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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应对的身心俱疲,却也不敢将门派中的高阶修士派出去,生怕没了坐镇修士后院起火。索性就对那些魔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别不长眼往内陆钻,也不派人了,只管让临海那些家伙自己心烦去。
转瞬一年时间过去,几乎结成雾的灵气里,江绫睁开眼,已经是炼气后期大圆满的修为。
本来想借着筑基丹直接突破筑基期,可跟炼气中期的时候一样,她又遇到了瓶颈。
气海已经聚成了很大一团,几乎要占满整个丹田,眼见着就要凝实成液体了,从经脉里流转的灵气却滞塞住,难以前进。
且修为越高,越是模糊地摸到天命这样的东西,总觉得心中也有阻碍。
外面正是大白天,因为靠近峰顶,天光通透。
江绫起身出去,仰着头伸了个懒腰,从窗户里瞧见水心月,对她笑了笑:“师姐。”
水心月扫视一番她的修为,嗯了一声。
温博明的木屋还布着禁制,江绫收回目光,惊讶地说:“师兄还在闭关?”
水心月朝那边看了一眼:“听说冲击金丹期,少则一两年,多的四五年也有。”
江绫听见这个数字,啧了啧舌。真是时间如流水啊,修士闭关加起来的时间,怕是都足够普通人生老病死走上一遭了。
刚出来片刻时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到峰顶来。”
江绫听见这声音,脸色一肃,老老实实地往峰顶木屋去。她又比一年前高了点,穿着水心月送她的红裙子,行走间裙摆在日光下泛出点点亮光,是锻进去的鲛纱。
容离叫她上前,目光在她身上一扫,淡淡道:“你心有挂碍。”
他声音很淡,也不亲近,是肯定的语气。江绫本来心里还是云笼雾罩的,让他冷声一说,忽然心头烦躁,想起了一些往事和画面。
她趴在地上,跟条狗一样,一群人冷眼看着她,没人怜悯她,也不曾有人给她活路。
她在那个地方,差点丢掉了性命,也差点失去寻仙问道的机会,简直就是噩梦。
本来以为都忘了,那些愤怒而又不甘的情绪却潜藏在心底最深处,时不时出来抓挠两下,成了她筑基的魔障。
容离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不轻不重:“软弱之人难成大道。”
江绫想起那些画面,本来就有些愤怒,倏忽被他话里的‘软弱’刺到了,压住鼻头酸意瞪着眼说:“江家有三个筑基,我去了无异于寻死。”
“你泡了炼体池,比博明的效果还好些,身体堪比筑基。”容离看她一眼,接着说,“有异火,又有你师兄师姐给的两件宝器。”
他怎么连自己有异火这种事都知道,江绫抿唇听他道:“炼气大圆满跟筑基的鸿沟不大,异火和宝器足以弥补其间差距。”
他一个元婴修士说得轻巧,那可是三个,三个筑基!没见过这种让徒弟主动去送死的师父!
虽然破除心障挺重要的,可江绫还是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她抬头咬牙道:“我没杀过人,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绫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然后就看到他冷着一张脸,神情寡淡,果然是错觉。
他伸出手,手指在江绫眉心轻轻一点,又收回去:“修真是逆天而行,挡路之人杀掉也无妨,去吧。”
江绫眉心一凉,听见他说:“半年之内没有筑基,就离开栖云峰。”
作者有话要说:要跨年了啊!
冒泡揪红包!
第40章
魏绮梅坐在天。衣坊二楼,看伙计给自己展示了一排排的衣服; 不耐地挥挥手:“这批衣服真是没一件好看的;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只练了后天功夫的伙计擦擦额角的汗; 点头哈腰把她送出了门:“那您有空再来。”
魏绮梅带着侍女出去之后,就准备回江家了,江家离兴合坊不远,若是回去,就只要几个时辰的路程。
坊市内归两仪宗管理; 禁止打架斗殴; 也禁止御器飞行,因此一直到了兴合坊外面,远远地看不见了那些穿着两仪宗服饰的管理者,魏绮梅才对身后侍女淡淡道:“我身子乏困; 先行离开了。你们也速速回去,莫要在外面逗留。”
“是; 夫人。”
江绫蹲守好几天; 近日打听到她出门的消息; 早就藏在坊市外面等着她,哪能让她回江家。
眼看人就要走了; 当即将手里的烟罗障注入灵气; 迅速丢到了魏绮梅的方向。
烟罗障本就是小小的一团五彩烟雾; 注入灵气后,立马变成了几丈宽的彩雾,将魏绮梅和她的侍女兜头罩进去。
魏绮梅眼前一晃; 已经换了天地,她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逃不开这片烟雾后,怒而大斥:“谁在这里下阴招,滚出来!”
江绫没回应,这里离坊市太近,为免惹出什么麻烦,她只想速战速决。
当即又祭出流焰飞火,大片的火球迅速成型,火球里还夹杂着金色丝线,朝烟罗障里轰然而去。
火球轰过去的时候,烟罗障也裂开一个大口子,魏绮梅面上一喜,正要冲出去,瞧见这一大片火球,却猛地一抽气,惊慌失措之下,将头顶一个扇形法宝取下来扔过去。
扇形法宝迎风便涨,几息之内就泛出一层光罩,将她完全遮挡在后面。
魏绮梅刚松一口气,却听清脆的咔嚓一声,她的扇形法宝竟然像纸一样裂开了,转瞬光华全无,传来一股焦糊味儿。再一看时,那片火球的攻势只被挡下一半,还是朝着她汹汹而来。
离火进化之后,温度变得更高了,江绫怕烟罗障被烧坏,一伸手便将它收回来,继而抛出自己的八柄青铜短剑,想将魏绮梅困在其中。
魏绮梅被流焰飞火烧过之后,身上的防御服饰已经破了,变得灰头土脸。但她毕竟还是筑基修士,几息间祭出护体光罩,终于将攻击挡在了外面。
只是她已经用尽了防御手段。
魏绮梅出嫁前在魏家娇生惯养,出嫁后又在江家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了,别说跟人厮杀,连修为都稳定在筑基初期,停滞不前。
此番被江绫一连串手段抛出来,差点乱了手脚。
她喘着气取出一把剑,在青铜剑阵成型之前将它们挥离自己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江绫,怒斥:“你到底是谁!”
