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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玄月之印,又称月光之印,来自月族的传承,除了表明身份之外,似乎没有大用。
却也有趣,分身的印记,虽然相同,却与本尊迥异。
无咎禁不住摊开手掌。
分身的印记,如同星芒。而他掌心的印记,乃是圆月,从中分开,隐约呈现阴阳两色。如今吸纳了圣兽之魂,黑白愈发明显,并为此多了一式古怪的神通,便是翻云覆雨手……
无咎尚自端详,他的掌心突然闪烁光芒,随即两片黑白月光缓缓飞起,并由慢至快旋转,霎时形成一个尺余大小的圆月漂浮在静室之中。
与此瞬间,两具分身掌心的印记,也幻化出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竟直奔旋转的圆月飞去……
“轰——”
一声微微炸响,仅有尺余大小的圆月忽而从中分开,化作两片弦月,而黑中有白色星芒闪烁,白中有黑色星芒闪烁,犹如两条游鱼在相互盘旋转动……
“咦?”
无咎禁不住惊讶一声。
玄月之印的幻象,曾不止一次呈现,无非炫目怪异罢了,却少了几分真实灵动。尤其是加入星芒,俨如点睛之妙,俨然便是阴阳之鱼活了,并随之牵动气机……
而不过眨眼之间,游鱼与静室,突然消失不见,一片浩瀚无边的黑暗取而代之。便好似陷入混沌,天地寂静,寒冷异常,生机断绝。唯有三道人影,孤立其间,恰于此时,漫无边际的肃杀弥漫而来,并伴随有白光闪现,竟然令人动弹不得、喘息不能,仿佛随时都将沉沦寂灭……
“糟了,圣兽之魂……”
无咎暗呼不妙,急忙握紧手掌。
随着他收起玄月之印,令人绝望的黑暗骤然散去。而消失的静室,随之出现眼前。
而不管是他,还是两具分身,皆打了个寒战,余悸未消的模样。
“嘿!”
无咎定定心神,咧嘴一乐。
“想不到啊,唯有星月齐辉,方为真正的玄月之印;亦唯有阴阳和合,方能召唤圣兽之魂而展现出强大的威力。而如此相辅相成,全凭机缘巧合啊。却也太吓人了,差点陷入两头圣兽的杀机之中!”
无二、无三,也是盯着手掌的印记,若有所思。
“而本先生的翻云覆雨手,是否已趋圆满呢?”
无咎暗暗振奋,却无暇多想。
“两位兄弟,接着修炼,着重参悟功法、神通,时辰不等人啊!”
他交代一声,抬手打开禁制,转身往外走去,当他到了门外,又顺手封住了洞门。
“呼——”
人在山崖之上,阵阵海风送爽。但见红日高悬,碧海无垠。四方空旷,天地如画。
无咎舒展腰身,吐着浊气,极目远舒,心旷神怡。
应该是戊午年的八月了?
不过,百丈外的洞府,依旧是洞门紧闭。
吴昊,依然没有出关。却要有求于他,倒也焦急不得。
无咎踏空而起,随风而行。
片刻之后,月隐谷就在脚下,却异常寂静,没有一个人影。浅而易见,韦尚与月族的兄弟们,以及鬼妖二族的高手,都在忙着修炼。
月隐岛仅有数十里方圆,片刻的工夫便可溜达一圈。
无咎抵达海边,便想返回。
有了分身帮他参悟功法神通,总算能够缓口气。不过他外出并非休闲玩耍,而是惦记海岛的安危。既然远近没有异常,且返回洞府继续用功。
却见海边的浅水湾中,有几道人影。竟是归元,与几个凡俗的老者。
无咎从半空之中,缓缓飘落。
“归仙长,多谢赐药……”
“乡里乡亲,不见外……”
“我月隐岛,全凭归仙长庇护,如今又赐下仙丹,救了小儿,大恩大德啊……”
“呵呵,诸位请回吧……”
归元身为月隐岛的主人,又是仙道高手,亲自为凡俗送医送药来了。如此义举,与他的精明世故截然相反。而他挥手告辞,离开几位老者,顺着海滩没走多远,又停下脚步而惊喜道——
“无先生,不愧为高人呐,我竟然毫无察觉……”
前方飘然而落的年轻男子,正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无咎。
“归老弟竟有慈悲心肠,叫我刮目相看!”
无咎夸赞了一句,很是诚心实意。
谁料归元紧走了几步,摇头叹息道:“哎呀,先生不知,那是我夫人家的长辈,她族中的兄弟出海被人打伤,整日里哭哭啼啼求我医治,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还有人在这片海域行凶?”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天道将衰
……………
“两年前,地卢海大乱,有修仙高手逃到此处,本想占了我的月隐岛,被吴昊前辈现身逼退,便去了千里之外的月升岛,更为偏僻的一处所在。修仙者带有凡俗家眷,为了生计,出海捕捞,恰巧与月隐岛的渔家相遇。我夫人族中的兄弟,莽撞无知,抢夺海鱼,反而被人打了,便回来求我为他主持公道。疗伤倒也罢了,报仇那是休想。归家只有我与族叔两人,修至人仙,子侄辈更是后继无人,折腾不起啊,除非无先生帮我……”
“休想!”
“是了,无先生岂肯理会一群落难的晚辈。不过,你若是离开月隐岛,我怕受人欺负……”
“嗯,料也无妨!我为你指条路……”
“无先生真要离开月隐岛?”
“你是想留我安家落户?若被玉神殿知晓,只怕你担待不起啊!”
“先生又将去往何方?”
“还要待上一段时日……”
海滩上,两人并肩而行。
归元很想与某位先生加深情义,以便有所依仗,却也知道对方的来历,又不禁顾虑重重。
而无咎也不愿连累无辜,对于以后的去向避而不提。
片刻之后,抵近归元居住的庄院。
“先生,请府内叙话!”
