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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宋茯苓献舞,其实就是宋靖想寻个机会将茯苓送到容珩跟前,没想到却来了个什么慕衿。
宋靖眼下重提此事,自然是想要试探试探容珩的态度。他这两位妹妹,无论将来哪位做了纵横阁的少夫人,他都求之不得。
然而容珩态度依旧淡淡的,宋靖心下清楚,想要倚靠宋沉香一步登天是无望了。
宋靖退而求其次道:“宋某几日后要携家人去金陵一趟。独留舍妹茯苓在家,实在放心不下。少阁主能否给宋某一个薄面,留舍妹在府上小住几日?”
说是小住,其实各怀鬼胎。宋靖这个托辞,左不过与义兄想法一样罢了。
慕衿微微抬眸,偷瞧了容珩一眼,想看看他是否会答应。
容珩语气依旧不冷不热,倒也没有拒绝:“举手之劳罢了。宋庄主不必客气。”
慕衿虽有些失望。然而转念一想,宋茯苓倒算个好相处的,总好过那嚣张跋扈的傅月。
只是宋家有青云庄在,门第自然比江家高些。从这一点来说,宋茯苓其实更胜一筹。
宋茯苓过来住那几日,境况与慕衿倒差不多,也未能见上容珩。兄长们费尽心思,其实不过是换个地方度日罢了。
她们二人所住的厢房近,又同是沦落人,两人一来二去竟还能说上会话。
但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彼此存在一定的竞争。不过那宋姑娘倒像是个随性的人,他哥哥生怕她过的不好 ,眼巴巴的给她送了些金玉首饰来。
正巧慕衿也在。宋姑娘便挑了一个步摇送给她,说她戴了更好看。
两人终究还没有熟稔到那一步,慕衿自然婉拒。但她实在热情,执意相送,慕衿只好接下。次日,又取了一支金钗还赠给她。
半月转眼就快要过去,慕衿却连容珩的面都没见上几回,更别提哥哥想的事情了。
下一回再见容珩,还是在接待容焕的筵席上。这次机会倒是慕衿自己争取来的,她知道容焕来者不善,倘若把握的好,或许离她所想的便更近一步。
容焕如约而至。同他来的,还有他的几位亲信。阔别已久,今日容珩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筵席之上,气氛看似热闹,实则冷凝。
容焕先举酒为敬,声音平稳道:“二哥。焕近日读《左传》,听说共叔段深受宠爱,只是碍于年幼,否则也能继承大统,是吗?”
慕衿为容珩斟了杯酒,容珩不动声色举酒回敬:“三弟既博览群书,应当知道长幼失序方引起武姜之乱。”
容焕到底是年轻气盛,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就算如此,庄公亦君恩浩荡,分封制地良田予共叔……”
容珩从容不迫打断他道:“三弟。这些年你鞠躬尽瘁,纵横在蜀地的势力才得以稳固,辛苦你了。”
容焕自觉失言,掩了尴尬神色笑道:“是焕不胜酒力失言了。焕请离席片刻,去去就来。”
容珩微微点头,示意恩准。
容焕离席后便漫步于花庭之中。
片刻后,容焕的亲信过来低声回禀道:“主人高见,安排了假文书,果然有一队人马来抢。真的文书已暗度陈仓,半个时辰就到。只是……若是容珩届时不肯退让,该当如何”
容焕撷了朵花,随后又扔在地上,颇有些玩味:“当年我年幼,父亲让他继位不过是权宜之计。父亲临终前秘密予我文书,文书中父亲答应委我以重任,再者,本就嫡庶有别,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容焕神色愈发阴冷:“我袖中藏着匕首,文书到时我亲自奉上。若是他不肯,我即刻去挟持他。”
“属下明白。”
容焕回席后神色平稳了许多,不再出言挑衅,反倒是静静饮酒。
跟随容珩多年的亲信——言慎绕侧道默默的走到容珩身边,附耳低言。
容焕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容珩,而后轻笑。
容珩虽喜怒不形于色,可自己是当事人,如何能不清楚。
容焕与属下眼神交会后,他不疾不徐站起身来:“二哥。父亲临终前给焕留有文书,书信中承诺留我在分宜,委我以重任。焕虽自知才薄智浅,不堪重任,可深知孝悌之义。二哥现今留焕在蜀地,忤逆父亲心意,恐怕欠妥吧。”
容珩的手微微一滞,续后轻轻的放下酒樽,慢条斯理道:“父亲临终前留有文书,我怎么不知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容珩是有些意外的。
本以为终究是兄弟,给他留了些情面,欲交好,以其利断金。可他却心机深沉至此,半分不顾及兄弟情义。
容焕语气轻快了些,仿佛已胜券在握:“文书中有父亲专属印章,二哥若不相信,请二哥过目。”
言罢,他的亲信便将文书奉上。
容焕亲自将文书奉给容珩,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着匕首。
原本喧嚣的筵席静默下来。
这文书一旦昭之于众,容珩可就无可推脱了。可不推脱,就是养虎为患。若是推脱,便落于不孝的境地。
进退维谷。
容珩轻轻展开卷筒中的文书,其中的字迹慢慢舒展开来。
突然,慕衿手上的瓷碗掉到了地上,瓷碗上的青花随着清脆的声响支离破碎。碗中的羹汤洒到容珩的身上与文书上,文书上的字迹晕染成缭乱的墨花。
容珩眉眼中似生出了几分厌烦,立刻将文书丢到桌上:“放肆。”
慕衿连忙跪下,低声请罪道:“请少阁主息怒,是子衿太不谨慎。子衿先替您更衣,晚些自行请罚。”
容珩似笑非笑的看了容焕一眼:“三弟,我去去就来。”
那一刻,容焕的神情真是精彩纷呈。
慕衿尾随着容珩进了他的房间。
慕衿先是去了外间,为容珩取了一身衣裳。
她动了些小心思。
取出衣裳的时候,她将自己发间的簪子拔下,在这件衣裳的领口上轻轻的划了一道裂缝。
续后,她将衣裳拿进里间,眉目低垂替他系上衣扣。
等换好衣裳之后,才发现衣领处有些破裂。
慕衿微一敛眉,低声道:“领口怎么不小心勾破了。不过这裂缝细不打紧,子衿这就帮您缝好。”
裂口在衣领处,她要去缝制,离得难免更近些。
彼此的呼吸掠过脸庞的时候,她努力按下心底的紧张,专心细致的缝制,一针一线。
容珩饶有兴趣的问她:“读过《左传》?”
