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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婷婷特别希望能够缓解我和易雪茜之间的“误会”,寻了个机会,在过道处拦下了我,央求我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我嘴里答应着,但说起来简单,要真正想解除心结,又岂是那么容易?
整个行程,都只能用“郁闷”两个字来形容,无论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和易雪茜,还是努力想充当和事佬的蒋婷婷,再加上作为旁观者的大可和李玲玉。
好在火车提速,千里的行程,也算不得什么太难熬,就在百无聊赖中,故土也渐在眼前。
要到家了,这一年里肯定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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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出门有日子了,尤其是我,离家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看着家越来越近,心胸为之一阔,心情也明显地好起来,笑声渐渐多了。
围坐在下面的铺位上,几个人有些兴奋,互相说起春节期间的打算,只除了我和易雪茜之间很少搭话。大可还提议有了机会,我们几个一定得好好聚聚。
如果没有易雪茜,我当然会跳出来响应,可是现在,就没表示自己的态度。这个建议也就无声无息地流产了。
大概由于姬老的原因吧,对易雪茜还真是恨不起来,而且时间久了,对她的不满也有所减弱。毕竟我是个心胸宽广的家伙,另外,咱好赖也是个大男人,不好太过分。到了最后,吃东西时也会让一让她,听她说话,也努力使自己把精力集中到上面。
还好,这样的时候并不太长久,火车已经渐渐进站了。
在途中,晨姐曾经打过电话,明确表示不会来接我,看来,得自己打车回家了。
出了站口,我们几个人目标比较显眼,先是李叔叔的司机发现了李大小姐,然后很快就看到了婷婷的妈妈吴丽琼阿姨。
又是跟去年一样的局面。大家对我还是那么热情,尤其是吴阿姨,对我的印象一直不错,力邀我坐她的车子一块回去,要送我回家。
正在大家互相推让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生平最熟悉的声音:“小诚,妈在这儿呢?”
眼睛一下子就温润了,老妈也来接我了。
一回头看去,果然是我日思夜想的妈妈她老人家。不过别人都是开着车来的,她倒好,推着一辆三轮车走到了近前。
几位同学倒都非常有礼貌,马上围了过来,热情地跟老妈打着招呼,除了易雪茜,另三个都跟她挺熟悉的,尤其大可,没少吃她做的饭。
都是来接孩子,吴阿姨跟妈妈年龄差不多,自然也很有共同语言,只是两人的情形大不相同,一个是下岗女工,另一个是呼风唤雨的信货部主任,言语中的气势自然也有所区别。
我不太喜欢吴阿姨跟妈妈说话的口气,闹得跟领导接见一样。对老妈的表现,我倒是非常钦佩,完全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印象中是王阿姨进货用的。站立在豪华的轿车前面,她的举止也够得体,没有一丝别扭的神态。
老妈呀老妈,你可真是我的偶像。
大伙站在原处寒暄了一阵儿,大可跟玲玉一起,易雪茜坐上了蒋婷婷的车子。我则把自己的包扔到了破三轮上,跟大伙倒别。
等高级车辆都离开,“妈,我带着你吧。”
“不用,你那两下子,妈还不放心呢,毛手毛脚的,白坐也不敢。”这就是老妈眼中的域逸诚同志呀,只怕我这辈子是翻不了身啦,永远都将定格在这副形象。无论我怎么改变,到了她眼前,还是被一脚踏翻,恢复原形。
安逸地坐在三轮车上,不时地打量着四周的光景,一年的时间,小城变化真不小,好似又繁华了许多。想不到,换了一个视角看故乡,又是另一番滋味。
想起吴阿姨看我们三轮的神情:“老妈,你怎么不打的过来,这么大老远的,得骑多长时间呀?也不怕累着了,让儿子心疼。”
“就会跟妈说好听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咱们家没车,不就是这样吗?再说了,运动运动,妈心里也舒坦。我呀,一大早就来了,就怕你等急了,连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不是吧,我一年给的钱,怕比老爸一年的工资、奖金加一起都多,也不用这么寒酸吧。
“老妈,又不是没钱,干嘛这么辛苦。要不,咱先停下,你吃点东西?”心里激动,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不用,你爸会留饭的。小诚,咱不能跟人家攀比,对妈来说,有个好儿子不比什么都强?你以为自己多能,妈还得攒钱给你娶媳妇呢,到时又要买房子,可得花不少钱呢,你寄回来的那些钱,我可都给你存着呢。”
我无语,却有一股骄傲在心底滋生出来。赚钱是为了享受,可从老妈的心情来看,她不是已经在享受生活的美好了吗?
老妈用力地蹬着三轮,额头上汗都渗出。我顺手抓起车上的军大衣披到自己身上。晃着双脚,周围的景色似乎更美。
“没看见隔壁的大妈吗?还不下来说话。”正在陶醉的功夫,老妈忽然对我说了话。
人没看到,赶紧一个打挺,从三轮上跳下来。
“小诚回来了。”大妈已经在热情地招呼。
“哎。”忙不迭地答应着。老妈已把车子停下,跟大妈热烈地唠起来。
“逸诚妈,你有福呀,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真是羡慕你。”
沿途听着这样的话语,跟在三轮车的后面往家走去。我们这儿跟京里还是两重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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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我把包往地下一扔:“家,我回来了1
妈妈忙着把包提到我的屋里,“这孩子,都多大了,还闹动静。快打个电话给你爸爸,省得他着急。还有,让他早点回来吃饭。”
“得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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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事情做完,老妈也把东西都归整好了:“孩子,你先进屋歇会,妈给你做好吃的,要饿了,就先自己找点吃的。”
回到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最后还是被满屋的香气唤醒。
走出房间一看,天色还早,妈妈却在急着做菜。“妈,怎么这么着急?”
