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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想了想,迎向他略略浑浊的双眸,那是心中空虚,极度纵。欲后,自暴自弃的表现。
她鼓足勇气,终于将心底的话说出,“官家,您不是爱我,您爱的,永远只有您自己。”
今上一滞。
恰殿外韩玦声音响起,“官家,曹将军求见。”
“曹将军说,他可以用全部家产,换阮内人出宫。”
“包括他曹候府,以及他手下的百万精兵。”
今上打了打愣,缓慢而凄惨地笑出了声,他面向阮阮,紧紧盯着她看两眼,好似想将她刻进骨子里一般。
“阮内人,你还真是值钱,你说拿一个女人,换百万大军,这样子的买卖,我到底是挣了还是亏了?”今上冷冷说道。
“如果说是我挣了,那为什么我不开心呢?”
今上遽然转身,背对阮阮,对她呵道,“你们滚吧……”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两个。”
阮阮惊诧,却不愿多想。
她得了他的话,怕他后悔,忙举手及额,向他行过大礼,便无比坚定地,大步迈出了长春宫。
殿外,曹不休一身布衣,背后已被鲜血浸透,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折磨。
不过,都过去了,她和他又见面了。
阮阮转身回看一眼殿中的君王,他背对着她和曹不休,双肩耸动,似在哭泣。
他是个矛盾的人,坏,却坏得不透。好,却只有片刻。
但阮阮不想再见他一眼,她毅然决然,走向曹不休,再不回眸。
“我什么都没了。”曹不休耸肩,故作轻松说道。
“不是啊……”阮阮迎向太阳,对他眨眼,微笑,“你还有我。”
他与她相视一笑,双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长春宫。
曹不休昂首挺胸在前面走了几步,阮阮轻快跟随。
他突然立住,她也顿住。
刚想问他怎么了,却见他很生硬地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额头出了点汗,是紧张和羞涩,目光飘忽在空中,看似无意,却是有心的,在认真等她的回复。
阮阮会意,她不扭捏,果断伸手。
他嘴角上扬,在她的手与他接触的刹那,他一把握住,像是怕她被抢走一般,暗暗使了劲。
“走,情哥哥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撩。骚的好日子,开始了~
第57章 吻伤
一出宫门; 阮阮只觉,天地即开。
宫门前,她仰头闭目,感受着被阳光照拂的滋味; 那样的轻松; 惬意; 以及畅快,前所未有。
未进宫前; 她所有的见识; 都圈囿于后宅那只有四方大小的院子里。
进了宫,她又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唯恐惹怒了主子; 她压制了自己所有的渴望; 做了宫中最沉默的人。
而此刻,经历过所有,再出宫时; 她已明白; 自己要的; 到底是什么?
曹不休似乎察觉到她心绪的变化,他停下来等她,静静陪着她。
她在他的无声等待里,很快红了面庞。
劫后余生,她突然醒悟过来一事。
不近水楼台,曹不休已然得月,再近水楼台; 月亮怕是要倒贴。
出宫之后,曹不休再想见她,将会比先前方便许多。
而以曹不休的能动手,就绝不只动口的性子,他又岂会害臊克制自己不来见她?
她又能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坚持多久?
往后,怕是会天天见面,天天粘着她的吧?
罢了,阮阮想,既然斗不过,那就让他躺赢算了。
这个大胆的想法,如同上元佳节漫天的烟火,瞬间将她心头照亮。
一袭嫁衣,和他一起过日子吧。
她低眉,垂下眼睫,别过身子,背对着他,暗自羞涩,却又悄悄开心。
宫城上,韩玦颀长身子迎风而立,曹不休趁着阮阮垂首的功夫,对城楼上的人,抱拳相谢。
昨夜,今上对他发了大火,又任由杜敬业持鞭羞辱他,逼他承认他持刀进殿,就是要图谋不轨。
若非韩玦从中斡旋,又请来太后,他怕是要彻底栽倒在今上手中。
城楼上的身影快速隐去,不留一丝来过的痕迹。
“阮阮是个通透的姑娘,她可以做当家主母……不要欺负她小……”
这是韩玦最后对他说的话。
曹不休抬眉,明白了韩玦的心思。
他感谢他护着阮阮,也感谢他是一正人君子。
曹不休收回目光,前路漫漫,此刻今上派出的兵马,怕是已经将他府上包围,算是抄家了吧?
