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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翻个白眼,语气不善。
我心里也是个气,我去你大爷的什么翠萍冤魂,大舅曾经说过,人死道消,气散魂归,哪有那么多厉鬼?
还能运气好都让我们给碰上?
大舅这么说我也是支持的,可碍于面子,总觉得啥也不做也不对,毕竟吃了人家好酒好菜,你看,金诺那不争气的玩意,现在还在那打饱嗝呢,脸红扑扑的,要是让她蹦跶蹦跶都能吐出来一个肘子。
唉,村长叹了一口接着说:“关键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家家也不敢出门了,买点东西都用什么快递了,农村人好算计舍不得花钱啊,这不都上我这来叫苦,你说我可咋办,再说了,只能进不能出,这以后村儿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种事这么多你没报警处理?”
大舅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明显这就是有人捣乱。
“报警?咋处理?找来几个警察,查了好几天,吊毛也么的每查出来,屁用没有。我就觉得你是高人,肯定能把这事帮村里的兄弟把事办了,当初翠萍出事我就给你打电话,就是没打通。”村长一脸的不服不忿。
我倒是觉得很多事情并不是看到的样子,事情的多面性。
比如小姑娘说不要,也许心里想着,
快进来,
你他么倒是快进来啊!
大舅没再说什么,看了看村长,也是挺无奈,拉起我和金诺,嘱咐村长晚上留门,师徒几个出去看看,也许能看出弊端。村长一脸的期盼,村长说自从改革开放,懂这行的越来越少,骗子倒是不少,关键啥也干不了,酬劳还太贵,希望大舅可以力挽狂澜,让这村子消停消停吧。
【作者有话说】
过几章会轻松一些。
第四十章 翠萍幼时
大舅向村长摆摆手,装逼的身影渐行渐远,带着我和金诺离开,我问大舅应该从何入手,大舅说先去拜访一下王大娘吧,她知道的比村长详细,也比村长诚实。我顿时一脑门黑线,大舅这是又要带着俩个孩子步行了,我还不敢嘚瑟,中国好外甥这称号大舅可是时常挂在嘴边的。
果不其然,大舅一路上牵着金诺,我跟在身后一行三人去找王大娘。话说,我们连个手电筒都没带
漆黑的夜啊!
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啊!
我踉跄的跟着一个半搭老头屁股后面行路
并不是追寻什么,而是我怕黑夜,特别是丢失了自己的黑夜,
寂寞而孤寂。
要是跟着个小娘们屁股后面还凑合,毕竟有个幻想空间,但是大舅这老头我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王大娘五十几岁的样子,干净利索,穿着朴素,脸色有点黑,不过看着很健康。王大娘在我们刚进屋就很热情的招待,洗了点农村自产的水果,拉起小金诺摸着小脸好顿稀罕,招呼我们赶紧上炕,有啥事上炕说。大舅也不客气,直接拖鞋上炕,我也坐在炕沿上,好奇的看着供奉着的堂口,我还是第一次见所谓的堂口。
堂口一张墙那么大的红纸,一个木头排位,前面是香炉,还有一些上供的水果和馒头,这些没啥看头,让我眼前一亮的是,竟然还有一瓶二锅头,看来神仙也免不了没啥事喝点,我心里暗暗想,这要是再来点烤串,花生米之类的就更加与时俱进了。
想想,几个老神仙坐一起,巴巴的喝着白酒撸着串,吹着当年威武霸气的牛逼,舒坦。
排位上书写教主之位,墙上的红纸很有规矩的书写各类堂口的职位和名称。甚至每个堂口的正副堂主也书写的很清晰,详细清晰,等级分明。虽然我看不懂,但只是看看就觉得很牛。
大舅曾和我说过,东北大部分供奉五仙,分别是狐黄白柳灰,根据排名而定,不过礼之用,和为贵。所以排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敬,这是仙多年以来形成的一种默契和潜规则。
