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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叙舟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婉儿。这里是战场,很不安全。我先让人送你回相府,好吗?”
唐婉儿哭着抱住他,摇头道:“叙舟哥哥,婉儿不要,婉儿真的害怕……”
她的哭声悲怆而痛苦,也将他沉淀了多年的涩苦记忆翻涌上来,压的他喘不过气,心如刀绞。
他呢喃着安抚她:“没事了。婉儿,已经过去了……”
—
卿城受到胁迫的讯息很快就传到了南柯军中。
此前,苏覆安排了不少人手在卿城身边,可以暂时保证她的安全。
但是也拖延不得。
苏覆之所以敢断定东夷王现在不敢动卿城,就是因为南柯如今在东战场势如破竹。
南柯的十万铁骑皆是虎狼之师,战后连连告捷。
自嘉陵关外数十城池,悉数成功夺回。
如今他们确实更据优势,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
安插在东夷的细作来报,东夷王与北国已经密谋来往,联合对抗南柯。
早前,北国与南柯其实已签订下了停战的协约。
可如今南柯与东夷的战争打响,北国最终还是没有守信。
苏覆也算不得很意外,毕竟失信也是北国的一贯作风。
南柯这些年来养精蓄锐,国力大增。
但毕竟不过区区几年,根基犹且不稳,若只对付一个穷兵黩武的东夷还算得心应手。
再来一个北国就难说了。
纵然知道北国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可苏覆与楚叙舟两人都身在东战场,实在是分身乏术。
苏覆本想着先尽快将东夷这边棘手的事情处理好,至少要确保卿城的安全。再做应付北国的打算。
起初都已算好了时日。
只要他加紧东战场的攻势,再去应战北国,就不至于太过分心。
时间紧迫。他披星戴月、处心积虑的规划。为了出奇制胜,以最快的速度推进东战场的战局。
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变故。
他不眠不休换来的谋划成果也因此毁于一旦。
北国比苏覆想的还要不知廉耻。
他们非但背信弃义毁约,与东夷沆瀣一气。而且还趁虚而入,趁苏覆远征之际,与弘景在背地里勾结。
自从弘景被废后,他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苟且于宫中。
苏覆不是不想除去他。但是他毕竟是先王长子。
近年为抵御外侮,朝中上下党羽纷争平和了不少,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虽然众臣皆听令于苏覆,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前朝元老迫于形势才暂且依附苏覆。
这些元老握有些许兵权,却是愚忠之辈,只认南柯王室一族。
也正因此,苏覆怕动摇军心,才迟迟没有动弘景。
没想到弘景贼心不改,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趁南柯危难之际私通外敌。
眼下说什么都迟了。
苏覆第一刻想到的是,卿城该怎么办?
卿城如今被东夷王室软禁。苏覆在东战场步步逼近,东夷王室投鼠忌器。他尚且能确保卿城安全。
可是一旦东夷与北国联手,北国又与弘景里应外合。苏覆将处于进退两难的险境。
那时,他又该怎样确保她能安然无恙?
苏覆即刻召集了麾下众将。
可是思前想后,都没有一个绝佳的良策。
楚叙舟说话向来一针见血:“想要断绝后顾之忧,就必须解决弘景。要动弘景,就没有万全之策。”
一旁军师道:“现在东线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弘景乃是王嗣,若是在此时惩处他,一定会动摇军心啊。”
苏覆冷眉看着行军地图:“那就把负面影响缩减到最小。”
众人沉默了。
这些年来,元老们为了护住先王遗嗣,费了不少心思。
可是弘景这次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清君侧
在场的人都明白,如今这样的形势下,惩处弘景,势在必行。
利害关系在座众人是看的清楚,可是军中兵士不清楚,天下百姓更不清楚。
如今毕竟是南柯王朝,一旦动了王嗣,背上的可就是千古骂名。
谁都不想成为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可是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东西,比名誉更重要。
苏覆最先开口:“两日后我回京,亲自解决这件事情。”
楚叙舟当即提出异议:“不可。此战你是主将。倘若别有用心的人拿此事来做文章,惑乱军心,后果不堪设想。”
话虽如此,但总是要有人去牺牲的。
可是究竟谁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正在众人游移不定的时候,一人孑然拂开军营帐帘,清决道:“我来。”
—
南柯东线驻军与东夷将士交战数场,血流成河。
而内宫,弘景将诸位留守京中的朝臣召集在长乐宫门前,对着南柯先王的灵位慷慨陈词。
在弘景身旁,是一位跟随他多年的亲信——金顺。
两人自弘景位居世子时便狼狈为奸,这些年来恶贯满盈。
此次弘景与北国通敌密谋,也是这个金顺在搭桥牵线。
弘景形同枯槁的心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北国君王亲笔书信允诺,事成之后,他们平分南柯天下。
为了此次翻身,弘景精心准备了良久。
先是征得留守朝臣的支持,然后又威逼利诱得到兵权,对锦衣卫发号施令。
长乐宫门前,千万人汇聚一方。
弘景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娓娓而谈,说的天花乱坠,极力振奋人心。
底下又有一众朝臣附和造势,没过多久,声势便宏大浩荡起来。
忽然,听得一声巨响。
台上的弘景停下,望向被强行破开的长乐宫外宫门。
他心下悚然一惊,随即眯了眼道:“玄桀,你无诏却领军硬闯内宫,难道是想谋朝篡位么!”