慕衿不知道容珩究竟喜不喜欢无才是德,便谦逊道:“略知一二。”
容珩闻言笑了:“江锦运气不错,捡了个聪明的妹妹。”
慕衿的回答仍旧谨慎而客气:“少阁主谬赞了。您帮过子衿,子衿自当以琼琚相报。”
两人离得那样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想要暧昧太容易了。或者说,现在本身就是一种暧昧。
容珩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语气半真半假:“嗯,聪慧又貌美,宜室宜家。”
这话虽不能说是多虚情假意,但至少听不出什么真心来。
然而就算这样,慕衿还是望着他,笑意从唇边漾开,一笑生花。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语气从容又撩人,声音比身子都要软了:“你勾引我?”
语出后,她既有些后怕,又有些紧张,微微垂眸没有再望他。自己这一步走的太险,倘若他不喜欢,自己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那短短的片刻,她心思很乱,究竟想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
最终他弯腰到她耳边说话的时候,她觉得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诱惑:“是你在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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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桥之变
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想勾引他,慕衿干脆就为所欲为了起来。
正好他弯了腰,可是还差那么一点。她索性踮了脚,缠着他的脖子,大胆的咬了咬他的耳垂,温热的触感充满了撩拨的意味。
届时,门外有个侍女轻叩门扉:“少阁主,焕公子已等候多时了,问您何时回去。”
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慕衿到底是心虚了。一听见叩门声,她情不自禁的往他怀里躲了一下。脸贴在他颈窝里,若即若离的呼吸吹在他身上,缠绵而温热似一江春水。
他声音已经有些哑,对外边的侍女道:“就说我累了,让他先回去吧。”
“是。“
始作俑者还靠在他怀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是那双细白绵软的手却半点都不安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腰带,邀请的意味颇浓。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下意识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藕白的手臂因为他的动作被揉出一道痕印。
“疼。”她娇滴滴的轻呼。
素日里的怜香惜玉都忘了个干净。分明是千娇百媚的人,却让他把温存体贴弃如敝履,只想用最野性的方式把她按在地上,听她求饶。
他突然想起那日傅月说的话。真是媚骨天成,就是不知道现在她的这些手段还对多少男人用过。
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倘若眼前的人不是江锦的妹妹,他一定听从欲望与本能,让她在他身下腿软,让她虚脱到没有半分力气再去和别的男人玩那些手段。
然而现实不容许他这样做。
他低低一笑,松开了她的手:“知道疼还要?”
慕衿握着自己一片紫红的手腕,像被泼了凉水一般,怏怏的站到一边。
到底是小女儿家,这样堂而皇之的勾引,最后还被他拒绝了,顿时脸红耳热起来。
她闷闷道:“既然没有别的事,子衿先去请罚了。”
毕竟毁了纵横的文书,表面工夫还是要做足的。说是晚些自行请罚,其实不过是让她做些整理整理书房罢了。
不得不说,纵横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凡是重要的文书,容珩过目之后,都会有人将其封在匣中放到秘处。
慕衿不会那样蠢。就算有什么紧要的文书落在那里,她也不会涉险,贸然去看。
可是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都没有要她。就算留在纵横,大概也无什么希望了吧。
慕衿将几本潮旧的书搬出去,铺在长廊上,借着暖阳晒着。恰好遇见了出来散心的宋茯苓。
对于容焕的事她也略有耳闻。见慕衿独自忙碌,宋茯苓便弯腰帮了慕衿一会。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重活,原不必她帮的。但她盛情难却,慕衿也只得接受。
慕衿瞧着宋茯苓的模样,那张脸虽不是绝色,但也意蕴悠长。
宋茯苓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清新秀丽。她弯腰帮自己晒书的时候,娉婷的动作中也透漏着大家闺秀的温文尔雅。
也说不定容珩其实就喜欢她这样乖巧温顺的。
晚间睡在枕席上的时候,慕衿心思还凌乱着。今日她那样莽撞的就想勾他,分明感觉只差一步之遥了。
可是,他最后非但没有接受自己,反倒让自己知难而退了。
他的书房她也去过几趟了,没有金屋藏娇的迹象。难道他真是坐怀不乱?还是说,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这样的?
要是今日勾他的是茯苓……她不敢再想下去。
其后几日,慕衿都安分守己,再沐浴随便去招惹他。慕衿想着,左不过也就这样收场了。
留在纵横的最后几日,恰好赶上了三年一度的'鸿桥决胜'。
鸿桥决胜,是江湖上极重要的一场集会。各个门派都会精挑细选自己麾下的精英前来血战,得胜者的身价自然扶摇直上,这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