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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太太,是上回琏二爷那事以后……大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和宝二爷也均在呢。”鸳鸯回答地干净利落。其实不是她记得清楚,而是那回实在是闹得太大了,琏二爷被打了,二奶奶就没掌权了,谁不记得此事。
贾母仔细想了一回:“是了,我也记起了。当时凤丫头肩膀上还有伤,巧丫头又没人照顾,你才接了过来的。”
王夫人这下子真的懵了,怎么想也想不起这五万两到底从何而来了。邢夫人见了她的脸色,猜着了一二分,笑道:“正是呢,正是那一顿板子,如今琏儿也知道上进了。”
今天下午经历过此事的李纨和探春一句话没说,只是沉默着。王夫人一时气头上,倒真的没想起她们两个。李纨和探春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怎么自己就运气那么霉,偏偏见证了这样一件事。下午王夫人还说着以后如何还如何还,那既然这些钱都已经还过了,两人对视一眼,这笔账到底该怎么平呢?
估计这屋子里其实人人都清楚了王夫人今日一问的目的了,只是大家都按捺着不往王夫人那边看。尤其是巧姐,她坐在贾母身边,抬起头来看一眼,明显看到那个脸色不虞不断变幻的人。五万两,真不是个小数目了。
王夫人现在没法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开动脑袋,仔细地想这五万两当时自己接了以后干什么了?将脑袋里装的事全都翻了一遍,似乎也没想起来。其实她自己也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随手拿了用了。不行,得回屋去问问彩霞。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了,王夫人脚下生风地往家赶。王熙凤扶了巧姐,看着王夫人的背影,万分庆幸自己当年是当着众人将东西交过去的,不然,还真说不清楚。
王夫人急急忙忙地回到院子,一坐下就道:“把彩霞给我叫过来。”
彩云听了心里一颤,只当王夫人去了一趟是不是又想起了些什么,要不自己去提醒下彩霞,忙应了,出去唤彩霞了。
彩云快步走到离王夫人住处不远的贾环住处,在外面喊到:“彩霞,可在里面吗?”
帘子哗啦一响,赵姨娘站在门口:“如今彩霞是环哥儿跟前的人了,自是有爷们儿要伺候。彩云你既是她昔日好姐妹,也别一日三两趟地往这边跑,让人瞧见不妥当。”
彩云本是好心来给彩霞提醒,也知彩霞并非那样的人儿,只是赵姨娘这话,瞬间让彩云脸色就暗了下来。怪不得连探春都不乐意帮衬着她,如此倒三不着两,连自己都是半个奴才,竟还摆主子谱。彩云不想与她多说:“太太找彩霞有急事。环三爷是最知礼的,心里是时刻揣着太太的。母亲唤了儿子房里的丫鬟问几句日常的话儿,赵姨奶奶也要阻拦吗?”
赵姨娘看到彩云脸色变了,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怎料她转头说出了那番话。她素日与人均结仇,丫鬟中也就彩霞对环儿好,故而对她高看几分,其余的连老太太房里的鸳鸯她也背地里说了好些浑话。如今彩云一口一个太太三爷姨娘的,生生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伤口。她还想发作,彩云已然走了。她又急又气,只得回头啐了鹊儿一口:“还去叫彩霞,太太有请,误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鹊儿自知倒霉,再不敢分辩,忙去唤了彩霞。赵姨娘自回了屋里,心里暗暗盘算着。想了许久,自己也到不了那前头,使不动人,莫若请了上回宝玉的干娘来再帮帮忙也是好的。
暂不论王夫人这边问彩霞到底问出了什么,横竖是破开了银票,这么久时间怎么记得住,却说几日后巧姐给贾母请安,与一个道姑模样的人打了个照面。她进去请安后悄悄问王熙凤,却道那是宝玉的寄名干娘马道婆。巧姐瞬间火了!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就是这个马道婆做法害了王熙凤和宝玉。自己专门留意过,只是未见她,居然还敢上门来!巧姐寻了个由头儿退了出来,问门口小丫鬟马道婆去了何处,便一径儿找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且看马道婆这次又要害谁了。。。
☆、马道婆PK巧姐
巧姐一路问人一路追过来,果然见了马道婆到了赵姨娘的屋子里。巧姐左右看了看;悄悄地挪到了窗户底下。幸好赵姨娘这边屋子偏僻;秦家的人又来送礼;众人都去瞧热闹去了;没人;正好。
巧姐凝神静听;只听马道婆的声音传来:“你巴巴地与我送了信去;却是为什么事儿?”
赵姨娘声音压低了:“前儿那二位的事儿;你照着样子再帮我做次吧。”
巧姐的心都揪紧了;果然是起了那黑心。她心里的火一冒一冒的;强压着继续听下去。
马道婆隔了一会儿才道:“上回帮了你,倒损了我的元气,竟归整了近一年才恢复了过来。如今你想再行此事儿,我却是不敢再接了。”
巧姐只听到里面开柜子的声音,然后就是赵姨娘的话儿:“我所有的体己均在此处了。你且帮我这一次,做得干干净净的。等到事成了,还怕没你的不成?”
磕瓜子的声音传来,还有窸窣之声,大约是在翻检什么。马道婆再次说道:“看在你心诚的份儿上,如今我且勉力帮了你吧。只此一次了。”
“那是自然,自然不能因此事毁了你的道行。只是这次务必干净。”赵姨娘的声音又刻意压低。
马道婆也压低声音问:“还是上回那二位吗?”
