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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好什么好?”
谢伏危声音放低了些,抬眸直勾勾注视着竹俞,眼神清澈剔透。
“你用法器也好,用剑也好。在你彻底解气之前,无论你砍我多少刀我都不会还手。”
“……倒也不必如此。”
因为苏灵不想和谢伏危走在一起,所以他一直乖乖在后面跟着。
但是即使如此,苏灵不用回头看都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青年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
竹俞在她身旁走着,时不时用余光瞥着她看,在瞧不出她生气与否后这才柔声开口。
“那个苏师妹啊,看来第八层也没有羽你有所感应的剑,我们得去最后一层了。”
“第九层剑气很重,你把手搭在师兄手臂上,免得被剑气给伤到了。”
少女顿了顿,想着隔了一层衣料,于是微微颔首将手搭在了竹俞的手臂上。
这刚放上去,身后的谢伏危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薄唇抿着,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答应竹俞不还手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他瞧见这一幕,就忍不住想要拔剑过去。
竹俞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寒气后嘴角抽搐了下,却也没说什么,只硬着头皮带苏灵上第九层去。
“师妹,这宗门能够入剑冢择第九层剑的人少之又少,几十年也出不了一个。”
“第九层里放着的剑不仅生了灵,而且大多都是各路仙门前辈身陨留下的本命灵剑。它们随着先主浴血奋战千百年,又放在剑冢数百年没被渡化,剑身上戾气极重。”
他说到这里不自觉抬眸看了一眼第九层的方向,现在只差几阶台阶便到了。
“到了第九层就不再是人择剑,而是剑择人了。”
“当年不知春就出自第九层,它为了成为谢伏危的命剑斩断了三把与它争抢的千年灵剑。”
“你一会儿且当心些。”
“以师妹的资质,能唤醒的剑威力与不知春相比只强不弱。”
苏灵还是头一次听说剑择人这回事,听到竹俞说起不知春,她一愣,没忍住回头看了谢伏危一眼。
准确来说是看的他手中的不知春。
谢伏危指尖微动,手不自觉将剑柄握得更紧了些。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少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刚一到第九层,里面的寒气骤然笼罩了过来。
外面才三月天,此时恍若数九隆冬般。
剑气夹杂着戾气和寒意,落在身上似一片片飞刃,刮着生疼。
苏灵皱着眉忍着痛楚,可这剑风刚落在身上一瞬,便再没继续落过来了。
她眼眸一顿,抬头看了过去。
一抹藏青色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移到了她的前面,将凛冽的剑风给抵挡了个干净。
“你随我来。一会儿若遇到中意的剑尽管去拿,无需顾忌。”
“喂!谢伏危你胡乱在说什么?”
竹俞皱着眉责备着谢伏危胡乱说话,灰蓝色的眸子里很是不愉。
“你又不是没来过这里,不会不知道它们这些生了灵的剑脾气有多差?你还这般与苏灵说,真不知道你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
“你让苏灵随便拿,要的那剑脾气不好伤了她怎么办?又或者它不喜欢苏灵,你让她去拿了那剑不跟她又当如何?”
谢伏危听了只是掀了下眼皮,没太在意竹俞的话。
“不会有这种可能。”
“它若是不认主,我便断了它的剑灵。”
他手指一动,将剑鞘之中的不知春缓缓推了出来,雪白的剑身似冬日落雪,一下子映在了他的眉眼。
“……人好好的剑做错了什么,你连剑都不放过!”
对于竹俞的骂声谢伏危就当没听到,他只垂眸看向苏灵,眸子柔和。
“师妹放心,你得不到的,我也断然不会让与旁人。”
要是换做之前苏灵听了谢伏危这话心中定然甜如蜜糖,可现在她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脊背发凉。
她说不上来,在谢伏危与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骤然冒出了两个字。
【疯子。】
是的,得不到的就毁掉。
可不就是疯子吗?
第四十三章
剑冢第九层竹俞也是第一次上来; 他之前也引过几个弟子来取剑,可最多也只在第七层便没再继续往上了。
因此他们三人也就谢伏危一个人来过。
最开始时候竹俞之所以替谢伏危说话一是瞧着他怪可怜的; 二则也是因为他的确没来过。
第九层变数太多,他一个人倒还好,多了个苏灵他却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护她周全。
在进入第九层的时候,感受到周遭尚未有剑被唤醒便压抑到难以呼吸的剑气的时候。
竹俞更加庆幸让谢伏危一并跟了上来。
少女不知为何从刚才上来开始就离得谢伏危更远了,她和竹俞在一块儿,不愿上前和青年靠近分毫。
竹俞也因为如此被谢伏危眼神警告了好几次,要不是此时苏灵还在,他觉得对方可能直接拔剑就往他身上砍了。
这叫什么什么事?
明明是苏灵自己不愿意跟谢伏危一并来剑冢; 这才找上他的。
结果被打的是他,被威胁的也是他。
前一秒他才刚替谢伏危求了个情他才能跟着他们一并上来; 如今只是因为苏灵不搭理他往自己这边靠; 这小子就给全然忘记了。
当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家伙,活该被自己剑侣甩了。
想到这里竹俞脸更臭了; 狠狠往谢伏危所在方向瞪了一眼。
而后低头凑近与苏灵抱怨吐槽了几句。
“我的好师妹; 得亏你及时止损; 这种剑侣谁受得了?”
