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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巴擦了擦汗,说冬眠刚醒的蜈蚣毒性不大,这要是在夏天,被咬一口,那事情就大条了。
处理完小黄毛的伤口,众人也不敢在这儿待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五点多,但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
这边儿这个季节,天亮的比较晚,我们收拾了一下装备,问了问马老太太的意见。
除了弯刀和盘左盘右没有表态外,我们其余人,打心里都希望这老太太能放弃,毕竟小黄毛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会儿整个人都蔫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本以为累了一天,又没有休息好,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儿,这老太太怎么着也该打退堂鼓了,谁知我这么一试探,马老太太却道:“科研,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在别人看来,获得的每一点成就,背后都是付出了无数人的努力。我们不能被这些困难打倒,但是现在‘黄狼’小同志受伤了,我看不如这样……让小姑娘送他回去,我们其余人继续前进。”
小黄毛闻言,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这个代号没取好,前一只黄狼,直接被手指戳死了,我这只黄狼被蜈蚣给咬了,我回去一定要申请换个代号。”对于能中途撤退的事儿,小黄毛挺满意的,生怕老太太反悔,说完立刻道:“我现在身体不行,跟你们一起也是拖后腿,既然您老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退回去了。虽然
半途而废,但我这是工伤,我这次任务的评分……”
弯刀直接道:“负分。”
小黄毛顿时急了,道:“啥?负分?那我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弯刀道:“在野外露营,时刻检查居住地的状况,你们谁做到了?”梭梭和小黄毛顿时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会儿总算有我骄傲的地儿了,我刚才进来睡觉的时候,将睡袋抖了一下,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虽说我是第一次出任务,但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次在野外拼命的经验,因此这种检查,完全已经是本能了。
事实上这些注意事项,在训练营里都有教,但细枝末节的东西太多,很难让人记住,也很难完全执行,所以小黄毛第一次出任务就吃了亏。
虽然当时我睡袋里并没有抖出蜈蚣,但我可以确信,即便真有蜈蚣,我也可以事先排查出来,绝对不会搞的像小黄毛这么狼狈。
弯刀这么一说,小黄毛怂了,片刻后,他和梭梭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表示要不怕困难,勇往直前,坚决不回去。
我看小黄毛哆哆嗦嗦的,问他能不能行,小黄毛道:“我们男人,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没问题,这不有咱们的无敌神药吗。”J组织作为一个研究型的组织,内部确实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功效神速。比如小黄毛嘴里这个‘无敌神药’,就是一种解毒药丸,在野外执行任务时必备的装备。
但我觉得是药三分毒,一种药,如果功效太神奇,很可能意味着它的成分很复杂,这样的药,还是少吃为妙。
为了赚钱和评分,小黄毛打死不肯退出,弯刀和马老太太也不勉强,于是我们一行人在凌晨五点,打着手电筒,收拾了装备,便在安巴的带领下继续赶路。
停停歇歇,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顺利的穿过了雪沟,没再遇上什么意外。
雪沟外面便是另外一番情景,茂密的原始松林绵延起伏,地势变得平坦,往回望去,是来时的雪山和雪沟,白茫茫一片,但往前看,却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的森林,这边没有积雪,所以万物看起来生机盎然。
马老太太嘴里吐着白气,神情有些激动,拿出了地图,招呼安巴和弯刀等人商议,而我们这三个十级的打杂人员,则在众人休息的时候,自发承担起了放哨站岗的任务。
一边儿站岗警戒,我一边儿竖起耳朵,听马老太太那边的动静。
第二章 雪沟惊魂(7)
“这个区域有些大的,估计要两三天。我建议,在这个地方,也就是中心点,咱们找一个适合扎营的位置,以这个点展开搜索。这样一来,在搜索起来,老师你们可在营地休息,否则,所有人一起出动,绕圈子找,那样太累了,老师你会吃不消的。”说话的是郝云安。
那张地图我们之前在车上都研究过,不得不说,他这个意见还是挺靠谱的,因为搜索时间至少要两三天,没有一个固定的扎营点,所有人都得一齐出洞,而且还不敢太分散,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安巴道“是,是的搞一个固定的扎营点,这样大家不会走散,也可以轮番休息。”
弯刀淡淡道:“你带路,寻找合适的地方。”
安巴道:“放心跟我走吧,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经常带我们来打猎采山珍,城里人爱吃这些,卖出去老赚钱了。不过这十来年,就不常来了,动物越来越少,不好打,山珍是有季节性的,光采山珍养不活一家子人。”他在前头带路,跟我们讲起了这边儿的情况。
这里地处三江平原的边缘处,森林、湖泊、沼泽应有尽有,特别是沼泽多,而且沼泽表面都是落叶,伪装性很高,一般的偷猎者都不敢来,很容易着了道死
在这里边儿。
“要是没有我带路,不懂行的人在这里面瞎走,容易遇上猛兽不说,还特别容易踩到沼泽,死在那里面,老惨了。”安巴不停的强调着他的重要性,表示我们请他绝对不亏。
这林子里植被繁多,光我能认出的,就有黄菠萝、核桃揪、水曲柳、红豆杉、红松等等,因为这些都是珍稀植物,经常能在书籍和宣传片中看到,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时不时的,还能在林间潮湿的泥土间,发现许多动物留下的痕迹,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我们找到了一块比较合适的扎营地。
地势较高,周边灌木比较少,大型树木多,有利于向远处眺望。
扎完帐篷,弄完吃食,天色便已经很晚了,我们便没有展开什么行动,由于白天都累了,大伙儿也休息的早。晚上安排的是我、梭梭以及盘右轮流守夜,小黄毛因为受伤的原因,给了特殊待遇。
像这种三班轮换的情况,守中间那一班的人是最累的,因为会把睡眠时间给打散,得不到连续的休息。盘右作为七级牺牲者,被安排守最后一班,也就是黎明那一班,我主动提出守中班,毕竟梭梭是个姑娘,虽然也是个强悍的牺牲者,但咱们老爷们儿既然在这儿,就不能压榨一个姑娘不是?
