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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倔,这可是好机缘,很多人都求不到的,就算是我……他也不肯收。”齐寒烟眼神黯淡着,勉强笑了下。又说,“你再考虑下好吗?”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齐寒烟点点头,“你这般坚定,我也无法阻挠,只是既然如此,还请你尽快离开念安城。长生很少升起偏执之心,但是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尽快离开,他说不定还能放过你,否则,他明日定会让你进不了试炼画卷。”
谢摇篮还是摇头。
齐寒烟又劝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听,也稍稍有些不耐烦,直接道:“罢了,是我多管闲事了,说不定有些人想着欲擒故纵的戏码呢!”她拂袖就走。
齐寒烟离开,谢摇篮皱眉立在原地。
“想什么呢?”谢琅问。
“明日如何安全到达画卷处。”
谢琅早已占卜出发生了什么,此刻不急不缓,淡淡挑起眉看向她,银发如同白色大氅披了满背,耳垂下挂着的那一粒血珠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又一下。
萌萌抽抽嘴角。
他觉得父亲只差在脸上写上几个大字:你求我啊,你快点求我啊。
☆、27画卷二
慕小小闷头挤入人群之中,左耳朵听着师父的训斥,转头就从右耳朵掏了出来。
她牙尖嘴利地和师父拌着嘴,结果一不留神一头栽进了一个男人胸口。
那男修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似乎有点眼熟,这人看起来清秀温柔,虽然面貌不出众,但让人觉得很舒服,他扶着慕小小的肩膀帮她站稳,轻声问:“慕道友,你没事吧?”
慕小小一巴掌把他的手从肩头拍了下来,怒道:“流氓!女孩子的肩膀怎么可以乱摸!乱攀什么交情,谁认识你!”
那男修抬手扶了下额角,扭头走了。
“还没跟我道歉呢!”
项链里师父骂她:“小姑娘家家天天野蛮得吼来吼去,静都静不下来,整天跟癫痫了似的,我凌恒真人怎么收了个这种徒儿。”
“谁要你管。”慕小小回嘴。
谢摇篮纠结地站在一边,谢琅眼角眉梢都挂着溢出来的笑容,传音问她:“夫人对着千面斗篷不满意?”
“没……”
“可是为什么看夫人神色不虞?”
“谢琅,你——”谢摇篮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没说下去。“我没有不满意,这很好,他夙长生认八辈子也认不出来我。”
萌萌很幽怨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口,问道:“娘,那我以后躲哪里睡觉?”它扑过去重新试了试她胸口的位置,然后被父亲拎着尾巴拉了出来,丢进了娘的袖子里。
这个时候,试炼慢慢开启,念安城中心笼罩在一层柔光之中,众人头顶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卷有丈余宽,长度不知,隐约可见上面所描绘景象飘渺如仙境,画卷所放出的柔光之下,那些腰间带着试炼所用白玉佩的人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纷纷三两成群地朝画卷之下走去,慕小小回头张望了一会儿,没瞧见谢摇篮的影子,犹豫了下,自己单独进去了。
谢摇篮拉了□上的斗篷,向谢琅告别。
谢琅叮嘱她小心为上,谢摇篮大步朝画卷之下走去,距离那袅袅柔光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温声道:“谢琅。”
白衣银发的男人浅浅望去,眉眼温柔了些:“怎么?”
“你不必停在原地等我。”谢摇篮也笑了起来。
他轻飘飘哼了一声:“这试炼有半个月时间,我岂会等你,当我是傻的不成?”
她依旧笑着,重复了一遍,“你不必停在原地等我,大道漫漫,你尽管朝前走吧。我会追上你的。”
谢摇篮没等他回答,后退一步进入柔光之中,身形微微一荡,如同水纹般融入了如晨色的柔光里。
谢琅扬眉,这次她倒是不说什么缘分已尽的混话了。他看她身影消失,转身欲走,冷不防和一脸兴味的夙长生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夙长生依旧穿着他松松垮垮的粉色衣袍,头发乱草似的往脑后一扎,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问道:“前辈好兴致,传闻仙极界修士个个埋头苦修,深不可测,更是鲜少露面于人前,今日我倒真是好福气。”
谢琅上下打量他一眼,皱起眉头:“拦我何事?”
