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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公子往后由我们夫人抚养,这是得了少阁主的首肯的。”
听到是容珩的意下,慕衿身子顿软,哽咽道:
“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我真的就只有他了。”
那名侍女大约也不想再理她,掩了门进屋去照顾甄墨了。
朝歌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已是慕衿身子虚软在地上,浑身只有虚脱感,可她还是不住的去拍打门板,求甄墨能让她见见岑儿。
她还是第一次看少夫人哭成这样。以前少阁主纳妾的时候,少夫人也不曾如此。
初冬的雨刺骨的如刀子一下下的割在人的脸上,料峭的风更是凄神寒骨。
她跪在那里,任由雨水将衣衫淋得湿透。湿冷的衣裳贴在身上,冷的仿佛要把人冻成一具尸骨。
朝歌想拉走慕衿,慕衿却不肯:
“朝歌,退下。你跟了我这么久,若是还念着一些主仆情分,今日就不要拦我。”
朝歌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初冬的雨水冷的刺骨,就是寻常人也受不住这样的风寒,何况少夫人还在月子里呢。
可里面的人愣是不松口。
求到后来,慕衿的嗓子都喊哑了。
直到最后,她晕倒在地上,几乎失去意识,还倔强的挣扎着想要起来,不肯放弃。
慕衿神志不清的时候,似乎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正在紧紧抱着冻僵的自己。
她本能的想去汲取一点的温暖,却无力的手都抬不起来。
许久后。
容珩急急将慕衿放在床上,她依旧呢喃着孩子。侍女们吓得不轻,一遍遍的端着热水进出,以衾拥覆。
容珩更是震怒:
“都跪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些过来禀报!难道要看着人死在你们面前么?”
众人皆知甄夫人敢扣下岑公子,必是得到少阁主的首肯,可届时都唯唯伏地不敢回答。
朝歌有些惧怕的回禀道:
“少阁主,少夫人醒了。”
容珩拂袖进了里间。
作者有话要说: 容珩x慕衿这篇文大概也快结束啦,HE是必然
,下一篇写宫廷,也就是卿城与苏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嘿嘿嘿
☆、江风
慕衿正紧紧抱着岑儿。
甄墨那边跟来的侍女还有不会看脸色的,试图要从慕衿处带走岑儿。
慕衿抱着正在怀中熟睡的岑儿。
此刻柔弱如她,为了护住怀里的孩子,她只能成为一头凶狠的母狼::“他是我生的孩子,你们凭什么带走他!”
容珩轻步走到慕衿床前,在她身旁坐下:“子衿。”
久违的声音让她身躯微微一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本能的将岑儿抱紧。
他轻声道:“子衿。韶书承诺过,会视岑儿如己出。这一次,就把岑儿让给她好么?韶书她终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听到容珩的声音,慕衿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她将脸背过去,生怕他看见眼中摇摇欲坠的泪。
他们还有机会?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机会。
他的始乱终弃,究竟是因为甄墨的出现,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厌倦了她一个盲女,不过借此作个借口。
就算没有甄墨,也会有别人。
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她嫁给他的初衷。所以她也从未对他说过,这双眼睛,是因为跟了他才丢的。
慕衿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背着他一滴滴的顺着脸颊落入棉被中,像是控诉:“怀胎十月的是我,生他时死去活来的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抢走我的孩子?”
容珩的声音更加轻微:“子衿。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把岑儿让给韶书,以后我不会再有别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培养他,让他将来继承家业。”
慕衿将岑儿松开了。
容珩将岑儿从慕衿怀里轻轻的抽出来 ,动作轻微的都未惊醒还在安然睡着的岑儿。
慕衿是哭着让容珩将岑儿带走的。
她是盲女,无法照顾好孩子。如今又冷落失宠,让岑儿连见父亲一面都难。
岑儿性子随他。慕衿虽有意带着岑儿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岑儿自己却未必甘心取湮当代。身为一个母亲,她已经亏欠岑儿太多,不能再耽误他的锦绣前程。
她知道外人怎样讥诮她。可她从来没有把岑儿当成自己复宠争位的工具,于她而言,只是自己与心爱的男人的骨肉。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怨恨。
慕衿承认自己心存侥幸。总觉得他撇开利益,从前待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也猜测他或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几乎是想方设法的为他开脱。可他这样夺走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原谅他。
因甄墨小产的事,柔桃与言慎的婚宴便往后延了一月,留到明年春天。
这样倒也不错,能留出更多的心思来准备他们的终身大事。
慕衿不喜出去,也懒怠打听。这些事,不过是朝歌平日里絮絮和她说着。
容珩倒来过一两次,多半是为了岑儿的事,慕衿每回都择了缘由回避了他。如今这样的境况,相见争如不见。
霁雪初晴。经了一场雪,两联朱红已褪了些颜色。竹叶上尚堆着雪,苍翠寒碧上累着冰洁清韵曳曳生姿。
慕衿独自坐在门跟前,端着一杯龙井。
她并不喝,清冽似碧的茶水中不断生出轻烟,暖炉似的将她手煨的温热。
她分明是看不见的,可目光渺渺,似乎在想什么。
算算时辰已经入夜了吧。
门庭上悬着两个朱红的灯笼,暖黄的光泽落在慕衿脸上,显得她格外柔和。
她如今倒像过回了从前在长夙深闺的日子,一个人清清静静的。
就连朝歌都被她打发了下去休息,倒不是因她一个人时不害怕了。只是以往刀架在脖子上都能忍,如今一个人,又何必自己惯着自己。
纵然有时心里有些怕,也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
慕衿一时起兴,便端着龙井起身,出去走了走。
如今倍感庆幸的是当初跟他认真学了听声辨气,一人起居行动倒不成什么问题。
她嗅见了梅花的冷香,便循着这清远的香气走过去。
路上原本铺设着鹅卵石,只是后来她走的偏了,雪地又滑,竟一不小心摔倒了。
这回摔的有些重,疼的厉害。
茶水泼到了慕衿手上,白皙好看的手此时亦被烫的红肿起来。地上冰冰凉的,可她一时疼的缓不过来,只能在地上多坐了一会。
慕衿原本打算挣扎着起身,却还有些无力。忽然,一个人将自己从雪地里扶起来。
她端着茶杯,笑道:“谢谢。”
茶杯里只剩下小半杯茶了。手烫成那个样子,还能笑的出来么。
只听他道:“少夫人,雪天路滑。不若我送您回去吧。”
“好。”慕衿点点头。
夜这么深还在此处,想来他应当是这附近某处守门的侍卫吧。声音很低沉,有些微哑,听上去倒还年轻。心地也好。
一路上走的极慢。他似乎很沉默寡言,两人之间便静默了很久。
还是慕衿先同他说了话:“你如何认得我的,是在这附近守门么?”