苏灵很想回一句琳琅受得了; 而且还受了一百年。
但是这时候说这些反倒让人听着像是吃味置气; 她便也咽下了心里吐槽的欲望。
她竭力忽视着谢伏危委屈失落的眼神,将视线往周围剑气磅礴的灵剑之上。
第九层的剑没有下面的多,约摸有五十多把; 且听竹俞说都是过了千年的年限。
这里每一把剑上的纹路都很特别,甚至不像其他的剑那般规矩的挂着; 无法挪动分毫。
它们有的悬浮在半空悠闲浮动着,有的嵌在墙壁里休憩; 有的插在玄铁或巨石之中。
上面都有极其充裕的剑气,白色的,青色的,又或者黑色红色的,各色各异,让人眼花缭乱。
剑冢里本来一片漆黑没什么光亮,在这里全然被照得亮若白昼。
“你到现在有感觉到什么吗?”
苏灵闭上眼睛释放着灵力去感知着周围的剑气,有柔和的,有霸道的,有极寒的也有灼热的。
丝丝缕缕,宛若清晨阳光,又似月下清泉。全然无声融在了苏灵的身体里。
“它们好像都在回应我。”
半晌,少女睁开眼睛这么对一旁的竹俞说道。
尽管竹俞早之前就知道苏灵资质出众,在上第九层的时候也想过应该不止一把灵剑择中她。
不想竟然全都有回应,着实让他惊讶。
“全部?!”
他怔然了一瞬,而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些,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
“咳咳,那更好。既然都回应了你,你就去挑个你最合眼缘,属性和你也契合的即可。”
苏灵对灵剑没什么研究,在没入宗门之前她用的也一直都是木剑。
一时之间将这么多剑摆在她面前,她也不知道该选哪一把为好。
“那好吧,我过去看看。”
她前脚刚过去,谢伏危后脚便跟了上来。
不过他还记着苏灵不想他靠得太近,于是克制着和她保持两步距离,视线灼灼,一直落在她身上。
“这一层的灵剑在剑冢关了千百年,一直都在等主人带它们出去。所以它们看上了便不会轻易放弃。”
“当年不知春便是如此,断了几把灵剑后才成了我的命剑。”
青年的声音很沉,一直留意着周围蠢蠢欲动的灵剑。
“你一旦择选了其中一把,另外的灵剑就会攻击它。”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选?”
谢伏危摇了摇头,手轻轻搭在了不知春的剑柄上。
他将剑拔了出来,刺骨的寒气一下子肆意席卷了整个剑冢。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灵剑有好几把骤然安分了下来,像是被不知春给镇压住了一般,不敢动弹分毫。
“既然它们都回应了你,那便挑个最强的。”
他说着慢慢松开了不知春,不知春悬浮在了半空,而后旋转了一圈挽了个剑花。
舒展筋骨一般。
“让它帮你择吧。”
“毕竟以剑择剑,再合适不过了。”
谢伏危说的择剑,其实就是用不知春去和第九层的灵剑打。
留下和不知春势均力敌,或者更甚于它的,那便才有资格被苏灵择选。
竹俞瞧见了这一幕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上前一步扣住了谢伏危的手腕,想要制止他这疯狂的举动。
“谢伏危,你老实告诉我,之前你进剑冢择剑的时候不知春究竟为何斩断了三把灵剑?是不是与你有关?”
见青年不说话,只这么疑惑地看着他,竹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就说怎么宗主还有旁的长老上来第九层择剑,它们打架归打架最后也没剑断过,怎么一到你这里就直接断了三把!敢情全是你出的馊主意!”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有什么不对的吗?”
谢伏危手腕一动,轻易将竹俞的手给挣开了。
“而且不知春当时斩断的三把灵剑里,有两把都是魔剑,另一把为妖剑。我们正道与妖修魔修势不两立,斩断了有什么不好?”
“倒是我才不明白我们剑宗的剑冢里,为何要放着这些剑?”
在谢伏危的世界里,什么一向都是非黑即白。
妖修魔修是邪道,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只要遇到了,他总是会就地诛杀,不会犹豫分毫。
竹俞一直都知道谢伏危就是这样的人,可每次听到他这般说了还是不怎么高兴。
他虽也不喜欢魔修妖修,但是更不喜欢这种不问原因是非的杀戮。
“……我与你们剑修没什么好说的,你爱怎么便怎么。反正到时候宗主他们追究起来这的灵剑是因何折损的,你别怪在我和苏师妹头上就成。”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牵连师妹分毫。”
竹俞听了他这话气得牙痒痒,什么叫不会牵连师妹分毫,所以他就可以放心牵连了是吧?
他刚要跳起反驳什么的时候,不知春不知感知到了什么。
突然剑锋一转,直直朝着竹俞身后位置给刺了过去。
竹俞面颊边的一缕头发被剑风削断掉落在了地上,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谢伏危你他妈疯了吗?我招你惹你了?干什么突然让不知春刺过来?!”
“不是他。”
“是不知春自己觉察到了威胁。”
谢伏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苏灵先一步这么说道。
她感知到了另一把剑的剑气,正往不知春所在的方向过来。
剑冢里面到处都是剑气萦绕,要想感知一个人的气息,或者特定的一把剑很难。
除非那个人或者那把剑足够强,强到能够压制住所有的剑气。
――而此时朝着苏灵过来的就是这样一把足够强大的灵剑。
竹俞顺着苏灵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知春狠狠朝着一把月白色的长剑攻击过去。
那剑没有躲闪,似幻影一般骤然消失在了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