“小辈莽撞,有一件小事请前辈拨冗指教。”
谢琅明显有些不悦,双眸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夙长生并不畏惧,上界修士虽然可以渡过界河来到下界,但是不能攻击下界任何修士,否则被规则之力当头劈下,不死也得劈个重伤。
谢琅也知道此地不是他仙极界,行事不能太过肆意,否则必受规则之力惩戒。而且此人能看出他身份,还能看出他由何而来,应该还有几分本事,稍稍忍了脾气,随口道:“说。”
夙长生痞气的笑容顿住,神色沉静又认真:“前辈可知,道心能否死而复生?”
···
谢摇篮进入画卷,双脚踏到坚实的地面,才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人。
她探出神识,灵气波动三三两两分别在四周,看起来进入画卷之后是随机传送,画卷空间极大,神识探不到尽头,她不禁想,倘若如此,那随便找个角落躲着,混个名次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刚刚动了这么一个念头,陡然一低头,发现身后正慢慢升起一个巨大的影子。
她右手一握,祭出灭渡,先下手为强地朝身后劈砍下去。灭渡凝聚着七分灵气,杖身隐隐几乎要透明,唯杖顶金莲不急不缓绽放。
黑影的偷袭被格挡住,愤怒地一甩尾巴,分开两条叉的尾巴模样如同两个巨大的钩子,险些把谢摇篮穿个透心凉。
她侧身连连后退四五步,才勉强躲过,还险些被凸起的大树藤蔓带倒。
黑影这才露出三角脑袋,嘶嘶地吐着信子,尾巴上两个钩子闪着森森寒光,是一条勾蛇。
勾蛇凶猛好斗,又有剧毒。从身侧到尾巴都长了一圈尖刺作为保护,越接近尾巴处,尖刺越粗壮,隐隐可见上边滴着浊黄的液体。谢摇篮神识探了一下,这蛇应该相当于人修的金丹期大圆满,和她修为差不多。
比斗起来倒也简单,可是看那一圈利刺,颇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纠结。
谢摇篮想起了在灵兽袋里呼呼大睡的绿蛟,解开灵兽袋将他丢了出去,“小娇,去解决下。”
绿蛟正闲的无聊,又害怕那个恐怖的妖修前辈还在,惴惴不安了好些日子,终于有机会放风,高兴得不得了。
谢摇篮随手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他最爱吃的梦鲛,朝他丢了一只,绿蛟一口吞掉,这才开始注意他的对手。
勾蛇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后退了些,浑身戒备地看着他。
绿蛟突然一震,扭了□体,又吞了吞哈喇子,琥珀色竖瞳用力眨了眨,嘶嘶问道:“美……美人,敢问芳名?”
自从和他订立契约后,即使绿蛟用妖兽的语言说话,谢摇篮也能听懂,她虽然知道这绿蛟不靠谱,却没想到能不靠谱到这种田地,正要呵斥他,却没曾想到那勾蛇一怔,逃命一样飞快走了。
绿蛟昂着脑袋,看着勾蛇逃跑的背影,颇为忧郁,他头也不回地对谢摇篮说道:“老子闭关一千余年,外边的母蛇的审美越来越诡异,想当年,老子十里八村一枝花,那只母蛟母蛇见了我,不娇喘吁吁地扑来求□……”
谢摇篮用灭渡劈开前边的荆棘,随手丢了一只梦鲛喂给他堵住他的嘴。
绿蛟嗷呜一口吞下,回身朝谢摇篮游了过去,赫然入目是一个拿着一柄银色禅杖,模样清秀温柔的青年,披着黑色斗篷,头发简单束了一个道髻。虽然契约提醒他,这确实是他的现任主人,可是,他怎么记得那是个女修啊……
绿蛟一向嘴巴比脑子快:“卧槽,英雄你哪位?我家那个丑八怪仙姑呢?”
