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须臾,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消停下来。
而一排廊柱只剩下了四五根,两层小楼也随之毁去了大半边。曾雕梁画栋的如意坊,已是墙倒屋塌而满目疮痍。
烟尘尚在弥漫,一道人影晃悠着出现在院子的当间。
桃花伸出双手便扑了上去,如疯似狂道:“你杀我了吧,我不活了……”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要找人拼命!
无咎却是转身躲开,很是大方道:“留下几间房,供你与你的姑娘们安身。不用谢我……”
他又奔着库房而去,到了门前,一脚踢开,抬脚进去,转眼出来。所到之处,无人敢阻,只有桃花拖着裙摆随后追赶,奈何又怎是落后一步而追不上。
无咎捡起了地上的两个包裹,才要离去,眼光一瞥,顺道奔向马厩。他选了一匹枣红的骏马,放好包裹,抬腿跃上马鞍,两脚一夹马腹,猛地跃了出去。
有人喊道:“我的马……”
无咎摸出一锭金子丢下,直奔院门。围观众人惊慌躲避,而院门依然紧闭。他挥臂虚抓,不远处的木杖腾空飞到手中,顺势举起,直指前方,接着猛然掷出。
半空中划过一道虚影,便如离弦之箭去势惊人。“砰”的一声闷响,五尺长的柳木杖炸得粉碎。而两扇紧闭的院门,也随之轰然倒塌。
桃花追赶不及,扑倒在地,披头撒发,兀自伸手嚎哭怒骂:“抓强贼呀、抓悍匪啊……呜呜……老天无眼啊,老娘的如意坊啊……”
桃花掌柜很悲凉,也很绝望!只因得罪了一位落魄的教书先生,使得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正所谓世事难料,心存一分善念才是为人之道!
无咎冲出院门,猛然收势。
刹那铁蹄腾空,嘶鸣阵阵;人马竖起,白衣飞扬。
他回首淡淡一瞥,两脚一夹马腹。铁蹄咆哮,黄昏的街道上一骑绝尘……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遇到高人
…………
易水的岸边,两个男子东张西望。
其中的华如仙松了口气,悻悻道:“那人走远了……”
孔滨也放下心来,疑惑道:“虽说那人力大无穷,却始终不见修为神通。你我是否太过小心,如此不战而逃,倘若传了出去,岂非惹来同道的笑话?”
华如仙伸手摸着胡须,沉吟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行得万年船!”
孔滨深以为然道:“道兄所言有理,不过……”
他似有不忿,恨恨道:“平白一场羞辱,难道就这么算了?”
华如仙冲着远处微微冷笑,幽幽说道:“那人若非修士,骑马能走多远?且多寻几位道友,定要出口恶气!”
孔滨连连点头,赞许道:“还是道兄深谋远虑啊,小弟佩服!他一个穷书生,或有机缘,便敢妄称什么仙门鬼见愁,专门教训修士的无先生?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旭日初升,晨霭淡淡。
一片山坡上,无咎席地而坐。
不远处的匹枣红马,浑身挂着水淋淋的汗迹,一边打着响鼻摇着尾巴,一边啃食着遍地的青草。接连不断奔跑了一夜,那畜生累得不轻。
昨儿离开铁牛镇的时候,已是天近黄昏。
而自己并没有找地方歇息,只管纵马奔驰,便是夜色降临,也全然不顾,直至旭日初升,这才不得不在一片山坡上停了下来。难得纵情驰骋一回,便要尽兴。而人受得了,马儿却撑不住。
无咎看向来路,神色自嘲。
拆了如意坊,并非初衷。奈何桃花、廖财与王贵不知悔改,又何妨给予重惩呢!
而在青楼之中耍威风,着实无趣。那两个狎妓的修士,也根本不值一哂。若是能将灵霞山的玄玉给按在地上暴打一顿,那才叫痛快!
不过,那家伙乃是筑基的高手,想要与他较量,自家的本钱还是不够啊!
郁闷!
