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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是败家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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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宝贝。”慎言眼神迷离,似乎也融进在了李长袖这桃花乡里。
  阮阮立住脚步,想着这是矾楼,他定不敢出幺蛾子,于是静看他到底使出了何物。
  慎言微笑,缓缓将盒子打开,推送到阮阮面前,竟是一艳本,封面上一男一女正做着偷。欢的动作。
  “放肆。”
  此情此景,让阮阮只觉刺目,她顿时生怒,心中后悔不迭,就不该轻信了他,以至于令自己污了眼睛。
  “女子多口是心非,嘴里说着放肆,其实内心欢喜无比。”
  许是过于得意,便忘了本形,慎言凑近阮阮,在她发间轻嗅一口,缓缓吐出一字:“香。”
  自从进宫,无论是韩玦,亦或是曹不休,乃至今上,对阮阮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谁对她有过半分轻薄。
  但这慎言,却实实在在让阮阮几欲反胃呕吐。
  “阮内人容貌,远超宫内众人,又随侍在管家身边多时,难道就不曾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
  慎言自说自话,满口酒味,恶臭逼人。
  阮阮此时,只想躲闪,远离这等龌龊小人。她不想听他说话,不想见他,恨不得他立马消失。
  可他却不知见好就收,反得寸进尺,“你若乖乖听话,或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阮阮反唇相讥,“你一个酒肉和尚,却整天花花肚肠,你就不怕佛主惩罚?”
  这本是阮阮嘲讽他的话,可慎言听了,却毫不在意,他以手指帐内。
  “她父亲嗜酒如命,是个酒徒,家徒四壁,以她的条件,要么嫁给庄稼汉,要么做妾,做填房,可是她遇到了我……是我给了她机会,让她做人上人。”
  “那她又许了你什么?”
  阮阮急火攻心,她心惊,胆颤,她很怕今上一时为色所诱惑,污了圣名。
  她后悔了,她想出宫之前她应该拦着今上的。
  “她?”慎言将阮阮逼至墙角,对她呵气,语调轻浮,“这是私密……我不告诉你。”
  慎言压低了身子,贴近阮阮耳边,“但我有一种药丸,极其滋。阴,你若需要我可将它赠送给你。”
  慎言双眸发亮,自说自话,抬手勾起阮阮发梢,“我只有一个条件,你是至纯的女子,把你的纯真给我。”
  阮阮几欲被他的话震裂,她想,他定是疯了。
  她于极度气愤中扬手,可手掌刚扬至一半,却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手腕。
  来人一身黑衣,身形魁梧,面色铁青,清俊流逸。
  他来得正好,正及时,帮她挡住了来自慎言的恶俗。
  “交给我,这种秃驴脏货,不配脏你的手。”曹不休冷冷道。
  他转顾慎言,不待他开口,一脚直往他脐下三寸踢去。
  那一脚,既快又狠。
  就在慎言想要痛呼出声前,随曹不休而来的几位年轻公子更速速将他拖出了外间。
  “哥,废他?”一年轻公子哥儿道。
  曹不休点头,解下身上大氅,面色铁青,盖过阮阮头顶,捂住阮阮耳朵,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斩钉截铁吐出一字。
  “废。”
  其实,不用他挡着,阮阮便已经知晓,慎言今儿不废也得残了。
  她于心底涌起丝丝痛快,刚刚慎言的话,确实恶心到她了。
  但这短暂的快意之后,她却慌了。
  她扯过他手掌,将大氅掀过头顶,抬眸看他,“坏了,官家那里怎么交代?”
