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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慰的目光下,江珏不由地多吃了点。
待老太太收拾了碟子走,她才找了管事要他照看着些老太太,说老人家是旧友的长辈,别和府上的下人一样随手就差遣。
管事应了她的话,也没深究为什么,只是问了些月例食宿之类的,便亲自着手安排下去了。
用完了膳,江珏正想找人去问可离,就听从院子外头她兴奋异常地喊了一声,“公主,是青棠姐姐的信!”
就见可离连在外室去了寒气都等不及,脱了沾上雪水的鞋在外室,单单踩着罗袜,急急忙忙就跑到了江珏面前,将一封被小心护着的信件交给了江珏。
“这是特地给您的。”
江珏拆着信,随口便问了,“她在庄子上还好?”
气还没喘上来,可离就急忙接了话,一骨碌脑把知道的全说出来的。
“青棠姐姐得了庄子上嬷嬷的赏识现在改做青鸢姑姑了,手底下管着两个庄子的事儿,几百个有力气的人,五亩地和一个钱庄。这回是将近年关,庄子上送过节的东西过来,才带了青棠姐姐信过来。”
“嗯。”
拆开信,入目是清秀隽逸的小字,满当当写了三张纸。
可离没有发出声音,眼巴巴看江珏的神色,等着她说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大致是关于感激江珏当年从掖庭里收留了她,给了她新生,满满一面的歉意为一己私心针对江稚。听说江珏将罗氏留在了身边,又说了自己对罗氏会私下对江珏下手的担忧,说是青楼楚馆淫浸出来的女人,最擅长那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让江珏千万留些心。
后面是些在庄子上的零碎事儿,伤是不重,两三天便能下床,如今跟着嬷嬷学了记账和算盘那些东西,也算是对得起江珏的好心。还有些庄子上和府上不同的趣事儿,对江珏来说倒也新奇。
还提了自己过些时候会和嬷嬷一道进宫去送庄子上的东西,若是有机会还能当面与江珏道个谢。
江珏笑了,“如今你是该改口叫她青鸢姑姑了,她说了些在庄子上的趣事儿罢了,你们拿过去看了也无妨。”
她抽了第一张纸留下,将其余两张给了可离,算是让她解了个馋。
可离欢喜地接了过去,当面便仔细看了起来,也没注意到江珏留下的第一张纸,直到闻到烧起了纸的味道,抬头就见烛火上一张纸已经焚烧殆尽了。
她有些慌了神,伸手又不敢拦,“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江珏垂眸,“只是那些宫里的事儿不该传出去的。”
可离明白了她的话,点点头慌忙表示不会多说出去。
她也是跟着江珏从宫里出去的,对青棠的事情略微知道一些,但不同她们不同。
可离是宫里婢子出宫后许了人的生的,谁知那婢子遇了个负心人,夫家没心思在家里人的身上,她母亲没多久就抛下了可离和人私逃了。还是幼年的可离便被又卖进了宫,她母亲的旧识可怜她,把她带去了选了当公主的婢子,如今也还算争气。
而可离只知道,青棠是落了难的大家小姐,说是家里犯了大案子的重罪,女眷被罚入了掖庭,她在里面受了几年的苦,原本娇滴滴的小姐养了一身刺。
后来还是正当皇后的魏太后说要给江珏找几个能墨擅书的人,才把青棠提到了身边。
原本带她们的嬷嬷反复提点了,说是莫提过去的事儿,以后这青棠便算是个新身份了。
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可离默默低头看着其余两张纸不再言语。
她念了一声,“往后便是青鸢姑姑了。”
主仆两人各自看了一会儿书,临近午时下人又说和懿公主来府上拜访,说有要事要寻她。
江珏原本就正想约和懿听曲儿,既然恰好来了就让人直接带到自己的寝房。
她邋遢了一个早上,这会儿她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免得让妹妹看了笑话。
原本从公主府门口到江珏卧房让坐轿子也算是半炷香的工夫,但江珞来得急,身边连小丫头都没带,亲自推开了门,进来就找她。
“皇姐——”
江珏还正做着梳妆,只得让人先放下正绾起到一半的发出去,转过身看江珞,也是不解,“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谁知道江珞直接扑到了江珏的腿边,还没开口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红肿的眼儿一看便知是昨夜为谁伤心了。
“求您救救薛公子吧,帝京进出的城防有部分是他负责的事儿,原本是个清闲好活儿,可先前帝京混进了贼人。他资历浅还年少冲动,得罪了上面的人,这锅就被扣到他头上了,陛下和太后正要拿人问罪,这会儿已经免了职在刑部下了狱了。”
她连珠炮一样说了一串,江珏勉强分出神从里面辨认出她什么意思。
“你说你的薛公子被问罪了?”但江珏管不了朝堂上的事儿,只能问她,“你寻过陛下了没?”
虽然江珏早有预料会有人为了这事儿担责,但真到了身边人头上,出于私心又不能真置之不理。
江珞哽咽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让江珏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得先把人拉起来坐到床上,递上帕,让她先把眼泪擦了,又喝几口水顺了气。
她攥住了江珏的胳膊,怔怔望着地上炭盆,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我递了见陛下和太后的牌子,却让宫里给退回来了,太后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可怎么偏偏就找上了他?”