赵姨娘的声音又低了,巧姐努力地去听,只听到一个二,又是什么奶奶。两人竟就如此嘀咕着,一点子消息也没有透出来。巧姐觉得腿有些麻,略动了动,不防碰到了瓦片,哗啦一声,如此清晰。
说时迟那时快,在赵姨娘推开窗子之前,巧姐已经一闪身躲进了两座房子之间的窄道里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穿越过来后,怎么老干这种躲起来的事情,希望不要卡住。
赵姨娘和马道婆觉得不太安全了,一前一后地往外面走去。巧姐见她们走远了,这才闪身出来。她回头看了看那个正在飘摇的帘子,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当贼的确是不太好的。但是,形势所迫。她咬了咬牙,掀开帘子就进去了。
幸好没人,她连借口也省了。桌子上没有,柜子里没有。她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上。记得古人是最喜欢把这些东西藏在枕头下褥子下的。巧姐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探进了枕头底下。
没有!巧姐的手又伸到了被子里面掏了几把,仍旧没有!她正要揭开被单开,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却是小鹊:“马道婆又来我们这里混吃混喝了,偏赵姨奶奶还相信她。”
“她既信了,你如此不平倒是为了什么,横竖不是吃了你的肉,天塌下来自有上面的人顶着。”另一个人回答着。
巧姐躲进了衣柜和床之间的缝隙,待她们走后,巧姐不敢多呆,跑了出来。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么主意。巧姐想着,随便抓了个丫鬟问了马道婆的行踪,又追了过去。
巧姐追上马道婆的时候,马道婆已经和赵姨娘分开了,而且已经走到了园子里面了。巧姐远远看到马道婆一径儿往宝玉屋里来。虽说她是宝玉的寄名干娘,宝玉却不耐见她,一听说她来了,忙掷下书,带了她往外面来。
宝玉远远的瞧见探春和惜春岫烟等人正在水中亭子里坐着,像是解脱般地带了马道婆往那边走去。巧姐也正好跟了上去,与她们有说有笑。
马道婆俱是惯了的,专挑些姑娘们喜欢的花朵脂粉一类的事情说。宝玉不承想她竟有这等见识,脸色好了许多,时不时也搭两句话。
一来二去便说到了人生自有定数上头了,马道婆用宿命论成功说服了众人,既而又道:“比如老太太就是有福的,那时候谁知道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太太也是有福的。前年我去给一家乡绅家的太太算命,只当她是有福的,结果拿出生辰八字一看,命里却有一劫,横竖寿命不过一年。昨年去了,连哥儿姐儿也没留下。”
听闻此话,别人还可,宝玉便道:“那可有法子改没有?”
“法子却是有,只不过我三五年功力罢了。若真是救人,真散尽了全身功力又何妨。”马道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巧姐看她卖弄了一阵,忽然道:“既是如此,我倒想问问,那我们家里,近日里可有人不妥当的吗?”
这话一出,探春等人的脸色并不太好,这种忌讳的话,谁爱听的,倘或说到自己身上又如何是好。只是正中马道婆心坎了,她状似为难地掐指算了一算,然后道:“别人倒好,只是太太和二爷恐冲撞了什么,三日内有些不大妥当。”
“哦,是吗?那请道婆也帮我瞧瞧手相吧。”巧姐脸上带笑,缓缓走了过去,却惊呼一声,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往马道婆扑了过去。
只见马道婆被她这一推,后退了好几步,腰悬在那阑干之上,摇摇欲坠。探春忙拉住了巧姐,巧姐手下不小心地一抓,正好抓上马道婆衣裳前襟,使劲一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便滑落出来,顺着阑干缝隙掉在了地上。
马道婆还没有发现,众人也未理论,只是当她被扶起来之后,巧姐状似无意地道:“诶,道婆你怀里这个青色的纸,是什么?”
马道婆立刻慌了,要往怀里藏,偏偏衣裳被扯坏了,那纸又软,一来二去,竟扯破了。马道婆心里恼,又不敢多言,只是赔笑道:“并没有什么,只是一户人家要的符罢了。回去再求个也就是了。”众人也不知那是什么,便不理论。
巧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脚下又一滑,这次直把一碗滚烫的茶不小心扫到了马道婆的衣裳前襟。马道婆虽然穿地厚,仍旧被吓地跳了起来。探春见了,虽不知道巧姐为何今日这么冒失,也忙道:“不若道婆先去我那里换衣裳吧。”
马道婆敢怒不敢言,被探春的丫鬟拉走了。临走拉扯间,那怀里的青色纸片也落了下来。小丫鬟要上来收拾,巧姐忙止住了他,拣起之前掉的白纸片和这个青色的纸翻来覆去地瞧,白纸却罢了,横竖是写的某些人的生辰八字。巧姐拿起了那个青色的纸片,再次发挥自己好奇宝宝地问道:“诶,怎么道婆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玩娃娃呢。这还是好几个娃娃连在一起的呢。”
宝玉就着她手瞧了瞧,说道:“又没有鼻子眼睛的,谁知道她剪的什么东西。”
探春见了,心里似有所动。邢岫烟离巧姐最近,目光仅在那打开的白纸上一扫,脸刷地白了:“这东西,这东西可不是玩的!”
马道婆去往秋斋爽换衣裳的时候,手往怀里一摸,坏了,赵姨娘给自己写的生辰八字并自己剪的小人儿均不见了。她仔细回想方才的事情,莫不是,掉在了亭子里?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阵冷汗,急急忙忙换了衣裳,趁着探春的丫鬟不注意,夺门而出。
她只想着快点脱身,竟就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