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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干涸的河道里是没有树的,最初只有一棵冻骨树,但那棵树已经被我们烧了。
当初,那个水蛙,其实就是躲在腐朽的冻骨树里。
此刻,我们脚下的戈壁地面,是没有办法躲水蛙的,库尔班这么说,很显然是在怀疑,此刻的极寒天,和水蛙有关。
那水蛙如果在我们周围释放寒气,那么必然是借助了什么东西隐藏自己的身形。
要么是枯树,要么是其它的什么……
第三章 冻骨树(10)
我冲到帐篷外面,正遇上小齐和魏哥也从帐篷里出来。
人在睡梦中,身体的温度会降低,新陈代谢减弱,因此最容易被冻过去,反倒是我们守夜的人,因为醒着,所以安然无恙。
此刻其余人的身体都还没有活络过来,帮不上我们什么忙,我们三个到了外间,打开大功率手电筒,一人拎着杆枪,在营帐周围寻找树木一类的踪迹。
此刻寒风呼啸,地面上滚动着一层沙石,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手电筒是最大功率的,打开之后,一道强烈而笔直的光束刺破黑暗。干涸的河道里,黄土、砂石、飞雪,看的一清二楚。
空气干冽如刀,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来回穿梭,试图寻找到温度下降的根源。
但这次,我们并没有发现树木一类的东西,不过当手电光柱打向西北方时,我却猛地发现,那边靠河道边
缘的地方,赫然有一堆大石头。
由于这里是戈壁沙漠的混合地貌,因此是有石头的,之前扎营的时候,我们只顾着挑选坚硬的地面,也没顾得上留意周围有没有石头。
因此这会儿,看着那堆巨石,我隐约觉得陌生。
似乎那些石头,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
人是有潜记忆的。
很多时候,我们看东西,记东西,往往只记主体,而主体之外的东西,比如书本旁边的杯子、杯子旁边的一张纸、纸上的一支笔,这些却并不会被我们记住。
而事实上,这些东西,也同样进入了人的眼睛,只不过主记忆没有接纳,但潜意识记忆却是记住了的。
这事儿,是徐开熠跟我说的,他们搞科研的,知道很多冷门的东西。我此刻的感觉,就有些像是潜记忆苏醒,总觉得先前那地方似乎没有石头,但又不能确定。
那堆乱石,是嵌入周围的黄色泥土中的,乱石上还覆盖着一层白雪,灯光打过去,薄薄的雪花,在空中被寒风吹的打旋儿。
冷。
非常的冷。
温度还在降,浑身都没有一点儿热气,仿佛血液都被冰冻住了似的。
如果这是水蛙在捣鬼,那么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然后解决掉。
否则我们这么多人,都得玩儿完。
周围没有树,那么,那水蛙,会不会躲在那堆乱石后面?
我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当即喊了一下魏哥和小齐,紧接着冲他们指了指那堆乱石所在的位置,打了个围攻的手势。
当下,我们三人,一人举着一杆猎枪,枪上了膛,分开站着,形成一个弧形,朝着那堆乱石围拢过去。
因为知道那水蛙的厉害,因此我们很小心,在快要靠近乱石时,我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温度更低。
刚才靠近时,我便留了个心眼儿,弄了一块儿固体燃料带在身上,此刻离的近了,我没急着上前,而是迅速点燃了固体燃料,将燃烧起来的燃料朝着乱石后面扔去。
就在火球要落下去的瞬间,从那乱石后方,猛地喷上来一股白色的雾气,燃料的火势瞬间就灭了。
“就在后面!”我叫了一声,三人不约而同的后退,并且开始放枪。
那水蛙的行踪暴露后,也不跟我们硬来,硕大的身体,又一次迅速跳了起来,不等我们瞄准,便跳出了干涸的古河道。
待我们三人顺着斜坡爬上去追时,早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
该死,又让它逃了。
我正憋屈,旁边的魏哥却抽了抽鼻子,将灯光打向我右手边的黑暗中,说:“它往这边跑了,追!”
小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地面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你怎么知道它往哪里跑的?”
因为水蛙的跳跃能力很强,风雪又大,沙石乱飞,因此就算留下什么印记,也瞬间就被抹灭了。
魏哥一边带头在前面追,一边道:“它身上有股很浓的骚味。”魏哥在山里长大,对于这类味道十分敏感,追踪打猎时,也经常要记住猎物的气味儿,所以我们都
忽略的特点,被他给记住了。
魏哥脚步迅速,别走边道:“但现在风太大,它速度太快,气味儿很淡,消失的也很快,我们要抓紧!”魏哥不敢耽误,说完便不再开口,顶着风雪一路急追,一直追到了黄沙堆积处,才停了下来。
小齐一跺脚,道:“跑了!就知道偷袭!”
前方的光线处,一片厚重的黄沙,那水蛙十有八九又躲入了沙中,一点儿气味儿也闻不出来了。我心知不能半途而废,当即对魏哥和小齐使了个眼色,嘴里说道:“看样子是追不到它了,回去吧。”我们三人一起打理网店,整日里厮混在一处,已然默契十足,因此魏哥和小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当即,我们三人转身便往回走,魏哥则走在最后,鼻尖微微抽动着。
既然那玩意儿喜欢偷袭,那我们就给它制造一个偷袭的机会!
