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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那颗心脏没能愈合,而是顺势和身躯一起散开,化为虚无的光点。
你呢?黑暗神,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生机在哪?
光含笑着陨落,虽是失败者,但祂注视着阿方索的视线,却带着成功之人般高高在上的笑意,得意又轻松的泯灭了意识。
光晕彻底消散。
阿米莉娅一怔,额上剧烈的疼抽搐了一下,她嘶了一声,没来得及摸摸额头,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落在岩浆中。
祂蜜色皮肤,赤脚踩在烧得火红火红的岩浆中,金色的刀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细薄的汗水附在额际,几缕惨白的发丝黏在脸上。
血红的眼眸直直看来,透过触手肥厚的身躯,似乎直直钉在了她身上。
阿米莉娅:嘶!!!
阿米莉亚慌不择路的闭上眼睛,双手一合,摆出一个仿若躺在棺材里长眠的姿势,紧张地听着脚步声缓缓靠近。
近了,再近了。
细微的喘息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阿方索斩杀光似乎废了不少力气,有些累,呼吸声略有些粗。
脚步声在身边停止,触手抽离身躯,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祂怎么不动?
阿米莉娅抿紧嘴唇,感觉到一抹影子遮住了头顶,但祂一直没有动,就这样站着看她,目光一寸寸在她面孔上游离。
不行,要憋不住了!
阿米莉娅越是提醒自己不能动,就越是想动,四肢简直不受控制,眼睫也在乱抖,差点自暴自弃的睁开眼睛,又赶忙及时停了下来。
要不我‘嘤咛’一声醒过来得了?
阿米莉娅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正想着要发出什么样的‘嘤咛’会比较自然,忽然感觉到那抹黑影俯了下来,携带着一阵冷风,离面孔极近,似乎是要触摸她的脸。
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冷冰冰的指尖碰了碰她的侧脸,仿佛拂过花间的露水,抹掉残留在少女脸颊的泪珠,一触即分。
好冷,阿米莉娅冻得一哆嗦。
她有些慌张,正要睁开眼睛,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力,有力的五指箍紧少女纤细的腰肢,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像是抱住了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墨玉,她再也忍不住寒颤,睁开眼睛。
“你干嘛?”她恢复了一点行动力,但手脚还是很软,无力地放在胸前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对,胸前。
这家伙居然在她胸上蹭,像是放大版的猫猫踩奶,将脸颊上沾染的血迹全蹭在她白色的裙子上。
这是拿她当抹布使了。
阿米莉娅还没升起对神祗应有的恐惧和敬畏,就先感受到了愤怒,表情凶狠手指无力的揪住阿方索的头发,试图把他弄起来。
“醒了?”祂的声音带点嘲讽和尚未褪去的杀气,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对囚徒临死前的审讯。
阿米莉娅就软了,也不敢生气了,小声BB道:“醒、醒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没看见。”
阿方索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揽住少女腰际的手向上托了托,埋在她颈窝里,放松地将全身力道压了上来。
好重,阿米莉娅支撑不住,向后倒下去,阿方索居然也没有挣扎,跟着她就往后倒,两人躺在地上,身体交叠。
阿米莉亚冷得直打哆嗦。
这两位神,一个热一个冷,都不是凡人能轻易承受的。她这样想着,忽然感受到一丝异动,低头看去。
“你吸什么呢。”阿米莉娅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被猫rua住的猫薄荷,逮住就是一顿吸。
阿方索:“臭味。”
阿米莉娅:“?那你给我松开。”
“就不。”阿方索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笑意。嘲笑的笑。
听着就让人牙痒痒的那种。
要么就说神明自带天赋呢,黑暗神带仇恨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阿米莉娅眉毛倒竖,怒气压过了求生欲,正要低头骂他,眼角余光却扫过一抹红色,她再定睛一看,是阿方索手臂上尚未愈合的伤口,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
“怎么还没好?”她不由吃力的捧起那只手,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放在她掌心里,肌肤无暇,肤如墨玉。
真好看,像是艺术品。
阿方索侧眸瞧了一眼,指尖晃了一晃,伤口就如画板上被抹去的颜色,轻而易举褪去了。
这是……愈合之力?
阿米莉娅先是一惊,而后仔细看了几眼,察觉到破损的袖口也被恢复了,这才发现不是伤口愈合,而是手臂被退回了受伤之前的时间。
拨动时间。
这是神明的领域。
阿米莉娅抿唇,忽然感觉到身体重的要命,她放开阿方索的手,全身心躺在大地上,仰着头,轻轻吐了口气。
阿方索,到底恢复记忆没有?
应该是没有的。阿米莉娅推测,不然祂第一时间就会找她来算帐,让她为那些欺辱神明的举动付出代价。
但距离这一刻,应该不远了。
天色还是很黑,这一架不知道打了多久,之前黑沉沉的夜色居然还没有变浅。
阿米莉娅望着夜空闪烁的星子,躺了片刻,忽然惊醒,触电一样弹起来:“材料呢?材料去哪了?”
阿方索随意的瞧了缩在一旁的触手一眼,触手颠颠的将卷在尖尖上的东西送上来,呲牙咧嘴像是在笑。
“嗯……谢谢。”
阿米莉娅沉默片刻,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动手去接,撕开一小块裙角,包着那团超级恶心的东西,又开始四处找书:“书呢?书呢?”
