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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白刚想开口拒绝,边上魔修快一步应允:“如此大好!我与这兄弟一见如故,就与他坐在一起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地拍板:“魔界的几位兄弟过来,还未好好招待过。今天日子就不错,不如设个大酒席,大家一起庆贺一番吧。我让人杀两只魔兽助兴,兄弟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魔修将领见惯了凡间修士对他们或深恶痛疾,或望而生畏的态度,还是第一次遇到像逐晨这么磊落大方的人,当下也爽快道:“没什么,掌门随意安排就好!”
逐晨遂转身离去,通知刘叔准备晚宴。
她这一走,魔修们瞬间换了副面孔。
魔修将领认出谁是队伍老大,往前走了两步,坐到昱白边上,促狭一笑,问道:“打哪儿来的啊?”
昱白艰难回答:“颍川宗。”
“颍川?”将领摸着下巴道,“有点儿耳熟啊,看来是个大门派。”
兄弟提醒他:“富有。”
将领:“哦富有!大门派就是好啊,不像朝闻,连买张纸都要思索再三。逐晨掌门整日喊着节俭、节俭,可瞧是穷成什么样了。”
昱白默默道,朝闻穷?这话说着亏心吗?
魔修这辈子就没学过亏心二字。
他们想,来都来了,总要给朝闻上个投名状,日后在城里混着也有底气。
修路这种没技术的事情,太上不了台面,他们就喜欢见效快,不如整点有意思的。
“你们门派,靠什么赚钱啊?”
昱白已无法正常思考,下意识地回答:“斩妖除魔?”
一众魔修:“??”
“不是、不是!”昱白浑身一个激灵,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补充道,“大多时候,是靠斩除妖兽,或是护送商队,贩卖灵药一类……”
“哦……”魔将说,“能卖得了那么多钱?”
昱白:“珍稀些的丹药,自然是昂贵的。”
“你宗门既有好药,还来我朝闻讨?”魔修将他手中的药瓶子抢了回去,意有所指道,“你瞧我朝闻,缺点什么东西啊?”
昱白心说,缺良心。
可他怕自己说完这个答案后,魔修要将他的心挖出来凑数。
诚然是会如此的。
他眼神闪躲地道:“待我回去后,便叫人送一些过来。朝闻需……需要多少?”
微霰高声说:“这样哪能行?朝闻是白拿人东西的宗门吗?这位道友未免太看不起我等!”
昱白感激地望向他,那张红肿的脸带着莫名的滑稽。
朝闻还是有好人的,不愧是风不夜的徒弟!
魔将正觉不解,微霰长手一指,透过窗口,点着天边道:“你方才在城里闲逛,瞧见我朝闻的商楼了没有?里面什么都有,大多是别派修士带过来的货品。”
昱白点头。
微霰说:“朝闻不能占你便宜,不好收你的礼物。不过颍川宗若是派人过来开个摊位,那就是生意,我朝闻自然不会拒绝。”
怀谢从桌子底下抽出工具,随时准备刻画符箓,亲切问道:“办卡吗?”
几位魔修将领捧腹大笑。
——都是妙人啊!朝闻这地方可太有意思了!
昱白等人皆是懵了,想说又不敢说。
虽然远隔了几千年,颍川宗的弟子还是深刻认识到了一个后世才领悟到的道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
魔修们只是路过看一眼,说完话便离开了,师弟们默默给昱白上药,与他进行眼神交流。
怀谢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并不比他们颍川宗的高等伤药差。上完药没多久,昱白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痛感就消退了,仅剩下些许的凉意。红肿也快速消减,脸上的肌肉重新恢复了控制。
很快,逐晨喊他们过去吃晚饭。
魔修将领们比颍川宗修士先一步到达,早已给他们留好了空,分开他们的座位,将昱白等人禁锢在二人中间,
魔修将领撕了一块肉,喂到昱白嘴边。昱白受宠若惊,又觉得事有蹊跷,张开嘴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
他做好了要呕吐的准备,不想,刚一入口,就被那美妙的味道所深深冲击,产生一种头皮发麻的错觉。
这块烤肉,外皮烤得焦脆,内部鲜嫩多汁,肥瘦均匀,不带丝毫异味,一口下去,既能吃到肉味的浓香,又能品到酱汁的鲜甜。可以说他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肉。
昱白当场被这道烤肉折服,还想再吃,刚伸出手,边上的魔修快一步将他按住。
那魔修抓起一盘子蔬菜,送到他桌前,笑嘻嘻地说:
“诸位看着身体不好,还是多吃点菜吧。”
“看道友方才那犹豫模样,想来是不情愿吃肉的,我听说凡间确实有修士是修不吃荤的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勉强。”
“所以还是吃菜吧。”
昱白刚被馋了一次,又被不停地塞各种蔬菜,嘴里全是醋萝卜,一顿饭还没结束,已经无法忍受类似的煎熬。
他仓促站了起来,借口说身体不适,想要离席休息。
逐晨才道:“对了几位道友,我让人给你们收拾几个房间出来,你们是想住在朝闻还是住在余渊?若有什么中意的地方,我可以尽量给你们安排。”
昱白张嘴就想说“余渊”,身边的魔将已扑上来,勒着他的脖子道:“这位道友与我一同住就好了,还整理什么房间?我二人一见如故,分离不了,逐晨掌门不必担心。”
几位年轻修士的脸上都写着无声的惨叫。
昱白忙不迭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师父对我甚为想念,只给我留了半天的空闲时间,我必须要赶回去见他老人家,今日叨扰,先行别过!”
