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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养崽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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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掌珠甘愿献身的目的何在。
  呵。
  男人轻瞥锦绣一眼,“起来吧。”
  锦绣站起身,怯生生地坐到床尾,再次爬上男人的腿。
  勾人的本事,倒是挺会。
  萧砚夕看着女人渐渐靠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殿下,想要吗?”
  萧砚夕抬起玉手,捻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端闻了下,“没味道。”
  “殿下不是喜欢没味道么。”锦绣大着胆子勾住男人的脖子,目光紧盯他的双眼,生怕他发怒。
  萧砚夕任她作为,直到女子的手摸向他的右衽系带。。。。。。
  手腕被一道大力扼住,锦绣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男人,“殿下?”
  男人眼里没有半分情迷,或对美色的觊觎,薄唇吐字伤人,“滚下去。”
  锦绣懵了!可不等她反应,萧砚夕一把推开她,“聋了?”
  察觉太子的怒意,锦绣连滚带爬扑下床铺,跪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
  萧砚夕坐直身子,睥睨道:“愚奴焉敢爬孤的床,胆子挺大!”
  太子的性子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锦绣知道,自己触犯了蛟龙的触角,砰砰磕头,“殿下息怒,奴婢是受皇后娘娘之命,前来侍寝,并非出自本意,请殿下绕奴婢一命。”
  “母后令你来,你就敢不经通传直接进来?”
  是东宫侍卫放行的啊。
  锦绣不敢顶撞他,继续磕头,额头渗血。
  萧砚夕忽而一笑,唇边绽放春色,“既是母后的意思,孤不会令母后挂不住脸儿。日后,你就给张怀喜做对食吧。”
  锦绣如遭五雷轰顶,张怀喜是个又老又丑的太监!
  “求殿下开恩!”
  萧砚夕耐心尽失,拂袖道:“来人,带下去。”
  侍卫立马走进来,架走了哭嚷的女人。
  此事很快在宫里宫外传开。有人欢喜,有人愤怒。
  听说太子爷不喜欢女子用香脂香膏,想要入宫的贵女,在沐浴后再也不涂抹香料了。京城的香料铺子生意很快变得冷清惨淡。
  掌珠听闻此事后,觉得奇怪,她身上自带桂花香,怎么没见那男人厌恶?想到此,掌珠甩甩头,不想再与那个男人有一丁点关系。
  正月初一,大朝会。文武百官聚集在金銮殿外,为新帝举办登基大典。
  萧砚夕一袭皂纱冕服,赤色蔽膝,銙带束腰,十二旒冕冠随着步履来回摇曳。他手持玉圭,慢慢登顶龙陛阶墀。随着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朝迎来雍安元年。
  新帝登基,万象更新。
  恒仁帝隐匿在角落,眼底一涩,转身没入一顶小轿中。在他心中,权势与红尘,不及女子动人一笑。可他希望雍安帝萧砚夕,能清心寡欲,心如止水,不为情。爱折腰。
  五日后,张怀喜押解鲁王回京复命,正式执掌司礼监。而鲁王被送往大理寺天牢,接受审讯。知情人都知,鲁王杀害兖州牧的证据确凿,再难翻案。
  不久之后,阁臣们相继上奏萧砚夕,卸去杜忘大理寺卿一职,令其赶赴兖州家乡,就任兖州牧。
  宋贤等人认为,因杜忘是丧失记忆的人,回到家乡或许真的能拾回曾经的点点滴滴,乃一箭双雕之策。
  萧砚夕看完奏折,思忖一日。次日,散朝后,御笔一挥,批了奏折。
  *
  翌日,风雪肆虐。杜忘携着圣旨来到郊外小舍,与女儿道别。
  掌珠读完圣旨,眼睛一湿,转身抹了抹眼泪。
  杜忘扳过女儿肩膀,温声问道:“珠珠怎么哭了?”