虽然是往后走,但我的神经却紧绷到了极限,耳朵仔细的听着后方的动静,鼻子细细嗅着,试图闻到水蛙的气味儿。
此刻我们一转身,便是顺风,气息比之前更容易分辨。
便在我们转身走了十来步时,魏哥嘴里突然喝了一声,转身就开枪。
我和小齐一直也是全神戒备着,魏哥一出声,我俩就跟着转身开枪。
虽然枪法不咋地,但水蛙既然要偷袭我们,那么离我们肯定不会太远。
这千钧一发间的枪子儿,水蛙没能躲过去,一口寒气尚未喷出,便吃了我们三枪,顿时打的身前喷血。这次水蛙被惹怒了,也不跑不躲了,拼死也要对付我们,张嘴继续喷寒气。
霎时间,一团白雾迅速朝我们扑了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我反应不及,根本来不及躲避。
便在这一瞬间,我整个人被旁边的小齐推了一把,跟着她往旁边滚,魏哥则更狠,低着身体往前一窜,躲过寒气,直接撞到了水蛙的胸前。
那水蛙本就受了伤,被这么一撞,身体往后倒了
一下。
我和小齐滚作一团,险险捡回一条命,魏哥却已经手起刀落,不等水蛙喷出第二口寒气,便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它的喉咙猛地一捅。
咽喉是所有生物的薄弱部位,魏哥这么一捅,水蛙哪里还有命在,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一旁,鲜血直流。
第三章 冻骨树(11)
魏哥十分谨慎,那水蛙倒地后,他就地一个打滚,窜到水蛙尸体旁五米开外的地方,紧接着抬起抢,对着水蛙又补了一枪。
由于距离很近,因此这一枪,十分准确的打在了水蛙的脑门上。
一泡鲜血溅出,还未落到地面,便成了血色的冰渣子,如同一节节未经打磨的红宝石般,掉在了地上。
我和小齐这才反应过来,小齐趴我身上,我俩一上一下对视着,这一瞬间,我居然心中一荡,心说:妹子啊妹子,隔了好几年,终于又抱到妹子了。
小齐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从我身上爬起来,一脸傻笑的看着我,一副:我对你的触感很满意,期待下次的模样。
我干咳一声,在她脑袋上推了一把,让她别傻笑了,紧接着便走到魏哥身边。
魏哥对着水蛙补了一枪后,整个人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体抖的很厉害,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和小齐凑过去检查,问他怎么回事,魏哥说之前水蛙喷寒气的时候,他虽然弯下腰,躲过了大部分寒气,但后脊背那一片,还是被寒气给扫中了。这会儿后背疼痛难忍,似冰冻,又似火烧,而且对于脊椎这一片,好像也失去控制力了,上半身难以动弹。
我知道这寒气的厉害,心知魏哥八成是被速冻住了,所幸只是被寒气边缘给扫中,否则就得像卡迪尔一样,变成一具冰尸了。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温毛巾慢慢的敷,时间不能拖,否则那片神经被冻坏了,那上半身就算是瘫痪了。
当即,我和小齐也顾不得其它,立刻一左一右架起魏哥,连忙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便遇上已经缓过来的库尔班等人。
水蛙一死,周围的温度回升很快,气温提高到了零下二十九度。
当然,这个温度不算高,同样是极寒冷的温度,但对比之前把人冻过去,接近零下五十度的极地温度,已经好太多了。
“怎么回事?”库尔班问我们。
我道:“水蛙死了,尸体在后面,魏哥被冻伤了,需要立刻处理。”
库尔班看了看我们身后不远处的水蛙尸体,指挥一半人给我和小齐帮忙,自己则带着另一半人去查看那水蛙的尸体,也不知要做什么。
我和小齐架着魏哥回了营帐,一个新疆汉子升起了燃料,又捧了雪化开,烧了一锅温水。
我用毛巾给魏哥细细的敷着,心里火急火燎。
魏哥是我们从黄泉村带出来的,这才出来多久,如果真的成了残废,瘫痪了,我可怎么对得起他!
万幸的是这个方法有些效果,敷着敷着,魏哥便没那么痛苦了,上半身也可以慢慢扭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便在这时,我听见外间传来田思丽等人的惊呼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我忍不住好奇,将脑袋探出帐篷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围成一堆,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小齐也是瞪大眼,一副惊奇的模样。
我的好奇心一起来,心里就跟小猫在挠似的,直
想过去跟着看,但又不能扔下魏哥,便对外面的小齐喊道:“小齐,你们在看什么?”
小齐似乎对那玩意儿极其感兴趣,都不搭理我,反倒是简伟忠,估计有些冷了,搓着手过来,钻进帐篷道:“库尔班把那水蛙开膛破肚,从它咽喉部位,取出了一个奇怪的器官。”
器官?
我忍不住皱眉,要知道,器官这类东西可是很臭的,一帮人对着一个器官看的这么起劲干嘛?那库尔班,莫非是想替死去的卡迪尔出气,所以把水蛙的尸体给开膛破肚了?
不等我开口,简伟忠便道:“那是个气囊模样的东西,没什么味道,摸起来有点儿像软胶,灌上风,再往外一挤,就能喷出一口寒气来,太神奇了。”
我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围在一起看,看样子,那个器官,就是水蛙寒气秘密的根源。
不过,水蛙都死了,它的器官被单独取出来,居然还能用?这么一想,我便问了出来。
简伟忠毕竟是考古系的高材生,博学多识,闻言
想了想,说道:“深海里面有种鱼,叫‘寒鱼’,和这水蛙有点儿像,不过寒气没有这么厉害。我估计,水蛙之所以能喷出寒气,是因为它有这个奇特的气囊。”说着,他便给我解释起来。
“人嘟着嘴吹气的时候,吹出来的是冷风;但张着嘴哈气的时候,出来的就是热风。这水蛙咽喉里的气囊,就是利用相似的原理,可以将周围本来就低的空气,进行再度的降温,就像人吹气一样,热风变冷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