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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或许,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若是他没合格,自己该怎么安慰他呢?
目送着傅江衍走入考场,转身正欲离开,杜问夏看到乔装打扮的李长砚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脚步一顿,没想到李长砚还有这种爱好,杜问夏索性不打算走了,开始传音入密和他闲聊。
“偷偷跑来外门教书好玩么?”
冷不丁的耳边传来这么一句,李长砚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轻咳一声,面色如常地发完考卷,在前面的桌案坐下,李长砚莫名有种做坏事被老师抓住的心虚之感,一脸诚恳地回道:“不好玩。”
“……”千言万语没了发挥的余地,杜问夏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眯眼忽得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杜问夏翘着唇角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道:“既然掌门都来了,我这太上长老可不能缺席,我也要来外门教课,你给我想办法。”
“……”满脑袋问号,李长砚没想到老祖宗一开口竟然是这么一句。
思索了一下,若是被师伯他们知道自己偷偷来外门摸鱼,还带坏了老祖宗,李长砚不由打了个颤。
“怎么,你不愿?”许是许久没有等到回应,老祖宗的声音带着些微不可查的不悦。
身后被汗水浸湿,李长砚很是没有骨气地选择了低头:“这事包在我身上。”
师父师伯啊,不是他带坏老祖宗。是他弱小可怜无助,不得不屈服于老祖宗的淫威啊!
“嗯”,很是愉悦地应了一声,杜问夏想起了自己罩着的那个小少年,眨了眨眼道,“长砚,帮我看看傅江衍的卷子答的如何。”
不知道为何老祖宗会关注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少年,李长砚装作巡考,慢慢悠悠得起身踱步。
“啪叽。”
这是书掉在地上的声音。
“砰通。”
这是把书推入抽屉,用力过猛的声音。
“哗啦啦。”
这是把卷子翻的哗哗响,把小抄藏在卷子下面的声音。
“……”这才注意到这些弟子作弊的手段层出不穷,李长砚的脸瞬间黑了。
长袖一挥,将那些作弊的弟子从门口丢了出去,他没了往日恣意随性的风流姿态,冷冷扫了在下面骚动的那几个人一眼。
寒气逼人,只觉脊背一凉,那几人连忙低头,不敢再顶风作案。
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傅江衍的桌子旁边,李长砚迅速将他卷面上的内容扫了一遍。
耳边是老祖宗含着担忧的声音,李长砚微微挑了挑眉,缓缓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怎么样?能合格吗?”
“我觉得……”故意拖长语调,李长砚缓缓开口,感觉到老祖宗的情绪越来越不妙,他连忙继续道,“您可能对他的水平有什么误解。他这个卷面,考甲等都没问题。”
没想到自家小少年的水平高得如此出乎她意料,杜问夏愉悦地弯了眉眼,仿佛他夸的是自己。
不愧是她罩着的好孩子,就是优秀!
开始思索给他什么奖励,她神游太虚,便是李长砚在呼唤她,都愣是没有听见。
“你既是这般在意这个弟子,为何不把他收到门下?”
回过神来便是听到这么一句,杜问夏神色微黯,懒懒道了句:“我喜欢。”
事实上,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过做傅江衍师父的想法。倒不是不愿,只是她从前那几个徒弟给他惹的烂摊子太多,几乎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以至于她早已对天地立誓,不再收徒。眼下,她便是反悔也晚了。
*
考场前面的灵香缓缓燃尽,钟声清脆悠长,考试结束之时已是接近午时。
招手将所有弟子的卷子全部纳入手中,李长砚抬手将还在作答那弟子的笔击飞了出去。晃着折扇缓缓往门外走去,他瞥见站在门口笑眯眯看着他的老祖宗,莫名脊背一凉。
幸好老祖宗并没有心思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李长砚苦着脸先跑为敬。
琢磨着给老祖宗安排个什么课程,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
春光融融,虽是正午,阳光却不显毒辣。
杜问夏懒懒仰躺在树上,面上叩了本书遮挡阳光。虽是一副随性懒散的姿态,但那周身的气度,怎么都遮掩不住,想来十万年前的仙人约莫便是这样。
傅江衍一出门便是见到这么一幕,眼睛微亮,嘴角漫上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他飞身掠上枝头,坐在了仙人的身边。
“考完了?能合格么?”懒懒起身,装作毫不知情,杜问夏随意地开口问。
“恐怕不能。”
“……”没想到少年却是一脸诚恳地说了这么一句,杜问夏被哽得艰难地吐出一句,“你别太难过。”
然而傅江衍此刻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想起先前考完那些师兄师姐们对的头头是道的答案,他发现自己写的好像不在任何一个之中。再一听身边尽是哀嚎遍野,傅江衍心下不由迟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难点没有发现。
利落地跳下树,跟着傅江衍去膳堂,杜问夏的衣摆一如花瓣绽放。
*
饭毕,杜问夏又是一副恹恹的困倦模样。
懒懒打了哈欠,眼泪汪汪地振作起精神,杜问夏总觉自从自己来到这十万年后,是愈加的懒散了。
从前她是个修炼狂魔,不仅将师父会的所有东西学了个遍,更是连师叔师伯他们都看家本领都学了个遍。
后来无人可以教她,她便自己泡在藏书阁,创出了独属于她自己的《云笈七签》。