  今上近来本就不喜曹不休,若是再有这一出,于曹不休而言,势必是雪上加霜。
  她有些急迫地看向他,她很害怕今上误会,不能理解,也怕他往后在今上面前更加寸步难行。
  她转顾曹不休,他却似有感应一般,别开她目光,不许她看地上慎言的惨状。
  阮阮偷睨他一眼,看他面色凝重,心知他这是生大气了。
  她挠挠他掌心,见他不为所动,又着力挠了挠,如此几下,他面色才有稍许松动。
  他牵着阮阮,走在五色琉璃灯下,忽然立住脚步,正面阮阮。
  “阮阮,这帮人,污了你的眼睛。方才,我真的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阮阮抬眸,空中繁星满天,可都不及曹不休的深情眸光。
  “你无需替我担心。”曹不休将自己的大氅给阮阮披上,眸中尽是怜惜。
  “慎言我是饶不了他的,他竟然敢动你的心思,他就该死,哪怕官家要治我的罪,我也定容他不得了。”
  曹不休想了想,似要阮阮宽心,又添一句,“方才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一些,我还有所担心……”
  阮阮瞧见他眼底的顾虑,她忽然明白,曹不休非要废慎言的另外一个原因。
  “你是怕今上圣名被损?”阮阮问。
  曹不休点头,“他这模样,又岂是能受得住秘密的,倘若他在外胡言乱语,说与官家共享一女子……”
  阮阮听罢他言,只觉眼角微湿,赤子之心如他,纵是今上待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可他依旧以诚心相待。
  她为他心疼。
  “可若死无对证,长袖姑娘必定不肯说出她与慎言的事情,那曹哥哥你将无处申冤。”阮阮忧虑。
  “有我在,这等杂事不需你操心。”曹不休勉强挤出笑意,突然手指矾楼一角,“阮阮,你看那处怎样?”
  阮阮不解,迟疑着看他,却又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契,言语轻快,“我琢磨着在那边开个胭脂铺子,想来极好。”
  卖胭脂?
  阮阮更是吃惊了,但她很快明白。
  杜敬业,许昌,许朗,慎言,排斥异己,打击朝中忠臣。他们表面上对今上忠心耿耿,许昌甚至不辞辛苦远赴杭州为今上收集书画,但这些不过都是谄媚今上的手段。
  背后里,他们贿赂公行,卖官鬻爵,无恶不作。
  南方起义事件不断发生,北方金人又频频来袭,可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她于惊讶中凝视曹不休,见他面色消颓,更加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将军是有了退隐之心?”阮阮问。
  曹不休闻言,于无奈中挤出笑容,“或许我不对,但已觉力不从心。”
  曹不休又看阮阮,躬身行礼,又道:“阮阮,不要嫌弃我,倘若我真的辞官,仕途走至水穷处,我聘你为香铺老板娘,我们一起坐收钱财,可好?”


第42章 首富
  阮阮所担心的情形; 终于在夜半今上醒来之时发生了。
  彼时,今上于里间出来,四下寻找慎言,却猛然见曹不休端坐在外间; 正细品阮阮帮她煮的茶。
  “你怎么在这里?”今上面中闪过一抹尴尬; 继而厉声问他。
  “主子; 夜深天黑,我来接您回去。”曹不休放下茶盏; 对今上躬身行礼。
  今上似有所觉; 又一次逼问,“慎言呢?”
  曹不休转眸,将手侧边锦盒打开,慎言的头颅从盒中露了出来。
  今上本心襟飘荡; 还没从李长袖给的旖旎柔情中缓过神; 此刻经这么一吓; 顿时白了脸色。
  他后退半步,目中怒气由浅渐浓,最终酿成大怒。他抬手; 捡过桌上茶盏; 直对曹不休掷去。
  其实这一整晚; 阮阮的心便不曾安定过。
  她时时看着今上,眼瞅曹不休就要被砸中,她果断上前,生生替曹不休挡了。
  面颊上隐隐传来痛意,阮阮低垂眼睫,忽见地上落了点点腥红。
  “阮阮。”
  曹不休夺步掰过阮阮肩膀,待瞧见她脸上的伤; 眸色立时通红,于袖下默默握紧了拳头。
  阮阮对他微笑,告诉他,她无事。
  “阮阮?”今上重复一句,言语里满是讥讽,突然厉声,“阮阮也是你叫得的?”
