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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想什么,都晚了。
姐弟俩的性命,危在旦夕。
韦春花与韦柏正飞身往上,躲避不及,也不敢抵挡,她急忙抓出三面小旗扬手抛出。
“轰——”
三面小旗,瞬间炸碎。而那道烈焰箭矢,依旧是快如闪电。
韦春花趁势抽身暴退,再次抓出三面小旗抛出,却见身旁的韦柏犹在手忙脚乱,,她急声喝道:“原路返回,离开此地……”
情形逆转,眼花缭乱。原本以二敌一,胜券在握,神器触手可及,谁料凶险突降,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韦柏早已吓得不知不知所措,慌忙转身便逃。
“轰——”
三面小旗,又一次炸得粉碎。
那支诡异的烈焰箭矢,摧枯拉朽,追魂索命,根本无从抵挡、也无从应对。
韦柏自以为必死无疑,绝望之下,慌乱掐诀,突然身子闪动,竟越过韦春花,独自疾遁远去。
而韦春花的手上,又一次抓出五面小旗,并张嘴喷出一口精血,连同小旗猛然祭出。
“砰——”
震耳欲聋的闷响声中,精血加持的小旗没有炸碎,却结成一团光芒,将她笼罩在内,奈何她去势太急,撞在光芒之上,霎时阵法摇晃。而不管怎样,接连祭出三套阵法,终于在危急关头,救了她一条性命。
韦春花翻身跳起,来不及侥幸,惊讶失声:“韦师弟……”
韦柏不在阵法之内,而是撞在十余丈外的白玉围墙之上,却面色赤红,周身上下火红缭绕,犹如烈焰吞噬一般……
“砰、砰、砰——”
闷响不断,阵法再次摇晃起来。
韦春花急忙掐动法诀,只见阵法之外,那道烈焰箭矢在太叔子的驱动下,疯狂轰击着阵法,威力却已大不如前。而她本人以及阵法,则位于祭台之下,与石鼎相隔三十丈,恰好堵死了来时的石门。
“师姐……”
便于此时,韦柏从地上爬起。
韦春花一边加持阵法,一边出声询问:“韦柏,你……”
韦柏已恢复原状,而浑身上下,全无烈焰焚烧的痕迹,他离地蹿起,试图翻越那只有一人多高的白玉围墙,而刚刚离地,便被无形的禁制阻挡,“砰”的摔在地上。他恐慌难耐,有心冲向阵法,又怕惹祸上身,大声叫道:“师姐,逃命要紧……”
阵法挡住了石门,想要逃命,唯有收起阵法。而一旦没有了阵法的阻挡,那支烈焰箭矢必然趁虚直入而夺人性命。
“砰、砰、砰——”
“喀——”
箭矢的威力虽然大减,却攻势如旧,阵法不堪重击,发出撕裂的声响而摇摇欲坠。
“逃不得……”
韦春花仓促回应,全力加持阵法。束豹与毕江的遭遇,犹在眼前。若不想重蹈覆辙,她只能借助阵法强撑下去而伺机应变。
太叔子并未动身追赶,而是依然守在石鼎的旁边。他见韦春花躲在阵法之中,一时强攻不下,旋即抬手一指,烈焰箭矢突然转向。
韦柏躲在祭台下方的另一侧,犹自焦急万分,谁料那骇人的箭矢,竟然奔着他袭来。他吓得转身便跑,又无路可逃,只得循着围墙,拼命的撒腿狂奔。
而箭矢之快、之猛,他是早有领教。
果不其然,仅仅蹿出去几丈远,一道烈焰呼啸而至,那凌厉的杀气令他绝望窒息。而他没有阵法藏身,也挡不住箭矢之威。步入束豹、毕江的后尘,或许便是他唯一的下场。而他的周身上下,突然闪过一层红光,瞬息蹿出去十余丈,堪堪躲过了烈焰箭矢。
“咦……”
太叔子只想杀了韦柏,再收拾韦春花。谁料韦柏竟躲过了一劫,他忙驱使箭矢随后追杀。
韦柏虽然举动诡异,却只能环绕着祭台躲避,瞬间转了一圈,韦春花的阵法就在眼前。他窘迫无奈,大叫:“师姐救我……”
韦春花掐动法诀,阵法闪开一道缝隙。
韦柏趁机扎入阵法,箭矢如影随形。阵法及时关闭,急如骤雨般的攻势“砰、砰”而至……
“韦柏,你施展的神通;缘何我没见过?”