江绫没带面罩,朝她一笑,漂亮又娇嫩的脸庞晃得她眼疼:“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年过去,就全然将我忘了。”
魏绮梅闻言心里一惊,扫过她的面容,和她身上精致华美的红色鲛纱裙,脑中忽然闪现出一张干瘦无华的小脸:“江绫?!”
江绫拜入栖云峰的事情,她是听说了的,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绫竟会主动找上门来,她才炼气修为,疯了吗!
想到刚才自己竟被江绫打得灰头土脸,魏绮梅气得面红耳赤,脸色一沉,就朝她放出了筑基期的威压。
江绫自从体会到了锻炼神识的好处后,就经常分出神识操纵青铜剑,如今元神力量虽然比不上筑基期,也不像普通炼气修士那样孱弱。被魏绮梅的神识一压,她白着脸吞下一枚紫心益神丹,又不要钱的抽出体内灵气,凝出一片流焰飞火,朝魏绮梅而去。
魏绮梅方才已经体验过了这片火球的威力,脸色一变,伸手抓过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女,就朝火球扔了过去。几声凄厉的惨叫过后,侍女被烧成了焦黑的骨头,魏绮梅却也被烧坏了两只手,连个指诀都掐不出来。
她用神识丢出一把飞剑,朝着江绫的头部疾飞过去,却被她闪身一躲,只擦到了她的耳朵,留下一抹血线。
江绫耳朵一疼,嘶了一声,见她想往兴合坊方向逃,顾不得体内灵气耗尽,抓了把聚气丹塞进嘴里,草草一消化,再次凝出一片流焰飞火。
那片火球紧跟着魏绮梅,像是不追到人就不罢休。她脸色惊惶地逃向坊市,体内灵气却也剩的不多了,飞剑一滞从空中掉落下来,她狼狈地滚落在地上,坊市看守者却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仙长救我!”魏绮梅朝着看守者大喊。
下一刻整个人被火海吞噬,变成了一副焦黑的骨头。
看守者也是筑基期的修为,觉得她虽没在坊市之内,却被当着自己的面诛杀,要是不管,未免太说不过去,便朝着江绫放出了威压:“在兴合坊杀人,好大的胆子!”
江绫灵气耗得太快,经脉本来就是干的,刚才又匆匆吞了丹药祭出流焰飞火,伤到根本,这会儿被他威压一震,瞬间苍白着脸吐出了血。
摸出身份玉牌扔给他,江绫脸色难看的说:“我是两仪宗的。”
看守者本来还想将她羁押回去,等看清玉牌上的栖云峰标志,脸色立马变了。
他面色不定的看了江绫一眼,又仔仔细细检查了玉牌,确定不是作伪后,收回威压,语气缓和了不少:“光天化日的,师妹怎么做这种事情?”
这些看守者也是内门弟子,属执法堂下辖,此刻就算放水,按照惯例,也要顺便问一句。
“我奉师命诛杀此人,真是给师兄添麻烦了。”
奉师命?栖云峰没有乱七八糟的长老,只有一个人当得起师父,看守者想到是谁,多余的话也不准备问了,瞥一眼焦黑的尸骨,抿唇摇摇头,秉公执法的样子:“这人本就没进兴合坊,不归两仪宗管,算不得添麻烦。倒是师妹年少有为,竟能凭着炼气修为将此人诛杀,真是厉害。”
“师兄过誉了。”
又寒暄几句,这人还主动帮着她把尸骨料理了,请她到执法处暂行休息。
进入休息间后,江绫跟他道了谢,便吞下九转金丹,打坐消化药力。
小美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待着,江绫刚才没让它出手,就是想将它当作自己的底牌,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应对。
好在魏绮梅空有修为和法宝,根本没什么从容的应敌手段。
休息了几个时辰,江绫就拜别了执法堂师兄,向着江家去。
那师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跟身边人讲了今天的事,摇摇头说:“那位峰主也太残忍了,竟然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师妹干这种事,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身边的人啧了两声:“这位师妹倒也真是厉害,竟然能取下筑基修士的性命,若是真到了筑基期,不知要何等逆天了。”
江绫出了执法处,两个时辰过后,就到了江家门外。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江家却还是亮如白昼,她看着江家高大的朱门,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摸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翻过高墙进入院子。
江绫刚来的时候,还是满心新奇的。她刚从贫瘠闭塞的小山村出来,头一次在天上飞,头一次见到比前世还要亮堂的夜晚,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后来……
江绫翻进当初自己住的院子,见屋门已经被封了起来。她穿过拱门出去,走在石子路上,倒也没看见多少人。
夜晚就算再亮堂,修士也总是习惯在白天活动。像几年前那样连夜出来抓她的情况,还真是不常见。
江绫走到一条路上,身后是当初那道很气派的石拱门。她在这儿停下来,跟身旁的小美说:“就是这里。当初我还没有修为,那个自称我爹的人差点用威压把我震废,由着别人侮辱我。”
江绫其实是个很记仇的人,否则也不会留下心障,影响她进阶。当初的场景还清晰地刻在她的脑子里,她记得自己趴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