安排好守夜迅速,众人各自休息,夜晚12点左右,梭梭把我叫醒了换班
:“小鹰,该你了。”
我迷迷糊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道:“别跟黄毛学,你就叫我名字吧,许开阳。”
梭梭眯着眼笑了笑,道:“好啊,开阳!名字挺好听的,你爸妈肯定特有文化。”
我心说:得了吧,许开熠先被收养,据说小时候体格弱,所以他的名字是我爹妈找算命的人起的,我生下来的时候许开熠都十一二岁了,仗着家里父母宠爱,直接夺了父母的起名权。
据说一开始他给我起的是‘许小二’,但我爹妈毕竟还是我亲爹妈,觉得许小二这名字太像充话费送的,让许开熠重新想一个,说既然是兄弟俩,就取个让人一听就能识别出来的。
因此,最后便取‘阳光普照,熠熠生辉’的字眼,得了这么个名字。
这个中辛酸就别提了,我道:“我爸妈没文化,小学毕业,但我哥挺有文化的,所以名字是我哥起的,这辈子我最感谢他的就是,他没有给我起名叫‘许狗蛋’。”
许开熠的起名水平,和他的智商完全不成比例,他家公寓,养了一缸鱼,他给里面的每条鱼都起了名字,非常好记,带绿斑的叫‘翠花’,带红斑的叫‘红通通’,白色的那条叫‘小白’,黑色的叫‘黑蛋’,剩下的几条诸如‘大头’‘
大眼’‘没牙’之类的,我就不想提了,心累。
梭梭小声笑道:“你真逗,好啦,快换班吧。”
我接过梭梭的班,尽职尽责的站岗,帐篷外升着一堆篝火,由于这边儿没有积雪,因此木材比较容易燃烧,火烧的很旺,也没有浓烟。
在火堆边守夜,也不觉得冷。
这地方信号时有时无,但总的说来还行,我摸出手机,接上充电宝,一边儿守夜,一边儿登上聊天软件,查看小齐等人给我的留言。
信号时断时续,网络就更糟糕了,因此消息也发不出去,我看了会儿觉得没劲,就看起来事先下载好的视频。
正看得起劲儿呢,忽然间,我眼角瞥到,黑暗中好像有个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立刻抬头,将手机视频给暂停了,拿着武器,打着手电筒往那边看。
我们这次的武器是有枪的,有枪人的胆子就大。
难道是什么东西?
红色的动物?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不到有什么动物是红色的,不过听说东北这边的大森林里,有一种火狐,毛色火红而且带着银尖,在阳光下像个火球,即便在黑暗中,稍微有一点光,银尖儿都会反光,非常漂亮。
不过,正是因为太漂亮,因此在古代就已经是狩猎者眼里的抢手货了,到
了现代,更是几乎绝迹,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难道是火狐?
我走到刚才红影闪过的地方,观察地面,没见着有脚印一类的东西,正奇怪间,那红影,又猛地从右前方的一棵大树后面窜过。
虽然一只火狐并不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但由于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所以我不敢大意,一手拿着枪,一手打着手电筒,迅速朝那棵大树后面而去。
后面又是空无一物,不仅如此,地面上连半个脚印儿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我眼花了?
就在我有些疑神疑鬼之际,我耳里,猛地听到了一阵嘻嘻嘻的笑声,声音非常清晰的从我的左前方传来。这声音把我惊的不轻,我猛地转头一看,便看见左前方的一棵树后面,赫然有一个穿着红肚兜,扎着红头绳的小孩儿!
我去!见鬼了!
我猛地眨了眨眼,便看见那小孩儿笑嘻嘻的,一下子躲到了树后面,又一次消失了。
第二章 雪沟惊魂(8)
我站在黑暗中,灯光打向那红肚兜娃娃消失的位置,心中奔过无数的草泥马。
这天寒地冻的大东北,接近零度的气温,茂密的原始森林,三江平原的边缘处,怎么会大半夜出现一个小孩儿?难不成这山里有人家居住?就算是山里人的小孩儿,这大冬天,也不可能光着四肢,只穿个肚兜儿出来啊!
我脑子里回忆着刚才那个小孩儿的面貌。
按理说,大半夜出现一个红通通的诡异小孩儿,应该是件特别恐怖的事情,但我刚才看清了那小孩儿的面貌,粉雕玉琢,笑起来露出小白牙,相当可爱,脑袋上还用红绳扎着一根冲天辫儿,上面有很多一粒一粒的红色装饰物。
这会儿回忆起小孩儿那打扮,我立刻便想到了人参娃娃的传说。
人参娃娃的传说,在东北一带流传的很广,古往今来都有,尤其是以长白山一带,各种关于人参精、人参娃娃的说法,数不胜数。
人参,长得越老,外形越酷似人。
传说,人参长的久了,吸收天地灵气,就能成精。生长五百年的人参,就能在土里移动,上了千年,就能化为人形,也就是人参娃娃。如果时间更久一点,人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