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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若像是刚刚哭过,眼睛都有些肿了:“其实……是玄桀央求我的。”
“玄桀?”
烟若垂下眸子道:
“是。他说他很抱歉,但还是恳请我求父王退了这门亲事,也不至于让我名声扫地,说算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
卿城觉得嗓子有些涩,干巴巴道:“玄桀啊,他怎么……”
烟若拭了泪道:“那日在宫门前,我见他眼中清明淡漠,像是爱天下不爱美人的凉薄英雄。但我想,只要我日后悉心待他,总有一日他会喜欢我的。
可是,今日他来的时候,很歉意的告诉我他有心上人了。其实他眼里不是没有天下,只是我时至今日才晓得,他眼中的天下是别人罢了。
退了也罢。他既不钟意我,我又何必没脸没皮的缠着他不放。”
她这样说,卿城反倒支吾着也不知道该怎样劝她了,最后只得道:“那,退了也好呀,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一起玩。”
长孙绫听了这则消息则是眉尖微蹙,对玄桀道:“你原不必为了我如此,就算你成亲,我也不会怪你。”
玄桀拉着她的手,低下头道:“不是。阿绫……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长孙绫忍不住笑出声来,玄桀身上这股子傻气她已经了如指掌。
前段日子,他归朝的时候,南柯王为犒劳他平定边疆战乱之功,赐了十万金,他向君上请旨,悉数转赠给边疆战士。
这样的人,确实体恤民生疾苦,不该在朝堂上做个政客。
她抬手弄了弄头发:“那好吧。如果东夷的事情定下来,是不是不久之后你又要出征了?”
他诚恳答道:“或许这次我要留守前朝,但也不排除出征的可能。”
长孙绫抬起眼帘看他一眼:“还真是个多事之秋。看来真要去拜个佛,保佑我南柯朝千军不破。”
以长孙绫的性子,素来是说做就做,转眼就拉着玄桀离了宫,去了宫外最著名的惠缘寺。
没想到他们刚打算进寺的时候,原本在与人说禅的住持却走出来,向玄桀、长孙绫施了个合十礼:“二位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玄桀微楞了一下,旋即点头随他到行人较少处:“住持请讲。”
住持慈眉善目,语出却是惊人:“老衲见施主您面带凶煞之气,似乎不宜礼佛。还望施主见谅。”
☆、礼佛
住持慈眉善目,语出却是十分惊人:
“老衲见施主您面带凶煞之气,似乎不宜礼佛。还望施主见谅。”
玄桀虽是个将军,但面容俊秀,目光更是清澈明朗,就算身上有几道疤痕也难掩温润之气。
而且此次他出行穿的是常服,更未佩剑,哪里有半分凶煞之气?
长孙绫快言快语道:
“我怎么没瞧出凶煞之气?若住持所言不虚,佛门普度众生,那更应让他礼佛沐浴清化才是。”
住持笑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若是这位施主虔心向佛,不论身在何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玄桀也不恼,只是温和对长孙绫道:“阿绫,你进去吧,我在外等你就是。”
“凭什么?分明……”长孙绫还想分辩什么,却被玄桀拉了一下衣袖,只好止住了,改口道:“罢了罢了。我们走就是。”
玄桀没生气,长孙绫倒是很不高兴,拉着玄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好远。
他虽是个将军,但也是为了国事纵横沙场,为民请命的事情做的也不少,长相也俊雅,怎么就无端被人说是带有凶煞之气?
长孙绫越想越气,猛然停了下来:
“刚才就是被那老和尚骗了!怎么这么傻傻的就被骗走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拆了他的破庙。”
玄桀浅淡一笑,拉着她的手道:
“师父自幼就教导我:‘善人者,人亦善之’。师父说我不擅长说话,也许正因如此,他们不愿意相信我。但是只要我坚持说真话,总有一天他们会接纳我的。”
长孙绫语调中还带着些怨气:“那你就甘愿受这种委屈?你自己把十万金送给别人,别人还嫌你不好。”
有时长孙绫都不明白受了委屈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他,自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他一笑起来却是神采飞扬:“还是那句话,善有善报。”
最后,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近前轻轻抱了她一下,声音很轻:“阿绫,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福祉。”
自从楚叙舟取回乾龙棒后,卫绾等人又开始了在紫微宫游荡的日子。
颜七原本的意思是,既然乾龙棒已安然取回,便可以返回原本的世界了。
但谢殃放心不下,失之毫厘,谬以千他里坚持要眼看着轩辕剑物归原主。
据他们这段日子观察,至少要等到北伐东夷之后,再经一番周折,才能从东邪手上抢回轩辕剑。
然而谢殃对此事格外坚持、重视。因此卫绾窃以为他与其他纨绔截然不同,是心怀天下苍生的大爱之人,倍感钦佩。
另外,谢殃一直对此事非常歉意,觉得羁绊了卫绾等人。尤其是卫绾这个性子,哪里是闲得住的。
他有时也会想些办法逗她开心,免得她觉得太闷。谢殃方才不知道在哪里捡到了个折子,略略看了一会发现原来写的是戏剧,瞧见卫绾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他笑了一下,便将戏折子递给了卫绾:“你看吧。”
卫绾刚接过戏折子,满心欢喜的打算阅览,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看完之后,给我看一下。”
卫绾仰头看着梁九八,愣愣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直接把手上的戏折子递给了他。
梁九八好像有些存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毫不犹豫的接过戏折子,到远处坐下来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谢殃低低一笑:“你就这么怕他?”
