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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下,早就不关心政治了。”
李子强大声说:“不用管他们怎么样,现在我们就是年轻人!还叫启智会,还是大鸟当第一任组长。”
建教授说:“虽然这个名字现在听起来很幼稚,但它代表了我们的一段经历。我赞同。”
孙德发说:“让我们重回二十年前。我也赞同。”
经过商议,组长伍大鹏发出第一个命令:继续前行一个小时,然后寻找适合泊船的位置。
海洋之心继续向前行驶,保持着不到三节的速度。这条河的两岸不断的变窄,沿岸的植物也些变化,开始出现了一些竹林和灌木。
“如果这里有人类的话,现在还不是植物的对手。”
建教授一面用望远镜搜索岸边,一面和宋士达聊着。李子强和伍大鹏观察另一面。
河水变得越发平静了,船体早没有刚进河口时那么揺晃。虽然发动机的声音不大,但偶尔也能惊起几只水鸟从河面上掠过。
“快看那儿,右岸!”伍大鹏突然喊了一句。
众人齐向伍大鹏指明的方向看去。
在河的右岸上,有俩个人。仔细观看,一个拿着刀正在地上宰杀一头黑不溜秋的动物,另一个在蹲在河边洗着肠子一样的东西。
王三和李四好不容易把四头水鹿挪到河边。水鹿被打死后,要马上开膛剥皮,否则一个“捂膛”,所有下水就糟蹋了,还影响鹿皮的质量。所以两个人不顾劳累,立刻忙活起来。李四拿着解手刀一气呵成地先完成了三只较小的水鹿的开膛、剥皮、解肉。最大的要留在最后,那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王三屁颠屁颠地揪来许多木荷树的叶子,辅在地上。他心里乐开了花,他虽然算不清这四头水鹿能卖多少银子,但四哥说过多分自己一些。说不定这几年攒下的银子能说一房媳妇。他把鹿下水捧到河水里洗净,摆放在沙滩上,几个时辰就能晒个半干。他正快乐地洗涮着,就听到有微弱的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要下雨了?他抬头看看天上,万里无云。是自己听错了吧?又埋头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刚剥完鹿皮的李四也停了下来,直起身子问道:“什么声音?”
王三答道:“我也听到了,莫不是要下雨?”
“不可能,大晴天。”
俩人四处看着。忽看到了。天哪,河面上一只白色的散发太阳光茫的怪船驶过来了!
众人在望眼镜里观察着那俩个人:真好,是两个汉人。头上用布片包的发髻,棉布衣服右衽,腰间围着蓝布带,半长裤,看不清鞋。黑不溜秋的是一头鹿,能看到长长的鹿角。
“他们看到我们了!”
众人在望远镜里看见了那俩个人惊异的表情,然后又做出要跑的动作。
“发仔,再慢点,别吓跑他们。”
“把他俩拍下来!”
“喊两句吧,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好人。”
“喊什么?”
“随便!”
李子强打开喇叭,想了半天后,拿起话筒说:“老乡,鹿肉卖吗?”
李四和王三一直恐惧地盯着那只怪船,心里呯呯乱跳。突然,那只船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俩人不用商量,一个漂亮的齐转身,冲向远方。
“靠!”众人一起气愤了。
“我要是喊老乡你好就对了。”
“没用的,他们是害怕。再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准备一下吧,就泊在这里了。”
众人麻利地穿上警用防暴服。宋世达和建教授还在手忙脚乱地给冲锋舟充气。
李子强给了个评价:“水平不行。”
宋士达冲着装扮整齐,拿着七连发扮酷的李子强说:“靠,老子第一次见过这玩意,能找到充气口就不错了。”
由于距河岸只有七八米,没有挂发动机,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麻烦。他们小心地放下冲锋舟后,放下舷梯,大家艰难地落到舟上。相反,那条退役的警犬却无比轻松地跳下,安静地靠在建教授的身边蹲下。从它被弄来后,就是建教授一直照顾它,看样子有点感情了。
没划几下,舟碰岸了。
几个人依次跳到岸上,拴好冲锋舟。众人脚踩着异世界的大地,再加上刚才看到的两个古人是汉人,去掉了什么异形、丧尸世界的担忧,心情格外舒畅。
李子强环顾着四周,想说点豪言壮语,又说不出来什么,索性举着挂在脖子上的DV四处拍摄。
伍大鹏说:“李子,你观察河的上游方向,大使,你观察我们的前方,我观察河的下游方向。注意保持与树林的距离,有异动不要先确认是什么,直接开枪!发仔和建人测六分仪,快正午了。”
孙德发和建教授先去查看了一下那俩个古人留下的东西。一个布包袱,两张弓,两个箭壶,两把铁锹,木棒之类的。三小一大的鹿皮挂在树枝上,鹿肉切割好了放在铺着树叶的地上。不远处的沙滩上放着鹿下水。这是俩个猎鹿的人。
建教授说:“这是水鹿。棕黑色的皮毛,很典型。”
孙德发点点头,说:“我记得广东海南台湾越南都有分布。”
建教授说:“如果我们用排除法,可以猜测这里是……”
“不急,我们现在测量。”
孙德发的手表现在是十一点半,这是原世界的北京时间。他没有证据来确定他的时间与本地的时间完全相同,只好用高中生都会用的办法来确定。
他找了一根比较直的树枝插在地上,让建教授每十分钟画一下影子的位置,最短的必是正午,然后和自己手表上的正午十二点做比较,计算时差,就得出经度了。至于纬度,可以用最短影子的长度来计算,当然更方便的用六分仪。建教授被安排用前者的方法来计算,孙德发用六分仪。本来还有李子强,可由于他乱报,被踢出去了。
也许不精确,但有个大概就可以了。
孙德发的手表是瑞士爱波全钢运动型机械表,价钱昂贵,走时极为精准。他的手表到了十二点时,树枝的影子好像还未到最短,又过了两分钟,影子回弹上一条细线,孙德发心里一算,知道这大概是东经120度多一点,他立刻拿出六分仪对准太阳,计算反射光线后,得出北纬22度的数据。他又问建教授的计算结果,也是将近北纬二十二度。
孙德发拿出地图认真对照,大声说:“我们在台湾高屏河!”