可一件事做第一遍时,足够让人有激情;做第二遍时,只叫人索然无味。
约莫是过去艰苦奋斗了太多年,把自己的神经崩得太紧了,如今她只想做一条快乐的咸鱼,看着自家的小朋友成长便好。
艰难地从软榻上爬起来,走到院子里,杜问夏眼尾微红,步伐虚浮仿佛踏在云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努力甩了甩脑袋,绷着脸一脸认真地开口,她终是略微清醒了些,开始向傅江衍介绍今日要学的剑法:“‘诸佛祖,众仙真,若无此剑道难成。剖除人欲全天理,扫荡风云升太清。’今日我所授予你的,便是这先天遁神剑法。我先来演示一遍。”
袖袍翻飞,杜问夏飞身挽了个剑花,翩若惊鸿。周身清气一如飘带飞舞,却又带着斩断万千妖魔的锋利,杜问夏身上的慵懒一扫而空,目光缥缈而高远,几乎乘风而去。
平平一剑挥出,似是空气也被斩断,空间也出现些许波澜,傅江衍不自觉被这摄人的气势逼退一步,背后已是被汗水浸湿。
收剑又恢复了那副软塌塌的咸鱼模样,杜问夏虚空轻点,将那剑法传入了傅江衍的眉心,继续道:“这套剑法的精髓,并不在于刻板的招式,那是那种精气神。你好生揣摩,晚些时候下山斩杀妖魔之时,这剑法会有大用。”
“是。”感觉到头脑里多出了很多东西,傅江衍有一瞬间的晕眩。感受了一下脑海中那一个个重逾千斤的金字,他这才知晓,方才仙人那信手拈来的剑法,到底有多么的不易。
欣喜于自己终是有了一个攻击手段,傅江衍闭目感受了一下那股意境,蓦然挥出一剑。
眼睁睁地看着他“啪叽”一声被这强烈的气劲带的摔倒在了地上,杜问夏差点被口水呛到,笑出声来。
“……”
眼前的场面似乎与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重合,杜问夏忽然恶趣味地眯眼道:“阿衍,之前我教你的那九式动作,你练得如何了?”
作为一个无比随性的师父,她过去的那些年,对徒弟基本都是放养,再加上无比纵容,出了事都给他们解决残局,以至于他们花式搞事长歪,也就可以理解了。
仿佛腿没了反应,杜问夏刚舞完剑便瘫在了躺椅上。本以为会像看到傅江衍和过去那几个徒弟一样各种扭曲和摔倒的反应,杜问夏很是惊讶地看到,他行云流水地将那九个动作做了出来,几乎成为本能。
“你……”联想到过去他那不断摔倒爬起的反应,杜问夏大概可以想见,他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
心情复杂,莫名有些心疼,她很是懊恼自己当年怎么就乱发天地誓言呢!
又一想他早已把这九式练得这般炉火纯青,自己却是不知,她不由有些自责。
她可真是太不关心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开学,单机手残作者只能尽量三日更了,抱歉。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晨光熹微,从床上爬起来的杜问夏此时内心是崩溃的。
早知去教书要起这么早,昨日她就不该脑子一抽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不知道为何今日仙人起得这般早,傅江衍虽说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拧了把毛巾给她擦脸。见她臭着脸,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他忍不住抿了抿嘴。
“仙人,抬下手。”
迷迷糊糊地任由少年摆弄,很快杜问夏的衣服便被套好了。头皮酥酥麻麻的很是舒适,杜问夏晕乎乎地坐在凳子上,乖巧地让傅江衍给她束发。
玉制的莲花冠拿在手心微凉,傅江衍低头颤动着睫毛,一脸认真。
长发如瀑,带着丝绸顺滑闪亮的光泽,在他指尖穿过。他心头微动,忽得有些理解,为什么仙人喜欢揉他发顶。
“早膳是生滚鱼肉粥,尝尝?”
调羹被送入手中,杜问夏舀了一勺轻抿一口。鱼肉粥鲜嫩爽滑,温热热一下子熨帖入了心里。
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杜问夏清醒了许多。望着眼前低头用着早膳,面庞如玉的少年,她有些愉悦地露出了一丝恶劣的笑容。
也不知这小家伙过会儿看到教课的是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杜问夏这才不紧不慢地关上门,往外走。
*
李长砚给她弄的这门课,名曰上古修真史,目测是他现想出来的。
远远便听到里面喧哗的声音,杜问夏微微顿住步子挑了挑眉,这才推门而入。
道袍上的仙鹤暗纹随着杜问夏的步伐摆动似是展翅欲飞,莹白色的布料看着却是隐隐泛着水光的色泽,杜问夏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喧嚣声瞬间消失,杜问夏那清淡如风的表情,在看到言梦瑶时,有了一瞬间破裂。
“……”上次戒律堂遇到的那小姑娘怎么在这儿?
思索了一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可能性,杜问夏有些遗憾地将目光掠过了她。
感受到傅江衍带着错愕和茫然的目光,她莫名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自己被抓去戒律堂的事情,可定然不能被他给知道了。不然,她这为人师表的形象,可就要不保了。
见下面那个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恨不得激动地站起来向自己挥挥手,杜问夏感觉自己头更痛了。
“贫道虚怀子,今日我们要讲的是,上古修真史。”
这道号是杜问夏临时起意乱编的。
有些茫然仙人什么时候换了个道号,傅江衍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眸微微张大了些。
大概猜到仙人约莫是故意隐藏身份,他眨了眨眼,乖巧地垂下头认真听讲。
“都道这上古之时,清浊未分,是曰太始;清浊始分,清升浊降,是曰太易;阴阳合和,天地交汇,是曰太初;形质初成,尚未成体,是曰太素……”
这东西杜问夏讲的枯燥,还不到一刻钟,下面就趴倒了一大片,便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