卫绾回头,作泪流满面惶恐状:“我不敢忤逆他。”
谢殃闻言一笑:“你去找他要回来吧。没事,我在旁边看着,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卫绾一想用谢殃护着自己,梁九八确实不敢将自己怎样,于是便带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走到梁九八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
梁九八的目光从戏折子移到她的脸上,抬头看着卫绾,等她说话,
卫绾突然觉得谢殃离自己好像有点远,会不会来不及护着自己。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脸都红了,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蹭蹭的跑走了。
卫绾没跑一会,便看见了尹熙与卿城,她又开始幻想,问谢殃道:“你说这个人长得这么像渊河,公主又经常和他一起,会不会移情别恋啊?我还觉得她和右相有些苗头呢。”
谢殃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笃定道:“不会。公主与渊河本就是兄妹的关系。”
这段日子,卿城确实常常会在宫里遇见尹熙,或许是因为那日在他面前失言的缘故,遇见他既觉得亲切又觉得胆怯。
然而长久以来,倒也相安无事,卿城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尹熙为人十分和善,卿城经常看见他与宫内一些女官们谈笑风生。因他可自由出入宫中,那些女官也常常委托他替她们从宫外带回一些小东西。
那日的际遇卿城总放不下,若真是与渊河哥哥如此相仿,倒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思前想后,卿城也很想了解了解他,于是便找了个机会接近他,请求他替自己从宫外采购一些时兴的首饰。
尹熙将步摇给她的时候,那是只有他们两人。
卿城在他衣袖上写了一个‘谢’字。
尹熙颔首道:“能为公主效力是微臣之幸。此处没有别人,公主可安心尽言。”
长久不说话,卿城也憋的急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讷讷道:“这步摇是不是坏了呀?怎么只有缀饰,没有横簪呢?”
尹熙笑道:
“公主有所不知,这步摇是刻意去了横簪的。前段日子‘晓风残月’的艳骨姑娘就是自己去了步摇上的横簪,再别到腰间袖间,听说跳舞时环佩玎珰,泠然作响。
她那支《凤求凰》可是名动京师,现在这大大小小的姑娘都争相效仿,佩戴这样的新式步摇。微臣私以为公主亦会喜欢,所以在宫外寻了一支。”
卿城这才想起来,前几日还看见温华等公主腰间别了几个缀饰,当时只觉好看,原来是这个渊源。
卿城虽人在深闺,但对这位艳骨姑娘也是有所耳闻的,时人盛赞她“艺冠京华,艳绝天下。”她能有有这样灵巧的心思,如今看来并非浪得虚名。
卿城微微抬起眼看他,试探的问道:“您是哪里人呢?”
他眼中似乎有几分惘然:“微臣流浪日久,自己也记不清了。”
卿城点了点头:“那您认识三王子吗?”
尹熙摇头微笑道:“微臣初入宫中,与三王子并无谋面之缘。”
卿城有些失望的‘嗯’了一声,片刻后,又忍不住问道:“那三王子的事情,您听说过一些吗?”
他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提及此事,但还是恳切答道:
“说来也巧。微臣此前是在兵部效力,虽与三王子素未谋面,但却间接来往过不少次,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原来是这样。”卿城若有所思的点头:“出来的时候,碾秋嬷嬷说要早些回去吃药的,我该回去了。”
她咬咬唇道:“往后还能请求您为我采购一些物件吗?”
尹熙颔首:“自然。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说了一会,卿城也就回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苏覆竟坐在未央宫的正宫等他。这段日子朝野内外纷争不断,苏覆几乎无暇顾及她,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个闲心坐在这里等她回来。
见她回来了,苏覆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书籍:“去哪了?”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卿城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中拿的步摇藏在了袖子里:“没有去哪里呀,太闷了就一个人出去走了一会。”
在卿城进来的时候,苏覆就已经看见她手上拿了个类似步摇的发饰,风格全然不似宫中所制。
他佯装相信道:“那日夜里回去是不是受凉了?”
“是呀。不过已经快好了。”她低着头道。
苏覆旁敲侧击的提醒她:“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最近我要忙的事情很多,你自己对陌生的人多加小心。”
卿城心虚,讪讪的笑:“我最近在未央宫可乖了。就连姑姑都说我最近不怎么乱跑了,哪里会有什么陌生的人呀。”
苏覆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声音轻下来:“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过段日子再来看你的时候,别再病着了。”
卿城连忙应下:“嗯。”
艳骨很喜欢这种感觉。
窗外下着雨,厢房外衣香鬓影,她独自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缝自己的衣裳,听见一阵轻微的叩门声,一推开门就看见他。
☆、留宿
楚叙舟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斗篷上还带着雨水。‘晓风残月’的正厅还是热闹依旧,没有因为他无声无息的到来掀起半分波澜。
艳骨没有想过他会过来,昨日他说过,今夜宫里有一场晚宴。
进了门后,艳骨解下他的斗篷收起来,又取了手帕擦净他脸上的雨水:
“怎么没去宫里?”
“懒得去了。”
他眼中闪过促狭,捉住她的手道:“不然还是说想你了吧,编几句让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