王大娘盘腿坐在火炕上,大舅坐在炕沿抱着金诺,我坐在大舅身后,屋内光线不好,这也给堂口添加了更多神秘色彩,大舅先是和王大娘寒暄了几句,相互套了套话而已,大舅商量着给教主上香,王大娘欣然同意。
大舅起身,神态庄严,先是对着堂口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点燃三炷香,嘴上念念有词:“凡尘修士来此拜会教主及各位仙家。浩然封黑白,正气修阴阳。不才小修士敬香。”
王大娘突的一愣,我看的真切,那是转瞬即逝的神情,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对大舅说“我说先生怎么一身正气,原来是正气决的传人,现在这个世道,能知道浩然正气就已不易,何况修习了,先生有礼了。”说着竟然很是江湖般抱了抱拳。
这王大娘给人的感觉就是农村的家庭妇女,没想到说话这么有品位,这让我正坐凌然,发自内心的尊重。
大舅回礼。
这才步入正题,大舅简单明了,把来此的目的一说,王大娘苦笑了一声,翠萍的事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当时本家教主亲自出马,奈何那黄仙和教主一个辈分,只能劝解不能使强,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因素。大舅也不着急,让王大娘说说。
大舅自从亮了身份,王大娘便对大舅相敬如宾,隐隐还有胆怯的意思,虽然我不懂这论资排辈,但是也看得出来,大舅学的东西应该是挺牛。俗话说的好,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后遭罪。
奈何,我实在是没看出大舅遭啥罪了,天天除了和公园熟女扯淡就没啥正经事办。
王大娘首先说自己在中间已经做了很多协调,可还是没消除对方的怨恨,致使现在形成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是捉襟见肘。
王大娘一生修善,只盼能够功能圆满,归土之时有份恩报,可惜这一事就让王大娘之前的努力统统白费。
王大娘缓缓道来,我们也就静下来听着,其实翠萍和黄大仙开始已经达成了协议,用全村百家的家禽生命,换来翠萍自己十年的寿命。不过这个杀伐之力太过凶残,黄大仙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大因果,换了另一种方式,只要鲜血,莫要尸首,所以才有了之前那血腥一幕。
大舅听到此点了点头,这才对么。黄大仙既然选择了在尘世修行,那么必须遵循尘间理道,才不会轻而易举的做出屠杀满村生灵的决定。
我也是似懂非懂,可家禽的生命便不是生命了吗?
尘世修行不是应该了断因果之类的么?
什么叫只要鲜血?
那他么的这就不叫屠杀了?
没有答案,我只能听着王大娘接着往下说。
翠萍死后,怨气太重,憎恶村民没有向着自己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为自己家有利的事情,全部冷眼旁观的村民翠萍不得不恨,最终怨气凝结,终是修成了恶灵。
村子里有黄大仙的庇佑,翠萍进不来,翠萍也自知修为尚浅,不能和黄大仙匹敌,只能在村子外面不断的骚扰村民,只要抓一位那就恨不得害死,只不过每每到最后一刻都是王大娘堂口的兵马前往阻拦,好一顿刀来枪往,彼此都有损失,当然最终没有酿成大祸。
大舅再次向着堂口拱手,这也就是所谓的尊重,发自内心的尊敬!对世间万物都要有一定的敬畏之心,人与人,事与事,很微妙,微妙到有救命恩人却不报,因一句话而感动涕零。
翠萍还有着更多的前尘往事,在翠萍很小的时候,跟随村里的猎人巡山打猎,这一天,正巧遇到了几只黄鼠狼在雪地里觅食,猎人带着儿时的翠萍小心翼翼跟上去,那时节都饿着肚子,谁一见到肉根本不管是啥肉了,半年也吃不了一回肉,猎人也不管那些规矩了,直接抬手一枪,正中一个最大的黄鼠狼,这么大个头的黄鼠狼最少有20几斤的肉,想着肉,猎人眼睛彻底红了。