  掌珠不想给父亲添乱,抱住父亲手臂,下巴抵在他肩头,“兖州卫兵,大多是鲁王旧部,爹爹此去,必然困难重重。谨慎为上,爹爹万不可放松对身边人的警惕。”
  “放心,”杜忘抽出手臂,搂住女儿肩头,拍了拍,“为父会保护好自己,珠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为父打理好一切,会快马加鞭来接你过去。”
  到那时候,女儿就能彻底摆脱过去,重新来过,另觅良缘。
  深夜,杜忘守在掌珠床边,等她熟睡,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正房,与刘婶和春兰交代了许多事,打马回城。
  再有三日,他就要携兵赶往兖州。前途未卜,职责重大。这是来自帝王的信任,他绝不能辜负。
  翌日一早,掌珠用膳后,拿起久置的针线篓,捯饬绣线。接下来三日,她要为父亲缝制一件夹袄。
  一针一线无不倾注着女儿柔情。
  想到父亲,此番就任之旅,看似没有硝烟,实则危险至极;稍微大意,就会有毙命的可能。掌珠想想就浑身冰冷。在这世间,她只父亲一个亲人了,再也经受不起痛失亲人的噩耗了。皇命难违,兖州的军民也等着被安抚,她不能任性,不能以己私欲,让父亲难做。
  深夜漫长。掌珠顾不得休息,一针一线倾注柔情,尽自己的心意。
  出发日,杜忘本不想让掌珠来送他。可掌珠还是进城来了。
  城门外,杜忘一袭玄色劲装,威严肃杀。可面对女儿时,男人眼底全是温柔。
  将士们不禁唏嘘。原来,不苟言笑的杜大人,也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时辰不早了,为父要出发了。”杜忘揉揉女儿发鬟,嘴角挂笑,“为父给你安排了十六个暗卫,平日里不会打扰你,一旦有风险,便会现身。珠珠不要怕,安心等为父来接你。”
  掌珠将棉夹袄塞给父亲,“天冷,爹爹注意保暖。”
  杜忘嗔道:“做这个,多费眼睛。”
  掌珠摇摇头,展臂抱住父亲,喃喃道:“爹爹珍重。”
  杜忘心里不舍,面上淡然,转身之际,泪湿眼眶。
  ——乖女儿,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等为父来接你。


第37章 
  目送人马远去; 掌珠抹把脸,看向春兰和刘婶,“咱们回去吧。”
  她们是从北城门进城的。想要回到小舍; 还需再次穿梭闹市。春兰许久没有回城过,很想去陈记雅肆打包几样菜品,便道:“刘婶陪小姐先回; 我去买点小吃,稍晚再回。”
  刘婶忙道:“你一个小姑娘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春兰摆手; “我对京城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不会走丢的。”
  “论起这个; 我比你熟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争个没完。
  掌珠因赶制棉夹袄熬了三宿; 不眠不休,加之担忧父亲; 这会儿困顿至极。朝她二人摆摆手,“别争了; 你们一起去吧,我自个儿回去。”
  两人知道小姐身边有暗卫,不会有危险; 于是结伴去往陈记雅肆。
  掌珠一个人走在喧闹的街头。回想那夜,萧砚夕将她扛进屋子,让人带走其余人; 等后半夜,春兰她们回来,说季六小姐被太子带回京城了。
  自那日起,两人还未见过面。今儿该探望探望她。可想到自己的身份; 不便出现在京城,于是作罢了。
  可冤家路窄,正当掌珠停在一个摊位前挑选玉饰时,身后传来一道讥嘲的声音——
  “呦,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掌珠扭头看向对方,拢起黛眉。
  方小鸢抱臂站在马匹前,一脸不屑,“杜大人跟太子保证,在京城再也看不见明掌珠。我今儿是瞧见鬼了?”
  掌珠不理会,提步要走,被对方拦下。
  方小鸢攥住掌珠手臂,“你父女出尔反尔,该不该挨罚?”
  掌珠不耐道:“放手。”
  真当自己是凤凰了?方小鸢不屑道:“一个被圣上丢弃的破篓筐,傲气什么?”
  圣上。。。至今听起来有些陌生,掌珠掐她手背,“你松手。”
  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背,方小鸢一把拽住掌珠头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对本小姐动粗,活腻歪了?!”
