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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们不解气,大马金刀地在座上坐着,真让一帮骗子跪在地上给他们叩首。
逐晨从前院走进来,看见他们这形同朝拜的现场给气笑了,骂了一句:“都不做正事!”
“什么正事?抄家啊?”夜倾翘着二郎腿,满脸享受,抬起头混不吝道:“那不是全通道友的买卖吗?我怎好意思抢他的饭碗。”
尽易宗的一位小修士正巧探进头来,因为有逐晨在,他胆子比较大,笑呵呵接了一句:“尽易宗只做正经买卖,抄家可不是买卖。”
逐晨接了句:“是清点成本。”
小修士应得爽快:“对!”
逐晨:“……”要脸面的人在这修真界真是混不下去。
跪了一地的人见到逐晨,起了心思,知道小年轻大多都比较心软,忙调转了个方向,朝逐晨重重叩拜,模样装得可怜,不住恳求道:
“仙人,仙人!您长得像画里的人一样漂亮,面容慈悲,我等知道错了,求您绕我们一命吧!”
“若非走投无路,岂会做这样下三滥的营生?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才鬼迷心窍犯下这般过错。往后一定改过自新,请仙君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仙君芝兰玉树,出尘脱俗一样的外貌,请万不要为我等计较,脏了自己的手。”
“芝兰玉树不是用来夸人漂亮的。”逐晨笑了下,好奇道,“诶你们这些做骗子的,就算不读书,是不是也得多背几个成语?”
几人当即又是一顿夸,搜肠刮肚的,恨不能将此生学过的词语都抛出来。
逐晨听了两句,觉得心气舒畅,真有将他们这张嘴留下的冲动。
不过嘛,朝闻最不缺的就是掌门吹,不仅吹得有花式,还吹得特别虔诚,带事例带承诺再带一段对未来的展望,不会翻来覆去只有“漂亮”、“善良”这几个单调的词语。这群骗子连唯一可取的优点都上不了台面。
逐晨下巴一抬,揶揄道:“夜倾,你看看他们,怎么都不忘记学习。”
夜倾直接往正对面的人身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们倒是有本事啊,这也能牵连到老子身上?信不信我拔了你们的舌头,免得你们再出去祸乱。”
骗子们叫苦不迭,匍匐在地,卑微求情。
他们觉得夜倾这人凶神恶煞的,身上的血气若非杀过一宗门的人恐怕出不来,拔个舌头那自然是驾轻就熟的事,便将他的话全当了真。
嘴上虔诚认错的时候,几人心中其实大为不服,只能不敢直言出来。他们不过是行走江湖骗点钱财,像夜倾这种杀人掠货的恶霸,凭什么能在这里指责他们?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弱肉强食的道理。
这群人心中的怨气太过强烈,逐晨听到了好几句带唾骂与诅咒的心念。因为骂的不是她,她只当做没听见。暗道这帮人骂人的功夫可比夸人要厉害多了,用词新鲜,中间夹着的几句方言,听起来真是流畅又押韵。
逐晨挥挥手,让夜倾不要玩得太过分,过完瘾就把人绑了送去尽易宗。要么抄家还钱,要么卖身打工,反正绝不容许赖账。
她正打算去别处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回廊后面传来几声惊呼,听着是从侧面的杂物间里传来的。
“逐晨掌门!你快过来!”
那声音急切中带着点兴奋,音调越发高昂,气息绵长,俨然是大喜过望的情绪。
逐晨立马转身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才能让他们激动成这样。
尚未靠近,她已经闻到了一股类似于动物园未清理干净的臭味,还听见几道夹杂在对话声中的细弱尖叫,当即明白那边应该就是养殖熊猫的院落。
逐晨加快步伐,带着从未有过的殷切心情冲了进去,果然,看到了预想中的一幕。
三只熊猫被困在笼子里,瘫软着没有动静。在这样喧哗的环境里还能睡得香甜,多半是被下药了。
看毛发,一只已经染好色,全身是种浓烈的黑。还有两只身上颜色比较淡,估计才染了一半。
逐晨见状恨恨咬牙,滔天的怒火要沸腾起来,然而这股恨意还没生长状态,又被眼前两只小熊猫给制住了。
一青年男子被尽易宗的人逼在角落,满脸惶恐,不住后退。
他身上挂着的那两只小崽子,明显跟他关系亲近。在同样受到了惊吓的情况下,死死扒拉住他的衣角。一只蹬着腿拼命想往他身上爬,另外一只力气小一点,紧紧抓住他的衣摆,趴在地上,想跟着他一起走。
这两只小熊猫的身体状况看着比成年大熊猫要好上许多,毛发还是干净的纯白色,身材也是圆滚滚的,此时弱小无助地弓起身体,像个滚圆的球形。笨拙的动作与矮胖的身形,结合在一起无不透露着可爱。
逐晨拨开人群,忙道:“别叫别叫,你们这样太吓人了……千万别摸!小熊猫不能随便摸!你洗手了吗?洗完手也不能摸!”
抱着两只食铁兽的那位天选之子已是神思恍惚,听不见逐晨的话。任谁被一帮眼睛里泛着邪光的人包围,恐怕都难以冷静。他想象到的画面,弃尸荒野都是好的,最怕是尸骨无存。
青年退无可退,害怕到极致,开始忍不住宣泄自己的委屈。他抱着怀里的熊猫幼崽哆哆嗦嗦地解释说:“几位侠士先饶命,外面那帮人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被抓上来养这黑白熊的,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哪里都没去。我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全不是我本意……”
逐晨伸出双手,努力叫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咧嘴笑道:“没事儿,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抱着累不累,先把它们放下吧。”
青年看她一步步靠近,脑袋往后一仰,磕到了墙面上。他嘴唇翕动,脸色惨白,却莫名有了一点微末的勇气,抱紧怀里的崽子,将下半张脸埋进去,磕磕绊绊地拒绝道:“不、不行!”