江珏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总会有办法,让江珞先冷静些。
但她比谁都清楚如果惩办了一个薛渐就能平息事端的话,就算是无辜牵连也会照样治罪。
同为公主,即便有嫡庶之分,在这上面江珏并不比江珞更有话语权。
“你母妃可说什么了?”
江珞母妃的娘家在兵部有些势力,若是要保住一个小将也能说得上话。
“母妃她让我别管这事儿,说要给我重新论亲,如果不是我说来找你,她根本不会让我出宫。”
说着,江珞的两行泪又流了下来,落在手背上,怎么都止不住,让江珏看着也心疼,又无可奈何。
“如果,如果……”她猛地拉住了江珏,一时有些气急,“如果我拿那事儿去找太后?”
江珏当即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甩开她的手,“你疯了吗?那等子事儿是那你自己去开玩笑?”
“我也就这么一说,” 江珞这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改了口,“我这不是没有办法才……”
江珏也是无法,她与魏太后虽是血亲,若是以前找上去自然是撒娇试试,也算能让魏太后松口,但如今闹到这步田地,薛渐八成是个倒霉的被拉出来杀鸡儆猴,让她们拎清自个儿。
“公主若是实在拿不定主意,不妨去找我家主子商量一下?他虽然为人混账,但做事还算周密。”
老太太端着个食盒,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江珏丝毫未查。
她见了江珞哭成这般,先是行了礼,在屋里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那会儿,从随身的荷包里取了块白色石头状的东西,在江珞眼下划拉几次,让她生生止住了泪。
“你这奴才做什么?”
这时候的江珞本就心烦意乱,一个奴才都敢上她的脸,这么一倒腾,登时就要发作,还是江珏拦住了她。
“姑娘家一哭就不好看了。”余崔氏感慨了一句,转头看向江珏,“公主若是要去,还是先吃些东西填了肚子再去吧。”
眼下江珏也没更好的办法,和江珞胡乱塞了一些,就出了门。
余崔氏不知哪来的本事,帮两人支开了院子里盯着的其余人,让两人寻了一小马车,只带了贴身的婢子,出了公主府的后门绕了一大圈去了大理寺卿的府上。
府上的奴婢都认识江珏,见她来得低调也不做声张,开了门放两人进去,示意江栖在后院那边。
去到竹屋的时候,江栖正当和闻意在侍弄花草。帝京的气候让这些花草活得不容易,江兆又是个没耐性的,现在闻意来了两人一起弄也快些。
他看到江珏过来,坦然笑了笑,在一旁的水渠里洗净了手擦干,让她从干净的地方走过来。
江珞本就心里惶惶,突感江珏步伐快了,顺着抬头恰见江栖的那张脸,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就惊叫出声:“皇叔——”
这一声让江珏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看到江栖笑容僵硬了些。
想起江珏还在身边,江珞讪讪改口叫了姐夫,接着就是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地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江珏替他开了口,“这就说来话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该挖的坑都挖完了,接下来就是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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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旧事
江珏与江栖的相识那是真的说来话长; 可又费不了多少口舌,叛乱之前的事情连江珞都一清二楚。
除去他以澹台迟身份,单从他用江栖这个名号说来; 那时先帝已经是卧病在床,除了些心腹老臣之外谁也不见; 而江珩会登基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江珏还恰巧是个作天作地的年纪。
她大冬天去冷宫那地方找不记得是哪个; 结果就在冷宫那死了三天都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落了水,还是不知道怎么就恰好经过的江栖把她捞了上来,后来听人说是恰好受诏替父回京述职; 谁知道陛下已经病到了这般地步。
那次之后江珏生生高烧了两天; 两天后再听说就是先帝已经去了; 江珩作为嫡长子顺理成章登基,而公主忧思过度一度病倒。
除此之外; 先帝还留下了遗诏,赐婚公主和淮王世子。
那个公主指的就是江珏。
江珏第一次意识清醒见到江栖; 是先帝去世后第三天。她刚刚哭完了先帝; 伤心欲绝是真的; 又是才脱了病床的身子; 整个人站起来完全是眼前发黑; 走路都是摇摇晃晃都快飘起来了。
偏偏魏太后身边的嬷嬷说要带她去见见自己的夫婿; 人已经在偏殿等着她了
她原本想婉拒了,但那嬷嬷是找人架着她也要让见一面; 好像她不去就能撞死给她看的样子。
窗边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江珏撩开帘子撞见了窗边人的那一面,当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一见钟情的本质就是见色起意。
先前想的各种抗旨借口; 在那神仙公子向她走来的时候都忘得只剩下些说不起来的边角。
扶着江珏的嬷嬷们松开手,她腿一软当即就扑了过去,落进了怀里还听到了句让她腿更软了的公主当心。
她被抱着去到了榻上坐着,隔着个小桌,对面就是魏太后,江栖坐在她边上。后来聊了些什么她是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听说是魏太后与江栖谈些婚嫁细节,她在一旁没听多久就睡了过去。
最后她只知道,等先帝下了葬,就让两人回淮地完婚。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话说来大抵是真的。
后来就是淮地那些事儿了。
江珏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告诉了江珞,说陛下和太后都知道诈死的事儿。
虽然江珞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没多问,惦记着自己情郎的事儿。
江栖把两人带去了前厅,又让仆妇给两人送上了茶水,这磨磨蹭蹭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