他平调‘啊’了一声,答道:“不是。我是少阁主身边的一个近卫,从前有缘见过您一回。”
慕衿犹自笑道:“难怪呢。不过你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生,是最近新来的么?”
他轻声答道:“嗯。少阁主新选过来的。”
慕衿轻轻‘哦’了一声,续后微笑赞叹道:“真是年轻有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风。江上清风的江风。”他答。
江上清风。倒也是个闲适雅意的名字。
不知不觉已至栖凤台门前,不承想刚晴的天气又下起雪来。
慕衿含了歉意道:“真是抱歉。让你送我回来反倒耽误了你回去。我素日又是不大收捡的,伞也不知道放了哪里去。”
江风微微愣了愣:“无妨。习武之人淋一场雪不碍什么事。”
慕衿想了一想:“外边天寒地冻的,习武之人大多体寒,才是最怕凉的。不若你在这里小坐片刻,等雪小些了再回去吧。”
容珩以往就总是喜欢喝冷酒,实则他那体质才恰恰最不适喝冷的。
江风微微点头道:“谢少夫人。”
慕衿眉间蕴开笑意:“不必如此客套的。我去给你斟杯茶来。”
眼看着慕衿去斟茶,江风本打算去帮她。没想到她竟真的独自完成了所有流程。
龙井的清香从瓷玉的杯盏中缓缓氲开,她递给他:“这里只有这种茶了,你尝尝喜不喜欢。”
他饮下,道:“少夫人茶艺很好。您也很喜欢喝茶么?”
慕衿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未几,她问道:“你经常能见到少阁主么?”
他说:“嗯。”
慕衿的手捂在茶盏上,缓缓笑道:“我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他还好吧?”
江风徐徐道:“一切都好。”
慕衿轻轻点头又追问道:“那你见过岑公子么?他好不好?”
江风认真答道:“见过几回,也都很好。”
慕衿这才安心的笑了:“那就好。”
语毕不久,她又微窘着低声询问道:“我前段日子给岑公子求了一个护身符,还没来得及给他戴上。你能不能替我捎给甄夫人。”
此事本来让朝歌去办倒也不难,可甄墨那边的人一向不待见栖凤台的人。交给那些人,慕衿怕这护身符不能转交到岑儿那里。
他应的倒也爽快:“好。”
慕衿清浅笑着:“谢谢。不过护身符我让人收进去了,只能烦请你明日过来取一趟了。”
“嗯。”过了片刻他才问道:“您既然是岑公子的生母,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
慕衿拢了拢耳边碎发,轻轻道:“因为我没办法亲眼看着我的孩子认别人做母亲。”
江风自知失言,歉意道:“抱歉。”
慕衿敛了目光中的哀沉,抬眼给他了一个明晃晃的笑意:“不打紧。”
次日夜里,江风果然如约而至。慕衿将护身符放在一个精致的锦盒里小心翼翼的交与他。
江风虽然不善谈,但是心地善良。然则跟在容珩身边,眼界自然也更阔远。
他们续后又絮絮聊了一会,对于活在寂寂空庭的慕衿而言,也算是解闷。
这护身符辗转后确是戴在了岑儿身上,却没能护住岑儿的平安。
岑儿落水后没多久,纵横内阁上下已乱作一团。
众人都知道岑公子是纵横将来的继承人,再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岑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主子迁怒于自己。
慕衿急急的从栖凤台赶到韶书的住处,一路心急如焚,只盼着岑儿能安然无恙。
她赶到韶书住处门前时,不可避免的遇见了容珩。
慕衿想要甩开他阻拦自己的手:“让我进去。”
他声音清冷:“韶书在为岑儿诊治。”
“你们说过会好好对我的孩子,那现在呢?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岑儿的?”她凄厉的诘问。
饶是冷静如容珩,身子也微微一震。
许久,他才道:“岑儿这次玩性重才落了水。是我疏忽了,与韶书无关。”
他归咎于自己,是为了护着韶书么?此事个中缘由,慕衿没有心思深究。
她现在想见的只有孩子。
慕衿擦了眼泪道:“你让我进去陪陪他。”
他断然拒绝:“不行。”
岑儿是纵横未来的继承人。如今认了韶书作母亲,生母自然是见的愈少愈好,免得将来存了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