阿方索手一招,黑书就从犄角旮沓里钻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少女面前,自动摊开。
页面飞速滑开,墨迹渐渐显现。
阿方索下颚搁在少女凹下去的颈窝,懒懒散散的跟着一起看过去。
——尊敬而伟大的神爱之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第36章
——尊敬而伟大的神爱之人; 请问您有何吩咐?
那股浓浓的谄媚之意几乎要透过书页跑出来了。
阿米莉娅先是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后立即察觉到某人探究的视线来回扫着书页和她的表情。
她立刻全身一僵; 开始否认三连:“什么神爱之人,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表情无辜又疑惑。
埋在她颈窝的精灵低低笑了一声。
阿米莉娅被他笑得头皮发麻,硬撑住表情,目不斜视的瞪着黑书,“我有事要问你,材料我拿到手了,法阵模型呢?”
少女语气和缓; 视线却隐隐带了股杀气; 直直钉在书页上。
黑书抖了一下,不敢再胡乱BB,飞快地将法阵模型画了出来; 乖巧地摊在地上; 假装自己只是本普通的书。
于是刚刚休息了没多久的触手又被无良主人叫去画法阵; 卷走黑书,难兄难弟一起007加班。
战斗中铺满了地面的暗红岩浆渐渐褪去; 留下被烧得乌黑的土地和一片碎屑。
看了眼不远处残留的半截神杖; 阿米莉娅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儿没有问,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的。
“光怎么了?怎么突然绑架我,还在我头顶上画这东西。”说着还搓了搓额头。
精灵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你非要留下来的人,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阿米莉娅斩钉截铁道; 又问:“那他人呢?死了?”
精灵:“死了。”
阿方索都这么说了; 那就是真狗带了。
阿米莉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低头看看自己裙摆边绣着的太阳图纹,那是光明神的象征,每位教徒都会绣这个来证明字迹的身份。
被万人敬仰的神明,就这样陨落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她随意的“哦”了一声,低头想着神教那边会不会有所反应,会不会被别人发现,此事后续的连锁反应要怎么处理,越想越愁,眉头拧紧。
空气诡异的沉默了一阵。
懒散爬在她身上的黑暗精灵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舍不得?”
“什么?”阿米莉娅被打断思绪,怔了一瞬,对上他的眼睛,忽然浑身一冷,连连摇头:“没有啊,你看,他还在我头上画画来着,我能舍不得吗?”
阿方索看了她片刻,收回目光,恢复原来的姿势躺下去。
妈耶,最近送命题怎么越来越多了。
勉强应付过去这一波,阿米莉娅擦擦汗,不敢在对上精灵仿佛看到人骨头里的视线,灵活地矮下头往外一簇溜,几下站起来,拍拍屁股去找不会说话的小触手。
“我过去监督它干活儿,别给我画错了,你自己躺着吧。”
没有了软软的人肉垫子,阿方索缓了一会儿,也从地上站起来,几缕烟色的焦灰从白到透明的发丝滑落,他耳尖动了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他面前撒谎。
精灵淡薄的唇角勾起,眸色却冷了下来,他应该将那脏东西留下一条命,慢慢捏碎折磨,也能叫这女人看看,谁才配饲养她,省得她继续惦记。
人类是多么渺小又珍贵的生物,如此脆弱,让人厌烦,又如此胆大妄为。
这样特殊的人类,或许他永远也遇不到下一个,称得上是稀世奇珍。
宝物只配强者拥有。死掉的弱者就该乖乖消散,连记忆都泯灭才好。
远远看去,精灵的表情十分鬼畜。阿米莉娅抖了一下,赶紧悄咪咪的收回目光。
在黑书谄媚至极的指导下,阿米莉娅顺利地用做出来的药剂画了一个魔法阵,消除了诅咒。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身体一轻,仿佛有什么困扰已久的东西被剥离出去,她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城镇。
街道上还是空无一人,偶尔有没来得及拖走的尸体,在街角静静腐烂融化,但仔细看,可以看到角落里有闪动的人影,他们大都保留着疼痛绝望的神情,却因突然消失的瘟疫而带了点茫然的神色。
时间赶得还算及时,阿米莉娅大致数了数人头,默默松了口气。
教堂里很热闹,阿米莉娅一进去就看到光明神像前黑压压跪着的一片信徒,他们的神情更加狂热,嘴里乱七八糟喃喃着什么。
她仔细听了才发现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是以为瘟疫消失是神明降下的奖赏,奖励他们坚毅的勇气和不灭的意志,即使在生死关头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阿米莉娅:……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还真信了?
她正好也没有邀功的心思,低调的蹭进人群,随众人一起,朝那位早已陨落的神明祈祷。
直到晨光熹微,日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来,众人才结束祈祷,丽塔眼眶还是红的,唇角却抑制不住的翘起来,带着心头大石落下的释然感。
“阿米莉娅,你来了?你说得没错,吾神看到我们没有放弃果然很高兴,这肯定是吾神对我们的一次考验,而我们都通过了。”丽塔悄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丽塔赶紧止住了话音,转向其他话题,“阿米莉娅,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等回去以后教皇冕下肯定会很高兴的。”
黛布拉走来,手还不自觉的摸着脸颊,瞧了阿米莉娅一眼:“确实做得不错,在这一方面,我不如你。”
黛布拉神情有些暗淡,她自幼服侍神明,是众多圣徒中资历最老的,没想到一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居然也能比她更懂神明的深意。
是她输了,教皇冕下指了阿米莉娅为首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