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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平阳传-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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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家人哄然一下,议论声叹息声劝说声愈发响亮,只是面对着神色冷峻的柴绍和托盘里那满篇勾画如刀的文书,这些声音就如礁石下翻涌的浪头,看着势头凶猛,却终究撼动不了冰冷的岩石。
  这些声音自然也传进了里屋,屋里的李家女眷各个都变了脸色。她们也已劝了凌云半日,凌云却始终一言不发。如今外头柴绍居然撂下了这样的决绝之辞,难道事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面面相觑之余,她们都看向了四娘和五娘,这姐妹俩平日能言善辩,此时却显然也已经词穷,神色茫然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见众人看过来,还是五娘起身道:“我去找找夫君,让他再劝劝柴大郎。”
  众人自是点头,这种事原是连襟出面最妥当,偏偏跟柴绍关系最好的段纶恰巧不在长安,也只能由赵慈景出面了。
  赵慈景此时并不在屋内,而独自站在院子里,五娘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缓步上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赵慈景原是在怔怔出神,被这一拉,才回过神来,看着五娘苦笑着摇了摇头:“五娘,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我会去跟柴大郎说一声,你也去陪着你三姊姊吧,陪着她就好。”
  五娘怔了片刻,正要开口,两人身后有人急奔而来,却是那位守门的小厮。
  那小厮自是直奔堂屋,跟柴绍低声回禀了郭校尉来访的事。柴绍闻言不由动容:“是他来传话了?”略一沉吟之后,他向堂屋里的族亲们抱手道了声“失陪”,转身便出了堂屋。在经过五娘夫妇时,他脚步一顿,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赵慈景点了点头,随即径直走了出去。
  议事厅里,郭校尉早已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见到柴绍过来,不等他开口便抱手道:“大郎,适才阴将军召我前去,问了几句你的事情,说你赋闲在家太过可惜,将军想让你去他那边当差,他那里还有偏将的职位,骑队也缺人做个指挥,却不知你乐不乐意进他的军营?”
  柴绍显然有些意外,神色沉凝地思索了片刻方斟酌道:“阴将军如此厚爱,柴某自是没有不领情的道理,待我办完家里的杂事,便会去向阴将军道谢回话。”
  郭校尉点了点头:“阴将军的意思是,大郎你若有意,最好这便跟我过去一趟。”
  这要求着实有些过于急切,柴绍的神色便有些发苦:“你也瞧见了,如今这府里还有那么些长辈亲友,我怎么也得把事情办完,把他们送走,才能去阴将军那边。你还是先去帮我回禀一声吧,我待会儿便能到。”
  郭校尉见他答得一如既往的爽快,心里却是越发纠结,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大郎,此事有些不对!”
  他努力说出了这第一句,接下来的话便顺畅多了:“大郎有所不知,我这几日都是白日轮值,今日早间一去,便听到值夜的兄弟们说,昨夜府里就没有消停过,今日早间也是人进人出,跟平日大不相同,我瞧着像是要出事,结果将军转头就找到我下了这道命令。我这才想起一事,昨日我瞧见那位李靖李药师突然前来求见留守了,当时我也没多想,但现在想起来,就是他到了之后没多久,府里才开始忙乱的。”
  “我若是没记错,这李药师应该在马邑当差,如今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到长安?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阴将军突然这么急着要你过去,大郎,我觉得你还是当心些的好!”
  柴绍越听脸色越冷,到最后几乎如凝霜一般。他虽没瞧着郭校尉,郭校尉却也觉得身上发凉,正想说话,柴绍却突然抬眸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我明白了,看来是唐国公那边有了变故。也罢,阴将军想来并不知晓,从今日起,我跟那李家便再无一丝瓜葛。你且等我片刻,我这便拿上文书,去找阴将军回话!”
  郭校尉吓了一跳,正要再问,柴绍已转身向堂屋走去,他忙跟在后头。
  堂屋里,大家看到柴绍去而复返,忙不迭地又劝了起来。柴绍却根本不为所动,只从托盘里拿起镇纸,抽出两张文书,折了几折,放入怀里,顺手把托盘交给了旁边的小厮,寒声吩咐道:“把这张交给李家人!”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一时简直想不到要去拦他。只是他刚下台阶,周嬷嬷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径直跪在了柴绍面前:“大郎,大郎三思,都是老奴的错,三娘她当真半点都不知情!你不能错怪了她!不能如此啊!”
  柴绍原就对她满腹火气,此时被她一拦,心中的杀气顿时又升腾了起来,在他身边的郭校尉只觉得寒毛倒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却见柴绍从牙缝里喝出了一个“滚!”字,随即便一脚踢了出去。
  周嬷嬷也是百十多斤的身子,被这一脚竟是踢得直飞出一丈多远,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郭校尉忍不住叫了一声:“大郎!”柴绍却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不走?”
  郭校尉茫然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去,不过还没到院门口,突然间一道红光闪过,随即便是一声巨响,却是有人将一张檀木案几直掷过来,正好砸在两人的脚下,郭校尉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托盘,她身边的人则冲向了地上的周嬷嬷,一把抱起了她。
  郭校尉心里一动,知道这女子定然就是那位李三娘了,却见她生得其实还算白净清秀,此时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看去却仿佛比盛怒的柴绍更令人心寒。郭校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柴绍也怔了怔才皱眉道:“三娘?”