玄桀冷冷道:“这王位你就是拱手相让我也看不上,但也轮不到你来坐。”
弘景明显被激怒了。他知道与玄桀正面交锋没有优势,争得人心所向最重要。
弘景冷笑一声,振振有词对众人指控玄桀道:“玄桀,你身为我南柯朝臣,却入邪门,是为不忠;你师出玄机,却弑师尊,是为不义;
此等不忠不义、祸国殃民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拿下!以儆……”
弘景话音未落,众人便见一道身影腾空越过数十里如疾风而来。
手起剑落,血溅三尺。
等众人的目光落定的时候,弘景已经身首分离,倒在了血泊之中。
浩大声势,戛然而止。
所谓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探囊取物而已。
野心勃勃、机关算尽的弘景,仓皇之间,就这样草草收场。
为首的一众朝臣更是意外。
原本弘景义正辞严,已经争得人心,他们以为已是胜利在望。可是没想到,玄桀会选择以这样杀伐决断的方式换机。
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犹疑,没有任何斟酌,短短数刻便取下弘景首级。
台下一元老拍案而起:“你这逆徒!来人!快将他拿下!”
四周御林军闻风欲上。
玄桀脸上血迹斑驳,冷冷将轩辕剑横在面前,眼神阴鸷:“轩辕在此,谁敢不服。”
轩辕剑是南柯镇国宝器,在军中,其地位仅次于兵符而已。
羽林军见玄桀一身戾气,大有今日以血浴剑之势,心下都惊悚不已,不住的向后退步。
其他元老虽心存不满,但都不敢上前说话,只好按下怒气闭嘴。
原本站在弘景身旁的金顺更是早就吓得不敢动弹。
刚才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弘景的人头便已经滚到了他跟前。
他腿软的跪到了地上,可玄桀就在跟前,他不敢挪动半步。
玄桀将金顺衣中所携带的血书扯出来,对众人道:“当初三王子渊河戍守边疆,却惨遭奸人陷害致死。弘景就是幕后真凶,这封血书,就是证据!”
一位朝臣大着胆子质疑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
金顺生怕玄桀要了自己的命,见此机会,连忙爬到玄桀跟前,为玄桀辩解道:
“对对对!少主说的没错!当初弘景指使小人陷害三王子,没想到三王子留了遗书。
弘景怕事情败露,就让小人动了三王子的棺椁,取出遗书。
小人知道弘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做的不厚道,可是又不敢忤逆他,只这偷偷留下证据,等着来日为三王子报仇!”
金顺说的倒是好听。
其实是一丘之貉。
当初,他怕弘景过河拆桥,事成之后怕留把柄,会要了他的命。
他这才瞒着弘景将血书留下。后来,金顺拿着遗书也胁迫了弘景不少次,跟着弘景贪污受贿,党豺为虐。
金顺连连磕头哭喊:
“这些都是弘景一手谋划,少主明鉴,与小人并无关系啊!少主您就饶了小人吧!”
玄桀毫不理会,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剑挥过,鲜血溅在了一旁的旗帜上。
底下元老见玄桀这样无所顾忌,忍不住想开口谴责。
玄桀冷冷看他一眼,他便忍气吞声闭了嘴。
玄桀将血书举起,气吞山河:
“当年,三王子为护住边疆而战死沙场。如今,南柯将士在东线浴血奋战,为收复失地,已经牺牲了数十万人。数十万家庭,就此支离破碎。
国难当头,弘景身为南柯子民,不思救国,却在此时与亲信合谋通敌,甚至不惜割地求荣。非尽族是,天下不安!”
身旁一众羽林军面面相觑,不久,底下数十万大军便放下武器,握拳齐齐高声喊道:
“非尽族是,天下不安!”
“非尽族是,天下不安!”
“非尽族是,天下不安!”
—
欢欢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午睡。
她不明白,明明夜里已经睡好了,为什么午后还要再睡呢。
可是阿爹说这样对身体好。
于是采薇姐姐就奉为圣言一般,每天都来看着她睡觉。
今天也是如此。
采薇姐姐把她掖好被角,只留她一个脑袋在外边。
欢欢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采薇姐姐,可以不睡觉吗?”
“不行的。”采薇继续给欢欢掖被角:“小姐,您安心睡,等您睡醒了,奴婢给您做您喜欢吃的。”
欢欢点头道:“阿爹回来了没有呀?”
采薇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时辰,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欢欢放心的点了点头。
采薇看着欢欢“睡着”后,才掩了门出去。
等采薇离开后,欢欢就偷偷的从床上爬下来。
玄桀知道欢欢活泼调皮,在建这座屋子的时候,特意将窗户建的极矮,生怕让她受了什么伤。
欢欢从窗户上翻出去。正想溜去玩一会,却突然听见了阿爹的声音。
她生怕被阿爹抓回去,急得小脸都红扑扑的了。
欢欢四处张望,发现只有墙角那里有一个小洞。
她赶紧钻了过去。
墙的那边有一只小狗,于是她赶紧捂着嘴巴,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他们不敢。那边是西凉的人,到时候,我们联合苏覆就可以。”
直到玄桀的声音渐渐远去,欢欢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环顾了一会,发现这个地方有成片的桃林。
这么好看的地方,自己好像以前只和阿爹来过一次。
欢欢欢喜极了,正好小狗在这里,作她的玩伴,她就跟着小狗到处乱跑。
这片林子大极了,欢欢路也不熟,玩了一会儿就找不到北了。
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