李四和王三没有跑远。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密林中向外偷看。一共有五个黑衣人,还有一条狗,有三个是哨兵,穿带着古怪的盔甲,拿着半长不短的火统,四处巡视着。还有两个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不是偷自己的鹿肉吧?李四和王三又偷偷摸摸地换了个角度,想看清楚点。突然,那狗叫起来,俩人吓得一动不敢动。
“台湾?好地方啊。”宋士达一边安抚着狗,一边回答说。狗一直冲着密林深处叫,不是有野兽就是那跑的两个人没有跑远,正偷看他们呢。宋士达掀开自己的头盔,小声说了句:“他妈的,太热了!刚才看温度计是三十度,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了,肯定更高。”
三个人向孙德发拢过来,拿起地图看。不时点评着。
“原来我们来到了高屏河,这河的对岸不就是高雄吗?”
“可惜,我只去过高雄的爱河,不了解高屏河。”
“了不了解的,不重要,我可真要饿死了。”
上岸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食物。但是额外出现的鹿肉让他们多了选择。
“拿点来,我们烤着吃吧。那个世界里它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有关系才能吃到,味道极好!”宋士达也早就认出了它是水鹿。又小声说:“我断定那俩个人不舍得这些东西,还在密林里,要不这狗的颈毛总是乍起?”
“好办法,我们就把这鹿肉烤了吃,看他们出不出来。”伍大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六章 我们是过路人
刚回到海洋之心上,李子强愤怒地对孙德发说:“我们就没有想到带个炭炉?!”
“有酒精炉就够了,我们煎着吃。”
“哪有烤着吃有味?”
“有就不错了,原本打算吃面包啃香肠。”
俩人从船上拿下来酒精炉,煎锅,食用油,一箱矿泉水,几个盆和一些调料,重新返回岸上。
宋士达找到一块鹿脊肉,用矿泉水细细洗过,然后用匕首切成了小片,在小盆里和着若干调料拌着。又抢过李子强私带的罐装啤酒,打开后倒了半罐,剩下的一口气喝了。
孙德发把酒精炉和煎锅桇好,点上固体酒精,倒上食用油,就要开吃了。
“一定要煎十分熟,这鹿肉新鲜不怕老。”宋士达嘱咐众人,“一会儿,我再煮个酸辣鹿鞭汤,壮阳得很。”众人哈哈大笑,脱下头盔和防暴服的上装,穿着它太热了。
煎鹿肉果然香嫩多汁,众人吃得欢气。警犬也享受人的待遇,一会儿一块兴奋地呜呜叫。那香味四散而去。
李四和王三在丛林里倍受煎熬。原本以为是鬼船,现在看来不是,也不是红毛番来抓私猎,他们的头发是黑色的,海盗倭寇的更不是,哪里有他们这般穿戴整齐。莫非是同行?
王三看见他们割了一大块鹿肉去,心疼地直哆嗦。可过一会儿,又见那人拎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还要割鹿肉!王三心里的哆嗦要化为咆哮了。李四拉住王三,低声说:“鹿肉有甚要紧?再看看。”
警犬冲着密林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脖子上的颈毛又乍起。伍大鹏说:“发仔,原本的世界里,台湾这儿是说闽南话吧?”
“对,台湾大多是闽南移民过来的,也有一部份客家人。我来喊几句吧。不行再叫大使上。”
宁失祖宗田,不忘祖宗言。这是客家人的老话,但愿他们能听懂。孙德发边想边端着枪慢慢靠近密林,伍大鹏和李子强在他旁边。
“老乡!我们是过路的,迷路了,想找你们打听道儿!我们刚从海外回来!”
密林里没有任何反应。
伍大鹏冲着宋士达招手:“先别管鹿鞭汤,过来喊几句。”宋士达是闽南人。
“老乡,我们刚从海外南极洲回来,迷路了,腹中饥饿,要买你的鹿肉,你要是不卖,我们都拿走了啊!”
警犬汪汪的大声叫起来,建教授紧紧地牵住它。密林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伍大鹏说:“我们往后退,留出开阔地!”众人往河边足足退了二十多米。
一个小老头躲躲闪闪从林中走出来,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
“两个世界的第一次接触!”伍大鹏心中闪出这样一句话。
那个小老头离着众人十几米就跪下,飞快叩了一个头,说:“军爷,小的给您问好了!”他说的是客家话,除了孙德发,谁也没有听懂。孙德发小声把这句话翻译给他们听,然后就和他聊了起来。
众人只见两个人越谈语速越快,态度越是友好。那个小老头还回头冲着密林喊了句什么,里面跑出一个年轻人来。众人被他们的鸟语折磨地头疼。
孙德发转过身,把那俩个人的身份和来历都对众人介绍了。然后轻松地说:“知道今年是什么年吗?永历二年。”
宋士达刚想再查笔记本,孙德发说:“不用查了,现在是1648年5月9日。那俩猎户知道公元纪年法。”
“是荷兰人管理的原故吧?”建教授一下子想明白了。
“对,他们发布告、征税,都是用公元纪年法。”
伍大鹏面带微笑地对