  他话没说完,凌云已来到他的跟前,平平淡淡道:“和离之事,多谢你成全,但你不该动手。”
  这话说得也没什么起伏,郭校尉却又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柴绍脸色也愈发难看:“老奴欺人太……”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突然间眼前一花,凌云已将手里的托盘直扣过来。
  柴绍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一言不合就动手,一个闪身却硬是没能躲开,那木制的托盘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头上,盘子顿时四分五裂,最坚硬的镇纸更是直接砸中了他的额头上。柴绍忙伸手一捂,鲜血顷刻间便流得满脸满身都是。
  柴绍纵然是铁打的身子,此时也被砸得晃了一晃,凌云却是神色淡淡地拍了拍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自始至终,她都再没有多看柴绍一眼。
  李家下人里有健仆背起了周嬷嬷,随即便跟着凌云呼啦啦地走出了这座院落。
  跟着出来的柴家族亲和李家女眷们都已是惊得目瞪口呆。郭校尉终于反应了过来,忙伸手扶住了柴绍。
  柴绍脸色已是黑沉没法看,他一甩手摆脱了郭校尉的搀扶,捂着额头一步步往堂屋走去。从额角上流下的鲜血将他阴沉的面孔渲染得近乎狰狞,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默默让开了道路,默默地看着他走进屋子,咣地一声关上了大门。还是几个管事先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跟众人赔笑:“各位郎君娘子,今日实在对不住,各位还是先回去吧,回头我们郎君再来跟各位赔罪。”
  众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今日他们原是为劝阻柴大郎跟李三娘和离而来,谁知道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柴大郎颜面扫地,李三娘破门而出,他们再留下来不是讨嫌么?当下都忙不迭地告辞而去。
  郭校尉也站不住脚,柴绍伤成这样,显然已没法见人,更别说去找阴将军回话了。他也只能干巴巴说了几句让柴绍好好养伤,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一刻多钟之后,他便已回到京兆府。阴世师和李靖听他说完,也都是吃惊不小,阴世师啧啧摇头,李靖却追问道:“你真的把阴将军交代的话都说了?柴大郎回去后是直接拿了文书就走的?不曾跟人说过什么?”
  郭校尉用力点头:“事情发生得极快,绝无串通的可能。”他当然也知道,阴世师让他去“提醒”柴绍,其实是想利用自己去试探于他,无论柴绍来与不来,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在这种关系到满门性命的大事上,他除了照做,又能如何?
  说话间,果然有人来报:李三娘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柴家,看模样是直奔南门而去,说是要回李家在城南的庄园了。
  阴世师奇道:“她们是大队人马走的?”
  回话的人连连点头:“正是,似乎连嫁妆都拉上了,足足拉了二十多车,李三娘亲自带队,外头的人都看呆了,还有人追着车队看热闹。”
  阴世师几乎失笑:“李郡丞,你看她这可像是要脱逃的模样?”
  李靖皱眉想了片刻才道:“将军,以下官之见,如今还是不能放她离开,若有什么不妥,由下官承担便是。”
  阴世师断然摇头:“这种时候如何能扣人?外头那么多人看着,我等无缘无故扣下李家女眷,会招来何等非议?再说李渊就算图谋不轨,这出嫁的女儿又能派上什么用场?最要紧的是,她若是想去晋阳,自然该往北走,怎么会带着几十辆马车往南边去?那不是南辕北辙么?”
  李靖一时倒也辩驳不得,却还是坚持道:“那咱们至少要多派些人手盯住她,若是她一直是往南去也就罢了,一旦改了方向,必须立刻拿人。再者,还得再盯住柴府和那几家,不能让他们乘乱逃脱!”想了片刻,他又补充道:“对了,昨日那位闲汉,如今酒也该醒了吧?虽说不好打草惊蛇,但还是得让人盯住他,查出他的来历才好。”
  阴世师听得暗暗摇头,李靖未免也太多疑了!不过事情已做到这一步,他也懒得多说,自是把命令一道道地传了下去。
  到了黄昏时节,各路人马都回来禀报:李三娘的队伍的确一直在往南走,而且李三娘本人一直在马上带队,并无任何异样,如今他们已快到鄠县县城了;柴府四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出入;赵慈景和李五娘已经回府,还待了客;李四娘回去后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似乎又打发人去找段纶报信了……
  阴世师听得几乎要打哈欠,挥手让人下去,转头便问李靖:“李郡丞,你还有什么要安排的?”
  李靖皱眉不语,心头那种隐隐的异样感愈发强烈,明明一切都很寻常,他却越来越觉得不安,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又有人过来,进门便回报道:“那个闲汉睡了一日,终于醒酒回家了,我等这才查出他的来历,他姓厉,家里弟兄三人,有个兄长在灞桥驿当差……”
  李靖腾地站了起来。阴世师也是好不惊讶,居然真的让李靖猜对了?转头看着脸色隐隐发青的李靖,他忙问道:“李郡丞,若是如此,咱们又该如何处置?”
  李靖抬头看向了窗外,夕阳正从另一边的窗子里透照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了跟早间差不多的光晕,他却是第一次才注意到——是的,是他太大意了,他虽然也想把李家的人都捉住,心里却并没有把这些人看成对手,不愿为他们去逼迫阴世师,也不愿对那个想救自己的驿差动手,结果……
  他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事都不必做了。”
  “晚了。”
  “太晚了。”
  …… …… ……
  同样的夕阳下,柴绍在长安城往北的一处三岔路口上缓缓地勒住了坐骑,转头看了一眼,他的额头上微有红印,却并没有任何伤口。他的身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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