听到枪声的黄鼠狼疯狂的逃窜,猎人抬手又一枪,由于动作中的黄鼠狼,这一枪没致命,只打在了腿上,即便这样,饿了许久的黄鼠狼已经没有了力气再跑。翠萍很小不懂是非,一路小跑的追上去,冲着那个受伤的黄鼠狼就是连踹几脚,嘴上喊着让你跑,让你跑。
黄鼠狼躺在雪地上,眼睛死死的顶着翠萍,凶狠异常,一看翠萍是个小女孩,又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甚至有泪光在眼眶中周旋,翠萍正好看到了这可怜的一幕,女孩天真无邪怜悯之心瞬间爆棚,拉着赶上来的猎人衣角,有了些犹豫。
第四十一章 造化弄人
猎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幼小翠萍的神情,抓起黄皮子拿绳子一勒脖子就往回走,边走边说,这下好了,以为大冬天的又得天天啃窝窝头呢,没想到这还真来个下酒菜。告诉翠萍,等大大给你炖肉吃,翠萍从出生也没吃过几次肉,顿时喜笑颜开。
那个年代的小孩子想事情不会展开来想;一转身的时间就忘记了刚才拿楚楚可怜的眼神。有肉吃这一诱惑对翠萍来说太大了。
在回去的路上,遥遥的望见在满是晶莹白雪的山坡上,有一个动物突兀的出现,望着猎人和翠萍。
在白雪皑皑的天地下,动物的位置在一小山坡上,显得很明显。猎人瞬间警戒起来,那个年代,东北的山区可是什么动物都有的,包括狼,野猪等具有攻击手段的动物,猎人身手敏捷的拉着翠萍躲在雪坑里,在帽子上沾了一些雪,然后缓慢的把猎枪抬起来对着那个动物的方向。由于太阳照着雪,折射的阳光充足,除了白雪便是亮晶晶的碎片光点,猎人始终没有看清楚这个动物是什么。
还好,能看到体积并不是很大,危险性应该很小。
猎人凭借自己的判断,几乎是闭着眼睛开了一枪,企图吓跑这个动物,枪响之后,动物还是一动不动的望向猎人方向。
翠萍抬起小脑袋好奇的看着,猎人紧紧的抱着翠萍,抬头看看太阳,已然下午,冬天天短,太阳下山的早,如果天色一黑那对自己极其不利。关键翠萍还在自己旁边,孩子的安全很重要,当即猎人决定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身上还挂着俩个黄皮子,赶紧回去炖了解馋才是,至于那玩意到底是啥,只要不攻击他们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自己身上背着枪呢,怕个吊。
正在猎人拉着翠萍缓缓的移动,想尽快离开山里的时候,山坡上的动物动了。只见一道黑影瞬间而至,只几秒的时间就到了猎人的身前,猎人瞬间炸毛冷汗出一身。
这回猎人也看清楚了,这是另外一只黄皮子,一只不一样的黄皮子,尾巴很长很粗,呈黄红色,比身躯都要大上一圈,头部最为奇怪,头上面是黑色的毛发,头部背部一直连到尾部。
这个黄皮子浑身上下的毛绒锃亮,一点雪花也没沾。猎人和翠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黄皮子。或者说长成这样的还能叫做黄皮子吗?猎人在山里打猎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种动物。
最让他倆诧异和惊恐的是,这个黄皮子,竟然口吐人言!
“你们杀我妻儿,让我妻离子散,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猎人看着牙齿锋利尖锐的黄皮子,口吐人言,本能的握紧猎枪,这是唯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东西,猎人自幼跟随父亲打猎,从未遇到过动物还能说人话的,这太诡异了。
都说山里怪事多,可这也太过分了。黄皮子本来对于猎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这只动物,可偏偏这个时候,猎人却害怕了,身体不断地打摆子,翠萍则是早已经吓得抱紧了猎人地大腿,连哭都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