韦春花全力抵御太叔子的攻势,不忘出声质问。
韦柏总算有了藏身之地,至少不用独自面对那骇人的箭矢。他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红光渐渐消退,却摇了摇头,敷衍道:“偶有所悟罢了,谈不上神通,也说不清楚……”
“哼,你欺骗师姐!”
韦春花深知她这个师弟的为人,神色不快。
“师姐,小弟不敢啊……”
韦柏矢口否认,伸手一指:“师姐,我明白了,太叔子固然能够驱使神器,却尚未祭炼,施展不出真正的威力。若是他离开那尊石鼎,再也无计可施!”
韦春花无暇多想,扭头看去。
韦柏又道:“不过,一旦你我逃出祭坛,他便能安心收取神器……”
果不其然,太叔子依然守着石鼎,驱动着烈焰箭矢,在不断攻打阵法。而他的脸上似乎透着焦虑,显然是有所顾忌。
韦春花也看出了端倪,哼道:“哼,今日不能便宜了他!”
韦柏不敢怠慢,急忙动手。
有了两人的全力加持,摇摇欲坠的阵法渐趋稳定下来。而烈焰箭矢的攻势不断,姐弟俩想要逃走也不容易。
韦春花却是松了口气,催动法力,扬声道:“太叔子,你设计残害道友,卑鄙无耻……”
太叔子不理不睬,继续强攻阵法。
韦春花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只管放声痛骂:“无耻之徒,企图独占神器,今日老身在此,你休想得逞……”
太叔子还是不予理会,只是透过阵法看去,他显得更加的焦虑,所驱使的烈焰箭矢的威力也在渐渐减弱。
“太叔子……”
“师姐……”
韦春花还想继续叫骂,被韦柏小声阻止。
“太叔子道友,我姐弟并不想与你为敌,你又何必斩尽杀绝呢……”
“哼,利字当头,谁敢轻信他人!”
许是韦柏的话语缓和,有着求饶的意味,太叔子终于开口,却是自我辩解。
“你已神器在手,我姐弟并未参与抢夺啊……”
“这神器本来为我所有……”
“哦,此话怎讲?”
烈焰箭矢攻击阵法的轰鸣声中,双方的话语声相继响起。
“我从古籍中,获悉半空山的隐秘,此后又耗费了百年光阴,便是为了找到上古祭坛的宝物,奈何以我一人之力,开启不了此间的封印,只得邀请几位帮手……”
“既然有言在先,又是定金,又是契约,该机缘共享才是!”
“我并未食言,难道没有带着诸位来到上古秘境?至于机缘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而你声称讨好玉神殿,故意隐瞒玄机……”
“我若能得到三件神器,将其中之一,用来讨好玉神殿,有何不可?而说我隐瞒玄机,则有失偏颇。我穷尽百年,所参悟的玄机,为何要与他人分享,难道只是为了数十块灵石的定金?”
“既然如此,你该道明原委啊,即使三件神器尽数归你,又有何妨呢!”
“呵呵,我若将三件神器收归囊中,诸位又岂肯罢休,何况也没人能够得到三件神器!”
“请指教!”
“此处,乃是上古的祭坛,也是古人炼器的所在。而古人炼器,不仅要斩杀野兽,用来祭天祭地,还要万灵的精血为引,否则神器难以出炉。”
“道友是说,此前所见的成堆的骨骸,乃祭祀天地所留,而炉鼎吞噬束豹与毕江,亦然……?”
“人为万灵之长,炉鼎之中,又岂能少了人的精血,否则炼器不成,也收取不了神器!”