自从魔剑灌体之后,便不畏寻常的羽士高手,又吞了九粒异果,简直就是左右无敌的存在啊!不用多想,都是魔剑的缘故。若说魔剑给自己带来了匪夷所思的一切,那如今体内又跑来一把紫剑呢?二者有何关联,莫非均与所谓的九星剑有关?若真有关,也该让自己变得更为厉害才是,至少御剑飞行吧,或者说打得过玄玉。而时至今日,除了神识变得更为强大之外,并无意外的惊喜。尤其是那把紫剑,诡异与任性,倒是与当初的魔剑有得一比!
而只有筑基高手,方能御剑飞行。何时才能到达那样一种境界呢……
无咎胡思乱想着,从远处收回眼光。
那匹枣红马毛发鲜亮,四肢健壮,且鞍辔俱全,马背上还带有水囊、行囊,用来代步赶路再好不过。既然远离灵山而再入世俗,不便轻易动用灵力。恃强凌弱,非君子所为。还是当回凡人逍遥自在,如今倒是想念风华谷中的安宁了……
记得从风华谷步行至铁牛镇,要三日的路程。如今纵马奔驰,即便绕过途中的河水,也不过只要一夜的工夫,便已到了风华谷的三十里外。
而此处甚为僻静,且歇息两个时辰再赶路不迟。
祁散人、祈老道,我无先生又回来,尚不知故人重逢之际,有没有见面礼相送呢,譬如遁符啊、剑符啊,各来几张,嘿嘿……
无咎想到此处,往北眺望,禁不住嘿嘿一乐,接着看向右手拇指的夔骨指环。
此前已将如意坊的库房给连窝端了,其中好吃的应该不少。
而他稍稍凝神,顿时一怔。只见骨环内摆放着一大堆东西,原本整齐有序,此时却是一片狼藉,还有一道黑影在其中上下翻动而为所欲为。
“小东西,反了你……”
无咎怒叱了声,抬手挥动。
一道黑影霍然而出,随即落在草地上翻滚不已,却依旧抱着一个坛子不松开,嘴里还呼哧呼哧喷着寒雾。
与之瞬间,四周顿时冷飕飕的,几丈外的马儿受惊,四蹄连蹬,嘶鸣着蹿下了山坡。
咦,这还是那头幼蛟吗……
无咎惊咦了一声,犹自难以置信。
只见不远处的草地上,横卧着一条丈余长的大蛇,却头顶生角,四肢锋利,遍体黑甲,蜷成一团,张着大嘴冲着所抱的坛子便狠狠咬去。“喀嚓”一声陶坛碎裂,酒香四溢。它顿时兴奋起来,“吸溜、吸溜”饮起了酒。
不是那头黑蛟又是谁?吞噬了灵石,接着又酣睡了几个月,忽然醒来,已从原来的三尺长,变成了一丈多的大家伙。尤为甚者,更添恶习。它……它竟饮起了酒?
一坛子酒不过三五斤,转眼间点滴不剩。
黑蛟四肢挪动,摇头摆尾,并冲着无咎张了张嘴,一对血红的小眼珠子好像透着哀求的神色。
见状,无咎也是跟着瞪起了双眼。
什么意思,要酒喝呢?
昨儿将如意坊的库房席卷一空,未多在意,谁料其中的糕点、粮油、香烛、布匹等等要有尽有,并藏着数十坛老酒。
而黑蛟闻香食味,随即打起了酒坛子的主意。嗯,美酒好喝,还要……
无咎脸色一沉,正襟危坐,出声叱道:“酒,乃乱性之物,祸水根源,当戒之慎之而远离之!”他摆出了当先生的架势,倒也义正辞严而又苦口婆心。
黑蛟继续摇晃着脑袋,还伸着舌头意犹未尽般舔了下嘴巴。
无咎不为所动,接着教训道:“酗酒贪杯,更是要不得!你若肆意妄为,不听管教,我便将你剥皮……嗯,打板子……”
黑蛟乃通灵之物,似乎听懂了无先生的意思,才想上前纠缠,却又察觉对方的脸色不好看,它顿时不乐意了,往后退了两步,张嘴嘶鸣了几声,接着竟腾空而起,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倏然飞越山坡而钻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无咎措手不及,失声道:“咦?我话没说完呢……给我回来……”
黑蛟固然通灵,却也野性难驯。高兴了便给你纠缠个没完,不乐意了转身没影。
无咎意外片刻,无奈道:“小东西,无法无天啊,有本事就别再回来,我倒是落个清净!”而他看向黑蛟所去的方向,又暗叫不妙。
坏了!