“儿子回来了,我还不得做点好的犒劳、犒劳。”妈妈边炒菜边回答着我。
“回来半天了,怎么不见晓雯过来捣乱?这倒奇了。”我总觉得太清静了,不太习惯。
“还说呢,丫头不是也上高三啦,还没放假呢。天天住在学校,哪有时间回来,我都好久没见了。耳根是清静了,还真是不适应。”原来老妈也跟我一样,享不得清闲。
是这样,我倒把这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真快呀,小雯明年都要上大学啦。这小妮子发展倒是挺全面的,就是不知道学习成绩保持的怎么样。
“你爸也是的,儿子回来了,也不知道早点下班,好像离了他这地球就要转得慢了。”老妈的牢骚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对了,诚儿,把祁医生叫过来吃顿饭吧。”
晨姐,我早就想见她了,听老妈一说,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乐意,却故意说道:“妈,这样好吗?就你这水平。”
“这孩子,”老妈瞪我一眼,油腻的手在身上拍了一下,“都是自己孩子,家常便饭嘛,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这倒好,别的本事没学着,倒嫌妈做饭不好吃了。”
“好吧。”故意装作无奈。“不过,我可是最爱吃你煮的东西了。”
“你还不知道吧,那次你爸的老胃病犯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全靠人家祁医生上上下下的张落呢,比你这个当儿子的管用多了。”老妈脸上的笑溢出来。
“有这事,怎么不早告诉我,老爸没什么大问题吧。”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吃一惊。
“老毛病了,能有什么事儿?指着你,黄花菜都凉了,还能不上学了?”老妈嘴里唠叨着我,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快。“快去打电话吧。”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晨姐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整个就瞒着我一个人了。
看来现在不仅是我,家里人都能得到晨姐的好处了。
我急忙地拨通了电话:“晨姐,妈叫你回家吃饭呢。”我故意说得不明不白。
晨姐果然中计:“妈―――家―――?”话语中有些许的沉吟。
“死小诚,到家了,也不早告诉我。”听得出她在掩着嘴巴说话,还有走动的声音,肯定是离开了房间,想必脸也红了,“净乱说,我这儿上着班呢。”
既然没有拒绝,说明没什么特殊的事儿,那就好办。
“那我一会儿过去接你吧,咱们一起回来。”请女士吃饭,当然得客气一点。
“行吧。”
虽然听上去勉强,但答应就好。晨姐人长得本就漂亮,家里又多金,正是医院里许多未婚青年的偶像,我就爽快一点,把事情摆明,以免总有人惦记,也显示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不是变态。
出了门,直奔花店,也不学大款,就买了一枝火红的玫瑰花拿在手里。
经过一年多的锤炼,我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高中生了,变得成熟了不少。穿戴整齐,手里握上一只玫瑰,也蛮像那么回事的。
高高大大的样子,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由于变化比较大,病区里碰到的曾经熟识的人,也不太能认出我来,一位穿着嫩粉色衣服的小护士,大约是新来的,好奇地看着我进了医生办公室,也在后面跟了过来。
里面人不多,晨姐正在跟一个人谈话,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小护士就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我到了晨姐的面前。
那似乎是个病人的家属,看到有人来了,说了句客气话就起身离去。
“晨姐。”我轻声叫道,把那可怜巴巴的一枝花捧到了她的面前。
似乎吃了一吓,注意到我。侧眼间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小护士,晨姐脸一红:“小诚,你搞什么鬼,先坐一会儿,还不到下班时间呢。”
但凡是女孩子,就会有虚荣心的,她的脸除了有点红,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样子,但看我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甜蜜。
小护士已经扭身跑了出去,一声“好浪漫呀1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然后是一阵小女孩的叽叽喳喳声。
不时有穿护士服的小丫头探进头来看看,又赶紧缩回去,晨姐装不知道的样儿,也不理会,埋头在电脑前写东西。好在我也经历过这种场合,脸皮够厚,并不觉得什么。
在经过几次“探视”之后,隔壁的护士办公室里不时传出阵阵压抑不住的笑声。平日见多了大个的花篮,想不到一只小小的玫瑰,也能让她们感兴趣若斯。
好不容易等隔壁安静下来,晨姐才从电脑前抬起头,含笑看着我,随便说着话。
突然有人走了进来:“祁晨,下班了。”噢,时间这么容易溜走,接班的人都来了。
来者一边扣着隔离衣扣子,一边走了进来,发现有人很亲热地坐在祁晨旁边,很是吃了一惊,还少见有男士能有这种荣幸呢。
“王大哥。”来人我也认识,站起来叫了一声。他的变化也不小,好像胖了一些,正是当初跟我讨论医院管理系统问题的那位。
“噢―――”发现我认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仔细端详了半天,大概还有一丝印象,说了声“来了。”就没话了,可能他已经忘了我的名字。
“那我们走了。”晨姐客气地说了一声,回头对我道:“走,小诚,我去换衣服。”
我颇有绅士风度地走在医院的大院子里,绰约动人的晨姐一点不避嫌疑地挽着我,亲亲热热地说话,大大方方地冲遇到的人打着招呼。
那只玫瑰被她戏弄般的插在我的上衣口袋里,火红地有些刺眼。
只此一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