他的父亲,一生忠勇,他的母亲,贤良淑德,他自幼便视他崇光帝为一辈子的主子。
可到头来……
纵是没有阮阮,怕结局都是一样……
其实从他最后一次出征,他和他的家人,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阮阮是他命运里出现的,不曾预料的亮色。
曹不休低眸,一眼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娇小女子,云鬓低垂,嘴角含笑,很认真地在走神。
那神情,含羞带怯,两颊绯红,不肖想都知道在念着情郎。
而作为她走神的对象,他仿若被灌了一整壶烈酒,胸中血气沸腾。
他想,千金散去还复来,家业没有了,重新挣就是了。
只要他父亲,母亲,还有他心爱的女子,都在他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宫门前,跟随他多年的马,也被皇城里的帝王收走了。
曹不休冷笑,看来今上是执意羞辱他到最后了。
但,男人,没钱,没马,还有力气。
今儿是阮阮出宫的大喜日子,他要带着他的女人,风风光光出宫门。
而他要那无情的君王知道,她苏阮阮的风光,不是财富、权贵,而是他曹不休。
曹不休冷对宫门,松了阮阮,在她面前立住,两腿微张,双膝弯曲,扎了稳稳的马步,随后对她拍了拍自己肩膀。
他要背她。
他这一系列的心思,阮阮不知。
她瞥过他后背,那里衣衫透血。
她想,以曹不休往常对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性子,他定是想寻求她的安慰。
她看了看自己双手,又摸了摸腰间,想起刚刚因为害怕今上后悔,她着急逃离长春宫,甚至连平日贴身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
此刻,她身无分文,更无药,无青梅。
阮阮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定了定神,果断而坚决地上前一步,对着他后背,落了轻轻一吻。
曹不休浑身一僵,心头闪过一丝颤栗。
“我吻一吻你,你就不疼了。”阮阮柔声对他道。
她感觉到他的颤抖,这让她难受。
昨日与他分开时,他的衣衫还是整洁的,而今日却变成了这般,所以这一夜受到的折磨,可想而知。
如此想着,阮阮是更加心疼了。
她以更温柔,更小心的姿态,一点一点,将他的伤痕,从肩头向下吻过。
曹不休却在她这样细致的亲吻中,默默吞了吞干涩的嗓子,他再不敢动,只能抿紧了嘴唇,在心底暗骂一句,“大爷的,老子竟然这么不经撩。”
背后酥麻,纵是隔着一层衣衫,曹不休的额头仍是止不住出了一层薄汗。
他感觉有些窒息,更有些眩晕,他忙半举手臂,对阮阮喊道:“停。”
阮阮诧异,“弄疼你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曹不休大脑却蒙地一下,身子软了。
他深呼吸,强制自己淡定,并告诫自己,不能这么没有出息,若如此,新婚夜只会有两种可能。
要么,成不了事,她会怀疑他不行。
要么,收不了兵,她会恨死他无礼。
虽然,他很喜欢后者,甚至恨不得现在、原地,反守为攻。
他快速按过她的手,不许她再挨近,只故作镇定,明确表达,“我背你回去。”
背她?
阮阮摇头,“你后背都是伤,我……不要。”
这样的回答,让曹不休故意强撑的笑容凝结,旖旎心思散去,唯剩感动。
他站直了身子,与她脚尖相抵,“心疼我?”
阮阮较他矮许多,他一凑近,她便似依偎进了他怀中。
他身上带着霸道而沉稳的成熟男子气息,纵是在泥淖中,依旧顽强不息。
阮阮含羞敛眉,却毫不迟疑点了点头,“嗯。”
曹不休却豪爽笑过,弯下身子,一手揽过她后背,一手绕到她膝后,将她打横抱起。
“老子有得是力气,疼自己的女人,还能疼得起。”
他想,抄家就抄吧,谁怕谁啊!
城楼深处,韩玦默默看向远去的阮阮和曹不休,黯然回首,却见明皇后不知何时,悄然立在了他身后。
“你放心,她府上,我已派人送去了厚礼,必不让她在出嫁前受了委屈,而曹不休的处境,他应该有办法应对。”皇后缓缓说道。
韩玦听了,对她躬身行礼,再抬眸,却见她已然转身离去。
第58章 藏钱
归家后; 将会是何情形?阮阮其实早有所料。
父亲苏震修惧内,大娘子杜媚娘与她有仇。
那日皇后为她出头,毁了杜媚娘的脸,以杜媚娘锱铢必较的脾气; 如今这毁容之仇她必定要报。
果不其然; 苏府堂屋内。
苏震修与杜媚娘二人; 分坐在梨花木椅上,目中尽是不悦; 逐客之意明显。
趋炎附势; 见利忘义,在他与她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阮阮想起,先前曹母傅夫人为给她体面; 替她撑腰; 给苏府送了不少名贵东西。
那时候的苏震修; 定是摇头摆尾讨好曹不休的。
可如今,曹府势力一落千丈,他苏震修便跟着落井下石; 踩曹不休两脚了。
阮阮为这样的父亲; 感到尴尬。
“伺候过官家的女人; 以后谁还敢要?”杜媚娘顶着脸上的伤疤讥笑道,言语里全是寡淡刻薄。
“是啊……阮阮,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是非好歹分不清楚?在宫里,吃香喝辣,有人伺候。你一人得道,我们全家跟着升天; 那样的日子该多好?”
苏震修一壁说,一壁连连叹气,“可惜了我好端端的国丈身份,就这么飞了。”
他的话,粗俗,鄙陋,与明心有过之而无不及。纵是在宫中忍辱惯了的阮阮,在听他二人一唱一和后,仍是免不了感到难堪。
更何况,曹不休还在她身侧。
阮阮只觉,好似被人扒光了衣裳,又被扇了几掌,她感到羞耻,恼怒,又觉无地自容。
他的母亲傅夫人出身高贵,知书达理,是大家闺秀。而他的父亲,更是大名鼎鼎的曹老将军,有勇有谋。
两厢对比,她的母家,丑态毕露。
她有些尴尬地偷瞥一眼曹不休,而他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
他稍稍欠身,向苏震修行礼,却换来苏震修从鼻孔里的一声轻哼。
“天下人都不敢要阮阮,可我曹不休这不就是将她给要了?”
曹不休揉揉阮阮额头,安慰她,朗声说道。
他意思明显,她母家踩她,他就着力捧她。
“你要?你凭什么要?”
杜媚娘闻言,冷冷笑过,眉眼中尽是嘲讽,“现在的曹府,已然成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外面好看,里面空空,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还想娶老婆?”
杜媚娘的猖狂劲儿,让阮阮恨不得上去撕她。
曹不休听了,却不怒反乐,平静相问:“父亲母亲大人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能将阮阮娶回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杜媚娘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