“原来如此……”
韦柏恍然大悟,倒抽一口寒气。
韦春花也不禁暗暗摇头,啐道:“阴险毒辣……”
从太叔子的话语中不难猜测,只要有人触及神器,遭到吞噬,在所难免。而他本人假意谦让,不过是要让束豹、毕江送死罢了。
“为何另外两件神器不见了呢,莫非已被你独吞?”
“此地的祭坛与炉鼎,为上古所留,只因相隔年代过于久远,你我所见的神器不过是虚空残影罢了。依我看来,即使活人献祭,获取其一,已属侥幸!”
“也罢,我姐弟无意抢夺神器,还请高抬贵手……”
双方说话之际,烈焰箭矢的威力愈来愈弱。
韦春花似乎怒气难消,叱道:“太叔子,你竟诱骗活人献祭,该死……”
太叔子持续发动攻势,似有疲惫,摇了摇头,苦笑道:“呵呵,此前所说,仅为猜测而已,若非束豹、毕江争抢,或许死的便是我……”
“太叔子,回头找你算账,走——”
韦春花却抬手一挥,扬声断喝。笼罩的阵法倏然打开一道豁口,封堵的石门随之呈现出来。她不作迟疑,与韦柏纵身跃起。
谁料便于此时,那道烈焰箭矢,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竟威力倍增而快如闪电,“喀喇”穿过阵法,直奔冲向石门的姐弟俩急袭而去……
第八百四十七章 石鼎吃人
………………
韦柏知道,太叔子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之所以求饶,一则借机弄清祭坛的虚实,以及神器的由来,再一个便是为了拖延时辰。因为他早已发觉,烈焰箭矢的威力愈来愈弱。只要拖延片刻,便能打开阵法,逃出祭坛。
对此,韦春花也是心知肚明,一直在等待时机。
不过,太叔子既然有问必答,将他所知晓的隐秘和盘托出,绝非无奈,亦非辩解,只是欲擒故纵的诡计罢了,他最终还是想要除掉对手。
双方都是修炼了数百年的高手,均非等闲之辈。
而究竟胜败如何,孰生孰死,计谋之外,有的时候,还有借助一点点的运气。
便在韦春花与韦柏冲向石门之际,烈焰箭矢呼啸袭来,奈何阵法崩溃,再也无从抵御。
眼看着姐弟俩已是在劫难逃,韦春花抓出一把飞剑反手祭出,又伸手拍向韦柏,毅然决然道:“师弟先走,姐姐断后!”
阵法崩溃的轰鸣声,犹在炸响;快如闪电般的烈焰箭矢,已到了身后;生死旦夕的时刻,再次降临……
韦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管拼命往外冲去。
“轰——”
韦春花祭出的飞剑瞬间炸碎,急如怒涛般的威势轰然而至。而她刚刚穿过石门,面对那疯狂的杀机再也无力招架。所幸韦柏带着一身红光蹿到了十余丈外,应该能够逃脱此劫。而她本人,只等着被烈焰吞噬而魂归天外……
恰于此时,一道淡淡的人影迎面扑来。
韦春花蓦然一怔,忙道:“闪开——”
她认出来人,顾不得惊讶,只想让对方闪开,以免殃及之下而丢掉性命。
谁料对方竟然不畏生死,抬手抓出两块玉符捏碎抛出,瞬间化作两片光芒,于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她的身后。
而烈焰箭矢,势不可挡,“轰、轰”击碎光芒,继续奔着韦春花袭来。
来人冲到了韦春花的面前,却还是不躲不避,只见他剑眉倒竖,抬手怒指:“夺——”
烈焰箭矢,近在咫尺,韦春花已能感受到护体灵力的崩溃,那疯狂的杀机随时都将撕碎、吞噬她的肉身、与魂魄。
而随着一声“夺”字响起的刹那,一道诡异的法力霍然而出,将她连同那道烈焰箭矢同时笼罩。她本人只觉得神魂一颤,天地停滞。如此倒也罢了,烈焰箭矢也仿佛为之一顿。
便于此刻,一只手掌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