  如今,杜忘不在城中,想欺负她,根本没有后顾之忧。方小鸢忍了许久,今儿终于逮到机会。
  路人指指点点,无人敢上前帮忙。
  掌珠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松开!”
  方小鸢吃疼,抬手落下一巴掌。
  “住手!”一男人突然出现,扼住她手腕。
  对方看上去像是扈从。方小鸢怒道:“放肆!”
  男人面无表情,掐开她拽着掌珠头发的手,扭头问道:“小姐可要报复回去?”
  掌珠摇摇头,懒得跟泼妇计较,“算了。”
  男人丢开方小鸢的手,警告道:“再有下次,有你好看!”
  说完,没入人群中,消失了身影。
  方小鸢被强大气势阵住,顿觉失了颜面。堂堂国公府小姐,竟被一个下人当街呵斥。
  因对方力量惊人,不是她能对付的。后悔自己出门没带随从,白白浪费了机会。
  她狠狠剜了掌珠一眼,高傲地扬起下巴,“狐媚子。”
  说完,趾高气扬地乘马离去。
  掌珠面露愠色,越发瞧不惯方家姐妹。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招惹过对方。对方却不分青红皂白,处处针对她。
  真要计较起来,未必吃亏,可温吞如她,不想惹事。
  回到小舍,掌珠倒头就睡。梦境混乱,翊坤宫内火势凶猛,哭声凄楚,尖叫连连。
  她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息,额头全是薄汗。
  “叩叩叩!”
  大力的叩门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门外,暗卫大声道:“小姐,刘婶和春兰出事了!”
  掌珠懵了一下,匆忙跳下床,大步拉开门,刚要问是怎么回事,见院外马车前,陈漾横抱一身血污的春兰走来。而他身后的刘婶,被一名郎中打扮的老者搀扶着,一瘸一拐,表情痛苦不堪。
  掌珠跑过去,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陈漾瞥她一眼,“进屋说。”
  几人走进屋子。陈漾将春兰平放在榻上,让郎中上前把脉,自己来到刘婶面前,“刚刚您喊疼,这会儿该适应了,再不正骨,这只脚就保不住了。”
  掌珠扶刘婶坐在椅子上。陈漾撩袍蹲下,两手分别握住刘婶的小腿和脚,检查片刻,咔咔几下正骨操作,动作干净利索。
  刘婶疼晕过去。
  掌珠眉眼氤出担忧,让人抬刘婶进了里屋。
  陈漾垂下手,掩住被鞭子抽红的手掌,“方家大小姐与你的恩怨,牵扯到了你们仆人。”
  一句话,道破所有。
  接着,陈漾将事情经过大体讲述一遍。无外乎,刘婶和春兰刚出陈记雅肆,与方小鸢遇上。方小鸢将怒火迁移到两人身上,下了狠手,驱马践踏在两人身上,并用银鞭鞭挞她们。陈漾从陈记雅肆出来,刚好遇见。
  自古有士农工商的说法,在方小鸢这样的宦家小姐眼里,最瞧不上商贾。没听陈漾的劝阻和警告,继续下狠手。陈漾徒手拽住袭来的鞭子,救下了两人。
  听完事情经过,掌珠下意识握紧拳头,杏眸溢出怒火。
  方家,欺人太甚!
  矮榻前,郎中收回手,叹道:“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上和脸上鞭伤太多,恐难以痊愈,容貌不保。”
  话落,掌珠听见榻上的小姑娘发出闷闷的哭声。
  掌珠心疼不已,上前想要碰碰她,却下不去手。
  郎中开了几副药,让人去抓,又交代道:“这姑娘腹部受了重伤,一定要悉心照料,尽量别碰水。”
  女子腹部受伤非同小可,掌珠忍着不适感,小声问道:“日后,会影响怀子嗣吗?”
  郎中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康复以后再需诊断。”
  掌珠心沉谷底,上下贝齿打颤,对方家仇恨的种子播撒在心底。
  春兰身上血肉模糊。寒冷的天,连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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