师弟师妹们连连点头。
逐晨放下筷子,奇怪道:“需要那么紧急?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说吧。”
昱白半刻都等不了,逃开身边人的魔爪,直接朝着楼下跑去。
……真是连夜离开的朝闻,买的站票。
逐晨斜了那几个玩闹的魔修一眼,说道:“继续吃饭,下不为例啊。”
还好这次是先收钱的。
微霰淡淡道:“过两天给他们写封信,提醒他们别忘了答应过的事。”
·
昱白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路上不敢停留,也不敢再说去哪里游玩,日夜不息地赶了两天路,总算回到颍川。
这一番奔波,让昱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身上的伤在药物的作用下,好转了不少,可到颍川时恰好处在尴尬期,颜色由红转青,一片半黑半白的沉淤盖在他半张脸上,犹如附着一块丑陋的胎记,使得他外貌变得狰狞,真真应了那个“青面獠牙”的词。
他走进大殿禀报时,连他师父都不敢认他,见他猛扑过来,险些抽出自己的拂尘,将他轰打出去。
昱白伤心地喊:“师父是我呀,我是昱白!师父!”
老道两手停在空中,当是自己老了,眼神已差到这等地步,不忍直视道:“你怎弄成了这幅模样?”
昱白抹着眼角,百感交集:“师父,朝闻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掌门自座上起身,面色阴沉,厉声问道:“那风不夜为难你了?好,这分明是与我颍川发难!他朴风宗的人喜欢护短,莫非我颍川就不护短了吗?”
昱白摇头:“不曾。”他连人都没见过。
掌门:“那是他授意,叫谁为难你了?”
昱白仔细想想,还是摇头。
逐晨对他是客气的,就连魔修,面上也是一派和乐,不曾与他翻脸。
掌门沉默了。
老道替他问说:“那你为何会弄成这样?”
“不慎被朝闻养的东西抽的。”昱白含糊带了句,激动汇报,“师父!逐晨就是朝闻的掌门,她在朝闻养魔兽,养魔修!且不是普通的魔修,有好些是修为高深,跟在魔君身侧的魔修大将!那些人都听她的话,留在朝闻帮她做事!”
“做什么事?”掌门再次红了脸,怒斥道,“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不成?竟与魔修勾结,她忘了自己是个修士吗?还讲不讲仁义!”
“难怪朝闻近日声势浩大啊,隔着那么远,连颍川都能听见它的风声。”
“不是听闻,道君留在魔界边际,就是为了抵御魔修吗?莫非也是欺名盗世?”
沉默的人变成了昱白。
掌门气道:“你说啊!唯唯诺诺做什么?你若指证她,我这就召集人手,去朝闻讨个公道!”
“魔修在朝闻倒也没做什么。”昱白不知为何变得心虚起来,声音也小了下去,“就是修修路,打打杂,砍砍木头,烧烧铅水什么的……”
众人:“??”
老道蹲下身,慈爱地捧住他的脸。
“我徒。”他小心抚上昱白的后脑,惋惜道,“命苦,怎就被打傻了呢?”
昱白:“……”
第124章 银行
昱白费了好些力气,总算将事情给他们讲清楚了。
掌门听完,颇感无语。
老道斟酌许久,低头说了句:“这怪不得人家呀。”
边上几人表示赞同。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就是他自己爱表现又倒霉,被鱼抽了一下。用着人家的伤药还要嘴贱,惹到了别人。如今回到颍川,想找人告状,却嘴拙了。
这不活该吗?
几人当即不再管他,兀自讨论起来。
“可是,为何那群魔修会听从逐晨的指令呢?既然都是跟随在魔君身侧得专征伐的大将,那魔君呢?未曾听说魔界近日什么变乱。”
“这位新魔君,一直打探不出来历,倒是很神秘。掌管魔界之后,也不曾在都城定居,不知去了何处,有何野心。”
“该不是魔君也在城中罢?”
众人望向昱白。
昱白捂着脸,摇了摇头:“不、不知。我只待了半天就回来了。”
老道嗤声。
这徒弟怎么那么上不了台面?说是去打探消息,光带回来一团疑云,有何用啊?
昱白垂头丧气,想起一事来,终于有了底气,把微霰威胁他们颍川宗去朝闻卖小商品的事给抖了出来,问掌门该怎么办。
掌门怒道:“你既已答应了你还问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昱白复又低下头去,乖巧恭顺。
老道沉吟半晌,开口道:“恰好,可以趁机派人过去打探打探,瞧瞧他们朝闻是在做什么计划。若真如传言所说,是为了平定边境,那我颍川宗出些力也是理所应当。”
掌门颔首:“有理。那你就挑一批优秀弟子,再从库中选些货品出来,带到朝闻去。记得要找那些机灵胆大的弟子。朝闻如今如龙混杂,不好管辖,莫帮不忙,还给人添了麻烦。”
老道抱拳应下,思忖过后,又说:“不如将此事顺道告知左右宗门,与他们一同前去。这样,若发生变故,我们也好同心协力,互相照应。”
掌门:“也好,那你待我拟封书信来。”
·
近日,朝闻来来往往又多了不少访客。许多都是从魔界过来的居民。
那群魔将自从在朝闻定居之后,就放了消息出去,把自己手下的将士也召集过来。
哪有他们在这里打工做事,部下却在魔界悠闲享乐的道理?自然是要共富贵同患难的。
逐晨也说,任何城镇,想要繁华起来,那人口必须要多,魔修们就更肆无忌惮地呼朋唤友了。
风不夜坐在长剑上,垂首看着山道间如蚂蚁穿行的人影,长袖垂下,于风中涤荡。零散的发丝遮挡住他半边的面容。
自从那群魔修前来投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