的人,单独往里闯就是找死。
纵使这山岭里有许多珍稀昂贵的野生动物,猖狂的偷猎者也很少敢到这里来偷猎的,所以我们要想进山,还得必须有个当地的向导。
这个接我们的年轻东北汉子是鄂伦春人,也就是我们接下来的向导,名字叫‘安巴’,马老太说,安巴在鄂伦春人的语言中是老实忠厚的意思,不过接我们这汉子,长得到是魁梧憨厚,就是一双眼睛有些黄浊,给人一种特别不老实,完全相反的感觉。
对于财神爷,安巴还是挺热情的,招呼我们在他家住了一晚,晚上给我们整了一桌子菜,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