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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语调低缓却咄咄逼人:“纵然依附,却非真心。纵横忝列江湖之首数百年,一向以和为贵。不会铲除异己,但也容不得旁人兴风作浪。”
“谨遵少阁主教诲。”江锦温言道。
“既然如此,卫青阳的事便作个教训。日后,以此为戒。”容珩望着江锦,眼神中冷意凌然。
容珩将卫青阳的事搬到台面上来说,已经算是撕破了脸皮。
江锦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江锦愚钝,不解其意。”
对于江锦来说,现在显然不是正面交锋的好时机。
语毕,江锦又状若无意的移花接木道:“听说宋靖那妹妹,生的貌美如花,原本是有意侍奉少阁主的。可惜他哥哥野心太重,倒误了她的大好前程。
如此说来,舍妹能得幸嫁给少阁主,实在是光耀门楣。”
江锦的语言组织一惯高明。此言无非半是奉承半是提醒,断定了慕衿是自己妹妹,容珩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容珩闻言一笑,不紧不慢的语气中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只是你送来的这个,我碰巧比较喜欢罢了。也多亏于此,你才能活到今天。清楚也好,不解也罢,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这话已撂的十分露骨,江锦不愧是游走江湖多年,依旧不急不躁。他颔首道:“少阁主所言,江锦铭记在心。先行告退了。”
江锦出去之后,正巧撞见姗姗而来的慕衿。
这样的偶遇也让慕衿猝不及防,她略有些手足无措的低头回避江锦的目光。
他的目光似微凉的月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他静默,她亦静默,沉默成灾中,唯有风声瑟瑟不绝于耳。
江锦驻足片刻,眼神深邃,最后望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待江锦离去之后,慕衿才缓慢挪步进了容珩的书房。
窗纱上浮起的淡薄日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泽。
饶是如此,他眉目间依旧是有些淡漠而冷冽的。
慕衿望着容珩好整以暇的样子,垂眸敛袂走到他身旁,状若无意道:“却才看见哥哥出去了,离得远也没来得及打个照面。”
容珩笑意轻淡,声音亦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本该让你哥哥过去看看你的。“
“义兄素日里言语上就不十分注意,没说什么逾矩的话吧。”慕衿低眉注目于他,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义兄最近一步步的动作都有虎口拔牙的意思。
她近来虽然几次与义兄不欢而散,也不想再遵循义兄的意思争权夺势,但是义兄这些年来对她的养育之情确实恩重如山。
她也不是寡情的人,在心底,还是不太希望义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亲族之间,何来戒律。”
容珩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是不在意戒律规法还是不在意江锦逾越?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大抵如此。女人有时容易将公心与私情混淆,因为偏心,所以忍不住想徇私舞弊。
但是男人向来将公事和私情分的很开。在床间的时候怎样呢喃软语都可以,但是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又一本正经。
慕衿心知自己在他处试探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索性不再过问。
容珩忽然开口道:
“得了密报。宋靖死后,他残存的几个部属带着他的幼子宋过流亡在外。宋家那些残存部下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不能因为此事再生动乱。”
慕衿抬手为他将茶斟满:
“几个漏网之鱼罢了,不成气候。若是想要斩草除根,令甄武带一队人马截杀就是。”
容珩端着茶杯的手细长而好看:“但是宋靖死后,最要紧的十三令下落不明。”
慕衿目光微微一沉。
十三令是宋家宝器,用以号召十三支队伍。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是武艺卓绝的顶级死士。早年宋家庄主便定下规矩:这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只听令于十三令令主。
十三令交由世代庄主保管。当初是怕青云庄内部动乱,用以护主。谁成想如今青云庄大势已去,十三令也流落江湖。
慕衿按下心思道:“那你的意思是?”
“明日,到陆嚣那里去一趟。你随行。”
慕衿明白他的意思。
陆嚣是容珩的表弟。当初青云庄与纵横阁交好时,便由陆嚣一手负责与青云庄的人脉往来。他对青云庄的人事最清楚。
现今十三令下落不明。到他那里去一趟,或许会有线索。
这次慕衿随容珩来陆嚣府上,竟又遇到了裴文。
多年前她认识裴文时,就知道他与宋靖渊源极深。如今青云庄被毁,他被迫只好转而投靠陆嚣门下。
在座皆为俊秀。请他们来赴宴,自然也不是来吃闲饭。
容珩开门见山:“前段日子得了密报,青云庄幼子宋过流亡在外,十三令也流落江湖。想问问各位有什么良策?”
席下的人来来回回说了许多。慕衿没有留意多少,她只是看见裴文那震惊到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僵住的神色。
十三令原本该在宋靖跟前。
但是宋靖死后,却没有找到十三令。那么临行前,宋靖究竟将十三令交付给了谁?
是否可能遗赠给宋过,好让宋过多日后有机会东山再起?