  阮阮浑身一震,她还没能从脸颊上的痛回神,便能很清晰地感觉得到今上的目光。
  他先是看了曹不休,又缓缓转移到她身上。
  今上突然冷笑,看向阮阮,连连抚掌,语含讽刺,“韩玦与他交好,你竟然也与他交好?你们……你们竟然都是他曹不休的人?”
  “官家。”今上盛怒,阮阮知晓,她欲解释,“慎言他居心不良,人前背后两种模样……”
  可是今上哪里听得进去,他以手指她二人,“你们就是见不得有人对我好……”
  这样的话,让阮阮与曹不休无法回答。
  空气有片刻静默,今上终于泄了气,拂袖而出,并点名曹不休,“送朕回去。”
  曹不休点头应答,躬身请今上下楼,今上冷眼相待,“朕竟然不知,曹大将军竟然也变得如此假惺惺?”
  曹不休听了,也不恼,展臂扶今上登进马车,他在前面驱驶,挥鞭疾行,待至皇城宫门,他先跳下马车,从袖中取出他早就备好的鱼符,交至监门使臣。
  如此,只有曹不休夜进宫门的记录,并无今上出宫入宫的痕迹。
  阮阮知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言官们追问,那所有言行不妥的罪责,都终将是他曹不休一人承担。
  及至长春宫,远远地,只见韩玦提灯立在殿外。
  今上见了,先是瞧他,又转顾阮阮与曹不休,脸上扬起冷笑,不要一人跟随,独自进了内殿。
  阮阮想起他的那句,你和韩玦竟都是曹不休的人,她心中酸涩。
  韩玦目光扫过曹不休,面无波澜,但在瞥过阮阮颊上那抹极长伤痕,后,却是骤然转身,问向曹不休,“曹将军怎么失言了?”
  阮阮知他意思,忙替曹不休解释,却被韩玦拦下,他轻斥阮阮,“往后,我是要以你娘家人身份送你出嫁的,你怎么可以这时候就轻饶了他。或许他无心,但结果却摆在眼前,他没照顾好你。”
  出宫?
  出嫁?
  阮阮瞥向长春宫方向,这是个异常遥远的梦,可韩玦却替她记在了心上。
  “今日是我之过,还请韩先生帮忙照看阮阮。”曹不休低声拜托韩玦。
  韩玦受了,坦然回答:“那是自然,前路艰难,曹将军也多保重。”
  *
  韩玦的话,让阮阮听了心惊,她隐隐觉着不安。
  果然大朝会刚散,她便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曹不休在殿上,被今上拂了面子。
  起因是杜敬业状告他在矾楼下率众行凶,打杀出家人。
  杜敬业引经据典,说曹不休仗着自己有军功,便居功自傲,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以致触犯天颜。
  与此同时,许朗也乘机落井下石,不分原由,指责曹不休夜闯宫门。今上对此,选择了沉默和纵容。
  曹不休自始至终,却是一言不发,只摘下头上官帽,以双手将它端置于今上脚边的台阶上。
  今上本意,只是下下他的面子,却没料到他会如此。
  他又惊又怒,终是抹不开他为君者的面子,“曹将军真以为朕会舍不得你吗?”
  曹不休摆首,对今上下拜,辞官之意明显。
  今上长久盯着他,就在杜敬业等众人皆以为今上就要同意之时,今上突然哂然一笑,回他,“朕偏不能如你的意。”
  拿、放,均在他手上,而他也极享受这至高无上的皇帝威严。
  他似乎觉着,这样的决定,能治服曹不休。
  可阮阮知晓,曹不休求去之心已决。
  她想起前夜,他对她手指矾楼下香料铺的情形,那时他久久不语,最终只得喟然长叹,“阮阮,其实我失望至极。”
  他话语里的遗憾,她听得一清二楚。
  可同时,她也明白,曹不休是下了决断的。
  她笑着抚慰他,“要不,我们重新定目标吧。”
  曹不休闻言,目中燃起光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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