三十里外,就是风华谷的祁家村。那畜生若是撒野而伤及人命,岂不都是我的过错?而此处已非苍龙谷,绝不能让一头黑蛟四下乱撞,不然的话,定要闯出大祸来!
无咎匆匆起身,而枣红马也跑没影了。他仰天长叹了声,随即纵起身形,往回跑出去好几里远,这才将马儿拦住,接着直奔风华谷而去。
……
半个时辰后,熟悉的村落出现在前方。
无咎骑马小跑,绕村而过。
而他顾不得山村的景色,反倒是有些焦急。
一路寻来,始终不见黑蛟的踪影。那家伙腾空一蹿就是十余丈,比起羽士高手也不遑多让。如今已是半个时辰过去,看来想要追上并不容易。
且罢,先去祁家祠堂。
无咎循着小径,绕过村子,前去不多远,便已能看到从前住的地方。而他人在马上,禁不住又是目瞪口呆。
那片熟悉的山坳上,依然竹林环绕,溪水潺潺,而曾经的祠堂院落却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此外,废墟前还站着一位老者与一位中年人。
无咎跳下了马,出声道:“祈老先生……”
那两人中的老者,正是祁家的族长祈老先生。他闻声回头,见是一位白衣男子丢下坐骑走到近前,不由得两眼眯缝,顿作恍然,意外道:“这不是无先生吗,莫非发达了,鲜衣怒马从何而来……”
无咎走到了近前,拱了拱手,不及答话,而是愕然问道:“此间出了何事,祁散人呢?”
断壁残垣之中,依稀还能看出从前院落的模样,却已尽被碎石瓦砾与过膝的野草覆盖掩埋。唯墙角的那株老树尚在,同样也是枝杈断折而树干歪斜。浅而易见,此处发生过一场劫难。而这究竟是天灾,还是**……
杨老先生倒是从容自若,抚须说道:“在无先生离去的半年之后,此处突然电闪雷鸣而火光冲天。恰逢半夜时分,详情如何至今无从知晓。而当村里老少赶来,我祁家的百年祠堂便成了这般情形。起初以为祁散人难逃此劫,而寻找多日,便是一根骨头都没有,至今生死不明……”
无咎依旧是满脸错愕,连连摇头不已,隐约中似有猜测,却又难以断定。此番回来就是想要见到祁散人,谁想那个老道竟然不知去向!
他诧异之余,有些失落,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不解道:“既为祠堂所在,缘何荒废而不重建……”
“呵呵,此处背阴望山,五行不合,乃凶煞之地,不利祠堂灵宅,有祸患子孙的凶险啊!”
祈老先生尚未答话,他身旁的中年人出了声。
无咎不认识,疑惑道:“这位是……?”
祈老先生忙道:“哎呀,倒是忘了礼数!”他伸手一指,分说道:“这位马先生,乃我祁家的教书先生,而这位无先生,乃是你的前任……”
那中年人三、四十岁,相貌清瘦,衣衫破旧,留着三撇胡须,虽模样寒酸,却显得颇为清高自负。他上下打量着无咎,带着几分戒色意外道:“无先生?尚不知天文地理懂得几何,经典史籍读过多少,扶乩通灵有无涉猎,岐黄风水是否娴熟,彼此不妨切磋、切磋……”
无咎有些发懵,禁不住后退了两步。
噫,遇到高人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先生捉妖
感谢;o老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