如果容珩拿到十三令,以纵横阁如今的势头,他必定会乘胜追击。
长夙便难以生存。
慕衿想利用裴文这一层关系,向江锦透漏出十三令的下落,好拉长夙一把。
可慕衿没想到的是,裴文竟然私下里贸然来找她。
“你来做什么?”慕衿很不高兴。虽然她之前是想过利用裴文,可是她也不想承担任何不必要的风险。
他这样冒冒失失的来找她。倘若让容珩看见,一定会怀疑。
“子衿妹妹,你听我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宋过还活着的消息。我想救你出去,就必须要十三令。”
慕衿闻言,与十三令密切相关,便先不撕破脸,问道:“十三令在宋过那里?”
“找到宋过,就能找到十三令。”
裴文没有太多的时间,只匆匆的说了这几句。但是慕衿已了然于胸。
☆、惩罚
次日。
一侍卫颔首禀报:“少阁主。门客裴文请见。”
“不见。”
慵懒的声音无不透露出养尊处优的漫不经心。对于一个把公务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他少有这样心无旁骛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滑过慕衿白皙的锁骨处。
没想到这次是慕衿先笑着开了口:“能有这样的怜香惜玉心,也不能忘了步月登云志,不然还是见见吧。”
她自以为话说的俏皮,没露出任何破绽。
可是容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
幸而,很快,容珩便道:“让他进来吧。”
慕衿下意识的想从他身上下来,不然这样见客,未免欠妥。谁知道一向礼贤的容珩箍了一下她的细腰,没有让她下来的意思。
慕衿想,大抵裴文只是个门客,他并不十分看重,便乖乖的在他怀里不动了。
裴文颔首小步进来后,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见过少阁主。”
“起来吧。”
慕衿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足够谨慎,没有什么破绽异常。
裴文看见慕衿在容珩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异常,但是很快便按下,平稳如常道:“少阁主。对于宋过一事,我有几分浅见。”
容珩都没抬眼看他:“我说过。宋过一事不再商议。”
“宋过只是一无辜幼子,您何至于此,毁了自己清誉。就算放他一条生路,也不会对您构成什么威胁。”
裴文重重的跪了下来:“少阁主。请您三思啊。”
看裴文的意思,他是真心想救宋过。
容珩声音平静而冷漠:“既然你这么想救他,那就去门外跪上一天一夜,清醒清醒。”
慕衿还想在裴文面前做个好人,于是娇滴滴开口道:“裴公子也是好意……”
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便被他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是想和他一起受罚?”
她也不傻。外边冰天雪地,既然能在他怀里承宠,为什么要陪着裴文一起受罚,于是她很识趣的闭了嘴。
夜凉如水。
容珩在身侧睡着时,她听着他匀称的呼吸悄然起身。
慕衿披了寝衣起身,推门出去时,将门外的守卫支开,月色下只余她与裴文两人。
裴文依旧跪在那里,矢志不渝。
慕衿静静道:“我替你探过口风,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放过宋过。你大可不必以卵击石。”
语罢。
慕衿走到裴文跟前,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你是青云庄的旧部,宋过的下落你不难查出。
或者,你可以主动请命,承下截杀宋过的任务。这样非但能将功折罪,还能最先得到十三令。你不是说过,会为了我谋划吗?”
“我是说过……可是,子衿,宋庄主生前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慕衿皱眉。
裴文的死活她本不关心。可是现在十三令的事还没有眉目,他不能死。至少眼下,她要保住裴文:
“天明之前,你若是想清楚了,可以走。我会向少阁主解释。”
慕衿回房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容珩正静静坐在床上。
她有些意外,过去扑到他怀里,软声道:“怎么醒了呀?”
他将她抱了满怀,笑道:
“刚刚睡醒。”
说完,他顺势握了一下她的手:“手这样凉,出去了很久?”
“今晚外边的月亮好看。有些入迷,就看的久了。”
容珩挑起眼角看了她一眼,却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说。
她先打破冷场:“时候也不早了,睡觉吧。”
他忽然来了兴致,淡漠的眸子里生出难得的几分邪气的笑意:
“不想睡。”
他越来越不正经,将她拉过来,毫不怜惜的将她肩上到寝衣扯下来:“少……”
“叫哥哥。”他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哥哥……”她已声如蚊呐。
他拨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氤氲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渐渐迷离。
容珩的嗓音一向低沉悦耳,这样充满□□的低声叫出来,听得她双腿发软。
“哥哥。”
这次不用他说,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或多或少的带了些媚色与勾引的意味。
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表情失控的样子,从害羞和腼腆沦陷到热情而诱惑。
饱满如娇花的红唇抵在他喉结处,他清冷的眸子里难得有了深沉的欲色。
她香的勾人魂魄,精心保养过的柔顺长发,用名贵花瓣洇染过的指甲,盈盈一握的腰,乃至每一寸温软滑腻的肌肤。这样的娇态,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勾引,也是不止对他一人展现过的风情。
他忽然想起,上次来陆嚣府上的时候,路过花丛时偶然听到裴文对她说的一席话。还真是情根深种。
他没有再听下去,也不感兴趣她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如裴文所说,受江锦胁迫才委身于他。
他只是觉得,有时候,金屋藏娇这句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他对她是不是太过散养了,才让她有这么多的机会招摇撞市。
江锦如果更了解容珩一点,就会意识到将慕衿送到容珩身边一定会成为他此生最后悔的事。
她让他有了得到她的欲望。江锦以为,长夙会因此得到迁就。其实在容珩看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