然而这份骨气坚持不到两秒就消散了。他眼泪飙了出来,哽咽道:“不要啊侠士!求求您,它们不是魔兽,不过是那帮骗子在外打的幌子!它们只是一种少见些的野兽而已,连妖兽都不是。你别看它们长得圆,其实只是虚胖,身上都没二两肉,不好吃的!”
“我们不吃它,也不会让任何人吃它!”逐晨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好声好气地同他保证,“我知道这不是魔兽,不过它也不是什么寻常的野兽。它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噬铁’,整个修真大陆都见不到几只。那群人不识货,才弄了这一出。”
青年挂着一脸鼻涕,看了眼怀中的两只小东西,再次哭了出来,啜泣道:“怎么可能!这帮东西长得太蠢了。又挑食又懒惰,还没什么用。噬铁?这吃的分明是钱啊!”
熊猫幼崽的脾气还挺大,适时地抬起小爪往他脸上呼去,将青年未说完的诋毁拍了回去。
青年扯过衣袖,可惜袖口被熊猫的爪子给按住了,粗制滥造的抹布轻易就被后者的指甲割裂,最后只扯下一块破布。他顾不上这些,抬手抹了把脸,在视线逐渐清明之后,理智也迟缓地归拢。
他发现这帮人听着自己语无伦次的絮叨竟然没有动手,且仔细端详的话,其实都是目光清澈,五官端正之辈,与外头那些獐头鼠目的奸贼的确不是一类人。
逐晨也才发现,这人其实长了一双大眼睛、娃娃脸,看着年纪不大。
青年问:“你们……究竟是谁啊?”
“我是朝闻的人,这是尽易宗的人。”逐晨手指在同伴之间囫囵转了一圈,又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会养熊猫对吧?要不跟我回朝闻干活吧。我给你开高工资,还能给你搞培训。”
青年给听懵了,半晌只吐出一个字:“啊?”
风不夜循着动静走进来,人群纷纷往两边退开,给他腾出一道空来。
他看见角落处的两只熊猫,也是明显愣了一下,没跟今天早上看见的那只黄黑瘦熊联系到一起。
逐晨跳起来炫耀道:“怎么样师父?我就说大熊猫其实长得很可爱吧?全是被那帮狗崽子给毁了!”
这回风不夜赞同地点了下头,去两边查看那三只睡着的熊猫的状况。
青年仍是失魂落魄,目光一路跟着风不夜走。一眼就看出他性格高冷,这种性情的人必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而大人物根本没有哄骗他的必要。
逐晨说:“把它们放下来,给我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它们不乐意。”青年忐忑地道,“它们认生。”
逐晨早有准备。她从玲珑袋里倒出几个瓶子,将里面的奶水倒进盆里,推到它们面前。两只幼崽饿得久了,根本抵挡不住诱惑,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爬过来低头喝奶。
逐晨与一群修士痴迷地蹲在边上围观。
“这黑白熊小时候怎么这么好看?毛都是雪白了。”
“它尾巴原来会动啊?”
“哎呀这只看起来怎么没有耳朵?”
“人家有耳朵!只是耷拉下来了。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凶?”
逐晨转过身,异常坚定地道:“师父,我要将它们带到朝闻养。”
她说完瞥了眼青年,补充了一句:“这是赃物,得拉去抵债,而且你一个人照顾不好他们。”
青年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经过这回的事,他可不敢再随便养熊猫了。被人绑到山上不说,还差点连小命都被送去归西。熊猫越珍贵,他养着越害怕。
“嗯。”风不夜缓声问了句,“你想怎么养?”
逐晨眉飞色舞地比划道:“朝闻不是种了很多竹子吗?以后会越长越多的。熊猫最喜欢吃的就是竹子,我们给它专门建个场馆,挖个小水潭,再搭一点环境丰容设施,给它们提供安全感。等它们适应以后,还能发展一下朝闻的动物园和旅游业。”
全世界人民的狂热都已经证实,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滚滚!
逐晨暗暗感慨了一句:这一切都是统子的安排!
不愧是你,英明的社会主义基建!
风不夜淡淡笑了声:“你觉得开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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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在骗子转移前一网打尽,应该能搜罗出不少财物,将受害者的损失弥补过来。
全通将记录好的账本送去给苦主查看,与他计算债务数额与佣金比例。又从贼人口中问出了别的受害人名单。能联系上的就去联系一下,连尽易宗都联系不到的,先将份额记着,存到仓库里。
至于在这贼窝里究竟搜出多少东西,逐晨没什么兴趣,只带着熊猫走了,让全通报个价格,届时来朝闻取钱,算是补给债主的差额。
养熊猫的青年无处可去,身上也没什么银子,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去朝闻暂住一段时日。确定熊猫的待遇,他也好安心。
其实朝闻目前也没有很适合熊猫居住的场所,只是再怎么都比那逼仄的杂院好上太多。
逐晨已经让人加紧赶工,将所有的竹子都移栽到同一个地方,打造一片休闲又绿意的竹林。还指派脚程快的修士去别派宗门购置大批量新鲜的竹笋,作为短期食物所需。
成年熊猫的食量是很大的,一天能吃几十公斤的食物。这些熊猫饿久了,更需要好好补补。逐晨担心朝闻的竹笋数量无法全额供应,目前优先保证的还是大面积栽种。
等一行人回到朝闻时,竹子已差不多移栽完毕。
逐晨给的选址要求很明确也很简单。阿秃的养殖场在朝闻的西面,那熊猫园就在东面,与魔兽彻底隔绝开,免得阿秃今后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