☆、28画卷三
谢摇篮眉毛一挑,拎着灭渡要去敲绿蛟的脑袋,绿蛟低头顺势躲了一下。哪料她只是晃了个虚招,他刚躲下,灭渡就横着从侧面扫了过来。
绿蛟生生挨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疼。他一个不忿,张嘴就去咬那根打他的棍子,结果险些咯得牙都崩下来。
“哪个是丑八怪?”谢摇篮抽出灭渡,在绿蛟脑袋上抹掉杖身涎水,悠悠问。
绿蛟吃了点亏,看那根银色棍子似乎还有再呼他一杖的趋势,赶紧回答:“我是丑八怪,蛟蛟最丑,蛟蛟是全青冥界最丑的丑八怪。”
他虽然对着谢摇篮这幅面孔,还是有些别扭,但是秉承谁有梦鲛吃谁就是主人的信念,他立刻谄媚地游到谢摇篮身边,一边甩着尾巴替她开路,一边凑过来打哈哈:“仙姑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绿蛟粗壮的尾巴横扫之下,细脆的藤蔓折了满地,谢摇篮顺着他游过的方向走去,漫无目的,她不住地探出神识打量四周,发现除了人的气息外,此空间竟然隐藏着许多妖兽,等阶多在金丹期左右,空间再往西北方,几乎到达她神识所能捕捉到的限制之地的角落,竟然有一股裹杂着生魂和血腥的气息。
此地灵气很充裕,像个福地,可是那股生魂气息却同这格格不入。
绿蛟闷声哼哼哧哧地开路,她神识再探,四周的灵气波动已经少了很多,看起来刚进来的时候那些妖兽们淘汰掉了不少修士。
这空间之中日升月落似乎自成一套体系,谢摇篮约摸进入画卷不过两个时辰,密林之上已经渐渐布上黑云,日光黯淡,渐渐熄灭。
周围妖兽压抑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按捺不住,似乎再等待一个信号,就要倾巢而出,将这片空间的入侵者生吞干净!
谢摇篮凝着眉,小心翼翼朝前走去,绿蛟似乎也被什么所慑,贴进地面慢吞吞地游着,安静得一句话都不说。
密林之中树木郁郁苍苍,路径难寻,伴随着一声幽幽狼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顿时,林间妖兽的翅膀的呼扇声,似乎近在咫尺的浓烈喘息声,猛烈的咆哮声,尽数在一瞬间爆发开来,谢摇篮也终于明白了他们都在等待什么,此刻,天如黑布,一点星子的光芒也透漏不出来。
偶尔有修为较低的妖兽在谢摇篮周围晃了晃,有结伴偷袭的念头,很快就被呲牙咧嘴的绿蛟吓走了,谢摇篮却握紧手中的灭渡,丝毫不敢有片刻懈怠。
怪不得三世家敢放这么多人进入试炼,却只选出二十个人,在这种妖兽肆虐的情况下,别说给半个月的时间,三天估计胜负就见分晓了……
周围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绿蛟绷紧身体,猛地像离弦的箭一样先前扑去,而谢摇篮则回过头,左手连连三道印诀打在了身后妄图偷袭的妖兽身上,妖兽原地一滚,印诀只击中了它的尾巴,它有些疼,愤怒地叫了出来,声音听起来像是石头在相互撞击。
谢摇篮架起防御禁制,灭渡杖散发的银光缭绕之下,看清了这是一只狰,长得像一只豹子,身后甩着五条细长的尾巴,脑袋上顶着一个角,眼冒寒光地死死盯着谢摇篮。
一步一步,极为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她靠近,等待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谢摇篮身后响起绿蛟的叫骂声,“你特么敢挠老子,老子特么先咬死你!”
谢摇篮没有回头,和她对峙的那只狰也没有朝那边看一眼,那落在地上彷佛没有一丝声响的前爪再一次抬起,就在谢摇篮以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