“免了!”
“岂能逾门而不入呢?”
“不必客套!”
走过一段石板铺就的小径,便是庄院门前的海滩。无咎停下脚步,谢绝邀请。而看向庄院的门匾,他不禁好奇道:“嘿,月归西山,颇有诗意呢!”
“那门匾为先祖所留,据说与我归家迁徙至此有关……”
“哦?”
归元见无咎不肯踏入山庄,也不强求,分说道:“千多年前,家祖带着族人乘船至此,恰见一轮血月沉入大海,他老人家再也不敢往前,便与族人就此居住下来。”
“血月?”
“据传,血月现,风云变,正弱邪盛,山河悲鸣,天道将衰,浩劫将临,乃大凶之兆!故而,先祖为此地命名,月隐岛……”
“浩劫何时降临?”
“一个传说而已,便是我归家也没人当真,无先生又何必担忧呢,呵呵!”
归元在安慰某位先生,却掩饰不住笑声中的轻佻之意。
飞仙高人呢,竟然担忧一场不存在的浩劫,着实有趣。
“传说?”
无咎倒是没有留意归元的神情,自言自语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有的传说,未尝不会一语成谶啊……”他转身奔向大海走去,随即迎风逐浪而飘然远去。
归元很是不以为然,摇头道:“抛开境界修为不论,高人的心智与胆量也着实一般,我与他曾为师兄弟,再也清楚不过……”
海面上,无咎踏浪而行。
海浪舒缓,碧青无边,他却没有闲情逸致,心底反而多了一种莫名的焦灼不安。
片刻之后,迎风而起,直上数百丈,就此踏空而立。
不远之外的峭壁上,吴昊所在的洞府,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俯瞰着整个月隐岛,也没有任何异样。散开神识往西看去,千里之外的波涛之间,有个不起眼的小岛,应该便是归元所说的月升岛。
而月升岛,虽有凡俗出没,却见不到修仙高手的踪迹,故而未曾多加留意。
无咎抬起头来,恰逢红日当空。他禁不住收敛法力而睁大双眼,冲着那火红炽烈的日光久久出神。忽然之间,他什么也看不见,禁不住低下头来,竟是两眼发黑而天地恍惚。随着法力运转,目力恢复如初,他却抽搐嘴角,自嘲般的叹息一声。
莫说天地结界,难以穿越,即使一轮日光,都不容挑衅。倘若浩劫降临,谁又抵挡得住?
莫名的敬畏,油然而起。
一种卑微,与无奈,更是叫人无所适从。
无咎默然片刻,耸耸肩头,拂袖转身,往下落去。他虽然洒脱如旧,云淡风轻,而眼光中的忧郁之色,却浓了几分。
不管怎样,还是要设法救出灵儿。倘若那场传说的浩劫,真的降临,且倾尽全力斗它一场。至于后果,谁知道呢……
无咎回到洞府之中。
两具分身,无二、无三,犹在用功。
他给每人扔下一万块五色石,转而催动遁法,直奔地下深处遁去。于数百丈处,另行开辟了一间静室,布设了禁制,然后将余下的数万块的五色石,尽数铺在地上,并嵌入月影古阵,这才收敛心神盘膝而坐。不过瞬间,晶石炸开,仙元之气的旋涡,顿时将他湮没其中。
在吴昊出关之前,他要再次提升修为。因为他知道,卢洲原界之行,将是他此生最大的挑战。而他没有退路,唯有继续负重而行……
戊午年。
十二月。
搁在神洲的有熊都城,称之为腊月,正是寒冬凛冽,白雪飘飘的时节。
而玉卢海的月隐岛,依旧是碧浪白沙,山林苍郁的夏日景象。
午后时分,海面上风儿送爽。
归家庄院的门前,归元与他的族叔,坐在石桌旁,吹着凉风、说着闲话。不远处还有一位女子带着一个娃娃,则是坐在柔软的沙滩上。
女子,便是归元的夫人,衣着简朴,脸色红润,两眼含笑;娃娃刚过周岁,虎头虎脑,穿着短衣,光着双脚,在沙堆间玩耍。
“这段时日,月升岛安稳了许多,莫非是无先生,或他的好友暗中相助?”
“呵呵,他不仅不会相助,反而告诫我,不得泄露半点风声!”
“哦?”
“叔父有所不知啊,据说无先生先后杀了三位玉神殿的祭司,倘若被人知晓他躲在此处,我归家必将大难临头!”
“而月升岛……?”
“前段日子,我在无先生的指点下,去了一趟月升岛,搬出了青山岛的韦玄子、韦春花,顿时吓得岛上的几位高手心惊胆战,呵呵!”
“韦玄子与韦春花,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如今的地卢海,已被他二人掌控。而你如何攀的关系,若被揭穿了……”
“那两位高人,也是无先生的好友!”
“无先生的名声不佳,却交友无数,实难相信。而他闭关至今,已过去半年之久,他带着一群妖族、鬼族的高人,究竟要干什么……”
“嘘!”
归元伸手挡在嘴前,小眼睛微微闪烁。他看向玩耍的母子,又看向他的族叔,转而拈着稀疏的短须,轻声细语道:“我之所以能够成为无先生的好兄弟,被他如此的看重,便是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他的族叔,是位清瘦的老者,点了点头,感慨道:“我常年守在岛上,极少外出,耳目闭塞,年老愚钝……”
“此言差矣!”
归元摆了摆手,笑道:“若非叔父看守家业,我岂能外出游历,咦……”
他神色一动,扭头张望。
只见遥远之外,几道流星划过天穹而下。即使白昼,也看得清楚,足足延续了十几息的工夫,这才倏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